韩青少的策反失败不是因为许曳不相信这个政敌,又或者是他对北区有多么大的情感牵绊和信仰根基,纯粹是因为他想要实实在在地掌控住韩青少,比如把他关在自己家里。
虽然韩青少的“以后再说”对许曳来说很有诱惑力,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可能有别的进展。但许曳不敢赌,一旦放韩青少走他就会面临极大的失去韩青少的风险,所以许曳不会答应。
虽然现在韩青少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许曳想什么时候见他就什么时候见他。
至于床上的事情,韩青少在他面前搞禁欲,许曳也能找到药研所的人专门设计出一种药,效果绝佳,反正许曳每次都食髓知味。
其实许曳不敢深究的是,他之所以这么不愿放韩青少走是因为他没有一点的把握韩青少会爱上他。即使像韩青少所说的跟他回南区,韩青少就会像对陆瑾那样对他吗?
许曳想都不敢想,于是他愈发固执。
这次执行任务回来许曳又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只有高危任务才会需要许曳出面,其他时间他不必在军中服役。
之前说要带韩青少出去走走,韩青少和他闹别扭,许曳气得不轻。但是现在回来,韩青少对他相比之前实在是纵容了不少,于是许曳又开心起来了。
韩青少的纵容不仅体现在任他亲任他抱,他现在甚至连吃药都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了。
以前都是许曳偷偷加在他的饭菜里,或者干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自己先吃再和韩青少来个热吻,双双栽进欲海里。
这次回来后,他当着韩青少的面把小药瓶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坐在他腿上将瓶口送到韩青少嘴边。
韩青少当时正在看新闻,眼睛斜也不斜,不理他。许曳穿着浴袍头发潮潮的,埋进他怀里:“想要了……能不能做?”
这算是撒娇了,韩青少在心里想。
其实许曳在韩青少不理他的第一秒就想像以前一样给他硬灌进去了。但是他忽然想到了执行任务时手下的一个向导,已经结合了,向导就他的经验给许曳传授了很多房中秘事。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韩青少还是没有说话,许曳趴在他怀里想还是霸王硬上弓好用,对付韩青少就不能使柔弱这一套!
他刚刚抬起头要强行灌药给韩青少,韩青少忽然抬手关掉了电视机。新闻播报的声音瞬间消失,韩青少清亮的眼睛移到了许曳的身上。
许曳半抬的手微微僵住了,韩青少很认真地看他的时候他极少能有定力做成什么事。许曳很多次都觉得自己被韩青少下蛊了,喜欢也不是这么个喜欢法……
韩青少微微拢着他却不说话,看得许曳心热。他抬起手打算继续给韩青少喂药,但是被那双天生多情的眼睛给勾没了魂,欲热难耐,先仰头过去将韩青少的唇含住,亲了个天旋地转,药液洒到了韩青少白色的家居服上了。
许曳蹭着他亲,一下一下,有些急躁,韩青少忽然唤了他一声:“许曳——”
许曳下意识回应:“嗯?”
“衣服脏了。”四个字像是根火柴,擦燃了许曳那颗摇摇欲坠的心。他一愣,低头看了看,韩青少上衣小腹处被染上了颜色。
“明天洗……”许曳彻底挣扎不出来了,唯一的一点理智就是把剩下的小半瓶药送进了韩青少的嘴里,一灌而入。
药瓶落地,滚了一圈,被金吉拉猫嗅来嗅去。
许曳之所以给韩青少准备药是因为最开始韩青少并不配合,还有一层原因是许曳知道韩青少已经和陆瑾结合了,他怕没有药物韩青少会难受。
如果韩青少知道许曳喂他药的这另一层意思,他怕是不知道要夸许曳体贴还是骂他混账了——这是觉着自己不爱他还帮着自己操他……
许曳混混沌沌的时候想,只喝了小半瓶药会不会不够用。但韩青少抱起了他,往卧室走去了,他也就再没有精力想别的了。
韩青少看着怀里人,喉咙里发甜,思绪仍旧清楚。
许曳不知道韩青少比他早毕业的一年去做了卧底工作,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他早就做过抵抗训练了,比这更毒辣的药他都喝过。
这药对许曳来说是釜底抽薪,对韩青少来说则只是扬汤止沸,自欺欺人罢了。
许曳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许曳的胳膊没好利索,抱着韩青少的时候又酸又疼,全然忘了医嘱。后来是韩青少主动换了姿势,许曳才得以好受些。
他脖子上受伤的地方被韩青少舔了又舔,许曳好像又觉得疼了,又觉得似乎不是疼,总之他说不出来,只一味地问韩青少想他了没有。
韩青少不答,只是亲。许曳被宠得浑身舒坦,喃喃道看来以后还要多出点任务。
这句话被韩青少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许曳放在柜子里的那封信,许曳说是遗书。
胸腔里忽然泛起一股烫意,又想到许曳并不愿听话跟他回南区,韩青少眉间现出点不耐,抱着许曳冷言刺道:“许曳,你太任性了。”
“嗯……”许曳说不出话了,点点头,像是认错。
韩青少方才罢休。
许曳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他这次实在是有些疼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慢吞吞地走着到处找韩青少。
外面正在下雨,韩青少坐在茶室的窗户前。地下一层没有太阳,不过许曳找人做了仿太阳光的灯板安在房间里,韩青少想晒太阳了就可以打开,肉眼几乎看不出区别。
窗户是特制的云游窗实景装置,已经打开了,眼前出现的景正是他们所在这个城市的真实外景投射。
许曳站在后面,看着韩青少的后脑勺,看起来韩青少正在赏雨。
许曳走上前去,他身上只围了一件睡袍,松松垮垮地搭着,习惯性地不打招呼就坐在韩青少的腿上。
他的背靠着韩青少的胸口,韩青少没动,只是眼睛瞥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点点红痕。
许曳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懒懒地往后靠在他怀里,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韩青少闻着许曳发丝的淡淡香气,听到他开口道:“要出去吗?”
这是个极冒险的举动,对许曳来说,所以他这么做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刚刚看到韩青少沉默地看着基于AR技术显示出来的雨景,像是有些心疼了。
他每次带韩青少出去都做足了准备,以许曳的铁腕手段和在军中的身份以及他那些复杂的背景,在韩青少的事情上,北区内说他可以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随便。”韩青少淡淡地答道。
许曳忽然想起刚把韩青少带回来时,当时韩青少很不习惯,或许谁来都不可能习惯。于是他们开始冷战,许曳只是喂他吃药,其他时间两人没有什么好话可以说。
韩青少第一次对他施以不一样的情绪是有一次许曳没有做好清理,发炎了,半夜就开始起烧。当时韩青少被他弄来刚刚一周,许曳没有离开过地下一层。
韩青少联系不到外界,只能对许曳说让他去外面看医生。
“你想趁机逃跑吗?”烧得迷迷糊糊的许曳似乎是嗤笑又像是自嘲地弯着嘴角,眼睛通红,“我不会放你走的。”
韩青少看着他,半晌忽然起身去外面弄来了一条湿毛巾搭在了他的额头上。许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韩青少,以一种怀疑审视又略带点嗔怨的目光。
“……你恨我吗?”不知道为什么,许曳忽然问出这句话。
韩青少翻开了家里的药箱,正在挨个看说明书,没有回答许曳的话。于是许曳晕晕乎乎地坐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扑,韩青少接住了他。
他把脸埋在韩青少的胸口,烫得韩青少一顿。
“你恨我把你关起来吗?”许曳执着地开口问道。
韩青少抱着他继续找药,许曳躺在他怀里,腿光滑地露出半搭着,过了会儿韩青少抠出一片药丸喂到他嘴边,许曳转头不吃。
“你非要问吗?”韩青少抱着他,手里拿着药片,语气里掺杂着一丝无奈。
他把许曳抱起坐在了床上,许曳埋在他怀里不松手,脸烧得发红,看起来竟颇有些肉感。
许曳睁着眼瞧他,只是不张嘴。
“许曳,”韩青少唤了一声许曳的名字,“我没有得斯德哥尔摩。”
那时是自军校分别,他们再次相见的一个月以后。只一个月,许曳就用尽手段把韩青少带到了这里,将他看作是自己的所有物。
被带来时韩青少身上还穿着南区的陆军军装礼服,金羽毛肩章昭示了他军衔的分量。
一个南区军部大校,国际联盟军事学校里的传奇人物,南区领袖的优秀后代,肩负重任的一级哨兵,却被政敌困于这一方小小囚笼里。
许曳把这里造成了一个固若金汤也暗无天日的铁桶,将韩青少的一切都攥在手里,包括生命。自那时起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再也说不清了。是恨,是爱,谁也分辨不出。
许曳用了最极端的手段,养成了与韩青少之间最不正常的关系。
许曳似乎是烧得神志不清了,又或者是疼极了,难受地张开嘴呜咽了一声,韩青少趁机将药喂进他嘴里,然后掐住了许曳的下巴,防止他吐出来。
许曳不爱吃药,韩青少是那时知道的。
许曳握住韩青少的手腕,因为吞药眼角滑出了点眼泪。韩青少看到了,松了松手劲,许曳随即咳嗽了一声,更往韩青少怀里窝了窝,只闷闷地说:“你抱着我……”
韩青少看着卧室窗户上虚假的月景,似乎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怀里人往上托了托。
那是韩青少被关进来后第一次对许曳妥协。他听了许曳的话,当真这样抱着他坐了一夜,直到他第二天退烧。
思绪回转,许曳背靠在韩青少怀里,习惯性地摩挲他的手心,晃了晃腰:“胜利大厦入驻了一家新的高端酒店,刚刚装修好,套房好像打八折。”
韩青少闷声不语,许曳在这种事情上兴趣尤其大,他已经习惯。不过他忽然抬了抬交叠在一起的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抵到了许曳伤处,许曳疼得吸了口气,转头侧目看了韩青少一眼。
韩青少依旧脸色平淡,但许曳了然地掐了掐他的手心,“你轻轻的就没事。”
这次背后的人才转过眼神盯住了许曳,眼睛晦暗不明。许曳以为是韩青少不愿,忽然拉住他的手腕诚恳地道:“不轻轻的我也能受得住。”
韩青少:“……”
两人是第三天上午离开地下一层的,照例韩青少右手手腕上戴上了一条黑色腕带,摸起来质感和皮革差不多,实际上是一条定位预警手镣,必要时还会触发刺激装置,没人能受得住那样的刺激。
这腕带韩青少不是第一次戴了,许曳手上也有一条,不明白玄机的人会以为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手链。
胜利大厦新入驻的酒店叫亚蒂纳,装修奢华,服务高端。许曳预定的是高级情侣套房,这套房附赠药浴和按摩服务。许曳一开始以为是养生,后来才知道那药浴和按摩都有特殊效果。
许曳看着投影上关于这两套附赠服务的介绍,看向韩青少:“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韩青少抬起头,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顿了一瞬,而后又低下了头:“我身体很好。”
许曳听罢看了看他轮廓分明的肌肉,点了点头,“确实不需要。”于是关掉了附赠服务介绍页关于“壮阳”功能的介绍。
韩青少的所有身份信息许曳全部换了一套,在外面他不叫韩青少,叫金檀,是个混血,父母长期在国外定居,现在的工作是自由艺术家。
韩青少几乎笃定这名字是许曳拿他的向导素名字亲自给取的,每次在外面被人称金檀,韩青少都会下意识想到许曳向导素的气味。
在外面,许曳十分谨慎,几乎寸步不离韩青少,时刻紧握韩青少的手。这种不信任韩青少了然。
许曳爱黏人,已经到了恶劣的程度。
许曳不算懂浪漫,他爱韩青少的表现就是给他最好的。韩青少的一切用品都是顶配。有次韩青少突发胃炎,怀疑是吃的东西有问题。自那之后,家里一切饮用水和食用品都是进口的,通过了高标准的安全检测。
这次出去玩,两人到哪里都有特殊接待,没有排过队,甚至没有怎么晒过太阳。许曳还给韩青少订了一个玫瑰礼盒,是品种极名贵的朱丽叶玫瑰。
一共九株,拍卖级鲜切花,48小时内从国外冷链空运过来的。二十多小时前,这几株玫瑰还在大洋彼岸,拍卖会上经过一个名叫Adonis的匿名买家之手,此时就放在了韩青少的面前。
韩青少拿出一支靠近鼻尖闻了闻。许曳遣散了其他人,看着韩青少:“喜欢吗?”
“嗯。”韩青少浅浅地给了个回应,然后就把花放下了。
看到韩青少这个反应,许曳对那花也失去了兴趣,再也没看。他绕过桌子抬腿坐在了韩青少膝上,靠着他看外面的烟花:“韩青少,你真难养。”
韩青少似无辜般偏了偏头,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酒。许曳自顾自接了过来将剩下的一饮而尽:“看来以后得多接些S级任务……”
许曳觉得最好的才配得上韩青少,而好就意味着贵。许多任务危险性极高,需要十分有经验且战斗力强的向导和哨兵。而这些向导和哨兵的价值巨大,所以他们的佣金也就极其高。
许曳虽然在军中任职,但不是强制服役的普通向导,甚至他的人头都一度在暗网里被明码标价。所以他可以破格自由决定接些雇佣任务,只要不与军队纪律犯冲突。
一个S级任务够一个普通消费水平的人花上一辈子了,不过死在佣金上面的人也不计其数。
韩青少闻言眸色一暗,他看着坐在自己身前的人,可能是酒意上头,他主动伸手握住了许曳的腰。许曳下意识发颤,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乖顺地低下头凑过来送上了唇。
外面的烟花还在不断炸开,是许曳为韩青少准备的——每一场和韩青少的约会他都无比重视。
“花很好看。”韩青少给了许曳一个鼓励。
久违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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