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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夜剑鸣

江家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虚伪的暖意。

江清婉刚落座,江柔月便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过来,笑容甜美得像淬了蜜:“二姐姐,看你昨日认亲宴上没吃多少,妹妹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补补身子。”

青瓷碗被轻轻放在桌上,氤氲的热气里飘出一丝极淡的异香。江清婉抬眸,恰好对上江柔月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那香气与昨日那盏“清爽”的熏香,竟有几分相似,只是更隐蔽些。

“三妹妹有心了。”她没有动那碗燕窝,反而拿起桌上的杏仁酥,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不过我向来不喜欢甜食,倒是妹妹,昨日在宴上喝了不少酒,该多吃点清淡的才是。”

江清月握着碗沿的手指微微收紧,忽然掩唇轻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伺候的丫鬟听见:“昨日妹妹身体不适,未能去到姐姐的认亲宴,但妹妹听说,景王昨日赠予了姐姐一把软剑,可是这几年在乡下应当是不会舞剑的,那景王还把那上乘的剑送予姐姐,姐姐可知那把剑可是上好的宝物,京中多少人想都不敢想,景王就这么随意赠予姐姐了”

江清月的眼神单纯又说到我:“这不是暴殄天物吗?”江清月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急忙摆摆手:“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刻意加重“暴殄天物”和“软剑”几个字,眼角的余光扫过江清婉,带着毫不掩饰的挑拨。

果然,旁边几个洒扫的婆子顿时露出惊诧的神色,看向江清婉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一个乡野回来的庶女,怎会与景王扯上关系?

江清婉捏着点心的手指顿了顿,抬眸看向江柔月。这招比下毒栽赃更阴毒,是想借着软剑让江宏业与曲译兰猜忌她,加上谢承屿宴会上说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

“不过是殿下随手送的礼,三妹妹何必挂在心上。”江清婉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倒是妹妹,如此关心软剑会不会浪费,怎么妹妹你会舞剑,还是说景王送的东西你都想要?”

江柔月脸色骤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二姐姐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新奇罢了!”

“哦?新奇?”江清婉放下点心,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那妹妹可知,景王殿下送剑时,特意说‘此剑适合女子使用’?想来是看出妹妹对剑术感兴趣,才借我的名义送你一份心意吧?”

这话绵里藏针,既撇清了自己与谢承屿的关系,又暗讽江柔月心思不正。周围的丫鬟婆子听得真切,看向江清月的目光顿时变得耐人寻味。

江清月又气又急,手一抖,滚烫的燕窝溅出少许,恰好落在她自己雪白的手背上。

“呀!”她顺势痛呼一声,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二姐姐,你怎能这般说我……我只是羡慕你能得到如此好的剑又得殿下青睐,你却污蔑我……”

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倒像是江清婉仗着有景王撑腰,故意羞辱她。

江须知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一把将江柔月护在身后,怒视着江清婉:“江清婉!柔月好心关心你,你却拿景王殿下编排她!真当有殿下送的剑撑腰,就能在江家无法无天了?”

江清婉缩回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嘲讽:“兄长误会了,我与三妹妹不过是玩笑话。”

“玩笑?”江须知越说越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一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你与景王之间不明不白,我看着他到十分了解你”

他眯了眯眼:“我记得景王说的那句话,你似乎会……”

“须知!”曲译兰恰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沉下脸,“大清早的吵什么?像什么样子!”

江清月扑进她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母亲……二姐姐她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不该说二姐姐暴殄天物……惹得二姐姐不快了……”

这番话看似在为江清婉开脱,实则坐实了江清婉“心高气傲”,“仗势欺人”的罪名。

江清婉站在原地,看着这母子情深的戏码,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曲译兰:“母亲,是女儿的错,不该与三妹妹玩笑,惊扰了大家。”

不辩解,不争执,就这么坦然地认了错。

曲译兰倒有些意外,原本准备好的训斥卡在喉咙里。她打量着江清婉,这丫头看似温顺,实则比谁都懂得拿捏分寸——承认错误,反而显得江须知小题大做,更衬得江柔月揪着“软剑”不放,小家子气。

“罢了。”曲译兰挥挥手,“清月,手没事吧?快去上药。须知,你也少说两句,都是姐妹,别总提不相干的外人外物。”

“外人外物”四个字,显然是在敲打江清婉,莫要惦记景王的软剑。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江清婉看着江柔月被江须知小心翼翼地扶走,嘴角的弧度冷了几分。江清月故意提起软剑,无非是想借江家对她一个乡野丫头会武功的猜忌孤立她,顺便在京中散播她“攀附权贵”与“来路不明”的流言。

只是,这点伎俩,比起她十四年以来的折磨简直是小儿科

***夜色如墨,掩盖了庭院里的喧嚣。

清扬阁内,烛火摇曳。江清婉屏退了所有人,从床底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长匣——里面躺着谢承屿送的那柄软剑。

白日里她拒了这份“厚礼”,夜里却让清浅悄悄去取了回来。谢承屿既敢送,她就没什么不敢收的。与其让这柄剑成为江家猜忌的由头,不如握在自己手里,变成真正的武器。

她抽出软剑,“噌”的一声轻响,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像一道流动的月华。云铁的质感冰凉刺骨,却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空中,一轮残月高悬,几只大雁正排着队往南飞,翅膀划破夜空的声音隐约可闻。

“不如叫‘落雁’吧。”她轻声自语,指尖抚过锋利的剑刃, “不求惊鸿,只愿能护我周全,断我前路荆棘。”

落雁,既是剑名,也是她此刻的心境——收敛锋芒,伺机而动。

她提着剑走到院中,借着月光开始练剑。没有招式,只有最基础的劈、刺、挑、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子狠劲,是她在清县为了活命,与野狗、饿狼搏斗时摸索出的本能。

十四年的压抑与痛苦,在挥剑的瞬间仿佛找到了出口。剑光划破夜色,带起阵阵风声,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却让她更加清醒。

练到兴起时,她足尖点地,身形如燕,软剑在她手中灵活如蛇,忽然一个旋身,剑尖直指廊下的一根柱子——

“咔哒”一声轻响。

不是剑尖刺中木头的声音,而是……某种机关启动的声音?

江清婉猛地收剑,警惕地看向那根柱子。月光下,柱子侧面竟缓缓滑开一道暗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约莫能容一人侧身进入。

是密室?

她心中一动。第一晚入住时,她便觉得这院子的布局有些奇怪,没想到真的藏着密室。是谁的?江宏业的?还是……

她熄灭院内的烛火,借着月光,握紧落雁剑,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密室。

密室不大,弥漫着一股尘封的霉味。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中间的石台上,却放着一件让她瞳孔骤缩的东西——

一块深紫色的绸缎,边角绣着精致的“江”字。

是她从杨氏夫妇那里找到的那块锦缎!

她快步走过去,拿起锦缎。料子依旧顺滑,只是在角落处有一个不起眼的破洞,像是被人刻意撕开的。而在锦缎旁边,放着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年数久远,墨迹早已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

“……帝……密……污皇族……脉……灭口……”

江清婉的心脏狂跳起来。

锦缎怎么会在这里?破洞是怎么回事?这密令又是写给谁的?“帝”指的是当今圣上吗?“清县灭口”,灭的是谁的口?是她吗?

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忽然想起曲译兰在认亲宴上那瞬间的慌乱,想起江宏业的疏离……这一切,难道都和这锦缎、这密令有关?

她将锦缎和密令小心地收好,藏进怀里,又仔细检查了密室,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后,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暗门恢复原状。

回到房中,她坐在桌前,摊开锦缎,指尖一遍遍抚过那个破洞。

十四年的苦难,绝非偶然。她的“被拐”,江家的“认亲”,甚至谢承屿的出现,背后似乎都有一张无形的网,而网的中心,似乎指向了皇宫深处,指向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落雁……”她再次握住软剑,剑身的冰凉让她冷静下来,“看来,这京华的水,比我想的还要深。”

窗外的雁鸣再次传来,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江清婉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迷茫褪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决绝。

不管这密令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不管江家与皇权之间有什么交易,她都会查清楚。

用这把落雁剑,一寸一寸,劈开所有谎言与阴谋。

而那个将剑送到她手中的谢承屿……他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棋子,是对手,还是……同路人?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从今夜起,她的棋局,又多了一枚无法预测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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