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晚，做了。”
季皆宜夹小笼包的筷子顿了顿，不太信：“梦里做的吗？”
她认识的司忱和林知意都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眉心跳了跳，司忱静默片刻，正色：“我说的是真的。”
季皆宜凝神看了她几眼，放下筷子问：“怎么回事？”
“就这样那样…喝了点酒，然后就那什么了。”司忱支支吾吾半天，烦恼：“但是今早，林老师态度特别自然，就像是…像是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季皆宜撑着下巴，听司忱说完，总结：“所以，就是喝多了一夜情，知意姐想当没发生，你想负责？”
“不是想负责。”司忱扭头看向窗外，怔怔出神：“是我喜欢她。”
“喜欢？”季皆宜眉心皱了皱，沉默。
司忱睨她一眼：“皆宜，你不信吗？”
“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和恋人之间的喜欢不一样。”
满打满算才认识一天，再喜欢能喜欢到哪去，季皆宜看着司忱，认真劝：“你们不合适，知意姐……”
“哪不合适？”话还没说完，司忱下意识反驳，指尖烦躁扣着手心。
顿了顿，她强调：“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季皆宜气笑了：“那你说说，才认识一天，你喜欢她哪？”
“心疼，好奇，心动。”司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喜欢的不是曾经那个完美偶像，是我昨天认识的林知意。”
她眼神里满是赤忱，声音珍而重之：“而且，我只对她有感觉。”
不是很想懂，季皆宜耳尖红了红，掩饰性又夹了一口小笼包，含含糊糊说：“那你这是见色起意。”
“……”司忱白一眼季皆宜，她算是看出来了，季皆宜就是不觉得她和林知意能在一起，但还是诚心发问：“为什么？”
“你会受伤，知意姐不适合你。”
“你当时不怕受伤吗？”司忱哼笑一声，反问。
季皆宜静默半晌，细细回忆起当时的想法，心脏忍不住痉挛，疼的一抽，只能克制住不再去想。
她望向司忱，恳切说：“我以为，她不会让我输。”
“如果现在让我选一次，我会怕。”
******
同性婚姻法案颁布没多久，圈内一对颇有名气的甜蜜眷侣公开了。
她们自然而然晒着幸福，浓情蜜意。
季皆宜一度艳羡，还暗暗幻想过和迟文瑾的未来。
没多时，曾经恩爱的两人对簿公堂，引爆热搜。
彼时，季皆宜正患得患失，明明实质上已经更近一步，迟文瑾却死死卡着形式的边界，不愿意给这段关系一个正式的名分。
难得休憩，极尽缠绵之后，季皆宜按耐不住，问：“阿瑾，你看见热搜了吗？”
“岁岁，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只看一眼，迟文瑾就知道季皆宜在担心什么，她伸出手，拨了拨季皆宜额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柔声安抚。
“你爱我吗？”
“我爱你。”沉默片刻，迟文瑾薄唇轻启，回答。
既然反抗能成功一次，当然也可以成功第二次、第三次，迟文瑾想，迟渊没什么好怕的，她已经长大了。
原来一句“我爱你”也可以这么甜，季皆宜像餍足的小狗，在迟文瑾肩上蹭了又蹭，毛茸茸的发丝拂过细腻的肌肤，很痒，迟文瑾禁不住勾唇笑，柳叶眼满含秋水。
季皆宜看着眼前人眉眼弯弯的笑颜，也没忍住笑，一开始还顾着形象浅浅笑，没一会，咧嘴大笑。
她想，只要她们相爱就好，如果阿瑾有顾虑，她愿意给她时间。
阿瑾总不会让她输的。
******
季皆宜输的很惨，她不希望司忱输。
林知意很好，但她心里又空又满，空缺的地方是安全感，填满安全感的东西是事业和粉丝，她不太相信爱，有固然好，就当给生活加点调味，没有也没什么不好，所以，她不会为了爱放弃任何已经拥有的东西。
而司忱不一样，她在有爱的环境长大，从心底里相信爱，所以愿意为了爱一个人付出，不对等的观念碰撞，输家一定是相信爱的那个人，会输的遍体鳞伤。
“司忱，很疼。”季皆宜抬眸看司忱，满是担忧。
“……”又一阵沉默，司忱回望季皆宜，下了决心：“我还是想试试。”
季皆宜知道劝不住，没再劝，她想，有些南墙，大概总要自己撞了才甘心。
“你想怎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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