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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兴许是比邻长江的缘故,南都的夏,总是又湿又潮,常见暴雨。

阴云汇集在钢筋铁泥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市区快节奏的生活,带起来往的人潮,他们不停歇地走,没有人敢止步不前。迟文瑾记忆里的夏,也大多被极速飞跃的时光裹挟着带走,不留痕迹。

住在半郊,少了些名利场的纸醉金迷,迟文瑾得以抬头看看云。

又要下雨了,她不喜欢阴雨天,她的太阳不在她身边。

一想起今天要回去那个所谓的“家”,和迟渊一起吃饭,胃里一阵恶心。

拉紧窗帘,又躺回床上,水汽熏红眼尾,翻起潮红,呼吸杂乱无章,急促喘气,缓了良久,迟文瑾掀开眼皮,拿湿巾擦了擦湿润的指尖,怔怔出神,良久,下床洗漱。

平静审视着镜中的自己,脸白得毫无血色,额角碎发被汗浸湿,耷在皮肤上,像个自怨自艾的女鬼。

迟文瑾想勾勾嘴角,只僵硬地扯起些弧度,她无奈,放任嘴角下沉,平直成一条线。

离节目结束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失序。

季皆宜真得说到做到,从二公到三公的这段时日,她们之间鲜少交流,她总在避着迟文瑾,每天少有的对话,还是那句决绝的“不可以”。

每天都是“不可以”,会不会结束那天,也是“不可以”呢?

迟文瑾垂下眼睫,神色晦暗,镜灯散出一圈暖黄的光,也遮不住眼下那一片青黑。

失眠越来越严重,思念也越积攒越多,明明每天都能见面,还是会感觉季皆宜离她越来越远。

搭配好今天的衣物,又挑了只能显气色的口红,在唇瓣晕开,才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文瑾,什么时候走?”赵春雨从监视器前抬眸,看一眼迟文瑾,问。

“公演开始前。”

赵春雨点点头:“节目的事你不用担心,等会我会发声明帮你解释。”

监视器突然黑了一块,赵春雨眉头紧蹙:“现在的产品质量,真是差得没话说。”

“先叫人维修吧。”迟文瑾面色淡然,“只是回家而已,不用担心。”

一个“家”字被拖长,听起来讽刺,赵春雨满是担心地瞥一眼迟文瑾,嘴巴微张:“有事就打电话。”

“又不是什么狼巢虎穴。”

和狼巢虎穴也没差了,赵春雨思忖,狼巢虎穴也只是要人的命,有些地方有些人,贪心到连肉身带灵魂都要一并吞掉。

小时候她不懂,只以为是家长严苛管的严,长大了才知道,她那个姑父对女儿的掌控欲到底变态到什么地步,养的不是小孩,只是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由他打扮。

她没忍住发散思维,姑姑抑郁早亡,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种让人窒息的爱。

赵春雨微不可查地瞟一眼迟文瑾,心底担忧更甚。

******

“你爸今晚估计来者不善。”唐骋勾着嘴角,“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车停在迟渊那栋新中式大宅前,迟文瑾一开车门,正对上等在门口的唐骋。

“和你无关。”脸色冷下来,迟文瑾并不是很想和唐骋交流。

“怎么就和我无关?”唐骋笑地不怀好意,“万一他催婚呢?”

“这是你的事,你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敷衍他。”

迟文瑾笑意不达眼底,平静里带点讽刺:“他可舍不得真给你什么。”

唐骋敛了笑:“迟小姐,和你那个小情人待久了,你脾气也变得不好了。”

穿过大门,还有一条长廊,才能到正厅。

唐骋回忆起季皆宜:“我长这么大,头回被人泼红酒,那位季小姐,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是性子太烈,迟小姐,你确定你驾驭的了?”

迟文瑾没理他,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

季皆宜是自由的人,不是需要驾驭的动物,唐骋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他仍在絮絮叨叨地说:“听说她当年惹到赵安秀,是你摆平的?”

“真是可惜了,我还挺喜欢那家伙的节目,不无聊,有看头。”

迟文瑾顿住脚步,声音冷得像冰窟:“再说一遍。”

“…我说,我还挺喜欢赵安秀的节目。”唐骋摸不着头脑,被气势吓到,下意识重复着。

脑海里的弦猛然断裂,庞大记忆里的线索连在一起。

心跳地越来越快,迟文瑾几乎站不稳,大口大口吸着气,喘不过来。

她像搁浅的鱼,生命垂危,濒死挣扎地汲取氧气。

唐骋被吓了一跳,准备去扶,被迟文瑾避开。

他问:“你怎么了?”

迟文瑾转身狂奔,唐骋拔高音量:“等会要吃饭了!”

有什么事能比应对迟渊更重要?

“文瑾,停下。”

迟渊的声音在二楼响起,中气十足,传的很远。

迟文瑾一双脚像是生了根,站定在原地,颤颤发抖。

果然还是会害怕吗?她自嘲一笑,紧迫像是一把利刃,刺进心脏,搅了又搅,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迟文瑾,你还是个胆小鬼,一点没变。

“什么事这么急?”迟渊不紧不慢下楼,“比和爸爸吃饭还重要?”

迟文瑾没应声。

迟渊皱着眉,声音大了些:“转过来!”

浑身一阵颤栗,身体记住了疼痛的感觉,比大脑更快地听从指令。

余光注意到迟渊停在停在皮带上的手,被打的灼痛又在脊背燃起,烧得五脏六腑跟着疼。

冷汗从额头冒,迟文瑾听见自己说:“没什么,只是表姐的节目出了点事。”

“不重要。”迟渊眉头锁的更紧,目光审视怀疑,“今天先吃饭。”

迟文瑾从嗓子眼里挤出个“好”,迟渊才满意地回身进屋,唐骋跟在他后面说着俏皮话。

迟文瑾每走一步,插在心上的那把刀就刺得更深一些,直至血肉模糊。

饭桌上的菜冒着热气,迟渊和唐骋推杯换盏,说着虚伪客套的话。

迟文瑾坐立难安,胃里的恶心阵阵翻涌,挤到嗓子眼,几乎让她作呕。

迟渊的饭桌是不让看手机的,但心里的焦灼点燃理智,早已把冷静烧成一片乌漆的废墟。

悄悄拿起手机,静音,点进微信,找到赵春雨,指尖飞速敲击着屏幕。

筷子拍在桌上的声音沉闷,饱含怒火。

唐骋唯唯诺诺噤声,迟渊冷哼一声:“才几天不见,这么没规矩?”

他冲站立在一旁的管家招手:“把小姐的手机拿走,明天再给她。”

管家是迟渊精挑细选聘用的退役士兵,即使迟文瑾把手机拿得再紧,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拿走。

唐骋小心翼翼又开始说话,迟渊倒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他谈笑风生。

“我去卫生间。”

迟渊头也不抬,命令:“去二楼。”

“好。”

交谈声渐渐微弱,迟文瑾上到二楼,倚着墙喘息。

没多时,走向廊道尽头的窗。

二楼不算高,她常年练舞,核心强,柔韧好,跳下去也不会出大事。

把高跟鞋随意脱下,踢到一边,迟文瑾推开窗,看一眼黑漆漆压在头顶的乌云,纵身一跃往下跳。

脚踝处的神经把痛感传到大脑,她只微微颦眉,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她一向很耐疼,只有心脏处的痛会让她受不住。

身上没有手机,郊区又拦不到车,迟文瑾只能玩命跑。

胸腔的起伏极速加剧,口腔汲取到的氧气,像刀子一样滑过喉咙,缺氧让她头晕眼花,大脑混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定、一定要赶上。

倾盆大雨说下就下,从不在乎无处可逃的渺小人类。

豆大雨珠拍打在脸颊,眼泪也能毫无负担地奔涌而出。

那个戴口罩遮住一半脸的摄影师,她见过,在赵安秀的庭审上。

有些人的证据真的很好找,毕竟他们从不做好事,自以为是,还不懂法。

迟文瑾搜集到的证据一箩筐,赵安秀很快落网。

二审宣判那天,迟文瑾特地抽空去旁听,情节恶劣,判了无期。

“他是谁?”

出法院的时候,被一道满是恶意的目光盯着,迟文瑾打量许久,确定不认识那个人,于是问身边的律师。

律师看一眼,很快回忆起:“赵安秀的弟弟,叫赵德秀,摄影师,被他哥养大,兄弟俩感情挺好。”

他提醒:“迟小姐,这段时间还是加强一下安保工作。”

从业几十年,他见过不少犯人家属冲动寻仇的。

迟文瑾颔首,很听劝,还把star全员的安保都升级了。

但赵德秀从此销声匿迹,她只当对方已经想开,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抛之脑后了。

唐骋偶然间的话让遗忘的记忆复苏,戴口罩的摄影师和赵德秀的脸对上,今早莫名的黑屏很可能是动手的前兆。

迟文瑾没有办法不去后悔,她一遍遍想,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早点想起来。

只要一想到季皆宜此刻身处危险之中,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还是止不住发颤,一点点向下沉。

雨水重重地坠落,她像漂浮在大海上的浮木,周围是波涛汹涌的浪,把她拍打进无边孤寂的大洋,潮水浸湿木心,只等腐烂发臭。

她想,如果季皆宜出事,她不会让她孤单一个人的,孤独的滋味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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