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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闹事

两人查看完水面,确定是白河无误,重新回到水潭边的篝火旁。

陈霁在用枯树枝做大木筏;陶杞则在抓紧时间收集石滩上的碎骨。

她用陈霁的半拉飞鱼服兜起一堆人骨,找了一片平整的地面,开始分类拼接复原。

他们两人一人捡骨、一人辨骨,忙到月上正空。

陶杞跟前的人骨拼成三副初见端倪的骨架。

三副骨架分别对应三个人:

羌木,羌葫杨,羌菁杨。

此外还有许多碎骨,从磨损程度来看,至少一年之久,应该是过去十几年在河滩失踪的人。

两人坐在三副骨架旁边,陶杞似在问陈霁又似在自言自语:“当年军中发生了什么?”

羌老夫人房内的伽蓝菩萨;

老农的“伍大将军救了我们”;

凶手用了军中的天葬……

一件件都指向军中。

陈霁想得更深一步,他补充道:“或许正是伍大将军率领的伍家军。”

月下沙漠微亮,两人躺在柔软的沙地上看着天空,短暂休整,待恢复体力便出发。

陶杞:“你一直没睡,出发前补个觉吧。”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有等到旁边的回应。

侧头看过去,发现陈霁正看着天空,好像是在发呆。

陶杞转回头,继续看着星星问:“你既不睡,我想,问个问题。”

“嗯。”

旁边传来一声淡淡的鼻哼。

“那日锦衣卫倾巢而出,发现了什么?”

陶杞问这个是因为,经过这几日观察,她发现陈霁态度的转变大约是从那之后。那之前他邀请她加入锦衣卫,且一路上态度很一致;可自那日她在县衙门口等他回来,他开口便问她能不能回司州,而后便阴晴不定,前后不一致。

她等不到陈霁的回答,偏头盯着他。

“……金田的来历,很复杂…”

陈霁思量着说着,又补上一句:

“…很危险。”

回答简短,没有下文。

陶杞听闻,知道他不会再多说,没有继续追问。

她先前以为那两万两白银和假张聚有关,如今看来,金田才是最有嫌疑的;而两万两又和沉木案有关。

曾经的“沉木案”,轰动一时,震荡朝野,京城半个官场牵扯其中,众多官员落马下狱。其中错综复杂,作为前世主办,陶杞再清楚不过;甚至最后,她也成为这一案的获罪者之一。

一个民商的管家?

一个点燃火场的火折子。

陶杞静静看着天空,想放空自己,却心中杂乱,最终还是问出多日来的疑问。

“为何给白龙观两万两白银?”

陈霁转头看向她,眼中有她看不懂的理所当然。

“白龙观应该有两万两白银。”

话一出,陶杞更加不懂,什么叫“应该有”?

她欲继续追问,陈霁已转回头,阖眸假寐,她到嘴边的话只能收回去,看着天空沉思。

等陶杞从水潭中舀水把火堆浇灭,回过头发现身后站着一排锦衣卫,领头吕仲卫跪在地上领罪。

陈霁站在他们面前,一件染血襟衣披着半片飞鱼服,气势丝毫不弱。

夜间凉风吹过来,扬起一片朦胧的沙雾,也吹起陈霁的披风。

坐在他身后发梦的陶杞瞬间清醒,她看到陈霁后背,一片凝重的褐红色,布料扭曲的粘连在背上。

她竟忘了陈霁背上的伤。

风过,披风落下,伤口再次被盖住。

陶杞掀开身上的另半片飞鱼服,噌地站起来,正欲开口,陈霁转头看向她。

他面色淡漠,又是一副阴狠指挥使的模样,冷声道:“玄先生救命之恩,陈某没齿难忘。”

陶杞随意摆摆手,昨天谢过了,今日还来这一出,她看伤要紧。

不等她走上前,吕仲卫领头的一众锦衣卫皆俯身长揖。

这让平日把他们当做同僚打闹一团的陶杞出乎意料,她回了礼,抬头扫一眼陈霁,对方已经转身离开。

吕卫率人又捡了许多碎骨带着,众人启程回去。

陶杞以为锦衣卫寻来,因沙漠无法行马,至少是骑橐驼而来,没想到他们全依仗两条腿走。

陶杞悄悄挪到吕仲卫旁边问道:“你们如何在沙漠走了一天一夜不脱水的?”

“玄先生说笑了,是那牧羊小儿瞧见狼烟,报于锦衣卫,并指了条水路。

大人和玄先生失踪后,我们尝试进入水洞多次,均失败了,所以耽搁许久。”

他们穿过石滩,翻过沙丘,河边浅滩搁着两个木舟,两名锦衣使正在看守。

此行回去是顺流而下,快了许多,河道弯弯绕绕也不耽搁时间,天亮时分便到了羌府门前的天弓型河面上。

刚踏上地面,羌府门口的喧闹声便传了过来。

“羌小姐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闻某乃礼教之人,羌老夫人过世我理应前来,怎得羌府非但不欢迎,还热茶不给一杯直接赶我回去!”

扬声怒斥之人骑于俊马上,衣着华丽,面露不满,正质问羌府相迎之人。

相迎之人是大少爷羌葫杨的发妻淮氏,淮氏无法应对这位“闻某”的质问,双眼含泪,嘴唇颤动不知如何说。

而“闻某”提到的未过门妻子羌茴,却不见人影。

马上之人仍在怒骂:“你又是谁?硕大羌府让一个无名无姓的妇人前来,如此没有礼数!”

留守羌府的锦衣使上前禀明情况:“禀大人,此人是河州首府闻家的大少爷闻语飞,其父在河州府衙领一份闲职……”

一同听着此人来历,陶杞接了一句:“这般嚣张跋扈,怕是还有其他依仗。”

果然,锦衣使继续道:“玄先生所猜不差,这位闻公子的姨舅,是河州侯。”

先前闲在县衙时,陶杞听闻羌府如今当家是羌木的大哥羌杰,在大理寺任寺丞,举家迁入京城。

曾经在河州底蕴深厚的羌氏,如今在河州人丁凋敝后继无人,随着羌老夫人这位郡主的故去,已陷入颓势。

与之相比,背靠河州侯的闻家,虽算不上一等一,却足够在如今的羌氏面前耀武扬威。

“羌姑娘故去的父母生前与温氏较好,为羌姑娘和闻公子定了娃娃亲,自羌姑娘父母故去又羌老夫人将其过继到羌府,这张婚事再未被提及,今日闻公子却突然前来。”

锦衣使讲完来龙去脉,退到一边,跟在陈霁后面。

“今日一早羌茴姑娘不见了,只剩淮氏能代羌府出面。”

羌茴不见了!

怪不得闹成这样,羌茴却一直不出现。

陶杞诧异,随陈霁一同走上前。

闻公子仍在怒骂质问,瞧见走上前的陈霁一行,打眼一扫,打头这位露着襟衣,上面一团团褐色的污渍又沾一层沙子,挂着半拉撕开的披风,病弱苍白。

实在是个要饭的。

闻语飞心中下来定论,不爽此一行人无视他直直走上前,他猛牵缰绳扬起马蹄,朝他们踏过去,势要给他们个下马威,竟敢在本少爷威风时搅了气势。

陈霁视若无睹,径直往前走,没有丝毫畏惧停顿。身侧飞出一柄刀,随身侍卫吕仲卫手起刀落,斩下马蹄。

马匹疼痛嘶吼,翻身倒地,连同背上的人甩飞出去数丈,掀起一片沙土。

形势转瞬颠倒,陈霁站在羌府门前高出一尺的石阶上,冷眼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闻语飞。

全程未说一句话,未动一根手指,威严压迫之感已让在场众多人心中一寒。

那闻语飞愈加恼火,从地上爬起来后拿过身边随从的棍,指向陈霁,并怒命随行小厮:“将这个小白脸恶匪拿下,今天定叫你看看这河州的天姓什么!”

小厮们看到吕仲卫一刀断马的厉害,眼下退不得又不敢进,捏着步子小心翼翼上来试探。

闻语飞心中的火已烧上脑子,全然不再仔细看看形势,一脚踹开跟前的小厮,提棍走上前。

“大人,佩刀。”

那边小虎早在闻语飞刚上门时便目睹了这个少爷的胡搅蛮缠,眼下忍住幸灾乐祸的笑,双手递上陈霁先前丢下的佩刀。

陈霁拿起刀,未出鞘,右手握住刀柄旋了一个刀花,挑上闻语飞握棍的手腕,翻转刀身。

瞬间,闻语飞其棍脱手,捂住手腕蹲在地上痛嚎。

陈霁淡然收回手,佩刀在侧,冷声下令:

“扰乱办案者,羁押。”

小厮们惶恐后退,手中棍纷纷落地,锦衣使上前一个个押走,在地上哀嚎的闻语飞被吕仲卫一计手刃劈倒,一同架走。

陶杞本在陈霁身后安抚淮氏,顺便抱着看戏的心思看闻语飞犯蠢,特别是等到陈霁要亲自出手,她心中叫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尝尝苦头。

可也是陈霁抬手的瞬间,披风扬起,她看到陈霁后背的褐色血迹随着动作,又染上新鲜的红。

陶杞多了一丝对闻语飞的厌烦,她低声问淮氏:“可否借福主一些伤药?此番外出受了皮外伤。”

淮氏已在陶杞的温声安抚下平复,闻言谢过大人和陶杞,回府拿伤药。

陈霁也进了府,正在听留守的锦衣卫禀报羌茴失踪一事;和前几日失踪大差不差,纵使锦衣使和衙役严加看守各个主要出入口,人却在羌府凭空消失,只留房内一地血书。

“还有派去临县调查的人传回飞书,梁府称韩氏一直在家闭门养病,从未出门。”

“去梁府。”

陶杞一面听着,一面看陈霁从昨天到现在始终苍白如纸的脸色,怕是还没到梁府,他的伤先加重了。

她心中想着,是为了案子不被他的伤耽搁,于是抓住他的衣袖。

“随我来。”

一双坚定的眸子看着陈霁,好像在说,你不随我来我便不会放手。

陈霁看向陶杞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静默片刻,遣了锦衣使去继续调查,头一次显出难得的顺意,任由她拉着。

陶杞一边拉着陈霁往问淮氏的闲置屋子去,一边朝离去的锦衣使喊:“拿身干净衣服,给你家指挥使大人换上。”

未曾看到锦衣使转过头来的惊异目光,心里想着陈霁背上狰狞的伤口,头也不回地朝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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