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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宫春秋,情丝暗缠

春深时,东宫的梨花开得雪浪翻涌,清月站在揽月轩的回廊下,望着满树繁花,恍惚又看见母亲在将军府后院,教她辨认梨花与雪花的模样。那时的风也是这样轻,母亲的笑也是这样柔,可转眼间,物是人非,唯有手中的虎符玉佩,还带着旧年的温度。

“清月,看什么这么入神?”萧景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起的清朗。他身着月白常服,腰间玉带上的麒麟佩随步轻晃,“今日是上巳节,宫里要办曲水流觞宴,长姐说你该去见见世面,也教那些世家小姐看看,我东宫养的公主,有多出众。”

清月的脸腾地红了,垂首绞着裙角:“太子哥哥又打趣我……我怕去了出错,给东宫丢人。”

“说什么傻话,”萧景渊揉她的头,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碎发,“你是赵家的女儿,是大靖的明月公主,该让所有人知道,忠良之后的风采。况且有我在,谁敢让你受委屈?”

清月抬眼,撞进他温润的眸光里,那眸光里有鼓励,有疼惜,还有她不敢细想的炽热。她轻轻点头,任由青禾替她梳妆——今日要穿的是萧景柔特意赶制的烟紫襦裙,裙上绣着银线勾勒的梨花,行走间,似有月华流动。

曲水流觞宴设在太液池畔,沿岸垂柳如帘,彩笺随波逐流,酒香与花香交融。清月跟着萧景渊踏入宴中,立刻有无数目光投来,有探究,有艳羡,也有隐晦的不屑。她攥紧萧景渊的衣袖,像小时候攥着父亲的铠甲片,萧景渊察觉她的不安,悄悄用指节蹭蹭她的掌心,无声安抚。

“太子殿下与明月公主来了!”礼部尚书的女儿苏妙言笑着迎上来,她身着桃红绣裙,鬓边簪着并蒂莲金步摇,“公主今日真好看,像朵下凡的梨花仙子。”

清月勉强笑了笑,她知道苏妙言的性子,表面热络,实则惯会拿话刺人。果不其然,苏妙言话锋一转:“只是公主的玉佩……怎么用红绳系着?该配条金线鲛绡带才是,不然倒像个山野丫头。”

周围的小姐们发出细碎的笑声,清月的脸瞬间煞白,手忙脚乱去捂腰间的虎符玉佩——那是父亲的遗物,是她最珍贵的东西,怎么就成了“山野丫头”的标志?

“苏小姐这话说得不妥,”萧景渊的声音陡然冷下来,玉冠束起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乌光,“这虎符玉佩是赵家的传家宝,是镇国将军赵策的遗物,莫说红绳系着,便是拿麻绳捆,也是大靖的忠勇象征,容不得旁人置喙。”

苏妙言的脸白了又白,慌忙屈膝赔礼:“太子殿下息怒,臣女……臣女无知,不知这是将军遗物……”

“无知便该多读些书,少在这搬弄是非,”萧景渊拂袖,带着清月走到上首,“清月,坐我身边,莫理这些人。”

清月坐下时,耳尖还发烫,心口却暖烘烘的——太子哥哥总是这样,在她最窘迫时,替她挡住所有风雨。她低头看着面前的酒盏,里面的青梅酒泛着琥珀光,像极了母亲酿的梅子露,只是少了那份能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曲水流觞的彩笺漂到萧景渊面前,他随手取了,展开笑道:“‘春到人间草木知’,这题是要作诗咏春。”他略一思索,提笔写道:“东风裁柳作青笺,梨雪堆云映碧天。最是人间春好处,不教明月落谁边。”

众人喝彩,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清月,清月明白“明月”指的是自己,脸又红成了熟透的樱桃。轮到清月时,彩笺上的题目是“忆旧”,她望着太液池里的游鱼,想起雁门关的沙、将军府的月,提笔写道:“雁门沙似雪,故苑月如钩。梨花今又发,不见故人游。”

诗成,满座寂然,许久,萧景琛击节赞叹:“好个‘梨花今又发,不见故人游’,清月妹妹的诗,有骨有韵,当浮一大白!”

萧景瑜举着酒盏嚷嚷:“妹妹厉害!那些说妹妹是山野丫头的,听听这诗,比你们读的书都有滋味!”

苏妙言等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却也不得不承认清月的才情。萧景渊看着清月眼中的星光,悄悄将自己盏中的清水换作她爱喝的莲子羹,推到她手边:“喝点甜的,压惊。”

清月会意,抿了口莲子羹,甜香在舌尖化开,她望着萧景渊,眸中盛满谢意。

宴罢,清月随萧景渊回东宫,路过太液池畔的竹林时,忽听得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她循声找去,见是苏妙言躲在竹丛后,用帕子捂着脸哭。苏妙言的侍女见了清月,忙拉着自家小姐要走,苏妙言却梗着脖子道:“公主只管瞧,臣女是该哭,谁让臣女嘴贱,得罪了太子殿下与公主……”

清月忙摆手:“苏小姐别这样说,是我笨嘴拙舌,没接住你的话……太子哥哥也是护妹心切,并非针对你。”

苏妙言愣住,帕子从指缝间滑落,露出哭得通红的眼:“公主……你不怪我?”

“为何要怪你?”清月蹲下身,捡起帕子递给她,“我知道你并无恶意,只是……只是我们生长环境不同,你习惯用华丽的东西装点自己,我却习惯守着旧物过日子。但这世间的好,不该只有一种模样,对不对?”

苏妙言望着清月纯净的眼,忽然懂了她诗里的“不见故人游”——有些人守着过去的温暖,有些人追逐现世的繁华,本无对错,只是不同。她擦了擦泪,福了福身:“公主心胸,臣女不及,愿与公主交个朋友。”

清月笑着回礼,萧景渊站在竹林外,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欣慰的笑——他的清月,在伤痛中长大,却从未丢失善良与宽容,这是比任何才情都珍贵的品质。

夏日的雨来得急,清月在藏书阁找《山海经》的注本,忽听得雷声轰鸣,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她望着窗外的雨幕,想起雁门关的雨,总是裹挟着黄沙,打在铠甲上叮当作响,父亲会在雨夜里抱着她,给她讲边关的星星比京城多。

“在想什么?”萧景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几卷兵书,发梢微湿,“下雨了,我送你回揽月轩。”

清月点头,跟着他穿过雨廊,雨水在廊下汇成小瀑,溅起细碎的水花。行至半路,萧景渊忽然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了半幅衣袍。清月惊惶地看着他,他却笑着揉她的头:“别怕,有哥哥在,雨打不着你。”

回到揽月轩,青禾忙着拿干帕子,清月却盯着萧景渊湿透的衣摆,心里泛着酸涩。她翻出自己给父亲绣过的护腕——那时她才七岁,绣得歪歪扭扭,父亲却视若珍宝,说这是女儿的心意,比黄金还贵重。如今她长大了,绣工也精进了,便绣了对并蒂莲纹的护腕,想送给他,却总觉得不够好。

“太子哥哥,”清月咬咬牙,将护腕递过去,“你衣裳湿了,擦擦吧……是我绣的,不好看你别嫌弃。”

萧景渊接过护腕,手指抚过细密的针脚,眸中泛起涟漪:“怎么会不好看?这是清月的心意,我欢喜还来不及。”他说着,便将护腕系在手腕上,“你看,正合适,以后下雨,就戴着它,像你在我身边护着我。”

清月的脸烫得能煎熟鸡蛋,却又忍不住笑——原来自己的心意,能让太子哥哥这样欢喜。

入秋后,东宫的银杏叶铺满小径,像铺了层金箔。萧景渊履行诺言,带清月去看银杏林,马车辚辚,载着欢声笑语驶向京郊。

银杏林里,金叶纷飞,清月穿着月白斗篷,在林间奔跑,笑声惊起栖息的灰雀。萧景渊站在树下,望着她的身影,恍惚看见十年后的她,穿着凤冠霞帔,笑意盈盈地向他走来。他猛地回神,暗自嘲笑自己的痴想——她还小,自己怎能有这样逾矩的念头?

“太子哥哥,快来!”清月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她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树像不像将军府的老槐树?爹说过,老树能成精,护着我们呢!”

萧景渊笑着走过去,陪她在树下捡银杏果,听她讲将军府的旧事:“爹每次打了胜仗回来,都会在老槐树下给我做槐花香饼,娘会在一旁绣荷包,说要给爹绣满一匣子……”

夕阳西沉时,他们满载着银杏果回城,清月靠在萧景渊肩上,望着天边的火烧云,轻声说:“太子哥哥,我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都成了真。有你,有长姐,有皇兄们,我好怕哪天梦醒了,又回到雁门关的风沙里……”

萧景渊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心:“不是梦,清月,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我会一直在,长姐和皇兄们也会一直在,护着你,守着你,看你嫁人生子,看你福寿康宁。”

清月的眼泪悄然滑落,她紧紧回握他的手,将这份承诺,埋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寒冬腊月,清月感染了风寒,躺在揽月轩的床上,昏昏沉沉间,总看见爹娘在火光里向她招手。萧景瑞守在床边,煎药喂药,忙得团团转;萧景柔熬了莲子粥,一勺勺喂她;萧景轩把自己捂热的汤婆子塞进她怀里;萧景霖画了幅“驱邪图”,说能镇住病魔;萧景瑜更是放话,谁要是治不好清月,就把太医院拆了。

萧景渊下朝后直奔揽月轩,见她小脸烧得通红,心像被重锤砸过。他守在床边,用帕子一遍遍给她擦手心、脚心,直到她的烧退了些,才趴在床边打盹。

清月悠悠转醒时,看见萧景渊的发梢沾着雪粒,睫毛上还凝着霜花,心里又酸又暖。她轻轻推推他,萧景渊猛地惊醒,眸中是藏不住的关切:“清月,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

清月笑着按住他的手:“太子哥哥,我没事了,你看,我都能坐起来了。”

萧景渊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板起脸:“以后不许这么不爱惜自己,天寒地冻还往雪地里跑,若再病了,我……我便让人把你锁在揽月轩,哪都不许去!”

清月吐吐舌头,像只调皮的小兽,萧景渊看着她的模样,无奈地笑了——他终究是狠不下心,她便是要天上的星,他也会想办法摘来。

病好后,清月的生辰到了。东宫张灯结彩,像过新年一般。萧景柔送了她一套累丝嵌宝的头面,说要让她做全京城最漂亮的公主;萧景琛送了她一整套《文选》,每卷都有他的批注;萧景瑜送了她一把新制的小弩箭,说能百步穿杨;萧景瑞送了她一瓶强身健体的药丸,说要她再也不生病;萧景霖送了她一幅《长生长乐图》,画中她在东宫的繁花里笑靥如花;萧景轩送了她一匣子木雕小动物,说要陪她玩一辈子。

萧景渊送的礼物最是特别——他亲手拓了将军府老槐树的树皮纹,制成一幅屏风,屏风上的树皮纹凹凸有致,像父亲铠甲上的纹路。清月站在屏风前,眼泪又落了下来,这是她收到最珍贵的礼物,因为它藏着太子哥哥最细腻的心意。

生辰宴上,清月穿着萧景渊特意让人做的、绣着虎符纹的红锦裙,像朵盛放的红梅。她端着酒盏,向众人致谢,目光扫过萧景渊时,他正望着她笑,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宴罢,清月站在揽月轩的露台上,望着满院灯火,忽听得萧景渊在身后说:“清月,你知道吗?从你第一天来东宫,我就想,这是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让我守护。如今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笑,我……”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我只愿你岁岁平安,事事顺遂,若有来世,也盼能早些遇见你,护你一生。”

清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幸福——原来,她早已不是孤独的孤女,在东宫的春秋里,有人陪她看梨花雪,有人陪她听秋雨声,有人将她的喜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夜风轻拂,吹落了梨树上最后一片残雪,却吹不散东宫的温情,吹不散她与萧景渊之间,那些暗生的情丝,那些终将绽放的美好。

此后,东宫的岁月依旧缓缓流淌,清月在成长,在爱与被爱中,渐渐明白自己对萧景渊的心意,而萧景渊,也在守护中,将这份情谊,酿成了最醇厚的酒,只等合适的时机,与她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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