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缚仙锁。
在一个多月前,江宜臻在昏迷中醒来,想过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将覃无绑在自己身边。但那时候他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也忘记了自己还拿着“作案工具”。
现在缚仙锁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江宜臻咬破了覃无的皮肤,在挣扎中被抱起来按在床上,在缚仙锁的作用下,他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覃无的动作堪称有条不紊,不知道在心中演练了多少次。
江宜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质问道:“覃无,你的自尊呢?你那个时候是怎么对我说的?”
覃无撑在江宜臻上边,衣领被脖颈处的咬伤染红了一块。
他眼神冷静得可怕,但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做出这些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二人视线交汇,谁都没有示弱。
覃无慢一拍才反应过来,平静说:“自尊?我没有。”
覃无扪心自问,伪装自己恢复记忆的确让他心中煎熬万分,有对前世的羡慕、嫉妒,甚至恨,也有对自我价值的否定。但他不想看到江宜臻继续伤心了,所以这些可以是无伤大雅的。
“所以你就可以欺骗我了?”江宜臻问他。
期待被回应又被摔在地上的感觉不好受,如果是假的,他宁愿……不被回应。
覃无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如果这锁链那时候用在我身上,你打算做什么?”
江宜臻闭口不言,慢慢偏开了视线。
覃无掰过他的下巴,一边轻轻擦掉他的血,一边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当时你……”
“我没有!”江宜臻迅速打断他。
看到他眼底闪过的慌乱,覃无明明清楚,还是不免觉得难受。
“臻臻,我还没说。”覃无盯着他。
江宜臻的胸膛上下起伏片刻,不说话了。
覃无的语调起伏不大:“我知道你和我前世的大部分经历,这话没有骗人,所以我能让你感受到和以前一样的相处。臻臻,这和你想要的有什么区别?”
江宜臻被他话问得思维混乱了瞬间,险些被覃无绕了进去。他在一团乱麻中找到自己的思路,最后道:“我分得清。”
“分得清?”覃无轻声。
江宜臻睫毛一抖。
“你知道他对你有没有**?”覃无眼中平静无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认为作为主人的覃无亲你、和你□□人之间才做的事很正常?其实你分不清。”
江宜臻眨了一下眼睛,掉出一串眼泪来,赌气道:“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待我。”
覃无默默片刻,擦掉他的眼泪,说:“所以他只能是你的主人。”
但他想要的,远不止是这些。
他想要江宜臻的所有,独独属于他。
如果这些注定要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覃无想,他可以做出一些退让。
江宜臻想要什么就给他,他只要开心就好了,至于其他,他可以开解自己。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想要原来的覃无我就是他。”他低下眼睛。
江宜臻想蜷缩起来,但被卡着腿做不到,他眼前逐渐模糊得什么都看不到,涌上来的眼泪冲涮掉眼眶里的血。
良久,他说:“你凭什么这样?”
覃无没有说话。
江宜臻的声音带了点泣音:“你总是这样让我择其一……总是这样。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覃无,你这样没有想过我也会难过吗?你认为我不在意你,你认为我很差劲吧。”
“我没有这样认为。”覃无哑然。
江宜臻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想的,所以才会为了他开心就放弃尊严,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他望进覃无的眼里,恨恨道:“那你就滚,我讨厌你假扮他。”
覃无脑中那根弦被扯得发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江宜臻不讨厌自己,他也不想听到这话,便急促地吻住江宜臻,哀求他不要这样说。
江宜臻被吻得浑身发软,躲又躲不得,只得在喘息的片刻断断续续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肯放开我?”
覃无的声音也在抖:“你别走。”
“不可能。”江宜臻低喘道,“你说过你现在、以后,都不会是他。但是你在做什么?你做这些以为我就会自欺欺人,拿你当他的替代品吗?我成什么人了?”
覃无像被冻住了一样,低头看着他,缓慢地问:“你一定要离开我?你这么讨厌我吗?”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眼里的雾气却在下一刻凝成水珠掉进江宜臻的眼里。
“难道我不是覃无吗?”他微微皱眉,带了一点不解。
他陷入了一个怪圈,并且自己全然没有发现。
“别说了……”江宜臻偏过头去,痛苦地闭上眼。
他眼里流出的泪隐入鬓发,包括覃无落进来的。
覃无贴着他的唇,像是要汲取一些温暖。
江宜臻便去撕咬覃无的唇舌,泄愤到最后又轻下来。
覃无的唇太凉了,偏偏江宜臻自己也冷得厉害,柔软的唇舌相贴,都没在对方那儿得到一点温度。
也是在这时,江宜臻发现覃无变了很多。
覃无已经有些不像自己了,他不再从容、冷静,会因为执着的事自我厌弃。他现在的模样和江宜臻第一次见到他时,可以称得上是相去甚远。
江宜臻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江宜臻被亲得乱七八糟,两人在分开时都狼狈得不像话。
“臻臻,我在这里时,你想的是谁?”覃无按着他的小腹。
江宜臻半晌没说话。
覃无像着了魔一样盯着他,执着问道:“是哪个覃无?”
江宜臻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非要和自己的前世争什么高低。
“我忘了。”覃无亲着他,脑子里那根弦彻底断了,顶着最冷静的面孔说着梦游一样的话:“臻臻,我和你做这些,没有一次是因为他。所以我说你根本不能分清。我还没和你说过喜欢或者爱,是作为我……我喜欢你、爱你,想和你成为爱人。”
那个懦夫,连死亡都不敢言明,他敢让江宜臻知道他那些龌龊的心思?
覃无这样想着,忽然间如梦初醒。
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江宜臻竟有些怔愣。
“你也不讨厌和我双修。”覃无盯着他。
江宜臻一时没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眼下他只想和覃无唱反调,于是冷笑了声,说:“你想岔了,我讨厌。”
覃无太阳穴突突着疼,他松了松眉,平和道:“不是的。”
不是什么?
江宜臻第一次觉得覃无执拗得惊人。
“你喜欢。”覃无语调平平,“臻臻,不能撒谎。”
“我不是……”
覃无低下来,贴着他的额头,“对,你喜欢。不论你在想着谁,给你快乐的人,都是我。”
“别说了。”江宜臻颈侧红了一大片。
“和你双修的人,只有我。”覃无不断确认这一点。
说服江宜臻,也说服他自己。
“……”
覃无眼里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压迫感格外强,江宜臻第一次觉得后背发毛,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曲膝顶开覃无。
下一刻,江宜臻还没反应过来,覃无就拉着他的脚踝把他拽到跟前。
“放开!“江宜臻面上带着愠怒。
覃无充耳不闻,扣着江宜臻的后颈低头吻住他。
·
覃无离职的消息不胫而走。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覃无这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和外界断了所有联系。
如果不是生死簿上没有覃无的名字,阿纯已经要疑心他被江宜臻杀了。
年关将近,她终于盼来了覃无的回信。
“覃长官终于舍得回电话了,我以为你又要叛变了。”阿纯不咸不淡地道,“过几天邪神派那边有大型集会活动,你有时间就去看看。”
覃无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时间。”
阿纯不可置信:“你在监管局也是这么做事的?”
她稍一回忆,就想到覃无以前好像也总是明目张胆消极怠工。
覃无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杂音很多,叫号声和外卖员的声音此起彼伏。过了好几秒杂音才消失,他说:“这种集会去了不会有什么重要消息,殿下可以派人去探,我年前有事,不能工作。”
阿纯讽道:“你忙着谈恋爱呢。”
覃无权当自己没听见,挂了电话。
他一手拎着奶茶,用手机看了眼监控,驱车回家。
家里的窗户碎的第二天就被修好了,有些在深渊影响下破损的家具也换了新的,只是打眼望去完全看不出是换过的。倒和念旧没什么关系,是覃无不愿意花费时间在挑选新事物上面。
除此之外,家里唯一多的一件东西就是监控器。
覃无褪下带着寒意的大衣,带着奶茶推开卧室门。里面拉着窗帘,遮住了日光,昏暗沉寂。
江宜臻整个人只露出白皙的侧脸,银白色长发顺着床边微微垂下来一点,和覃无走的时候没有两样。
覃无就这样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江宜臻,倾身去抚他微微皱着的眉。
他的触碰惊醒了江宜臻,在翻身时,手心就落在了江宜臻的侧脸。
“喜欢……”
江宜臻的嗓音嘶哑,神态间仍带着情事后的余韵。只是此刻他双眼并未聚焦,是感应到覃无的气息后下意识说了这话。
“我也喜欢臻臻。”覃无低头亲他,给予鼓励一样回应他。
这个混蛋干了什么呢,好难猜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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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hapter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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