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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警告

难得悠闲自在的早晨,被快递电话吵醒。

晨间的风透过棉布制的衬衫刮进袖口,时瑾抱着泡沫箱回家时鼻尖都是红的。

她用肩窝夹着电话,一手拿起剪刀划开了泡沫箱子。

“时瑾儿我说的话你在不在听?”韩芸汐忍无可忍道。小园子一早就传开了时瑾要走的消息,作为闺蜜团自己居然是最后知道的。

时瑾看着蒸红的螃蟹和青中带黄的橘子,鼻尖发酸,闷闷地应了一声。

“和老师闹不愉快了还是想不开了?”韩芸汐语气急促,她们都明白曲艺对时瑾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想回家发展了。”烈日炎炎,树荫之下可见三分青色,独属这个季节的记号。

韩芸汐张了张嘴,只是轻声问道,“晚上里斯夫人的饭局还去吗?”

时瑾下车时被凛冽的寒风刺痛,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袄子。

音乐喷泉之上,远处半山腰的别墅灯火通明,隐隐可听见悠扬婉转的乐曲声。

里斯夫人嫁到了中国,在京城一所大学教书。小园子生意惨淡时,会带着学生救场。重大场合一直是前排的贵宾座。

里斯夫人今天穿得很年轻,大红色配发尾波浪卷,黑色衣服撑起了圆润的身材。

“你终于来了。”里斯夫人紧紧地抱住了时瑾,时瑾牵住了她的手以示回礼。

宴会规模盛大,今天是里斯夫人五十岁的生日宴。她和丈夫很恩爱,生日排场很大。

“瑾儿,你还单身吧。今天可来了很多黄金单身汉。”里斯夫人诙谐地对着她眨了眨眼。

时瑾有些无奈,里斯夫人一直很热心她的另一半。

时瑾坐下时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温水,今天大家都排了戏,就她闲着成了代表。一桌子都是生面孔,她搭不上半句话,菜还未上到一半就借口去上厕所透风。

廊间穿透的风吹散了临冬的寒,时瑾环抱着手臂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席间的贵客夹着烟对她吹着口哨,时瑾只是温婉笑着拒绝。

里斯夫人的丈夫是个中国商人,涉猎好几个领域的金融经济,交往者绝非泛泛之辈。这些人称她们为戏子,真心与账户上的数字挂钩。

“宴会还没开始就走,不多陪陪我?”廊尽头一间半掩着的客房传出女子的娇嗔声,酥麻甜美。

时瑾无意听人墙角,她拢了拢滑落的披肩,脚下不停。门依稀透出了半点昏黄的长明灯光,投注在大理石地板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辉。

“有事。”屋子里的男人嗓音低沉,带着宿醉醒来的喑哑,却足够引起她灵魂的颤栗。

细想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联系了,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鲸与飞鸟本就不属于同一片私域,要允许人生的容错与兼容。

背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时瑾心头一紧消失在拐角处,仿佛有洪水猛兽一般。

时瑾悄悄地回了座位,她抿了一小口面前的鲍鱼海参汤,目光时而虚浮略过透明旋转大门,只觉如坐针毡。

台上里斯夫人牵着丈夫的手深情款款地发言,目光与时瑾交汇时会加快眨眼的频率,时瑾高举酒杯哑然失笑。

古典西方乐曲水之嬉落下最后一个尾音,侍者端来一盘盘切好的三分熟西冷牛排。她慢斯条理地顺着纹理切开了牛肉,面无表情地咽下了这一口。

她吃不了生冷食物,可京城的生存准则没有给过她喘息的机会。她如同溺水的鱼一般,渴望得到获救与重生。

“给在座的女士上一杯温姜茶,外面霜重风寒。”时瑾想找机会走,偶然人声透过稀薄的空气传了过来。恍惚间,刀叉撞落,伶仃地清脆声让她心神一震。

商晏不知何时坐在了她的左前方,一身黑色大衣衬得面容冷峻,人潮都压不出他贵胄的气质。时瑾收回目光敛下了眉,错过了商晏望着她虚浮幽暗的目光。

“还是商少会体贴人,知道乔乔今天不舒服。”桌上有人调侃道。

时瑾这才注意到他身边坐着位唇红齿白的俏佳人,半个身体几乎快贴在了商晏手背上,连得体的距离都堪堪维持不住。

商晏没应声,指尖把玩翻转着银色铁质打火机。

熟悉商晏久了的人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大痛快,邻座与他商谈合作的陆江早已冷汗涔涔。商家涉猎领域广,如今商晏负责接手娱乐产业,他的电影投资出品方需要走他的门路。

“听说你在筹划拍一部电影?”商晏神情淡淡的,烟头的星火忽明忽暗。陆江连忙点头迎合,“是部文艺片,资方不太看好所以暂且搁置了。”

现在行情不好,大流量明星他请不起,一时连演员都还没定好,愁得他一夜生出了不少白发。

“你有空把剧本发我邮箱。”商晏灭了烟头推开椅子走了出去,一桌的人才将将松了口气。

时瑾给里斯夫人招呼了一声就提前离了席,别墅坐落在城区郊外难打车,下山的路蜿蜒曲折得要不少脚程。好在她是个闲人,时瑾有些自嘲的想。

夜晚朗月当空,梧桐树间穿透的风擦过她的脸颊与袖口,远处的灯火与热闹一并泯灭消逝。油门的轰鸣声伴随着车轮碾过水泥混凝土的细碎声音,一道黑色的光影停驻。时瑾默默往草丛边挪开了一步,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黑夜听长风,她优雅地迈着步。身后跟着一辆拉风的黑色越野车,寂静的山林深处。偶尔有路过的私家车忍不住频频回望。

时瑾忍着脾性走了一段路,山风凌冽孤寒。时瑾抚了一下被吹乱的发丝,无声地瞪着车里自在的那人,黑着脸上了车。人干吗要和自己拗劲呢。

“保温杯里有热水,扶手箱里有点心和面包自己吃。”商晏调低了音量,嗓音低沉。

车子温度适宜,时瑾脱下了长毛衫,低头看了一眼群里的信息也不答话。

“时瑾儿那里偏僻不好打车,我喊人接你?”夏曼婷关心她。她最近谈了个富二代小开,家里是做水产生意的。

时瑾回得很快,“不用了,我不想被海鲜腌入味。”

车子驶上高架,城市的灯光慢慢远离。商晏手指不轻不重地搭在方向盘上,腾了空去看她。

车子空间大,她米色的长裤映着蓝色星空顶,嘴角漾起了一抹甜笑,人是舒适自在的,不同于人前她的清冷高雅,像极了他栽在私人花园的桔梗,独属他。

时瑾注意到了他扫来的目光,收了笑正经目视前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惊觉是陌生的道路。

这话一出,时瑾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她问了蠢话也暴露了自己,潜意识里她是信任他的。

商晏听懂了,心情极好地吹了声口哨。“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停在了四合大院里,门前没亮灯,与璀璨浮光的大厦相连,地处二环核心地段天坛街道。

“这是我祖上留下的一家房产。”商晏用钥匙开了深红色的大门。

时瑾等着他的后话。四合院里有打扫养护的痕迹,地上不见残叶绿植修剪得很好。

院子不算大,推开门却是别有洞天,斑驳的红瓦白墙可窥见历史的印记。九曲回廊的尽头是萧条的绿意与肃清。商晏带着她往里走,走进了一处四进的宅院,入眼是一处宽敞的戏台,能摆上约百人的座位桌椅。

“我的曾祖父很爱听戏,可后来我的曾祖母命人砸了这处戏台,这园子就荒废了。”时瑾从他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情绪,可稍纵即逝她有些拿不准了。

“哦。”时瑾乖巧地点了点头。这座四平八稳的京城用血肉的经历告诉她,阶级无法跨越。

时瑾冷不丁撞上了一堵墙,鼻尖生疼。商晏不知何时停住了脚步,目光幽怨地看着她,语气无奈“你不会以为我大晚上闲得无聊带你来参观的吧?”

商晏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纤细无骨的手腕,微微一用力拉到了自己身前,鼻息处满是侵略的烟草味,“时瑾,少拿你那套敷衍我。”

时瑾下了车脑袋一直沉沉的,话音隔着层层幕布传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朝暖意离得近了些,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商晏见她精神不佳,纤长的睫毛扇动又落下,只觉胸前温度高得吓人。他蹙了蹙眉,手试探性地摸上了她的额头。

时瑾在迷糊间被粗糙宽厚的掌心冰得呢喃了一声,脸蛋趁他抽离时贴了上去,顺从地像只小野猫半贴着他的躯体。

女人的体香若有如无地萦绕,商晏眉头越来越紧。确定她只是风寒后,拦腰一把抱起了她回了车里。

商晏为了让她睡得安稳些,将她放在了后座。头顶的车灯刺眼,商晏抬手灭了。夜风摇晃着婆娑的树影,朦胧中商晏慢慢俯下了身子。

时瑾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又昏沉地睡去了。

商晏想起家宴时大伯对自己的警告,眸子掀起的风浪更甚,几乎要撕破这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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