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顾风盯着电脑上的企业信息查询页面。
屏幕上显示，结善缘文化有限公司的法人，是林肃德。
资料上说这位丧偶的中年男人有两个女儿：林芝、林楚楚。倒也符合【君临天下】的人设。
【君临天下】是林芝的父亲……那他之前让【君临天下】查林芝的信息……
顾风有些头疼。
可如果【君临天下】是林肃德，也就是说他被一个男大学生表白了？
……
另一边，林芝盘腿坐在床上，笔记本屏幕上是她刚黑进的论坛后台数据：【国色天香】的注册邮箱关联着"guxiang0923@..."，IP地址指向顾氏集团内网。
林芝还是没扛过自己的好奇心，这个【国色天香】到底是谁？
"顾湘……"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原著里早逝的白月光，厉寒殇求而不得的未婚妻，顾风的姐姐。
竟然是她。
不管【国色天香】是谁，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林芝都不介意，跟顾风都这么熟了，有机会去见见顾湘也无妨。
她关掉页面，转而查看新闻，林楚楚和陆家当天联合放出的消息已经开始发酵，网上关于厉寒殇父母婚变的报道写得煞有其事，但热度还不够。
趁明天还是周末可以休息，林芝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她拿起手机，迅速拨通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给林楚楚的："新闻写得不错，但还不够。让陆家所有能联系的媒体，明早八点准时到厉家门口蹲点。"
再是孙双枪："今晚去通知陆如萱，明早媒体到齐后，直接冲出厉家，配合记者演场戏，厉云龙私生子的DNA拿到了，明天就救她出来。"
最后，林芝打了个电话给萧盖："借我几十个人，明早在厉家门口当围观群众，要会起哄的那种，到时听我统一调配。"
萧盖爽快答应，并派萧铁柱带队，第二天一早跟着林芝浩浩荡荡地前往厉宅。
清晨七点半，天刚蒙蒙亮。十几家媒体的采访车已经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厉宅附近的街道上，记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检查着设备。
"等会一定要抢到最佳机位。"一个戴眼镜的男记者对摄像师说，"陆家给的消息绝对可靠。"
不远处，萧铁柱带着三十多个壮实的"群众演员"正在做最后的部署。
林芝坐在街角的咖啡店里，透过落地窗观察着一切。她抿了口咖啡，给林楚楚发了条消息：【记者都到位了？】
林楚楚秒回：【全部就位，连财经频道的人都来了。】
八点整，第一波记者突然冲向厉宅大门。
厉家豪宅门前顿时乱成一锅粥。
"厉先生，请问您和陆女士的婚姻是否已经破裂？"
"有传言您在外有私生子，是否属实？"
"关于陆女士被软禁在家的消息您作何回应？"
十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怼在厉宅铁门前，闪光灯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厉家的保安队长满头大汗地拦着人群："退后！都退后！这里不接受采访！"
媒体人和保安们纠缠在一处，就在此时，一阵骚动从后方传来。
"让一让！我们是热心市民！"萧铁柱粗犷的嗓门炸响。
只见几十号人浩浩荡荡涌来："听说这家的男主人抛妻弃子啊！"
保安防线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厉云龙正在餐厅用早餐，听到动静猛地站起来，餐刀都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他脸色铁青地问管家。
还没等管家回答，第二波攻势已经到来。萧铁柱带着其余的"围观群众"一拥而上：
"听说这家的男主人把老婆关起来了！"
"我侄女在精神病院工作，说有人要送个贵妇人进去！"
"这种负心汉就该曝光他！"
保安们已经无法控制场面。林芝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举起手机开启直播："各位网友早上好，我现在在厉氏集团董事长家门前……正巧碰到了这一幕。"
林芝将手机镜头转向厉宅。
厉云龙终于冲到大门口，西装都没来得及穿整齐。他刚开口想呵斥记者，就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
"厉先生，您和女主播的私生子已经五岁了是吗？"
"陆女士的股权转让书是您强迫签署的吗？"
"听说您儿子厉寒殇也知道这些事？"
就在这时，厉宅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因为保安都集中在门口，看管陆如萱的地方就相对薄弱，孙双枪抓住机会带着陆如萱从里面冲了出来。
陆如萱精心设计了妆容，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还有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
"救救我！"陆如萱声泪俱下地扑向记者群，"他要夺走我的一切！把我囚禁在厉宅不让我出去！"
闪光灯瞬间闪成一片。林芝的直播间观看人数直线飙升，弹幕疯狂刷屏：
【天啊这是从里面逃出来的？】
【真的假的，是在作秀吗？】
【豪门真乱。】
【陆如萱啊，我听说过，从前是京华有名的美人，怎么被折磨成这样了，好可怜。】
厉云龙被蜂拥而上的记者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竟直接跌坐在地上，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狼狈。
"陆如萱！你给我站住！"他怒吼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陆如萱头也不回，在孙双枪的掩护下迅速钻进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黑色轿车。厉家的保安想要阻拦，却被萧铁柱带人故意制造的混乱挡住去路，场面一度失控。
"厉先生，您这是承认婚变传闻了吗？"
"您对陆女士的控诉有何回应？"
"据说您已经秘密转移了部分资产？"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闪光灯将厉云龙惨白的脸色照得无所遁形。
林芝举着手机，冷静地记录着这一切。她的直播间人数已经破万，弹幕疯狂刷屏：
【卧槽真·豪门崩塌现场。】
【厉云龙这表情绝了。】
【陆阿姨干得漂亮。】
直到黑色轿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林芝才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看来今天的豪门大戏暂时告一段落，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点点关注。"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陆如萱盯着后视镜中渐渐远去的厉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伪造的淤痕。她的眼神从最初的慌乱逐渐变得坚定，嘴唇紧抿，下颌线条绷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身旁的陆玉白安静地坐着。他穿着浅灰色的针织衫，肤色白皙，眉眼温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几岁，像只容易受惊的兔子。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姐姐的表情，轻声问道："姐姐……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陆如萱转过头，看着这个从小被保护得太好的弟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些年，陆家都丢给你管，委屈你了。"她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我知道你对商业不感兴趣，只喜欢摆弄你那些花花草草。"
陆玉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耳尖微红。
"但现在姐姐回来了。"陆如萱的目光锐利如刀，"我会和厉云龙打官司离婚，把陆家这些年被厉家蚕食的东西，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
陆玉白点点头，眼神纯净："好。"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那个……姐姐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最近在研究一些植物提取物……有各种作用，姐姐需要的话我可以……"
陆如萱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她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弟弟，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
林芝的直播直到中午才结束，林芝满意地看着暴涨的粉丝数。
她转头对林楚楚说："可以用公司名义开个直播账号，专门接这种纠纷业务。"
林楚楚眼睛一亮："好主意！这样以后别的业务也会越来越多的。"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陆家，陆家是一栋低调的中式庭院，青瓦白墙，院子里种着几株老梅树，与厉家的欧式豪宅截然不同。
萧铁柱已经带着几个兄弟在院子里站岗，一副专业保镖的架势。
萧家本就提供保镖服务，陆如萱看他们此次如此专业，一个电话打给萧盖，直接出高价包了这些壮汉这段时间的保镖服务。
客厅里，陆如萱正和一位戴眼镜的律师低声交谈，茶几上摊开着厚厚的文件，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厉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
"……根据《婚姻法》第四十七条，如果证明对方存在转移财产行为，可以主张多分共同财产。"律师推了推眼镜，"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但如果有直接证人……"
"林小姐！"陆如萱抬头看到林芝，立刻站起身迎上来。
陆如萱双手紧握林芝的手，眼中确确实实都是感激："林小姐，这次要不是你，我恐怕现在还被关在厉家那栋金丝笼子里，你们公司真是太专业了，从策划到执行，连舆论发酵的时间都算得刚刚好，你当时劝我我便该听的。"
她越说越激动，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紫檀木匣："我陆如萱这辈子没服过谁，但你这妹妹我认定了。"
匣子打开，里面竟是一瓶白酒，一看就年份很长。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陆玉白怯生生举手："那我......"
"哦对！"陆如萱一拍额头，"还没给林小姐介绍，这是我幼弟玉白。"她拽过那个穿浅灰毛衣的年轻人，"父母生他时都快五十了，算起来应该……比林小姐大两三岁？"
陆玉白耳尖通红，小声补充："我二、二十五岁……应该不止大两三岁吧……"
林芝挑挑眉，论上辈子的年纪，她其实比陆玉白还要大些。不过现在这具身体才二十，倒真成了最小的那个。
"林小姐，你愿意吗？"陆如萱双手握住林芝的手，眼神真挚得发亮，"以后你就是我陆如萱的妹妹，陆家的股份也可以分你一份！"
或许是陆如萱眼中的热情太灼人，又或许是林芝许久没有发病，林芝突然被一种久违的疯劲击中。
"好！可以！"她猛地站起来，一脚踩在茶几上，把律师的文件都震得飞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姐！"
她抄起酒瓶直接对嘴灌了一口："谁欺负你，我把他祖坟都打穿！"
律师手忙脚乱地接住空中飞舞的文件："陆、陆女士，这样认亲没有法律效……"
"张律师！"陆如萱红着脸打断，"现在！立刻！拟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她转头对林芝眨眼："5%的干股，外加出庭作证费按三倍市价算！"
林芝一把搂住陆如萱的肩膀："姐！我就喜欢你这么痛快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指着陆玉白："那他得叫我什么？"
陆玉白闻言手一抖："妹、妹妹……"
"大点声！"陆如萱也饮了一口酒，一巴掌拍在弟弟背上。
"妹妹！！！"陆玉白闭眼喊完，整张脸都红成了番茄。
酒过三巡，三个人手拉着手，在客厅里转圈飞舞，时不时传来豪迈肆意的笑声，夹杂着陆玉白嘤嘤嘤的呜咽。
林楚楚站在一旁，嘴角抽搐，她算是发现了，只要接近林芝的人，过不了多久，都会开始一起发疯。
“我才是林芝的亲妹妹好吗？！” 林楚楚在内心咆哮，“这群人是在胡乱认什么亲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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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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