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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线交织

“紫玉箫”这三个字,如同投入心湖的一颗石子,在沈惊弦心底漾开层层叠叠的疑虑与紧迫感。他几乎可以确定,这绝非普通的代号,它连接着江南漕运的隐秘、边塞军饷的黑幕,甚至可能牵扯到国师玄玑子乃至北狄的阴谋。

线索在手,却困于这王府高墙,如何传递出去?又如何借助外力继续深查?

直接联系谢珩风险太大,萧执的眼睛无处不在。他需要一条更隐秘、更不易被察觉的渠道。

机会来自于日常的“施恩”。

负责听雪阁洒扫的仆役中,有一个名叫福顺的年轻小厮,手脚麻利,却有些口吃,因此常被其他仆役排挤,分到的也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计。沈惊弦注意到他几次,见他做事认真,眼神清澈,不似奸猾之辈。

这日,福顺在擦拭廊柱时不慎打翻水桶,弄湿了途经的一名管事嬷嬷的裙角,被那嬷嬷指着鼻子厉声斥骂,骂他“结巴废物”,还要扣他月钱。福顺涨红了脸,急得额头冒汗,却因口吃越发说不出一句完整辩解的话,只能无助地攥着湿漉漉的抹布。

沈惊弦恰好走出房门,见状,淡淡开口:“嬷嬷何必动怒,不过意外而已。惊弦这里还有些琐事需人打理,便让福顺留下将功补过吧。”

他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度。那管事嬷嬷见是他开口,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得罪这位被王爷“另眼相看”的乐师,只得悻悻瞪了福顺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福顺感激地看向沈惊弦,笨拙地行礼:“多、多、多谢沈、沈乐师。”

沈惊弦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吩咐他将廊下积水清理干净。

此后几日,沈惊弦偶尔会让福顺帮忙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递本书,搬盆花,态度温和,并无轻视。他敏锐地察觉到,福顺看向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感激,渐渐多了几分濡慕与忠诚。

时机渐熟。

这日,沈惊弦以需要一些特定品质的朱砂调制印泥(实为掩人耳目)为由,写了一张单子,上面罗列了几样看似普通的药材和矿物,其中夹杂了一味极其罕见、名为“青蚨血”的染料原料——此物,正是谢珩曾与他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之一。

他将单子交给福顺,声音压得极低,神色凝重:“福顺,此物对我至关重要,但王府库房未必齐全。你可知晓,京城之中,何处可寻到‘青蚨血’?”

他特意在“青蚨血”三字上,加重了极其微弱的语气。

福顺愣了一下,接过单子,看着上面“青蚨血”三个字,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他抬起头,看向沈惊弦,口吃似乎都顺畅了些:“小、小的……听、听说过。城、城西……有、有一家‘回、回春堂’,或、或有此物。”

回春堂!正是谢珩暗中掌控,用以传递消息的据点之一!

沈惊弦心中一定,知道自己找对了人。这福顺,果然是谢珩早早埋入王府的暗桩!他看似笨拙的口吃,恐怕也是最好的保护色。

“很好。”沈惊弦将一张数额不大的银票连同单子一起塞入福顺手中,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小心行事,莫要声张。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我需要调制琴弦保养的秘药。”

“是、是!小的明、明白!”福顺紧紧攥住银票和单子,用力点头,眼神坚定。

接下来的两天,沈惊弦表面平静,内心却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他依旧每日看书、抚琴,甚至主动去书库借阅,行为举止毫无异常。

第三天夜里,细雨敲窗。

福顺借着送热水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将一个蜡丸塞入了沈惊弦手中。

人退去后,沈惊弦捏碎蜡丸,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展开,上面是谢珩熟悉的笔迹,内容却让他心惊!

“紫玉箫确为关键。乃北狄王室与江南某些世家暗中交易之信物,涉及巨额漕银洗白,转而购入精铁、粮草,经特定渠道运往北狄!玄玑子或其背后之人,或为中间抽成、保驾护航者。此事牵连极广,切莫轻举妄动,等我安排。赫连勃近日与玄玑子似有秘密接触,需警惕。”

信息量巨大!

北狄、江南世家、漕银、军资、玄玑子、赫连勃……这些线索被“紫玉箫”彻底串联了起来!一个利用大晟漕运漏洞,资敌叛国的巨大阴谋,已初现狰狞轮廓!

而赫连勃与玄玑子的接触,更是让局势变得无比微妙。赫连勃知道多少?他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单纯的交易方,还是……更深的参与者?

沈惊弦将纸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心跳有些快,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接近真相的兴奋与面对巨大危险的凛然。

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完全被动等待谢珩的安排。他需要验证一些事情,也需要在萧执这边,埋下更多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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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执难得空闲,召沈惊弦至书房伺候笔墨。

书房内,萧执正在批阅堆积如山的奏章,神色冷峻。沈惊弦垂首立于一旁,安静地研墨,目光却偶尔扫过书案上摊开的舆图、文书。

当萧执批到一份关于江北雪灾后续赈济的奏章时,眉头紧锁,显然对进展不满。

沈惊弦研墨的动作微微一顿,状似无意地轻声开口:“惊弦日前在书库翻阅杂记,见前朝亦有类似灾情记载。当时有能臣提议,可暂时调用部分漕运储备粮,沿运河快速北上,以解燃眉之急,待各地税粮入库后再行填补,似乎……收效甚佳。”

他声音不大,仿佛只是随口感叹,却精准地切中了漕运与赈灾的关键。

萧执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他,眼神锐利:“你倒是关心朝政。”

沈惊弦立刻放下墨锭,躬身请罪:“惊弦失言,请王爷恕罪。只是……只是想起那杂记所言,觉得或可借鉴,并无他意。”

萧执盯着他看了片刻,目光深沉,并未追究,反而问道:“那你可知,调用漕粮,牵涉多少关节?沿途损耗、官员贪墨、各地仓储虚实,又如何确保能及时填补,不动摇漕运根本?”

这些问题,直指核心,绝非一个深居乐坊的乐师所能回答。

沈惊弦心中凛然,知道这是试探,也是机会。他不能表现得太过,也不能一无所知。

他略微沉吟,谨慎答道:“惊弦愚见,或可遴选干练御史与户部能吏组成特使,持王爷手令,沿途监督,严查账目。同时,令兵部调派可靠兵丁押运,以防不测。至于填补……江南乃赋税重地,或可令其提前启运部分秋粮,以作周转。”

他提出的方法中规中矩,并无太多出奇之处,但思路清晰,考虑到了监督、安保和后续补充,对于一个“略通杂记”的乐师而言,已属难得。

萧执听完,未置可否,重新低下头批阅奏章,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心思倒活络。”

沈惊弦不再多言,安静退回原位,继续研墨。他知道,这颗关于“漕运”的种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种下了。萧执是否采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萧执看到了自己在这方面的“价值”和“潜力”。

同时,他也在观察萧执对漕运事务的态度。从萧执批阅相关奏章时的专注与偶尔流露的冷意来看,他对漕运体系存在的问题,并非毫无察觉。

这很好。

当天下值,沈惊弦回到听雪阁。夜色中,他再次铺开密码纸。

这一次,他不仅记录了从谢珩处得到的新情报,更添上了自己的分析与判断,尤其是关于萧执对漕运可能存在的态度,以及……下一步,他打算利用赫连勃与玄玑子接触这一点,来制造混乱,或许能引出更多线索的初步构想。

他将密码纸小心藏好,等待下一次与福顺接触的机会。

窗外,雨丝纷乱,敲打着屋檐,也敲打着这帝都之下,无数暗流涌动的阴谋。

沈惊弦立于窗边,清冷的眸子映着摇曳的烛火,深邃难测。

他手中的线,已经开始交织。而他要做的,便是在这错综复杂的网中,找到那个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节点,然后,轻轻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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