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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古寺祭烛1

晨光透过深灰色的遮光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笔直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冽干净的气息

沈渊撑着坐起身,脑袋依旧有些昏沉,像是灌了铅

昨夜那场精神风暴留下的疲惫感依旧沉重地压在肩头。他下意识地看向床边地铺的位置——

那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薄毯和枕头叠放整齐,仿佛从未有人在那里睡过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沈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卧室门口,客厅的景象映入眼帘

谢临正背对着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前。他已经换下了家居服,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薄款针织衫和同色系的休闲长裤,银白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岛台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旁边的小碟子里是几片烤得金黄酥脆的面包片,空气里飘散着烤面包的焦香和牛奶的甜香

听到脚步声,谢临转过身。晨光落在他脸上,俊美的五官显得格外清晰。他的表情很平和,眼神清澈,昨夜那种亮晶晶的促狭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那真的只是沈渊极度疲惫下的幻觉

“醒了?”谢临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清朗,很自然,“牛奶温好了,面包片刚烤出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他指了指岛台对面的高脚椅,示意沈渊坐下

沈渊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的谢临,沉稳、利落、带着一种清晨特有的清爽感,和昨夜地铺上那个瞬间睁眼、带着小狡黠笑意的人,判若两人

“谢谢。”沈渊低声道,压下心头的异样感,走向洗手间

冰冷的自来水扑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下明显的青黑和依旧残留着疲惫的脸,用力闭了闭眼

看来还是得试探试探,不然自己没有别的心思去做其他事

回到客厅,在岛台边坐下。温热的牛奶滑入喉咙,带来熨帖的暖意。烤面包片酥脆可口。简单的食物,却有效地安抚了空荡荡的胃和疲惫的身体

“上午有空?”谢临端着牛奶杯,姿态放松地倚靠在岛台边,看着沈渊,“家里没什么储备粮了,得去趟超市。一起?”

他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在邀请一个相熟的朋友,那双黑眸里带着一点询问,清澈坦荡,让人难以拒绝

沈渊还是摇摇头瞳孔变成蓝金色,眨巴眨巴眼盯着谢临,然后邀请他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刷副本,你跟我一起应该有很少的概率会碰到像上一个副本的情况吧”

谢临没有先回答,盯着沈渊突然变换的瞳色又一瞬间的发愣,佯装随意地抿了一口牛奶“之前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和发色很特别吗?”

“你要和我一起去刷副本吗?”沈渊也没回答,孤注一掷的再次邀请像在确认什么

“抱歉,身体不好受不了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当累死累活的牛马”

沈渊: T^T

“不过”谢临放下马克杯,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干这个工作的可以让他陪你一起”

沈渊挑眉“可以啊”

【欢迎来到副本[古寺祭烛]】

【故事背景:

无相古寺,藏于群山阴影之下,非祈福之地,乃噬忆之所

百年前,寺中僧侣追求畸形的永生,举行禁忌的“镜烛祭仪”。他们将生魂与记忆封入特制的“人面白烛”,妄图借镜廊折射,在虚实夹缝中获不朽

仪式失控,古寺沦为坟场。僧侣化为“捧烛人”——蜡躯诡笑,颈藏异物,手捧燃烧着自己或他人面容的蜡烛,游荡在由无尽诡镜构成的“噬忆回廊”中

触碰白蜡者,将承他人濒死之痛,身渐蜡封,沦为新的烛奴。镜屋扭曲时空,倒影藏恶,是迷宫亦是牢笼

唯有在“祭祀之舞”**,当捧烛人颈项伸长、啃噬烛泪之时,方有一线破局之机】

【身份:未探寻】

【任务:未触发】

【目前获得道具:一张破地图】

腐朽的气息如同冰冷的蛛网,黏腻地缠绕在口鼻之间,沈渊修长的手指稳稳抵住那扇沉重如墓石的雕花木门,指尖微微发力

没有刺耳的“吱嘎”声,只有门轴深处传来一声沉闷、压抑的“咯…嘣…”,仿佛骨骼在重压下呻吟断裂

声音投入门后深不见底的黑暗,连一丝回响都没有激起,瞬间被吞噬殆尽

脚下是倾斜向下的石阶,湿滑冰冷,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霉烂气味的暗绿色苔藓

手电筒冷白的光柱像一把利刃刺入黑暗,却只在眼前劈开一道狭窄的光域,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仿佛有实质重量的墨色

光晕扫过石壁,水痕蜿蜒,如同凝固的黑色泪痕,空气凝滞,带着地下深处特有的阴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无形之物窥视的粘稠感

“沈哥,这地方…有点邪门啊。” 一个清亮却带着明显警惕的声音在沈渊身后响起

时敛跟得很近,他身形敏捷,眼神像林间初醒的鹿,灵动地扫视着周围,带着一种初生牛犊般的锐气和毫不掩饰的好奇

“系统给的地图上标的入口就这?感觉像是给巨人修的坟。”

“情报指向这里,‘无相地宫’。” 沈渊的声音平静,带着淡淡的疏离

他调整手电角度,光柱精准地捕捉到石阶尽头——那并非一扇门,而是一个巨大、不规”则、边缘犬牙交错的幽深洞口,如同巨兽喉咙深处

“跟紧,别乱碰任何东西。” 他的提醒简洁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时敛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眼神却更加锐利:“明白!保证不拖后腿,沈哥指哪打哪!”

沈渊不再多言,率先一步,无声地跨过了那黑暗的界限

世界在感知层面瞬间崩塌重组

脚下触感由粗糙湿滑的石头骤然变为冰冷、光滑、坚硬无比的平面。手电光柱射出的瞬间,并未照亮前路,反而像是撞进了一个由无数破碎棱镜构成的疯狂万花筒!

无数道刺眼、扭曲、方向各异的光束从四面八方激射回来,瞬间填满整个视野,带来强烈的眩晕和视觉污染!

沈渊瞳孔骤然收缩,几乎在光线爆闪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强大的空间感知力和冷静心性让他强行压下翻腾的胃液

再睁眼时,那双深邃的眼眸已如寒潭古井,锐利地扫视着这颠覆认知的空间

镜面。无穷无尽的巨大玻璃镜面,以各种非欧几里得几何般的诡异角度相互拼接、折射、延伸

上下左右,目光所及,全是自身被扭曲、复制、拉长、压缩的倒影。唯一的光源是散落在镜廊深处、零星摇曳的白色烛火

这些烛火的光芒被无数镜面疯狂复制、传递,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昏黄、摇曳、光怪陆离的诡异氛围中

脚步声被放大、反射、叠加,形成一片混沌嘈杂的回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幽灵紧贴着后背行走

“哇哦!” 时敛的声音响起,带着惊叹而非纯粹的恐惧,“这设计…够绝!光学迷宫加无限回廊?大手笔啊!”

他迅速环顾四周,眼神闪动“出口?参照物?常规思路在这里肯定行不通。沈哥,得找‘规则漏洞’或者‘不协调点’才行啊。”

他一边说,一边尝试性地向旁边一块镜子伸出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镜面时又倏地收了回来

捣蛋鬼一个

沈渊没有立刻回答,他站在原地,目光沉静如水,缓缓扫过周围扭曲的镜像。几秒钟后,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

“现在按照这个环境和背景来看,所有镜面角度看似混乱,但存在特定反射路径,将烛光引导向特定区域,形成‘光阱’或‘盲区’

在这里,脚步声的回响模式有细微差异,某些方向回声更浑浊,暗示后方可能是实体墙而非无限镜像”

“而且”他抬手指向远处一个被多重镜像反复折叠后显得格外明亮的角落,“那里光源异常集中,有东西。”

时敛顺着沈渊的手指看去,眼睛一亮:“蜡像!背景里的‘捧烛人’?光源点也是陷阱点?”

“大概率是。” 沈渊率先向那个角落走去,步伐稳定,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镜面可能造成的视觉误导死角

时敛紧跟其后,身形灵活地在狭窄的镜面间隙中穿梭,如同一条游鱼

目标角落由三面巨大镜子构成一个相对稳定的三角空间。摇曳的烛光在这里被聚焦,光线明亮许多

光晕中心,矗立着一尊静止的、覆盖着朽烂污浊僧袍的人形蜡像。它微微前倾,姿态诡异

一张惨白光滑的巨大蜡质面具,双眼是空洞的黑窟窿,嘴巴却以一个撕裂般的夸张弧度向上咧开,形成一个凝固的、无声的、极度扭曲的诡笑

面具中央,代替鼻子的位置,镶嵌着一根燃烧的白色蜡烛,蜡烛的造型赫然也是一张缩小版的、凝固着同样笑容的人脸!惨白的蜡油正从那小小的人脸轮廓上缓缓流淌、滴落

“啧,这审美…够阴间的。”时敛咂舌,眼神却锐利地扫过蜡像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双托举着人脸蜡烛的蜡质手掌,“‘碰白蜡出不去’…核心禁忌是接触那蜡烛本身?还是接触蜡像任何部分?”

“这个...未知。但风险极高,避免接触是唯一稳妥选择。”

沈渊冷静地分析着蜡像的姿态、蜡烛的燃烧状态以及周围镜面的反射角度

两人谨慎地绕过这尊蜡像,继续探索。镜廊的扭曲程度远超想象

有时明明感觉在直线前进,镜中倒影却显示他们在原地打转;偶尔觉得绕过一个转角,却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镜像翻转的空间

蜡像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它们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态“嵌”在镜面夹角、阴影深处,无处不在的诡笑和人脸烛火在无数镜子的反射下,构成一张铺天盖地的恐怖监视网

“沈哥,不对劲。”时敛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这里的空气流动…非常微弱,几乎停滞。但我们刚才经过的几个区域,明明感觉到有细微的穿透风。风向…似乎被这些镜面布局刻意引导了。”

他蹲下身,用手指极其轻微地拂过光滑的镜面地面,感受着那几乎不存在的尘埃移动痕迹。“它们在…‘呼吸’?或者说,整个镜廊的布局,像是一个巨大的…肺?”

沈渊稍微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止是呼吸,是能量流动。”

他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尊半隐在阴影里的蜡像手中燃烧的蜡烛,“注意烛火的摇曳幅度和方向。不同位置的蜡烛,火焰摆动的频率和方向存在微妙的相位差”

“它们在传递某种…‘信息’?或者说,是这个空间‘心跳’的体现。”

时敛为了更清晰地观察侧面一面巨大镜子上映照出的远处蜡像群像,下意识地向侧后方退了一步

他计算好了角度,确保不会撞到身后的镜面。然而,就在他落脚点旁边,一面布满水汽、显得格外模糊的镜子下方,阴影浓稠得如同墨汁

一尊几乎完全融入黑暗的捧烛人蜡像,正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倚靠”在镜面夹角处,它托举着人脸蜡烛的蜡质左手,恰好微微探出阴影边缘

时敛的左脚后跟,在腿步落地的瞬间,极其精准地、几乎是擦着地皮,蹭过了那蜡像左手小指的指尖!

接除!无声无息,轻若鸿毛

“嗤——!”

一声细微到几乎被心跳掩盖、却又如同毒蛇吐信般清晰的声响骤然响起,接触点上,那惨白的蜡质瞬间腾起一缕肉眼难辨的灰白烟气,带着浓烈的硫磺与**混合的恶臭

时敛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瞬间向上挺直,绷紧成一个极度痛苦的反弓,脸上所有血色瞬间褪尽,化为死灰

时敛眼睛猛地瞪到极限,瞳孔却急剧涣散、放大,倒映着镜中无数个同样僵直的、正在被灰白色泽快速侵蚀的身影

喉咙里只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不存在的抽气声,随即所有生机仿佛被瞬间抽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雕塑般的僵硬

一层油腻惨白的蜡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被触碰到的左脚后跟疯狂蔓延如同活物般向上侵蚀,所过之处,皮肤纹理变得模糊僵硬,裤腿布料下的肌肉轮廓正被强行凝固!

“时敛!” 沈渊的瞳孔骤然紧缩!极致的冷静在瞬间取代了任何情感波动。他下意识向前想迈一步随后停下思考

时敛的左脚后跟踩到蜡像左手小指。蜡光蔓延速度极快,已过脚踝,正向上侵蚀

刚刚蜡像手中的蜡烛火焰猛地蹿高了一下,颜色由昏黄转为惨白,周围空气温度骤降。时敛身后那面布满水汽的镜子,镜面似乎轻微波动了一下,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

几乎在时敛僵直的同一秒,一股冰冷、粘稠、裹挟着无数破碎画面和极致绝望哀嚎的洪流,如同无数根淬毒的冰锥,狠狠扎入沈渊的意识深处

黑暗。窒息。

脚下是冰冷光滑的镜面,倒映着自己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

身后狭长的镜面通道深处,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和蜡质摩擦的“咯吱”声如同死神的鼓点,越来越近地奔跑

脚下的镜面突然变得粘稠如融化的白蜡双脚瞬间陷入,冰冷的、带着强烈吸力的蜡油缠绕上来

镜面倒影中,无数只惨白、僵硬、滴落粘稠白蜡的蜡手,正从通道两侧的镜子里密密麻麻地伸出来贪婪地抓向自己,一只冰冷刺骨的蜡手猛地抓住了脚踝

巨大的力量!绝望的拖拽!蜡油漫过胸口!涌向口鼻!视野被惨白充斥!意识被冰冷绝望彻底吞噬……

“呃!” 沈渊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太阳穴突突狂跳,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那被拖入蜡潭的冰冷绝望感清晰得如同亲身经历

他猛地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疼痛和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将侵入的意识碎片驱散

看来不能触碰时敛,接触会触发二次污染,而且不能攻击蜡像,风险未知

破坏蜡像手中的蜡烛?可能是核心,但如何破坏?直接攻击可能引发更剧烈反噬,不可强攻

来不及了,蜡光已蔓延至时敛膝盖

沈渊的目光如如同闪电般扫过僵立的时敛、那尊阴影中的蜡像、蜡像手中燃烧的惨白火焰、以及时敛身后那面布满水汽、刚刚产生波动的巨大镜面!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瞬间在沈渊脑中成型!

“镜面的波动需要能量传递那么蜡封需要稳定的‘场’就得要...”

沈渊动了,没有冲向时敛,反而猛地转身,将手中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功率瞬间调到最大

冷白刺目的光柱不再漫无目的,而是被他精准地、如同激光般射向时敛身后那面布满水汽的巨大镜面

“滋啦——!”

强光照射在布满冷凝水汽的镜面上,瞬间产生强烈的漫反射和散射

原本模糊的镜面瞬间变成了一面巨大的、不规则的、发出刺目白光的“光源”,这突如其来的、方向混乱的强光,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打破了镜廊中原本被蜡像烛火和特定镜面角度维持的、相对稳定的光影平衡和能量流动!

嗡——!

整个镜廊空间仿佛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无数镜面反射的光线轨迹瞬间混乱,光线在镜面间疯狂碰撞、折射、叠加

所有被照射到的蜡像,它们手中燃烧的蜡烛火焰如同受到惊吓般,剧烈地、毫无规律地疯狂摇曳起来

颜色在昏黄与惨白之间急速闪烁!尤其是那尊阴影中的蜡像,它手中的人脸蜡烛火焰猛地蹿起一尺多高,颜色变得近乎透明,发出“噼啪”的爆响

能量场被沈渊强行干扰!

就在这光影剧烈混乱、能量场短暂失衡的瞬间,僵立的时敛,身体猛地一震

那层正快速向上蔓延的惨白蜡光,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滞滞下来

覆盖在膝盖以上部分的蜡光甚至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瓷器冰裂般的纹路,他涣散的瞳孔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属于“时敛”本身的痛苦挣扎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就是现在!” 沈渊心中低喝,他等的就是这个由混乱制造的、极其短暂的能量“窗口期”!

他没有去拉时敛,那样太慢且可能再次触发接触污染。

他右脚猛地一蹬地面,身体侧向扑出,目标并非时敛,而是时敛侧前方一面角度倾斜的、光滑如新的巨大落地镜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在身体即将撞上镜面的瞬间,右臂曲肘,用覆盖着坚韧作战服外套的手肘,狠狠地、精准地撞向镜面中映照出的、那尊阴影蜡像手中人脸蜡烛的火焰倒影

物理攻击无法触及本体?那么,就攻击它在镜中的“存在”!

砰——哗啦!!!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同时炸响

沈渊的手肘狠狠撞在坚实的镜面上,巨大的力量让整面镜子剧烈震颤

镜面中心被撞击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而镜中倒映的那尊阴影蜡像,以及它手中那簇摇曳的惨白烛焰,随着镜面的碎裂,影像瞬间扭曲、破碎、消散

“呜——!”

阴影中那尊真实的蜡像,仿佛遭受了无形的重击,凝固的诡笑面具猛地一颤

手中托举的人脸蜡烛,那簇惨白的火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掐灭,瞬间消失,蜡烛顶端冒出一缕焦黑的细烟

与此同时!

“嗬——!” 一声痛苦而深长的吸气声从时敛喉咙里爆发出来!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他僵硬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撑般猛地向前扑倒

沈渊早已预判,在他倒下的瞬间,一个滑步上前,用肩背稳稳地承接住他下坠的身体,同时双手巧妙地避开他被蜡光侵蚀的下肢,只托住他的腋下和上半身

“咳咳…呕…” 时敛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因为脱力和残留的冰冷恐惧而剧烈颤抖

覆盖在他膝盖以上的蜡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融、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但膝盖以下,尤其是左脚踝附近,那层惨白的蜡质光泽虽然停止了蔓延,却顽固地残留着,如同附骨之疽,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僵麻感

他的眼神恢复了焦距,但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残留的痛苦,看向沈渊时,带着难以置信和后怕

“沈…沈哥…那感觉…太他妈…” 他声音嘶哑,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沈渊迅速检查了一下时敛的状态,确认他意识清醒,生命无碍,只是左腿被部分蜡封,行动受限

他沉声道:“残留蜡封,别强行活动。能撑住吗?”

时敛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死不了…就是这腿…跟灌了冰渣子似的…沈哥,刚才…你怎么想到的?攻击镜子里蜡烛的倒影?”

“能量场扰动制造间隙,镜像反噬切断源头。”沈渊言简意赅,目光却警惕地扫向四周,“蜡封被强行中断,可能引发了连锁反应。”

整个镜廊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死寂。

刚才强光照射和镜子破碎带来的混乱光影已经平息,但那种低沉的、如同无数尘埃摩擦的嗡鸣声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无数蚕在啃食桑叶般的“沙…沙…沙…”极其细微,却无处不在,仿佛从每一面镜子深处传来

沈渊的目光如同冰锥,猛地刺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尊捧烛人蜡像

它依旧静止,诡笑凝固,蜡烛重新燃起了昏黄的火苗

然而,在它那惨白蜡质面具与朽烂僧袍领口相接的脖颈根部蠕动。

皮肤下,清晰地隆起一条条缓慢游走的、如同指节般粗细的凸起物,正在有规律地、蓄势待发地…伸缩、盘绕

仿佛那蜡质之下,禁锢着某种拥有独立生命的、冰冷滑腻的长条状活物,此刻正被强行中断的仪式和生人的气息彻底激怒,即将破“壳”而出

更让沈渊心脏骤停的是——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身边一面相对完好的镜子。镜中,正被他搀扶着的、虚弱不堪的时敛的倒影

镜中的“时敛”,嘴角正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拉扯

那弧度僵硬、诡异,与他本人痛苦苍白的表情截然不同,正一点点地…向蜡像脸上那永恒的诡笑靠拢!

祭祀,从未停止。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悄然降临

而猎物,似乎已被打上了无形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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