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大厦外,仍有零星记者蹲守。司辞这次没有绕路,直接从地下车库的私人电梯到达顶层办公室。
白乔早已等候多时。
“王聪个人账户的‘黑钱’流水我已经做完了,暂时可以满足警方调查。好在公司的政界口碑良好,政府没有太刁难我们。”
“好,也放消息出去,就说我配合调查,公司运营不受影响,先稳住股价和合作方再说。”
“嗯。王聪被转移到特殊看守所了,方家派人接触过他,但他没松口。”
“……是程砚吗?”
白乔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嗯。”
司辞没有继续追问,只道:“王聪能撑多久?”
“不好说。不过他主动找我表示愿意顶罪的时候,提到过他是为了之前佟秘书的事赎罪,请你相信他。”
司辞默了默,按下内通:“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一众高管围坐在中空形会议桌的四周,脸上神色各异——有担忧,有忐忑,也有质疑。
见司辞进来,他们齐刷刷起身:
“司董好……”
“司董,王经理的事……”财务总监欲言又止。
“他是自愿的,”司辞走到主位坐下,浑身写满了威压,“公司会照顾好他的家人。”
神态坦然,语气坚定。
“现在,汇报情况。”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各部门负责人依次汇报:股价波动、合作方态度、警方调查进展……
司辞全程未发一言,只是偶尔在文件上批注几笔,直到法务部提到一个名字:
“李国清今天提交了一份‘考古队证词’,声称队中来自京大的实习生江童可能涉及文物造假,想要把司氏走私案和沉船项目关联起来……”
司辞笔尖一顿。
一连几天,江童都过着田园牧歌般的生活,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不用赶早八。在这里,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虽然与世隔绝,但也自得其乐。
她在司辞给她的U盘里找到了徐明之前埋在羊圈里的关键证据,是一张齐东陶俑入土前拍摄的工作照,照片上的时间戳早于陶俑发现日。
还发现了几张新的照片,是一搜正在驶出港口的货轮,船身印着缠枝牡丹纹logo,旗杆上挂着科考旗帜,拍摄地点显示是菲律宾,就在东马航线上。
山海集团果然在打着科考的名义走私文物。
她将这些补充进报告,刚伸了个懒腰,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小姐,尝尝我新发明的桂花酒酿小圆子烤奶,你肯定喜欢!”
佳佳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及膝黑色蓬蓬裙,腰间系着白色围裙,头顶还带着蕾丝发箍。
江童眨了眨眼,“这么长的名字?——哇!好可爱的女仆装,你新买的吗?”
“嗯!”佳佳羞涩又骄傲地扭了扭身子,展示着围裙上的花边和蝴蝶结,“还是限量款呢!我攒了好久的钱。”
“穿裙撑了吗?发箍也好可爱啊!”
“60cm的,日常点,哈哈,要链接吗?”
“要要要!” 江童下意识摸手机,又颓然放下,“啊……没网。”
她叹了口气,突然眼珠一转:“要不咱们悄悄出去逛逛?刚好展示展示你的新裙子!”
“可是先生说最好不要出门……”
“嗯……那找个没人的地方走走也行,天天闷在屋里写论文,我都长蘑菇了。”
佳佳想了想:“那我知道个地方,从后面绕过去有座小山包,平时没人去的。”
“走!”
夕阳西沉,山间小径铺满碎金。佳佳的裙摆掠过草丛,发出沙沙轻响。
江童深吸一口气,久违的自由感让她忍不住小跑几步,回头冲佳佳笑:“真的没人耶!”
佳佳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子路:“小姐,慢点,我穿的高跟鞋!”
江童笑着放慢脚步,忽然,手机叮叮咚咚一阵响,在一瞬间涌入N条未读消息,大部分都是陈露和宋小雨发的。
宋小雨:“童童,你和那个叫司辞的在一起吗?他好像有枪耶!不过爆扣刘处脑袋的样子也太帅了……”
陈露:“你去哪了?怎么一直没回来?”
宋小雨:“童童,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我记得李国清说那个男的是通缉犯,你真的没事吗?”
陈露:“你在哪里?用不用我去接你?”
陈露:“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陈露:“吴队说你家里有事请假了,看到消息回复一下好吗?我们都很担心你!”
江童想了想,顺手就给陈露回了条消息:“我没事,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回去啦。”
消息刚发出去,陈露的电话就进来了。
“童童,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我没事,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考古队那边怎么样?”
“吴队压住了,说你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你是回家了吗?还是和那个叫司辞的在一起呢?”
“没有,暂时就我一个人。不过不用担心我,你俩好好干活,实习马上就要结束了。也帮我和小雨说一声。”
“那你现在在哪儿?”
“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回头我再跟你俩解释。我先挂啦,过段时间见。”
“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江童顺手点开热搜。
“弃车保帅?司氏海运高管主动认罪!”
“司氏高管认罪,幕后黑手是谁?”
“反转!司氏‘走私’货物实为山海栽赃!”
“多名官员受贿!山海集团篡改海关记录”
……
“小姐,咱们回去吧?”佳佳踩着玛丽珍鞋,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链接我已经发给你啦,你看看。”
江童若有所思地盯着热搜词条,过了几秒才答道:“好的,那先回去吧。”
***
浦烟市,山海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映照在方崇山冷硬的脸上。
他交叠着双腿,缓缓转动真皮座椅,目光如鹰隼般盯着面前的男人。
“追踪到了吗?”
“嗯,没跑远,在闽东一个偏僻的渔村里。”程砚低声答道,“房子应该是装了干扰器,无人机侦查不到热源,但外围布控确认目标还在里面。”
他叉腿立着,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军人出身。现在虽是隆冬季节,程砚身上却是短袖,裸露的左小臂上伤痕累累。
虽然理了干净利索的平头,眉骨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但仍旧难掩程砚身上的飒爽英气,是老派的浓眉大眼类型的英俊。
“嗯……”方崇山沉吟片刻,“先不急,毕竟是个村子,强行去搜容易把事闹大。李国清已经把证据提交给警方了,你继续走程序,最差也要让警方签发个‘协助调查通知书’。到时候她就算真憋得住不出来,也自有警方找她。”
程砚颔首。
方崇山忽然倾身向前,目光如鹰:
“你以前是缉私科刑警,对付司辞这种走私犯,还得你多出力啊。”
然后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必要的时候,还得你这个当姑父的出面敲打敲打自己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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