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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京城

上元节的热闹过了,噶戈尔内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沈忘悦要去十三域,事情得安排妥当,文姐欣然领命,要替他照看这座城。

她把他当儿子看。

其实有些人看起来穷凶极恶,日日扛着把杀猪刀,看上去是随时要取人性命的那种。不过,这也只是看上去,他们的内心其实很是简单朴素,快意恩仇,有恩就报恩,有仇就报仇,简单的很,从来不会埋在心里。

文姐说沈忘悦这样的活着累。

沈忘悦默认。

“噶戈尔,就有劳了。”沈忘悦道。

文姐拍拍他的头,就像是嘱咐儿子那样,“啊,你自己注意身体,噶戈尔太小,留不住你。”

噶戈尔文姐能管,摘星阁,她说自己管不来,沈忘悦只好另谋高就。

约了青铃三天,没见着人,他知道青铃不愿见他。不过青铃没有选择离开,他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惊讶。

吴果儿替他把摘星阁的东西送到海棠居的时候,他留下了以前常用的那把古琴。

叫人在水榭摆了个宴,弹了首《水中月》,说来说去,这首摘星阁的名曲当年还是由青铃写的,他想不出写这首曲子的时候青铃处在什么样的一个心理状态。

兴许是看到某个圆月时落进湖里的月光,不过一枚细小的石子砸下去,平静的湖面就被打散了。

离开也好,不离开也罢,世间一切恩怨情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摸不着看不透的。

“姐姐可否弹一次?”沈忘悦按下琴弦,起身让开了位置。

青铃没有拒绝,她瘦了一圈,腰身又细了好多,有一种弱柳扶风的感觉,沈忘悦甚至有些担心她连弹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还好,青铃沉默着,指尖一勾一挑,弹出了这首曲子的另一种味道,那些由沈忘悦演绎出来的繁花似锦,到了她手里,就变得平静地像一滩湖水,他觉得连世界都在为之安静,连鸟儿都舍不得再歌唱。

沈忘悦沏了壶竹叶青。

茶叶清香宜人。

一曲奏毕,沈忘悦轻轻地鼓掌,将半满的茶推过去。青铃拿起茶壶,将这杯茶倒满了。

有人说,茶倒满,是在赶客人走。

沈忘悦的眼帘垂下去,假装没看见。

“你答应过,会放姑姑一条生路。”青铃的嗓音变得嘶哑难听,像是哭过许久,以前摘星阁的恩客说她的声音好听,像铃声清脆,且动人。

沈忘悦连续很多天派了人再进宝窟,然而没有人找到柳妩的尸首,连骨头渣都没找到,他们说是因为岩浆的温度太高,将骨头都给融化了。人肯定是死了,绝不可能活过来。

不过沈忘悦还是报了一丝希望,给了柳妩这个名字离开噶戈尔的机会。

“姑姑待你不薄!”青铃拍桌道,她与那些快意恩仇的人一样,认定了要对一个忠诚,那就至死不渝,即便那个女人曾经对她做了无比不堪的事情。

青铃掩面啜泣,“对!我是恨她,可我不愿意看着她死!她是我的恩人,她是你师父!她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了你!”

“姐姐……”沈忘悦嘴里发苦,不知道是因为茶,还是因为心。

青铃摆摆手,她将琴递了过来。

“这首曲子,属于你的。”她红着眼眶道:“放心吧,我会替你……替姑姑照料好摘星阁,你走吧,公子。”

她不叫他忘悦了,而是和众人一样,叫他公子。

这个词从吴果儿最近叫出来显得亲近,在别人嘴里叫出来,只让人觉得疏远。

他们算不上敬他,每个人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这噶戈尔有条活路他们就留下来了。但是沈忘悦知道,青铃是真的对这摘星阁的繁华有了感情,就好像他对京城的繁华也有不可割舍的感情,即便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沈忘悦抱着琴,道了句谢谢。

他知道,前往十三域的路艰辛而又充满危险,没有几个人愿意留在他身边的。

那些人来来往往,最终剩下的就那么几个。

时千秋点了几个信得过的人,那些人都算是他的心腹,加之吴果儿,拢共加起来还没有十个人。

不过已经足够了。

过了几日,沈忘悦在给屋外的海棠树浇水,这树还没死,他不免诧异。

“四不像什么时候回来啊?”吴果儿躺在贵妃椅上,耗子似的嗑瓜子,完了还将瓜子壳扔在树下。

沈忘悦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拿了扫帚来扫。

“春天吧,此去京城路远,还不知道那头是发生了什么事。”沈忘悦道,他坐到贵妃椅上,喝着竹叶青。

吴果儿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会不会让他官复原职,不回来了?”

沈忘悦手中的茶杯一松,差点没摔在地上,就是手烫伤了。

“……公子。”吴果儿的脸色有些复杂,“我乱说的,你不必这么惊慌吧?”

沈忘悦手足无措地放好茶杯,脸上起了层红晕,结结巴巴说:“哪、哪有?我是因为解药。”

吴果儿仰头叹气,看着那海棠花树道:“是是是,因为解药,反正我也不在乎,他肯给我带点好玩意儿就成,我还盼着呢。”

“京城,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啊?”

听到这话,沈忘悦想到了过去,他其实不知道别人眼中的繁华是怎样的。他的京城,才子云集,茶楼里说文论诗,春夏秋冬在才子们的眼里是另一种风味。

而对于傅裴英,则是另外一种。

“这位爷,来点什么?”糖铺子里的小二瞅着傅裴英进来,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那衣服一看就是云软阁出的,千金难得一尺,穿的人非富即贵,走在路上尽显得招摇。

傅裴英吊儿郎当地坐在店里,朝着铺子里指了一圈。

“甜的,包起来。”

傅北满头大汗,躬身提醒了一句,“九爷,此番回京乃是皇上秘密召见,太过招摇,恐怕不太好。”

“怕什么?”傅裴英瞥了眼店外的尾巴,朝着外头丢了把糖,路上的小孩儿一窝蜂的就上来抢了,没抢到的还吵着闹着要他再扔,傅裴英笑着又扔了一把,“久了没回京,得提醒提醒这些人,这京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傅北脸色忽白,“九爷……这京城,当然是……”

“皇上说了算。”傅裴英笑眯眯道:“皇帝信谁,谁就说了算。”

玄都大道依旧热闹非凡,路上买瓜果和新鲜玩意儿的络绎不绝,几个异域来的洋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糖果铺子里的小二听说这糖要往青灯卫的巷子里送,吓得腿直哆嗦,傅裴英走得时候还是跪着的,“大人慢走!”

听闻青灯卫白天不开门,晚上挂了青灯的时候才开,那是人鬼一处,走进去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说是连鬼都怕那地方,还有人说那是黄泉路的入口,进去的还能活着出来,那就是黄泉路上走了一遭了。

一个洋人挤在傅裴英的跟前,操着不太熟的汉话,对着一个卖叶儿粑的摊子大声嚷嚷。

鬼知道他说了什么,就看到他拿了摊主的东西,钱也不给就要走。摊主是个老头,跟前还跟了个半大的小孩儿,约莫七八岁,上去就拽住那洋人的衣服找他讨钱。

洋人嘴里冒了几句鬼话,一把就将小孩儿推到地上,完了和身边几个穿着锦绣衣袍的公子哥大笑。

傅裴英一脚就踹了上去。

那洋人跟个王八似的摔在地上,骂骂咧咧地骂了一通。

傅裴英掏掏耳朵,“说的什么鸟语?这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种杂碎?”

再补上一脚,那洋人大叫一声,四周几个纨绔子总算是回过神,指着傅裴英的鼻子大骂。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这位是北境王送来京城的宫廷画师,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赶快跪下,说不定还能免你一条死罪!”

傅裴英脸色骤变,看样子吓得是倒吸了口冷气,赶紧俯身下去佯装要拉这洋人起来。

“哎哟!北境王的人?吓死了吓死了!这岂不是脑袋都要掉啊!”

看他吓成这样,几个纨绔子得意洋洋,却不知傅裴英的手刚一碰到那洋人,却立刻变换力道,重重将那洋人的脸往地上撞。

血立刻涌出,碎牙从嘴里掉出来。

如此还不肯松手,脚踩着他的背,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就一遍遍地往下砸。

嘴边带着笑意,却是咬着牙恶狠狠地笑着说:“原来是父亲的人啊!这可不得好好担待、担待!”

那几个纨绔子吓得人都傻了,一听父亲二字,顿时清楚了他是谁。都说傅裴英被贬去了西北,可这才多久,怎么又回来了。

就连那洋人砸了人都快死了,他们几个还是没敢阻止。

“父亲的狗给我嗑几个响头,没意见吧?”傅裴英笑眯眯地问。

几个纨绔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道:“没意见没意见!”

扶着洋人起来,看着他还留有一口气,他们心里顿时大喊万幸。能在傅裴英手底下活下来,那可就是在阎王爷手里活下来了,到底是运气好,这青灯卫的恶鬼还是给他那个北境王父亲几分薄面的。

瞧着傅裴英的眼色,其中一个人赶紧上去付了摊主的钱,还多赔了些。

他们不敢多留,灰溜溜地就带着洋人跑了。

傅裴英拿了个叶儿粑,带着竹叶的清甜,他想月牙儿该是喜欢吃的。摊主带着孙子道了谢,傅裴英摆摆手,忽而看到后头走出来一个人,他将叶儿粑整个扔进嘴里。

“太、张、扬、了!”来人抱怨道:“皇上会骂人的。”

“又没死,骂什么?”傅裴英不以为意。

傅北认出了来人,行礼道:“封大人。”

封川点点头,噫了一声,转头对傅裴英道:“还有个小孩儿呢?当时不俩吗?”

傅裴英拍了拍衣服,露出腰上的挂牌,“死了。”

封川像是噎住,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哦了一声。

“回去给他封个百户,将他爹娘的坟给修一修,葬一起吧。”傅裴英道。

“遵命。”

二人一路往皇城走,先前闹了一通,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看过来,都觉得此人煞气很重,不敢接近。

这京城几年来没什么变化,一样的繁花似锦,到处热热闹闹的,唯一有一点,就是要饭的变多了。

“逃难的。”封川道:“北方不太平,只有南方称得上过得去,皇帝挥霍无度,国库都要掏空了。北境找了个几个富户,说是给朝廷送银子,谁知道多少进了他们的腰包。你知道的,皇帝对北境一直心有芥蒂,可整个北方如今大部分都归你傅家,通商的要道都握在傅家手里,只有西北是个口子。”

“找我要钱?”傅裴英撇了撇嘴,“让我杀人倒是可以,要钱,没有。”

“你肯定没有,西北穷成那鬼样,能有什么东西?有钱的……”封川压低了声音,“是十三域。”

傅裴英脚步微顿,停下来四处看了看,将傅北打发去处理了后面的尾巴。

“皇帝打十三域的主意?那里能有什么东西?不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封川拍了拍他的肩,“这个,皇帝会亲自告诉你的,不过啊,麻烦还不是这个。北境派了人来,你六姐,现在就在寿康宫和太后喝茶呢。”

今日的寿康宫带着些北境的风雪味,傅裴英站在门口,等着太后召见。他看到门口几个护卫,穿的都是北境的甲。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推门走了出来。

傅裴英哈出口冷气,躬身进去。

他本不该来后宫,若不是姐姐来了,自己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来请安,只是,这事称不上好事,甚至有些凶险。

“微臣参加太后,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傅裴英俯身跪在地上,余光中看到那双女子的黑靴,顶上一冷一热的目光递来,他觉得身上不太舒服。

太后慈爱地笑了笑。

“小九此去西北辛苦了,原本是不该叫你来的,可正巧你六姐来了,也好让你们兄妹见一见。”

傅裴英道了声是,对着边上的傅瑶行过礼,“九弟见过姊姊。”

傅瑶冷哼了一声,转头拉着太后说话。

太后赐了座,傅裴英就在一旁听着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屋子里点着火盆,暖烘烘的,太后时不时问他几句话,他便低着头敷衍着答了。

只觉得傅瑶那边刺过来的眼神颇为不善。

她是北境王的嫡女,慕国威名赫赫的女将军,在家中受尽宠爱,听闻上阵杀敌时也是威风凛凛,丝毫不亚于男儿。

几个兄妹中,傅裴英称得上敬重她。

他不想与六姐产生冲突,可冲突不一定不会找上门来。

聊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后有些乏了,便打发了傅瑶。傅瑶见太后没有让傅裴英一起出去的意思,颇有些踌躇,直到太后再次出声,叫了大宫女将她请出去,她这才告退。

“北境的人,没什么规矩。”她走后,太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看了眼傅裴英,她意味颇深地笑了笑,“你是京城的人。”

傅裴英赶紧道是。

太后屏退众人,只留了那个知道内情的大宫女留在身边伺候。傅裴英拿出块玉佩,正是那块半月佩。这玉佩原先在月牙儿手里,后来月牙儿给了小九,小九不肯收,傅裴英便替月牙儿收下了。

见着这玉佩,太后立刻红了眼,低声抽泣起来,被大宫女顺了顺,这才逐渐稳定了情绪。

“我的悦儿,可还好?”太后颤抖着问。

傅裴英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了句,“不太好。”

大宫女瞪了他一眼,太后立刻抓住大宫女的手,气若游丝,“死了?”

傅裴英摇摇头,“人没死,心死了。入了几年的风尘,他委屈。”

“风尘?风尘!”太后像是不敢相信,反复念叨这两个字,状如枯朽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她那干枯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那宫女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她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擦了擦眼泪,“这事万不能让外人知道,悦儿这些年过得委屈了,你再回去,便好好照看着他,后半生,不能再委屈他了。”

傅裴英没说话。

太后红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此次回京,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傅裴英说。

太后坐正,拿着茶水漱了漱口,又在宫女的伺候下擦了嘴。

“放心,你能回去。如今国库空虚,原本是北境想来送份薄礼,可哀家不想卖北境这个面子。他们从京城讨去的好处太多了,树大招风,也不怕折了,这回我扣了你六姐多些时日,也是敲打敲打你父亲。十三域的线人来报,说是那什么洗髓崖挖到了个宝矿,内部产生了些纠纷,我让皇帝以剿匪之名派你前往洗髓崖,这份差事,内容可多着呢。”

傅裴英立刻追问,“求太后赐教。”

太后阖眼支着头,慢条斯理说:“想必你还不知道,你父亲身染顽疾,时日无多了。你虽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傅家老九,可到底是入了族谱,就算有世子,你又何尝不能争上一争,要知道,你可是京城的人。”

“行了,我也乏了,你去见见你姊姊吧。要打要骂的,你自个儿受着,别发什么牢骚,今后要他们好看才算本事。”

傅裴英心如明镜,这便告了退。

刚出寿康宫,还没拐过弯,就看到那穿着北境甲胄的人在等着他。

“六小姐有请,还请九公子借一步说话。”

傅裴英没抱怨半句,随着那侍卫就跟过去了。他被领着去了六姐在宫内的住处,刚一进门,迎面就打来一盏茶杯,傅裴英不挡不躲,直挺挺地就让茶杯砸破了头。

“跪下!”

这还当着一众北境侍卫的面,傅裴英想也没想,咚的一声就跪下去了。

他满脸惊慌,四肢并用地爬到傅瑶脚前,“弟弟惶恐,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姊姊,姊姊要发这样大的脾气?”

傅瑶看他如此下贱狼狈的模样,心中倒也是舒坦些了。

“想不到啊,当年在北境跟狗抢饭吃的小九,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当了个官儿,可了不得呢!”

傅裴英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声音里带着颤。

“姊姊这是哪里话,我再如何都是北境的儿子,绝不敢有二心!”他看着额头上滴滴答答流下来的血,后槽牙狠狠挫了两下。

傅瑶冷哼,“也是,可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我母亲将你从牢里捞出来,你如今还在和你那个婊子母亲在牢里暗无天日,还能有今日的风光?这都是我母亲待你的好,你可都记清楚了?”

傅裴英暗自琢磨起这番话来。

看来太后说得没错,父亲的身体或许当真出了什么问题。如今北境的世子爷是个夯货,众兄弟中,他的能力最差,也就是嫡子的缘故才当了世子。

然而如今最受宠的,当属侧室生的三公子,自幼熟读兵书,善骑马打仗,又和父亲一样,是个杀伐果断的性格。作为父亲,都喜欢和自己性格相近的儿子。

怪不得这傅瑶会找到他身上来。

这是想拉拢他。

可惜了,这沾了嫡字的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拿鼻孔看人,令人厌恶——当然,月牙儿除外。

傅裴英谄媚地抬起头,“是,弟弟谨遵姊姊教诲。”

傅瑶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她被扣在了京城,太后借机打压北境,却不知北境的主母心中惶惶不安,这正在当头上,若是此时出了什么差错,可能那世子的位置当真就掉了。

到时候,若是让庶出的孩子做了北境王,他们的日子好过不了。

如此一来,傅裴英这个弃子反倒要被她抓在手里了。

傅瑶道:“待我回家,我自会在父亲和母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若是皇帝肯放你,届时我便让母亲办场家宴,也好让你在父亲面前露露脸。”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那母亲,日子过得不赖,你大可放心。”

傅裴英重重嗑在地上,“多谢姊姊,姊姊大恩,阿九定当谨记于心!”

总算是出了后宫,傅裴英接过封川递上来的手帕,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

他回头看向后宫的方向,暗戳戳的骂了一句,表情狰狞。

一个弃子,如今想捡回去,莫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他傅裴英的耐心只给一个人留了,至于面对其他的人,他可没什么兴趣当个好人。

京城的人?北境的人?

不,他可不是。

他为自己,为月牙儿而活的。

他将帕子丢给封川,大跨步地向御花园走去。

“走,借着这个机会,让皇帝好好看看我的伤。这京城,我真是看得厌了,不如回西北吃沙子!”

封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哪来这么多堂而皇之的借口,什么西北,若是那沈家少爷还在京城,恐怕是舍不得踏出京城一步。

老婆奴,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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