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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阒黑的七重奏(九)

小松胜明一愣,半晌,无奈地苦笑:“这位先生,您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他看了眼高木涉,“否则,我就要起诉您侵犯了我的名誉权。”

江户川柯南眉尖一挑,轻松地道:“好啊。”

见年轻侦探如此理直气壮,上周才围观过他是如何破了九条隼人谋杀案的小松胜明心跳漏了一拍,沉默下来。

“我们说回这个案子。”江户川柯南说,蓝眼睛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群马县警察排查过足立的全部人际关系,没有人在当晚有谋杀他的嫌疑,不过,我从邻居家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高木涉问。

“那就是在足立死亡的那天,《日卖新闻》的记者就在群马县,报道因为市政府强制拆除朝鲜劳工追悼碑而引发的抗议活动。足立家离那座追悼碑所在的‘群马之森’不远,有好几户都是管理追悼碑的市民团体成员,因此被采访了。”

“群马县的采访……”桑原慎也想了想,视线落到小松胜明身上,“工作安排上是你和富田一起去的。”

“怎么了?”小松胜明镇定自若地反问,“那天是工作需要,我只是正好在群马县而已。更何况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叫足立的家伙,为什么要杀他?”

江户川柯南眯起眼打量了他片刻,那目光锋锐冰凉,像一把手术刀,深深刺进小松胜明完美的面具之下。他耸耸肩,没回答他,突兀地问:“你听说过晕轮效应吗?”

“什么轮?”

“因为某些突出的特征留下的深刻印象而忽视了其它方面。”诸星秀树微微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第二位和第三位死者身份特殊,是公安登记在册的真理教教徒,正是因为他们,才让警方认为是真理教内部的活动。但其实,他们并不是因为是真理教信徒而死的,对吗?”

“没错。”江户川柯南打了个响指,“他们两个信什么教,根本无关痛痒。害死他们的,是他们曾经做过的某件事情。只不过他们的身份阴差阳错的帮你打了掩护,误导了警方的调查方向,你才能至今都安然无恙。当然,你也很聪明,挑在不同区县下手,让警方因为辖地的原因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您还要说多少无关紧要的事?”小松胜明指指钟表,隐隐有些不耐烦,“我赶时间。”

“如果刨除第二和第三位死者与真理教的关系,只单纯以普通连环凶杀案的受害人的角度来看待他们,就很容易发现他们和其他死者的关系了。四年前,他们都曾在静冈县生活和工作过。”

“四年前、静冈县、琴弦,这三个关键词组合起来,会搜到另一起案件。”江户川柯南晃了晃手机,“四年前静冈县音乐厅大火,唯一的死者是乐团的大提琴手,椎名春奈。”

小松胜明面无表情。

“第一位死者足立光春,曾在静冈县音乐厅任小提琴手。所以我稍稍做了个调查,足立和椎名,是当年乐团内有名的金童玉女,感情非常好。在椎名小姐不幸身亡后,足立先生悲痛欲绝,没多久就搬走了。在差不多时间离开的,还有其他几名死者,包括上周死在巨蛋后台的九条隼人。”

诸星秀树抱着胳膊,凉凉地道:“这样看来,椎名小姐的死亡似乎并不是意外。但这跟小松先生有什么关系呢?”

江户川柯南望向小松胜明:“我和编辑部的职员打听了一下,大家都知道,你父母在你小时候就离婚了。你是由父亲抚养长大。而你母亲,离婚两年后再婚了,生下一个女儿。”

“难道——”高木涉吃惊地道。

“椎名春奈,其实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小松胜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离过婚的女性在结婚和离婚时都会出现户籍变动,但现在的户籍管理系统并非全国联网,而是由地方政府各自管理,想要调查出小松胜明和椎名春奈的血缘关系,几乎等于将所有的户籍调查一遍,手续十分繁琐。

他知道,既然江户川柯南这么说,那么他必然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抵赖只会起到反效果,于是他坦然地回答:“没错,春奈是我的妹妹,但我们平时往来并不多。”

“是吗?”江户川柯南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拿走椎名小姐的遗物呢?”

“什么?”

“足立光春的遗物里,有一枚保存的很好的御守,是下鸭神社为男性设计的‘彦守’,相对应的,也有为女性设计的‘媛守’。”江户川柯南轻声说,“下鸭神社因为供奉着玉依媛命,所以在恋爱姻缘方面也非常有名。我想,椎名小姐曾经应该也有一枚对应的‘媛守’吧。”

小松胜明的视线落到桑原慎也身上,显然猜到了是他的原因。桑原慎也冲他笑了笑,一丝抱歉的意思也无。

遗物本身并无特殊意义,其价值完全来自于生者的情感投射与赋予。它的存在反反复复的提醒你,那个人已经离开了。漫长的时光里,有人慢慢学会与思念和离别共处,有的人却永远无法释怀。

高木涉沉声道:“小松先生?”

小松胜明的手攥成拳,片刻后慢慢松开,从衣袋里拿出那枚略有陈旧的御守:“我只是想纪念一下。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在场的几人神情各异——都没信。

“即使我和我妹妹感情很好,那又怎样?”小松胜明知道他们没信,反客为主,“春奈的死就是一场意外。”

“是吗?”诸星秀树意味不明地反问。

江户川柯南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因为杀害足立是冲动下的行为,凶手哪怕很小心地擦掉了自己的指纹,还是露出了马脚。”

他说着,调出一张照片,是足立死亡现场留下的那卷琴弦。

“和其他案发现场的琴弦相比,这卷琴弦长度只有一半,直径也更细。”

桑原慎也哦了一声:“这是小提琴的琴弦。”

“没错。因乐器尺寸和音域差异,大提琴和小提琴的琴弦在长度和尺寸上都有很大差异。除了足立光春之外,其余所有死者身边放的琴弦都是大提琴琴弦。”江户川柯南说,“我想是因为,凶手当时手边并没有代表椎名小姐的大提琴琴弦,只能就地取材用足立自己的备用琴弦来代替吧。

“但凶手并不懂乐器,没发现那卷琴弦其实是替换下来的旧弦——没有断裂,但已经有了使用过的痕迹——上面残留着松香。松香是小提琴手涂在琴弓上增加摩擦力的物质,演奏时不可避免地会沾染到琴弦上。

“小提琴琴弦是金属做的,比大提琴琴弦更细,皮肤在与琴弦摩擦时会留下组织。而在高温下,松香融化、碳化、变硬,会将当时附着其上的微小组织完美地封存、固定在里面,如同琥珀包裹昆虫。以现在的法医学手段,想从中提取你的DNA并不是件难事。”江户川柯南缓声说道,神情平静又有些哀伤,“你处理完现场,却不甘心足立光春就这样死去,于是你在极度的悲痛、愤怒和一种扭曲的‘告慰’心理驱使下,将这卷视为妹妹象征的烧焦琴弦放在死者身边,让妹妹的遗物‘见证’了仇人的死亡,仿佛完成了妹妹的复仇。”

小松胜明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他当时太愤怒了,事后才发现指腹处有一点小小的伤口,但整根琴弦都被丢进火里烧焦了,他想,哪怕有残留的DNA,也都会在高温下被破坏殆尽。

但他没想到——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颓然地呼出一口气。在连环杀人案件中,只要有一起被确认是他所为,接下来警方就能轻而易举地调出他的行动轨迹,然后就会发现,其他案件发生时,他也正好就在那里。他没有信心自己能做到天衣无缝,不过好在,仇人已经全部死了。

“我去拍新闻,偶然碰见了足立。我知道春奈死后他搬离了静冈县,但并不知道他搬去了哪里。”小松胜明回忆着,慢慢说,“晚上我去拜访他,本来是想知道春奈在乐团里的事,但足立表现的十分不正常,我觉得不对,故意灌醉了他。”

他想起醉醺醺的足立光春痛哭流涕的话,仍旧愤怒不已:“当年九条隼人和其他几个人私下交易毒品,不小心被留在音乐厅练琴的春奈撞见。他们害怕春奈揭露他们,居然将春奈关在后台,放火烧了整个音乐厅。足立当时明明就在音乐厅外等春奈,见火烧起来后还看见九条几人跌跌撞撞的出来,却不敢冲进去救她。”

他咬牙切齿:“如果他当时能像个男人一样冲进去,春奈就不会死。”

那天的火烧的那么大,将整个音乐厅都付之一炬。春奈一个人在后台,会不会很痛苦?很孤单?他明明那天可以去接她,为什么没有去?

火舌烧灼着,烧红了他的眼睛,烧掉了他的所有理智。黄铜的花瓶放在架子上,触手可及,闪烁着诱人的罪恶。他不自觉地伸手,然后对着那张被愧疚和痛苦扭曲的面孔,重重一击!

一击,又一击。

那张脸终于看不清了。

忏悔声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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