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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谢莞不着急接招,拉开门侧身道:“先进来,咱们再说。”

女人却摆手拒绝,脸上浮起一丝无奈:“我就不进去了,不然回头招远知道又得生气,迁怒你。”

还叹了口气,仿佛在她口里的“招远”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有一把柔和的好嗓子,娓娓言语时,像听一丛绵绵的细水,让人不自禁信任。

可谢莞全不受影响,一眼看穿她欲引人围听,败坏杨招远名声的目的。

谢莞低垂眼睫,不疾不徐地撩了撩鬓发,她毕竟来自后世,网络鉴婊、品茶经验丰富,对方这点手段放后世还不够看。

何况。

“谢莞”很久前就认识杨招远后妈,梁文丽。

甚至刻意跟人打听梁文丽。

梁文丽比杨招远他爸杨瑞良要小几岁,跟杨瑞良结婚前有过一次婚姻,前夫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守寡两年带女儿再嫁杨瑞良,当年底就生下两人的小儿子。

梁文丽跟前夫所生女儿如今改姓叫杨姗姗,十八岁将读高三,倘不出意外,谢莞明年会跟杨姗姗一同高考,两人虽同校却隔了一个年纪,一般情况下,最多混个脸熟,但高二那年的运动会让“谢莞”关注到杨姗姗,以及她的父母。

当时“谢莞”去医务室拿葡萄糖,见到在项目中受伤的杨姗姗,和接到信赶来的梁文丽。漂亮娇气的女儿哼哼唧唧赖在妈妈怀里撒娇,妈妈满眼心疼,温柔安抚,就算是责备的话,听起来也裹满融融母爱,之后还絮絮追问医生伤情和注意事项,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然后,杨瑞良来了,温和安慰女儿,蹲下身动作轻柔地背起女儿,口里还交代妻子回去炖大骨汤给女儿补身体。

“谢莞”目送一家三口相扶相携地离开,久久不能不回神。

这一场景,或者说之前一家三口的所有相处细节,都曾出现在她的幻想中。

而梁文丽不管从样貌到声音口吻,都极度接近“谢莞”对妈妈的想象。

这一段记忆,在谢莞看来确是相当讽刺的。

杨瑞良连自己未成年的儿子都不照管,却去给继女当慈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这其中首先是杨瑞良自身品德不过关,肯定也少不了梁文丽这后妈偷偷的鼓劲撺掇。

此刻,梁文丽正一脸心疼地注视着她:“唉,孩子,委屈你了。我跟招远他爸听说他前两天又打架进局子了,这都结婚了,可不好再跟以前那样冲动,带累你跟着操心。”

谢莞凝目打量面前的女人,皮肤白皙,身形略丰满,不臃肿反更彰显女性魅力,在这个满大街瘦子的时代,她的日子想必强过多数人。

她修眉桃花眼,五官称不上惊艳,但整体和谐、耐看,再加上她天生一双笑唇,亲和力十足的面相。

可惜品行配不上这幅好面相。

前一世,在杨招远功成名就后,这一对夫妻还曾向杨招远讨要天价赡养费,很是在网上沸沸扬扬了一阵子,后来不知怎么处理的,销声匿迹再没出来作妖。

以谢莞对杨招远浅薄的了解推测,杨招远不大可能束手就范,拿钱堵嘴,大抵是拿捏住他们的软肋,他们才消停安分起来。

因为就在不久后,有条小道消息流传出来,杨姗姗和弟弟杨嘉宝先后出了意外,杨姗姗的工作丢了,杨嘉宝原本私了的一桩官司,受害人反口上告。

这样的凑巧,很难让人当做简单的巧合。

眼前这个一身时兴衣裳,烫着精致卷发的中年女人,与视频里那个声泪俱下,惺惺作态的老妇人重合,谢莞心头隐隐冒火星子。

要真是个对梁文丽了解不深的人,见她这幅情态,还不将她视作知心人。

对付白莲花,再没有比“直率”更对症的。

谢莞沉下脸,直白反驳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阿姨你也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人,肯定听过这话。招远为什么打架,打架的过错在哪方,你打听清楚了吗?警察办案都得讲究证据,你怎地一张口就给招远扣帽子?”

梁文丽笑容顿时凝固,她没料到自己站在谢莞的立场上替她抱屈,竟会引来这样一番刺耳的回复。

她倒稳得住,拿出好长辈的模样,苦口婆心道:“那也不该打架,有话好好说……”

“阿姨。”谢莞称呼尊重,态度却强硬,“我觉得这回招远处理得没问题。对方摆明寻衅滋事,棍子都敲头顶上了,哪有不回击的道理?”

“挨打不还手,那是逆来顺受,阿姨,你在家就教孩子逆来顺受吗?”谢莞声音清脆,口齿清晰,“现今,咱们都讲究独立自主,不平则鸣,古时候那遭遇压迫的下人奴才才被教着逆来顺受。”

这是说她把自己孩子当奴才教养?

这个小贱人,跟杨招远那贱种一样招人嫌。

梁文丽脸冒寒气。

正兀自压抑火气,只听对面那个弯眉笑眼的姑娘,嫣红小嘴一张,又巴巴道:

“招远这样就很好,对那上门找茬的,毫不留情打回去,不受窝囊气。所以,阿姨你别担心,我不委屈,招远很好,我很欣赏他。”

“上门找茬”的梁文丽数十年的阅历不是假的,很快恢复如初:“你俩好比什么都强。”

话锋一转,她欲言又止:“我先前还担心你们结婚没办酒席,你心里存了疙瘩……”

谢莞眨巴着大眼睛瞅着梁文丽:“办不起,家里又没给钱。”

本地传统,成了家才算真正成年,所以帮衬儿子成家娶媳妇是做父母不可妥协的责任。

梁文丽缓声说:“招远结婚前也没知会家里一声,他爸近两天才听说这事。”

好似终于逮住把柄,梁文丽眼里得色一闪而过,谢莞见状,扬声截断她不及出口的话:“那你今儿是来给我这新媳妇送红包的吗?”

梁文丽:“……”

梁文丽今天就是来见见杨招远新媳妇是何方神圣,顺带在小两口间下下蛆,她就是不想叫杨招远好过。

这个丧良心的玩意,连亲弟弟的下得去手,可怜她大宝被打断腿,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即便过去两年,她每每想起来依旧恨得牙痒痒。

谢莞巴掌大的俏脸蒙上层欣喜的光晕,映衬得杏眼水亮亮的,指了指梁文丽手里的纸袋,一眨不眨地盯着梁文丽,声音甜润润的说:“阿姨,这也是你带给我的吗?”

说着,小手飞快一伸,就把纸袋勾手里了。

“谢谢阿姨。”谢莞大眼睛里闪着碎光。

闻着从纸袋口散发的熟悉甜香,谢莞心情大好。

前天她列计划时就着薄荷水,她一气吃了小半包蝴蝶酥,昨儿个上午看书又用了几块,剩下的小半包全给了栓子。将才做题间隙,她还惦记着下午去甜品店再称斤回来做宵夜。

可巧有人拎着蝴蝶酥送上门。

前世她怕长胖,甜品吃得很克制,现今这幅身子瘦弱,人又正年轻,多吃几块甜品毫无负担。

这也算穿越的一项福利了。

梁文丽虽心疼,但纸袋已落谢莞手里,她也不好要回来,假假一笑:“没事。”

说着,侧眼乜了谢莞一下。

哪怕她轻蔑的视线隐晦,谢莞也捕捉到了。她毕竟出身孤儿院,察言观色几乎已成本能,何况还有两年职场历练。

谢莞哪里不知梁文丽是肉疼了,心里一哂,意念转动,故作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刚学着掌家,花钱没个成算,本来我还担心今天买菜的钱都不够,你这红包可解了我大难。”

眼巴巴盯着梁文丽的女式牛皮包,就差直接伸手去掏。

“……”梁文丽终于被谢莞整破功,没好气瞪她一眼,又收敛住,佯装亲近抱怨道,“连声妈都不叫,还想要我红包?”

谢莞瞥梁文丽一眼:“这个,我听招远的。”

她就不信杨招远会叫梁文丽“妈”。

梁文丽果然噎住。

“原来没准备红包啊。”谢莞瘪嘴小声囔囔一句,又抬脸面向梁文丽,再接再厉道,“您身上带钱了吧?能不能借我点?这都快揭不开锅了……”

梁文丽:“……”

她捂住包,退后一步,说:“我没钱。”

怕谢莞不依不饶,梁文丽赶忙道出此行正经名目:“你们不办酒席就算了,但两家长辈该见见面吧,要不路上遇到都不认识,惹人笑话。”

今儿礼拜天,周围邻居多半在家休息,听到动静,陆陆续续探出不少看热闹的脑袋。

梁文丽见出来的人够多,干脆旧话重提,扬声把前头被谢莞堵回去的话说了出来:“你跟招远这俩孩子太不懂事,哪有成婚不告诉家里一声的。这不是叫人戳家里大人的脊梁骨吗,知道的明白大人的难处,不知道的都搁后头嘀咕。天地良心,我跟招远他爸可太冤了……”

这些天不少人拿杨招远结婚这事问到她跟老杨脸上,甚至有那不安好心的直接阴阳怪气说他们两口子会过日子,一分钱没出儿媳妇就娶回门了。

两人被弄得灰头土脸。

她今儿来,也是把话摊明,让人瞧瞧错不在他们夫妻。

谢莞闻言垂眸思忖片晌。

而后,迅速给自己叠了个直肠子的人设回击。

这一刻,谢莞毫不掩饰脸上的讥嘲神情。

“阿姨,招远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你心里真没数吗?”

结婚不告长辈的确说不过去,哪怕事出有因,不表出个合理说法,周围人即便面上不露,背后也会讲究杨招远,现今已经有隐隐绰绰的风声。

谢莞提高声嗓,娓娓道:“可话说回来,咱们本地风俗,儿子结婚父母须给准备新房彩礼,如果招远之前告诉你们,你们可会出钱?知道儿子结婚,偏又不出钱帮衬,那不是故意陷长辈背负谴责?招远不提前知会,也是为保全长辈体面,和彼此情分。”

梁文丽一副大受冤屈的模样:“你这话很没道理,问都没问,咋就把罪名定了?你自己刚才还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谢莞平静地看着梁文丽,觉得她配合的不错。

“你说调查是吧,那我就给你好好说说我。”谢莞目光巡视周遭一圈,“周围都是住一起多年的街坊邻居,当年去世没几年,应该还记得当初的事。”

“奶奶当年脑栓住院,按理说作为独子,杨招远他爸该承担全部治疗和调养费用,可实际上,他前前后后一共才掏了两百块,其余的治疗费用全压在当时还是初中生的杨招远身上。”

“亲生母亲生病垂危,亟需救命钱,儿子尚且不愿掏钱,结婚而已,又怎么比得上人命关天,当真提前知会,你们就会拿钱了?”

周围人一经谢莞提醒,面面相觑,多数人都想起这事,表情瞬间变了,看梁文丽的眼神都不对劲。

现今工人工资全面上涨,平均下来一个月少说百十来块,杨瑞良两口都是工人,一个月近四百块的收入,哪怕前些年工资低些,也不该只掏得出两百块。

哪怕家底真就只有两百块,但那是亲娘,砸锅卖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去死啊。

太自私,太不孝!

梁文丽被四面针扎似的眼神包裹,脸色忽青忽白,憋出一句:“那会儿真没办法,家里小儿子得急症,我们去大城市求医,早花光家底了。”

这话谢莞不知真假,但周围人面色好上不少。

老人和孩子均要钱救命,在百姓朴素的想法里,老人把生路留给儿孙最正常不过。

孤儿院孩子多,谢莞从小就见识各类型争吵,自身的斗争经验也算丰富,不仅嘴皮子利索,还会预判对方的招数。

一见梁文丽欲藉此卖惨博取同情,她立马趁话隙插言:“当日筹不出钱,这些年也都筹不出钱吗?当年奶奶治疗的借款,全是杨招远自己退学后挣钱还的。你们要是真有心,这些年怎地不帮忙还钱?”

梁文丽一时语塞,半天僵着脸挤出一句:“我们这不是没钱么,家里两个孩子正是上学花钱的年纪。”

谢莞冷笑两声,毫不客气拆穿她谎言:“阿姨,你手上的戒指,脖子里的项链,都是足金的,两样算起来快一千了吧,珍珠耳钉也得上百块,还有牛皮背包……”

“光你今天这身行头就要一千多块,阿姨你这是没钱?”

梁文丽面红耳赤,底气虽不足,仍坚持道:“金子是假的……”

谢莞轻嗤:“是真是假,烧一烧就成。”

梁文丽当然清楚金子的真假。

一再被拆穿打脸,梁文丽几乎绷了道行,她目光像冷刀刺向谢莞。

谢莞饶有兴致扬扬眉,追问:“梁阿姨,要烧烧看吗?”

梁文丽死鸭子嘴硬,声音像从齿缝里挤出:“不用了。戒指项链全是别人送的——”

“嗤——”终于有那看不下的人插嘴,“行了,梁文丽你别再狡辩了。上周我在新开的百货商店见着你,你光买衣裳你花了两三百块。”

“哪能没钱,杨瑞良在运输队开车,一路上外快不少赚。”

“哎呦,有钱不还,对亲儿子也不管不问,梁文丽枕头风吹的好哇,瞧瞧她带到杨家那拖油瓶,听说在学钢琴,一节课就好几十。”

“招远这孩子记恩,有骨气,讲道义,是个顶顶好的孩子。以前你们把他一个人仍这里不管,现在他长大成家,日子正经过起来了,那你们也别来打扰。”

“真要掰扯这些事,也用不上你一个后妈。还是个不安好心的。”

“就是,咋有脸上门的?”

“……”

梁文丽在众人的唾沫星子里仓皇败走。

本以为众人想法相类,谁知,谢莞跟看热闹的人寒暄道谢,陆陆续续送走多数人后,突然有人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混子也成好的了?”

察觉谢莞疑惑的目光,说话的中年妇女一吊眉,说:“咋的?杨招远打人被学校开除谁不知道?”

谢莞问:“打的你儿子?”

中年妇女面色一黑:“就我儿子,咋了?”

谢莞不信杨招远会无缘无故打人,因而故作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是他啊。”

她脸上露出明显的鄙夷,盯着中年妇女,冷沉着眉眼道:“你儿子难道不该打吗?”

中年妇女眼里闪过心虚。

谢莞垂眼,果然诈出问题。

中年妇女还想大声嚷嚷几句遮掩,在谢莞似笑非笑地盯视下,留个下色厉内荏的“哼”和一句意味不明诅咒,就灰溜溜走了。

红娟嫂子刚把孩子送到婆家回来,就见到这一幕。

近前,跟站在大门口怔怔出神的谢莞搭话:“怎么了?”

谢莞微微摇头,转而问红娟嫂子:“嫂子认识刚才那人么?”

红娟嫂子朝西指了指:“赵大娘,她家离这边隔着两条马路。常来附近闲逛,找人聊天。”

顿了顿,她又说:“她是不是跟你讲,招远是因为打他儿子被学校开除的?你别听她胡咧咧,招远打人的确被处分了,学是招远自己退的。”

谢莞眼睛一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退学吗?”

红娟嫂子摇头:“你回头问他。”

“那也得他乐意开口,那就是个锯嘴的葫芦。”谢莞见红娟嫂子的神色由赞同转至怜惜,心头一动,猝然问道,“嫂子,那你了解杨招远的风流债吗?”

一听完,红娟嫂子当即惊愕反问:“她来找你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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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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