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泼墨般晕染开来,路灯一盏盏亮起,在路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夜晚愈发寂静,一只飞蛾扑向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欧阳音蜷在床上,诺基亚的蓝光映着她半张脸。
欧阳宸:明晚去吃高中校门口的牛肉店
她咬着下唇,摩挲半天才回:好。我也很怀念那家的味道。
屏幕立刻亮起:下班接你!我爱你!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她把发烫的手机捂在胸口,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像要把那三个字的悸动藏起来。
次日,热闹的牛肉馆里,欧阳宸用纸巾擦了擦她面前的桌子,又替她掰开一次性筷子,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回。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加香菜?"欧阳音看着碗里翠绿的菜末轻声说。
他正用袖口擦她那边桌沿的油渍,闻言道:"以前读书,你每天中午都这么吃。"
欧阳宸目光落在音音脸上:"吃完去学校逛逛?"
音音抬眼看他,眼里映着光,轻轻点头:"好。"
"灰湾岛学校"五个镀金大字映入视线,大铁门随着保安的动作发出吱呀声。
"大队长!"保安笑着拉开铁门,"带女朋友逛母校啊。"
欧阳宸唇角微扬:"不是女朋友。"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欧阳音的无名指,"是未婚妻。"
欧阳音的皮肤顿时漫上红晕,从锁骨一直烧到耳尖。
操场那头传来篮球砸地的声响,操场上铺了新塑胶跑道,但那排玉兰树还在。
欧阳音停在他们曾经的教室楼外,问道,"那时候你坐在哪?"
"最后一排靠窗。"他指着某个位置,"以前你坐在第一排,总扎马尾,发尾会扫到后桌的铅笔盒。"
两人走到林荫道,踩着落叶闲聊,不知不觉拐进了一个小花园。
这个平素挤满小情侣的长廊,此刻只有风铃草在栏杆上轻轻摇晃。
远处教学楼飘来隐约的晚读声,更显得长廊里空荡荡的长椅格外寂静。
风拂过树梢,他声音轻了下来:"我学习差,又没什么朋友,每天就看着你的背影..."
他踢开一颗石子,"后来当了大队长,突然人人都来套近乎。"
欧阳音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那上面浮现出的,是欧阳音从未见过的,带着几分落寞的自嘲。
"去年追毒贩,"他声音很淡,"那家伙的刀差点把我肠子捅出来。"
欧阳宸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腹——衬衫下隐约能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
远处教学楼传来读书声,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血把警车座位都浸透了。
局长来看我的时候说..."话突然断了。
"现在倒觉得,这一刀挨得值。"
欧阳音的指尖轻轻地触到那道疤:“还痛吗?”
欧阳宸低笑一声,大掌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的手在伤疤上缓缓摩挲:“你摸摸就不痛了。”
他的掌心滚烫,引着她的手指划过紧绷的腹肌,一寸寸往上,又往下,最后停在马甲线处。
欧阳音耳根烧得通红,想抽手却被他扣得更紧,突然被压在墙角。
他的吻压下来的同时,他一只手带着她的手继续往下探。另一只手慢慢往下,裙摆被掀起时,她倒抽一口气,却被他趁机撬开齿关。
“阿宸……”破碎的呻吟被他吞下,只剩指尖下偾张的肌理在无声诉说渴望。
"快点结婚吧..."欧阳宸突然将她往怀里狠狠一按,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快受不了了。"
欧阳音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坏蛋,"他惩罚性地咬她耳垂,"我是因为谁才这么难受?嗯?"
"是你自己要亲的,"她红着脸推他胸膛,"又不是我招惹你。"
"是,"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重又快,"是我自找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眼尾,"痛并...快乐着。"
最后一句话融化在交缠的呼吸里……
——
在灰湾岛,祖祖辈辈传下来个老规矩——定亲十二天后就要办喜事。这“习俗”祖祖辈辈的人一代传一代!
这十二天,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
码头边、公园里、榕树下,总能看到他俩的影子。他看她的眼神甜得能拉丝,她回望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欧阳宸把欧阳音送到家门口,夜色里突然将她抵在院墙上亲,舌交缠间带着她身上淡淡的玉兰花味,混着一点刚洗过的发丝间的香味,他掌心贴着她后腰,将人狠狠按进怀里。
"这破规矩到底谁定的?"他喘着粗气咬她耳垂,声音哑得不像话,"老子一天都等不了。"
音音被他亲得腿软,手指揪着他警服:"...祖宗定的..."
——
九十年代的婚礼,没有教堂与白纱,却热闹得令人心头发烫。
欧阳音穿着大红的旗袍裙,金线绣的凤凰从裙摆盘旋至腰际。
头发挽成端庄的发髻,鬓边别着朵鲜红的绢花,耳垂上挂着欧阳宸送的珍珠坠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欧阳宸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新郎的红花,平日里冷峻的眉眼今日格外柔和。
爸爸瘸着腿却笑得合不拢嘴,妈妈偷偷抹眼泪,弟弟在宾客间穿梭,像个尽职的小舅子,给各位递烟倒茶。
人群外围,欧阳雨琦倚在老槐树下,她盯着欧阳音莹白的耳垂——晃动的珍珠耳坠,如果是我的……多好。
"谁结婚啊这么热闹?"程远站在身后,金丝眼镜映着喜棚的彩光。
"不知道。"她弹了弹烟灰,"就看看。"
程远突然抓住她戴满戒指的手:"羡慕吗?我们也..."
雨琦轻笑一声,红唇吐出烟圈,模糊了远处新郎新娘的画面。
"跟我回上海吧,"程远急切地说。
"不了。"她转身踩灭烟头,高跟鞋碾碎一朵落地的绢花。
"那我放假回来找你!" 程远的声音闷闷的。
"嗯。"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耳坠晃动的弧度,和新娘的一模一样。
——
闹洞房
傍晚,酒席散尽,欧阳鹏带着一帮队员挤进新房,起哄着要闹洞房。
"宸哥,吃苹果!"欧阳鹏坏笑着用绳子吊着苹果,非要两人同时咬。
欧阳宸直接一把搂过欧阳音的腰,低头咬住苹果,顺带在她唇上偷了个吻,惹得众人哄笑。
"饺子生不生?"婆婆端来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欧阳音咬了一口,红着脸小声道:"生。"
"生几个?"欧阳鹏起哄。
"滚蛋。"欧阳宸笑骂,却还是被队员们闹着说,要做俯卧撑——欧阳音坐在他背上,他撑得稳稳当当,连做二十个不带喘,引来一片喝彩。
"行了行了,闹够了赶紧滚。"欧阳宸终于不耐烦,一把将人全轰出去,"再闹明天训练加倍。"
——
洞房
门一关,外头的笑闹声渐远。红烛摇曳,映着满屋的喜字。
欧阳音坐在床边,手指绞着衣角,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
欧阳宸走过来,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她抬眼,正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终于……"他低声道,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你是我的了。"
话音未落,吻已落下。不同于白日的克制,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把这些年隐忍的渴望全部倾泻出来。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压进柔软的喜被里。
红烛燃了整夜。
——
清晨,晨光透过红纱窗帘,欧阳音揉着酸痛的腰坐起身,发现枕边已经空了。
"爸妈呢?"她接过欧阳宸递来的蜂蜜水,疑惑地望向安静的客厅。
"我们自己住。"他坐在床沿帮她揉手腕——昨晚被红绸绑出的痕迹还没消,"他们喜欢老宅清净。"
老宅里
晓生婶摔着抹布骂:"臭小子不知道像谁!结个婚把爹妈赶出来!"
"算了,"晓生叔乐呵呵地拿起抹布,"年轻人有自己日子要过。"
厨房飘出葱爆虾的香气,欧阳音想帮忙,却被按回椅子上:"说好我做饭。"
"那等会我洗碗。"
"谁定的规矩?"他夹了块鱼肉剔完刺放进她碗里,"你只需要..."突然贴近她耳垂,"被我……宠爱。"
饭后她刚起身,就被打横抱起来。
"不要..."她红着脸推他,"还痛呢。"
"我看看。"
"不行!"
"害羞什么?"他已经把人放在床上,指尖撩开睡衣下摆,"昨晚哪儿没看过?"
晨光从窗帘缝隙刺进来,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凌乱的喜被上,那对鸳鸯绣枕不知何时又滚到了一处。欧阳音慌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别...现在是白天..."
欧阳宸已经翻身扯过厚重的窗帘,黑暗笼罩的瞬间,他含住她耳垂低笑:"现在不就是晚上了?"
床脚与地板摩擦出细碎的声响,起初只是轻微的吱呀声,渐渐地,床榻晃动的节奏越来越快,最后连床头挂着的结婚照都跟着轻轻震颤。
一只被惊扰的麻雀从窗台扑棱棱飞走……
三天婚假里,那张雕花木床几乎没停过摇晃,欧阳音揉着酸软的腰肢时,欧阳宸的手已经覆上来。
"我帮你揉揉。"他掌心碰到腰窝,不久窗帘又被扯得严严实实。
"不要了..."她声音哑得不像话。
"最后一次。"他咬开她薄薄的吊带睡裙,婚床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晨光。
"坏蛋..."她带着哭腔的控诉被吞进枕头里。
欧阳宸低笑着咬她锁骨:"对,我是大坏蛋。"手指缠上她散乱的长发,"专门欺负你的...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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