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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神仙宫(十二)

地下河水声潺潺,有一层轻薄的雾气笼罩在上面,而河的对岸,有一棵张牙舞爪的老柳树。

不需要进入第四个安全点,他们已经看到两颗圆滚滚的头颅半遮半掩的浸没在泥滩里。

还有一只腿倒插在河边。

“看来,他们是死的最早的。”庄宴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泥滩里的头,腐烂的肉和蛆虫一戳就掉,白花花的蠕动成一片。

慈蝉早就退避三舍,蹲在卜一杨的身边探头探脑的问:“是阿莱说的那几个恶霸吗?”

庄宴没回头,背对着他, “是,但他们应该不是死在怪物手里的。”

“这怎么能看出来呢?”阿莱好奇极了。

“你看,”庄宴拿树枝戳了戳脖子的断口,“他的脖子和身体分开是他死亡后发生的,所以没有肌肉反应,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才是活生生被撕裂的。”

“可惜躯干不见了,无法判断死因……”

阿莱现在已经能坦然的面对这些尸体了,但她听的一知半解,盯着那个烂成肉泥的断口,实在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

庄宴手里的树枝一直戳戳戳,直到戳到泥滩旁边的一颗小蕨草,硬邦邦的力道回馈回来。

下一秒,一颗铜绿色的小球滴溜溜滚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转了个弯停在庄宴脚边。

这是……

他扒拉了一下小球,泥被草带走后小球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纹路。

鲁班锁?

庄宴也顾不上它在泡过尸体的泥滩里腌了多久,伸手就捏在了指尖。

是扶光做的小玩意儿。

庄宴捏着那颗铜绿色的小球,指尖微微发紧。他丢开树枝,快步走到慈蝉面前。

慈蝉先是愣住,脑子里来回乱转的想,到底是扶光他们也遭遇了怪物慌不择路,还是这几个人,根本就是他们杀的……

看着庄宴紧绷的侧脸,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宽慰:“至少…这证明他们确实到过这里,我们顺着线索找,总有汇合的机会。”

阿莱见状,也学着慈蝉的样子像蘑菇一样蹲在旁边,小心询问:“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庄宴颔首,目光越过潺潺流水,投向对岸那片被薄雾笼罩的、更深的黑暗。

他说:“我要过河。”

阿莱沿着河岸走了几步,观察着水流:“这个季节干旱,水势平缓,可以直接淌过去。但要格外小心河底有深坑和淤泥,之前有人陷进去就没再上来。”

庄宴沉吟片刻:“可以,先稍作休整。”

他转向阿莱,语气放缓,劝告的意味明显,“你们夫妇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这边情况不明,对岸只怕更危险,留在这里,至少……地形路线你们熟悉。”

阿莱却摇了摇头,她与卜一杨对视一眼,得到丈夫无声的支持后,转向庄宴:“我们和你们一起走,这边的安全点已经靠不住了,我怕留下来,不知道哪天就会像他们一样,无声无息的……”死了。

她没再说下去。

一时无人说话,只有河水流动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阿莱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你们一定要过去吗?要找的人……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不惜在这危机四伏的地底反复涉险。

如果原路退回,他们这些外来的人,还靠着少教主,就算落到真知道手里,也未必有这下面可怕。

庄宴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略微一愣,想起那天晚上,慈蝉把他搁到床边偷溜出门后,他收到的扶光的消息:

[喵喵:我们在地下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下来的方法待会儿发你。]

[喵喵:等你啊,小庄。]

他微扬起嘴角,眼睛里的笑意驱散了往常的平静,“是朋友……”

他顿了顿,轻轻笑了起来,“还有我的爱人。”

河水冰冷刺骨,四人步履蹒跚涉水而行。

慈蝉看着拎着他帽子的庄宴,心中正懊恼着自己一路拖后腿,脚下忽然一沉,整条右腿瞬间陷进淤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牢牢困住。

“别动!”庄宴低喝,立刻和阿莱夫妇围拢过来。

慈蝉试图挣扎,反而越陷越深,淤泥已没至大腿。

他看着三人焦急的神色,再瞥见岸边因动静而逐渐聚集,扭曲蠕动的怪物群,无数残肢胡乱拼凑的躯体正试探着涉入水中,密密麻麻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对不起。”慈蝉声音发颤,懊恼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怪物,“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闭嘴!”庄宴大声打断他,声音里压着怒火,眼神凶狠,“我带你下来的,就肯定能带你出去。”

他额前碎发被水浸湿,紧贴着脸颊,水珠顺着皮肤滑下,那张平日里显得漫不经心的脸此刻绷得极紧,像一座冰雕。

阿莱见状,急忙道:“别硬拔!一杨,你从侧面挖开他腿边的泥!庄宴,我们托住他,别让他往下掉!”

卜一杨闻言立刻俯身,不顾河水冰冷,用双手快速有力的刨开慈蝉腿侧的淤泥,动作沉稳而迅速。

庄宴和阿莱一左一右架住慈蝉的手臂,用力向上提。

慈蝉感到腿周的束缚稍松,但淤泥依旧粘稠。

怪物们歪歪扭扭的涉水而来,距离越来越近,它们不协调的肢体在水中笨拙的划动,搅起浑浊的水花,那场景既可怖又带着几分诡异的滑稽。

慈蝉内心祈祷,焦急与恐惧交织。

就在最前面的怪物几乎要触碰到他们时,卜一杨终于清开了足够的淤泥,庄宴和阿莱同时发力,一鼓作气将慈蝉从泥潭中拔了出来。

四人再无暇他顾,连滚带爬的冲向对岸,狼狈地跌倒在坚硬的岸上。

回头望去,那些怪物仍在河心扑腾,无数手脚胡乱挥舞,却因彼此牵制难以快速前进。

阿莱摸着墙壁跌跌撞撞的前行,企图找到那扇门。

“快一起找门啊,一会儿那群怪物上了岸,我们可真成夹心饼干了!”

距离七八米的地方,慈蝉的声音幽幽传来,柳树遒乱的枝干遮挡住他的身影。

“门没看到,看到个洞!”

庄宴快步过去查看,那确实是一个洞口边缘齐整的通道。

他在旁边的墙面上仔细探查,指腹触到一块略微松动的砖石。他向内按压了两下,砖石传来细微的机括声响,心下了然。

“是道机关门。”他对踉踉跄跄赶来的阿莱和卜一杨解释道。

阿莱茫然的学着庄宴的样子摸索墙壁。

庄宴继续道:“这种门靠蛮力推不开,需要找到触发机关的关键,比如一块特定的砖,或者一个按钮。”

“原来是这样……”阿莱恍然大悟,“我们之前怎么都推不动,还以为门是封死的。”

她脸上露出新奇的神色,“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门,真巧妙。”

庄宴瞥了她一眼,心下暗忖,真知道教对这些教众的教育真是封闭。

“哥哥姐姐们,”慈蝉紧张的打断他们,指向河岸方向,“咱能不能先离开?它们快上来了!”

只见那些怪物已接近岸边,在水中行进时不断掉落残肢,破碎的躯体在浑浊的水面上载沉载浮,景象令人作呕。

庄宴点头,率先钻进洞口。

卜一杨拉着阿莱紧随其后,慈蝉则警惕的断后。

通道内,庄宴步履迅疾,边走边说:“门是机关打开后又被破坏的,很可能是扶光的手笔,他们应该就在前面。”

听到这话,慈蝉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虽然他与扶光交集不深,但庄宴和扶光熟啊。

可奇怪的是,那些怪物并未追来。

慈蝉在拐弯处回头瞥了一眼,朦胧雾气中,只见那些扭曲的身影挤挤挨挨堆在岸边,仿佛被什么无形屏障阻挡,保持着怪异的静止。

他没敢细看,加快脚步跟上队伍。

隧道不长,越往前行,光线愈发明亮,庄宴率先走到尽头,迈步而出。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极为广阔的地下空间。

地面铺着光洁如镜的深色地砖,倒映着上方类似于安全点的泛着橙黄色光晕的穹顶。

依循着天然洞窟的岩壁,层层叠叠的悬空楼阁依山而建,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其精巧程度远超真知道教的粗糙模仿。

最深处,一座巍峨的宫殿紧贴山壁,违背力学一般堆叠着,一路蔓延至洞顶,密密麻麻的檐角像无数张开的嘴,俯视着地上的人,笼罩出一片不详的阴影。

宫殿前的广场中央,屹立着一尊巨大的神像,形态夸张,细节却因距离和光线难以辨清。

慈蝉紧跟着挤出洞口,目光立刻被通道两侧墙壁上的壁画吸引。

那些壁画色彩鲜艳得惊人,朱红、石青、金粉熠熠生辉,仿佛刚刚绘制完成。

画面内容诡谲,描绘着无数形态各异的竖目,有些半阖,有些圆睁,密密麻麻遍布壁面,如同活物般凝视着闯入者。

他的视线从那些令人不适的竖目壁画上移开,缓缓投向广场中央那尊巨大的神像,又环顾四周精绝的建筑,与远在天边的寺庙如出一辙的力量压迫下来,熟悉的让他眼眶一红,他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低声自语:

“居然真的存在……。”

“这里,才是巨神明的遗迹。”

师傅口中,真正的神府冥宫。

老人絮叨的声音仿佛仍然在耳边,像催眠曲一般勾走他的魂魄,他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那座神像……

“慈蝉,你到了那里,要谨慎小心,要寻找一个地方,也可能是一个东西。”

“它触及人类的秘密,你要找到它。”

小小的慈蝉端坐在师傅面前,摇晃着光溜溜的脑袋,一脸不解的问:

“师傅,您说的也太抽象了,如果我找不到怎么办?”

老人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你找不到,但会有人带着你找到的,都是缘分……”

“我可能找到了,师傅……”慈蝉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滑下,“缘分到了,对吗?”

所以他日夜煎熬,苦苦寻觅五六年,全做了无用功,直到有一个人带着他,阴差阳错的进了这里。

那个人,会是谁?

庄宴吗?

庄宴注意到慈蝉脸上的泪痕,长腿一迈,靠过去搭着他的肩膀随口调侃:“怎么,吓哭了?”

慈蝉却摇了摇头,咧开嘴,龇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容异常灿烂。

庄宴有些意外,这是自从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见到光头笑得这么开怀。

“不是,”慈蝉声音轻快,“是觉得,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他很快就可以脱离真知道,回去见师傅了。

庄宴也露出一点笑意。

两人各怀心思,但气氛却难得轻松了些。

阿莱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喃喃道:“我从来不知道……这下面还有这样的地方。”

她松开卜一杨的手,向前跑了几步,终于看清广场中央那尊庞然大物的全貌。

“这尊像……我没见过。”她疑惑道。

慈蝉也走上前,远远望着神像:“这才是巨神明真正的样子。”

阿莱更加惊讶:“可教里供奉的,不是闭目坐像吗?”

“那是他们东拼西凑,篡改了其他神明的形象造出来的。”慈蝉解释道,“真正的巨神明,便是这样的。”

广场辽阔得超乎想象,每一块地砖都有一人长短,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橙黄的光晕,行走其上,波光粼粼,宛如涉水而行。

而那尊神像,人在其下,小如蝼蚁,连基座的高度都难以仰望。

它巍然矗立,像是洞里一根通天的巨柱,随时倾倒的压迫感如影随形,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头顶。

巨神明的身躯扭曲,身后张狂的触手以夸张的形态与躯干连接,石头的僵硬更凸显出非人的惊悚感。

基座之上,同样密布着层层叠叠、形态各异的竖目雕刻,冰冷的直视着各处。

阿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长久以来对巨神明的敬畏依旧根植于心,即便它的模样如此骇人。

但对庄宴这样毫无信仰的人而言,感受则截然不同。

从踏入这片空间起,他便感到一种莫名的窥视感,大脑深处有一种隐约的胀痛。

很不舒服,所以,他对这尊神像毫无好感。

想来扶光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辙。

因为庄宴在神像底座的棱角处,发现了一个刻上去的图案——圆脸圆眼小耳朵,是喵喵的简笔肖像。

而那涂鸦的位置,恰好覆盖并破坏了一块原本雕刻在那里的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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