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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46

三人从房中走出,在别有洞天中头顶是一片虚无,白昼与黑夜不分,只能凭借身体的感觉来判断时间的流逝。池骛朝二层周边望去,试图寻找那个蛇瞳女人,但似乎她已经离开,二层的灯火也逐渐熄灭了一些。

“你在找那个买走了玉京子的女人吗?”游之鹤突然开口问道,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她很早就走了,我来这里的路上看见她急匆匆地抱着玉京子离开别有洞天。”

“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没等池骛开口,梅寒洲面色不善地质疑。

“她身上虽然没有魔族的气息,但是我当时来的路上偶然见她动用过灵气。”游之鹤看了眼梅寒洲,扭头继续对着池骛说:“她的灵气流动十分顺畅,但是一旦运行到眼睛处就会消失。”

“她的眼睛不是人的。”池骛听着他的话语,直截了当地说,“它们是魔族与人类缝合的产物。”

“缝合?”游之鹤毫不掩饰惊讶,他眼睛睁大几分,“这怎么可能?”

“曾经有本古籍中记载了某种灵器,名为‘失痕’,书中描述其貌若绣花针,善修补万物。一妇人偶然捡到失痕,家中牲畜断去右腿,使用失痕缝合后第二天腿竟修复如初。”池骛没有停歇,将自己看过的书复述出来。

但是那些书籍都是九九九搜罗给他的,有些来自别的世界,又怎么可能现在出世?他的手摩挲着衣角的布料,假如真的如他所说,那么将会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九九九在说谎。

池骛希望这个答案不是最终的现实,因为假如九九九并非坦诚相待,又如何解释祂做的一切?第二,这个世界与其他那些消失的世界没有分别。简而言之,或许九九九是掌管这方天地的天道,但未必是第一个。

沉默良久,池骛面对盯着他的目光,补充道:“只是假设,最终如何还是要看到她才知道。”

他朝梅寒洲招手,便转头对游之鹤道别:“感谢你的出手相助,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池骛心下记着他刚刚的举动,自然地询问起对方的请求。当然,要说他无欲无求?不信。

“只是举手之劳。”游之鹤踌躇着,手挠了挠头。

“那我们就有缘再见。”梅寒洲捏住池骛的手腕,作势要带着他离开。

“诶。”游之鹤挡在两人面前,十分不好意思,但他嘴唇紧绷,缓缓说:“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他跟你一样鼻子这里有枚小痣。”游之鹤说着,伸出手指指指自己的鼻头,见两人都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声音便低了下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没怎么看清他的脸,但我对他一见钟情......但是我后来似乎掉到哪个秘境里,虽说我感觉只过了半个月,但出来的时候世界都变样了。”

“你凭什么认人?”梅寒洲一听他的描述直觉那人就是池骛,但这次潜意识的危机感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无论是当时多么艰难的天道任务,还是自杀前生理性的畏惧都没能让他如此不安。梅寒洲用余光打量着池骛的表情,对方还是一脸淡漠,似乎游之鹤吐露的真诚与他毫无干系。

“眼神?”游之鹤思索道,三人走出微生阁的楼台,此时长街上来来往往的游客嘈杂得很,但周围的金桔树又散发出一丝甜腻的香气,“赵兄弟,你的眼神跟他一模一样。”

池骛走在繁闹的街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笑笑:“你认错了。”

“是吗?”游之鹤难得地显得有些强硬,他往前一步挡住池骛的脚步,俊朗的眉眼如画,坚定地看着对方:“不,我从来没有遇到跟他相似的人,你是第一个。”

但站在他对面的人清凌凌的浅色眼眸只是微弱地弯起,虽说他嘴角带着礼貌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荒凉,“你何必执着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梅寒洲张了张嘴,却被池骛捏住衣角,他作罢,却不停下观察游之鹤。后者听见池骛的话也只是眨了眨眼,随即开口:“因为他救了我,我认为在余生中都不会有比他更让我难忘的人。”

他的语气那么动听而诚恳,梅寒洲却觉心在悬崖边飘荡,似乎有一个不慎便会掉入深渊。他很想现在就拉着池骛离开,因为随着记忆愈发想起,他就愈发了解池骛。他不愿承认自己畏惧,也亦无法逃脱这种感受。

“你的一生还那么长。”池骛的声线变得更加缥缈,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传讯符递给游之鹤,没有留给他任何再辩驳的余地:“有难的时候可以凭这个找我,机会只有一次。”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朝着人潮走去。游之鹤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交错的背影,将传讯符紧紧地捏在手中。

回到客栈,梅寒洲跟着池骛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待到池骛打开门,他站在原地没有迈步,只是盯着池骛的背影,欲言又止。

对方似乎也发现他今天的不在状态,往他的方向又走回了几步。

“怎么了?”池骛仰着头,发丝从额间散下些许,他这具身体的五官算不得漂亮美丽,称作清秀也勉勉强强,但那双形状流畅眼角微微上扬的凤眼平添几分清冷,浅褐色的瞳孔天生与他冷冽的气质相符,望过来的时候像高山顶端的那抔白雪,令人心脏都沁出丝丝凉意。

游之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梅寒洲心想,眼神真的能够认出一个人。

“再不说话我就关门了。”他有些不耐,眉心蹙起。

“好。”梅寒洲骤然回神,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池骛却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真的没什么要说?关于空然剑谱?”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梅寒洲的脸颊,然而一触即分。梅寒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逃离似的消失在走廊上。

“这是怎么了?”池骛望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了?”九九九虚无的声音传来,梅寒洲回神,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剑谱。他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个清醒梦。折磨他许久的梦境在池骛出现后便甚少回归,今夜不知怎么了,又重新回到了连海宗的时候。

脸上被猛烈的阳光照耀,梅寒洲发现自己正在房间中,而身旁的毛笔长出嘴巴,是九九九。他的视线落在了手中的书册上,仍然是本纪年录。

作者似乎后期非常忙碌,但仍然兢兢业业地记载着悯怀仙君的一些事迹:

“今日外门任务甚是艰难,好不容易才将魔兽杀死,回宗门的路上偶遇悯怀仙君,他面色苍白,但仍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我们只是一人向他讨要了一句指点,收获颇丰。可惜悯怀仙君似乎还有急事,没能与我们一道回宗门。”

“宗门大比又要开始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也是悯怀仙君开场呢?斩仙剑诀之上的灵力磅礴,若能在旁感受,于剑道上定有所长。”

“今日悯怀仙君大课,我比上次还要早去,没想到偶遇段洲宗门大比上他刚刚得到第一,但悯怀仙君那天不在,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似乎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但我向他询问悯怀仙君的事,却又含糊其辞。小气。”

“后山竟然真的能偶遇悯怀仙君与墨涟真人!他们似乎正在比赛画桂枝,我不敢上前查看,只得遥遥望去,两人作画时并不安静,时常传来言语的声音。最后悯怀仙君竟然把他的画送给我了!我要永远珍藏,永远永远!”

“啊,听闻悯怀仙君又拯救了一个村落,似乎是遭受到大批魔兽的攻击,我路过不周峰时没有遇见悯怀仙君,但看见段洲脸色难看地走上台阶,希望他能替我照顾好悯怀仙君。天道啊,你千万保佑他!”

梅寒洲合上书本,垂眸看向那只正在喋喋不休的毛笔。

“最近的天道任务不多啦,你可以好好休息。”九九九的声音有些倦怠,似乎是能量消耗造成的疲惫。

他沉默了一瞬间,突然开口:“我是不是该去见见我的家人?”梅寒洲自然是知道自己出生于生洲梅家,只是碍于齐瀚的交代与天道任务的繁忙,直到自己及冠都没能回去看一眼。

“可以啊。这不是个传送阵的事吗?”九九九语气有些随意,祂摇了摇笔尖,算是向梅寒洲告别:“我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天道任务你自然会收到的。”

说罢,毛笔变回了普通的模样。

梅寒洲放好书,背上醉花。它似乎也在为出行而高兴,晶莹剔透的剑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他轻轻伸手抚摸剑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扬起轻松的笑意。

生洲位于连海宗的东北方向,只需要将阵法调整到固定的方位便可。齐瀚最近似乎在为进入霜晚秘境做准备,梅寒洲去过那里一次,只是天道一的气息无处不在,令他有些不适,加之确实没有找到归尘心法,他便不怎么愿意再去。

但好在这件事转移了齐瀚的注意力,他不必再寻找借口,也不必再担心会被教训。来到生洲的沧平府,而这里距离天子所在之地只有一条小路的距离。担忧自己的身份会被认出,梅寒洲特意带上了人皮面具,穿上墨色便服,无任何纹样,腰间佩戴普通的水玉,背后的剑也收入储物袋中。

这里繁华非常,青石板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小摊贩叫买着,两边沿街的商铺里也时常有人出入。花楼中的姑娘倚靠在高楼的栏杆上往下望,妩媚的眼神如同盛开的虞美人。梅寒洲没有直奔梅宅,或许是近乡情怯,他在门口徘徊了两圈,还是先找了个住所,安静地喝茶。

说书的人又在重复那老一套的悯怀仙君传奇,他们歌颂他如何如何伟大,如何如何受人爱戴。但真的担任着救世主的梅寒洲又不禁怀疑民间传说的真实性,因为天道任务有时是如此艰难,而自己又是如此沧海一粟般的存在。

他安静地喝完所有的碧螺春,直到夜幕降临,街上的灯笼点起了烛火。这个城镇似乎没有宵禁这一说。他俯身朝窗外看去,发现各式各样的灯笼都被挂在街头,有兔子形状的,有白马形状的,梅寒洲的视线落在一盏素面灯笼上,桂枝从两边延伸,似乎是在拥抱烛火。

“客人,今天是元宵节,汤圆免费。”店里的伙计端着个白瓷碗上来,放在他的面前,碗中圆滚滚的糯米丸子落在梅寒洲眼中,他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元宵节。他不禁思考着自己是否错过了最合适的时机,也许父亲与母亲也在盼望着有一天能够与他团聚。怀着忐忑又纠结的心情,梅寒洲几乎要从客栈中冲出去,立刻握住母亲的手与家人相认。

但在站起身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向伙计道谢后他端起温热的瓷碗,软糯的表皮滑入口中时过甜的芝麻馅在喉咙里炸开,他咳嗽起来,抹掉了眼角生理性的泪。

这时他又无可抑制地想起那个或许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人,悯怀仙君也会像他一样,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镇吃并不怎么合口味的元宵吗?

梅寒洲已经不得而知了,他内心的世界被天道任务和责任感几乎压垮,支撑着他继续坚持的似乎只剩下虚无缥缈的影子。

悯怀仙君、悯怀仙君。他咀嚼着汤圆,仿佛在咀嚼自己的血肉。

“我要这个!”倏然,轻快的女声从楼底下传来,梅寒洲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扫向窗外。那是对恩爱的夫妻,他们穿着同样款式的铜钱纹水红色衣袍,母亲的手牵着一个扎双辫的小女孩,父亲的身后则跟着另一位男子,还未及冠,眉眼俊朗。

小女孩指着梅寒洲盯着的那盏素面灯笼,母亲笑眯眯地看向父亲,而后者一脸无奈地从荷包中掏出碎银,一边说:“你就知道宠着她!”

“哈哈,小妹要买第六盏灯笼了。”他身后的少年挤眉弄眼,半嘲笑半宠溺地说。

“那又怎么了?我要把它挂在我的房间里,这样就日日都能看到桂花了!”女孩接过灯笼,朝着小摊贩甜笑。而父亲也向他搭话,语气稍显关心:“最近怎么样?家中妻子还好吗?”

小摊贩不好意思地挠头说:“多谢梅老爷关心,好很多了。”父亲的眉心缓和些,拿出三枚碎银递给他,却被小摊贩急忙拒绝了。

“这怎么能行?您已经帮助我很多了。”他不肯收,站在一旁的母亲却拿过碎银塞入他的手心。

“拿着,早点回去,元宵节可不能一个人过!”母亲嗔怪的话语令小摊贩不禁想起自己的家人,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但仍有些过意不去,要从摊位上再解下一个灯笼递给女孩。

女孩却偏过头,似是娇蛮地说:“我不要,我有好多个了。”

“怎么说话的。”少年故作责怪地骂了一句,又转向小摊贩:“叔,您拿着吧,她好多个呢,家里放不下糟踏了。”

至此,小摊贩只得笑着收回了灯笼。

一家四口继续往前走,朝着猜灯谜的方向而去。女孩转着手里的灯笼,笑着对另外三人说:“我刚刚的反应怎么样?”

“不愧是我的女儿。”被称作梅老爷的男人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言语间充满骄傲与自豪。

“喂,那我的表现也很不错啊,要不是我,那叔就要再送一个灯笼了。”少年鼓起腮帮子,不服气地扭过头。

母亲笑意盈盈地掰过他的脸,重重亲在他的脸颊上,柔声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怎么会不优秀呢?”

四人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窗边已空无一人,冷掉的元宵只咬了一口,伙计有些可惜地将它们倒掉,嘴中喃喃:“诶呀,果然烧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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