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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重回九野(五)

身份暴露,加之不灭冥灵已离去,二人已没有在太微书院逗留下去的必要。杭琬的课案还未备完,卿霭不愿失信于人,当晚回来也不顾休息,便燃灯继续备课。

看卿霭焚膏继晷的样子,卫灵蕴蓦地就想到了扶瑄还是太子时,在扶桑宫也曾这样宵衣旰食,夜以继日。她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卿霭一脸严肃认真,右手执笔落墨,左手拿着案头一枚小小的书签把玩不休。

扶瑄也是这样,看书或是批阅奏疏时,手里总是不自禁拿起桌面上任何一个可以把玩的小物什,在指尖翻来覆去地耍弄。

卫灵蕴暗暗叹息:若是扶瑄还活着就好了。

卿霭和卫灵蕴重回天界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卫灵蕴有些忐忑,“我当前的修为是什么境界?”

卿霭想了想,“约摸……上神后期罢。”

九野分凡神、神启、神修、上神、尊者、神尊、帝君七境。“神宗”是帝君退位或渡过帝劫却未能称帝的敬称,以区别于普通神尊和帝君,因此不算在境界等级中。

而上神境,不过是太微书院合格毕业弟子的水平。

见卫灵蕴有些垂头丧气,卿霭又道:“寻常要五百年才能到神修境,千年方成上神,你从头学起已经进步很快了。你心中有执、有虑,若能舍下,便可跨境了。”

卫灵蕴心知他说的是为扶瑄报仇的执念。若不是这股执念撑着,她怕是不如当时就随他去了。沉默良久,她另起话头说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卿霭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为何在狩林山崖前,你要隐瞒不灭冥灵的事?让太微书院帮我们一起寻找不灭冥灵,岂不是便利许多?”

卿霭脑袋一歪,反问道:“你知道我们从玄井来到天界的行为叫什么吗?”

卫灵蕴不解地看着他。

卿霭笑盈盈答道:“偷渡。”

他接着解释道:“一来,吐露不灭冥灵的事,势必要将玄井之事和盘托出。真正打通玄井之人为了自保,恐怕先下手叫你我顶罪。二来,书院宗师中多了些生面孔,并非是你我可信赖之人。再者,你我不宜再竖敌了。”

“那你在鸾镜之湖的封印……我知道了,不论是不灭冥灵还是打通玄井之人,若要再次利用玄井往来,必定要先打破你设下的封印。灵力留下痕迹,你便可以用溯本回源之术找到他。”

卿霭笑道:“真聪明。我已在封印上抹去自己的灵力痕迹,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知道是我设的封印。”

离开太微书院,二人便借凤驿的神行阵往朱天北河而去。

走在北河城的闹市中,不远便见两个神修在斗法切磋。路人习以为常,只顾忙着自己的事并不理会他们斗争。

街市卖的大多是些丹药法器之类,有可以帮助境界提升的九灵丹、威力无穷的青铜鼎、日行千里的云靴、不畏烈火的火浣衣……看得卫灵蕴眼花缭乱。

卫灵蕴忽然福至心灵,问卿霭道:“若是你画些符篆来卖,是不是也能小挣一笔?”

卿霭点了点头,道:“等积蓄花光,可以来试试。”

“积蓄?”卫灵蕴忽而想到槐江山的琅玕洞府,心想他至少也算小有薄财。可自己落凡前竟没有留下什么积蓄么?

似是看出了卫灵蕴的疑惑,卿霭道:“你的乾坤袋在业火之渊已焚成灰烬,不过灵氏是北河有头有脸的大户,你虽孑然一身,却是仅存的血脉,小小年纪便已继承了偌大财富。”卿霭狡黠一笑,“当然了,这都是坊间流传的闲话。你的家产都有哪些,只有你想起往事才能知道了。”

卫灵蕴仿佛看见金山银山摆在自己眼前,却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怎么都够不着。

“你能否借我些钱?”卫灵蕴看看路边的冷饮茶栈,实在想去买一碗解解暑、尝尝鲜。

卿霭淡然一笑,进了茶栈中坐下,道:“店家,一碗白茶,一碗冰雪冷元子。”

店家很快端上饮品,“神君,三十灵石。”

卿霭付账,将冰雪冷元子递至卫灵蕴跟前,“你初来乍到,我也该略尽地主之谊。你尝尝看。”

“多谢你。”

豆黄的小圆子看起来弹爽莹润,浇了桂花蜜水,冰凉芳香的冷气溢出,让人馋口极了。卫灵蕴浅尝一口,很是惊喜。卿霭笑笑,问她道:“合口吗?”

卫灵蕴点头,道:“你似是很了解我。”

“有句话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仇,而非亲友。”卿霭眼底竟有几分得意之色,“不枉我当初琢磨你多年。”

见卿霭自己喝起了那碗看起来没滋没味,也不解暑的白茶,卫灵蕴好心问他道:“这么热的天,不吃些饮子消暑么?”

卿霭摇头婉拒。

“你胃不好?”

扶瑄看起来康健,实际上胃不好,从来不吃冰饮。太医开方子也总调养不好,见扶瑄身体并不受此胃疾影响,便也渐渐放任不管了。莫非卿霭也有胃疾?

卿霭摇了摇头,“幼时吃过冰饮后不久,父母便不幸罹难,故而没再吃过。虽然两者并不相关,于我却成了一块心病。”

见卫灵蕴手僵在碗边,他宽慰道:“你吃你的,不妨事。这是我的心病,不是你的。”

卫灵蕴仍怏怏不乐,虽然卿霭并不与自己置气,可她心中却不好受。思索再三,即便卿霭宽容明理,她还是认错道:“我无意触及你的伤心事,抱歉。”

卿霭却别过头说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挂怀。”

他似是轻叹了一声,“你再不吃,可就要化没了。我有一处府邸就在街外不远,虽不如你府上瑰丽,但勉强也能入眼。可要去?”

“好。”

吃完走出茶摊,卿霭觉得有目光盯着自己,他抬头望去,只见对面屋檐上立着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青灰色白泽纹锦袍的中年男子,他剑眉凤目,英姿焕焕,神情却严肃古板,眉宇间是龙形的神纹,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卿霭。

他身侧站着一个妙龄女子,身穿朱樱色绣棠花的软缎衣裙。她螓首蛾眉,身姿悠逸、气质磊然,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气扬扬地看了过来。

卫灵蕴的心跳当即漏了一拍。她蹙眉,觉得女子有些眼熟,又怕自己认错。

对面率先发难,中年男人抬起两指,指尖轻轻一压,漫不经心似的念道:“氐。”

虚空中幻化出一只苍色的巨大龙爪遮天蔽日地朝二人压下来,卫灵蕴只觉得势如千钧,龙爪还未逼近便已被这威压逼迫得喘不上气。

卿霭立指一喝:“破!”苍龙之爪顷刻烟消云散,他随即反击一掌,掌风呼啸如飓往男人的方向攻去,而卿霭跟在掌风后掐诀:“水府雷霆,钺!”

男人挥袖将掌风打散,看见风烟后的卿霭时已来不及还击,后撤至半空躲避。

卿霭召出的双钺散着森森冷光对他穷追不舍。

“慎犷……是钧天的慎犷帝君!”

“钧天君?那个红衣女子,难道是传言中二十余岁便从人间飞升成神的天才?”

“嗐,姬鸯夫人十四岁便是上神了,几千年了,还不就是个尊者?”

“竟还敢轻蔑姬鸯夫人,敢问阁下是何修为,可到了上神之境没有?”

“……”

“那另一个人是谁,竟能从帝君手中过招,钧天君放水了吧?”

“飞太高了,看不太清。”

二人越飞越高,只看见晴空下一团阴云乌黑,从中不时传来“嘭嘭”的气爆声。

那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贴近至卫灵蕴身边,双手环抱在胸前与她一同观战。她扫了卫灵蕴一眼,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品评道:“看起来心不够狠。”又自顾自顺了卫灵蕴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接着评论:“这手瞧着也不够毒辣。”

她很是不理解:“那你当年算计我的那股子毒辣劲儿到底哪来的?南林苑里,虎啸狼嚎,多吓人呐。”半晌,她恍然大悟般地,“你那一手毒辣不会就给了我一人吧?”

卫灵蕴惊愕地看向她,有些不可置信,“林棠妆?”

“嗯。”女子淡淡地点了点头。

卫灵蕴骇然:“真的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你就巴不得我死了?”林棠妆看起来有些生气。

但她转而一笑,继续道:“如今也不怕实话同你说,我只是太尉养女,并不是他的亲女儿。我想脱离他的掌控,才假装跋扈,处处与你作对。我早就知道你是在诓我去南林苑,可我想着你一定是把路上侍卫都打点好了,所以我将计就计,终于逃脱了那座金丝笼。说起来,还得多谢你。”

卫灵蕴却再也无法冷静,她抓着林棠妆控诉似的:“你可知道,林太尉为了帮你报仇,不仅害死了扶瑄,甚至祸连了郢章无辜百姓……”

话未说完,只听林棠妆发出一声轻笑:“你竟被他猫哭耗子给骗了?”

见卫灵蕴一头雾水的神情,林棠妆敛了笑意,眼神霎时冷了下来:“我的亲生父母是被他杀死的,我是被他拐去的太尉府,我是被拐走的,你明白吗!更何况,护好郢章和兖国,是你身为祭司的责任,不是我的,别把什么账都算在我身上。”

闻言,卫灵蕴骤然垂下头,她无可奈何地松开手,喃喃道:“挺好的,至少你还活着。”

“该办正事了。”

话毕,林棠妆趁卫灵蕴不备便蓄力一掌猛猛打去。卫灵蕴侧身一躲,满是疑惑地看向林棠妆。林棠妆却召出长矛朝卫灵蕴抡去,卫灵蕴跃至半空,掐诀起阵,召出雷霆朝林棠妆劈去。

林棠妆被击中左肩,长矛一甩将阵法击破后,随即将长矛一抛化成万千利箭朝卫灵蕴射去。卫灵蕴曾随木紫修过电光驰踪步,速度卓绝,躲过利箭轻而易举,却不料林棠妆早已蓄上鸣风掌恭候她。

卫灵蕴被击飞吐血,林棠妆趁势掐诀召出两条流光如绸的水链紧紧锁住卫灵蕴,掌心凝出一柄长矛毫不犹豫朝卫灵蕴心口刺去。

只见卫灵蕴身上闪出一道金色光华的结界,结界上满是昙花的花纹,将林棠妆的长矛阻挡在外。

“这是什么?”林棠妆不解地收手,向后撤去一丈远。

还未站定,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远空的阴云中打来,将束缚住卫灵蕴的锁链击个粉碎。不过眨眼,卿霭已闪身至卫灵蕴身边立下结界护住她,朝林棠妆打出极为凌厉的一掌。

林棠妆身前蓦然出现一道结界挡住了卿霭的攻击。

慎犷飘飘落在屋檐,林棠妆赶忙飞身至慎犷旁边落下。慎犷睨着卿霭嘲讽道:“卿霭,上一次你便是因为平安契失了神,才受伤落败。如今,还是没有长进。”

人群嘈杂道:“卿霭,是消失千年的帝君卿霭!”

“是前帝君,该改称‘神宗’了。当心玉遥帝君生气剐了你。”

卿霭不语,只护在卫灵蕴身前。忽然间,空中飞来一辆三龙华辇,从辇车中落下一个白衣男子,他面容隽秀,玉翼婵娟一般。只见他抬手一挥,一张巨大的结界如天穹一般笼罩,结界光华流转,灵力盛极,顷刻就将被损坏的街市恢复成原样,连卫灵蕴的伤势亦全愈了。

“钧天君远道而来却不去朱天神宫一叙,看来还是在责怪在下。”

“一时技痒切磋一番而已,朱天君多虑了。”慎犷见卿霭不语,拂袖叹道:“卿霭,我期待你心无旁骛与我较量一场。”话毕,便带着林棠妆神行离去。

玉遥看向卿霭和卫灵蕴,欣喜不已:“卿霭、灵蕴,你们回来了。”

“玉遥,好久不见。”

原来他便是玉遥,卫灵蕴心道,就是他派了秦易下界帮自己。

玉遥道:“我原本并不相信坊间传闻。你回天界,朱天却无一处神行阵有感应。你是从何处回来的?”

卿霭面不改色道:“许是飞仙璧太陈旧了。”

玉遥没有多疑,“正好我叫人换个新的给你。”

“方才的结界是什么?”卫灵蕴好奇地问。

卿霭解释道:“这便是轩辕神树之力。得到神树认可成为帝君后,便能在神树境域内借用其灵力。”

“能让物件恢复如初,那是否也能让人起死回生呢?”

卿霭含糊说道:“还不曾有人成功过。”

玉遥疑惑:“为何灵蕴看起来竟有些懵懂,也似乎不记得我了?”

卿霭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忽然皱起眉头,骤然飞身至半空,抬手往东南方向一指。一道灵力从指尖打出,卿霭翻袖一甩,便将一个人从远处提了过来。

那人四肢垂落,胸口的血迹晕开,睁着一双溜圆死白的眼,瞳孔渐渐涣散。

卿霭将人扔在地上:“死了。”

玉遥不解其意。

卿霭拨开那人的衣襟,露出一道铜钱大小的疤。玉遥顿悟,道:“他是龙战的残部?”

卫灵蕴不解:“龙战又是谁?”

“龙战是朱天的前帝君,我曾经在他手底下做事。”卿霭解释道。

“你叛主?”卫灵蕴不假思索。

玉遥瞪圆了眼:“你忘得这么干净?!”

卫灵蕴一脸懵然。

卿霭无奈,道:“先去我府上再说罢。”

夜幕降临,刚一进院子卫灵蕴便被地上的小台阶绊了一下。卿霭打个响指,整座宅邸的庭灯便尽数亮了起来。

玉遥悠然地走在他们身后,见他们镜圆璧合,便打趣道:“既然回来了,你们可打算将婚事定下?”

卿霭颇为无奈,再次提醒道:“玉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玉遥却道:“不记得也并不妨碍你对她一往情深。这九野之中,还有谁比你对灵蕴更为真心的呢?”

卫灵蕴沉默不语。玉遥是她到天界以来,第一个说卿霭和自己有情的人。无论是授业恩师杭琬,还是太微垣其他识得自己和卿霭的宗师,无一不认为他们是死对头。卫灵蕴愈发不解,她和卿霭的从前,究竟是宿敌,还是眷侣呢?

若所有人所说的都是真话,是否他们既是宿敌,又是眷侣?

那么又是由爱生了恨,还是由恨生出爱来呢?

“灵蕴,你是怎么想的呢?”玉遥忽而发问。

两双目光俱看向自己,卫灵蕴不得不回答道:“眼下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玉遥哑口,卿霭却对卫灵蕴投去赞许一笑。他看向玉遥,正色道:“我在凡界时,有人追杀我们。”

玉遥道:“可是你初下凡界的那些年?那时候,龙战和青骊的残部知晓你下界后竟联起手来,便频频出入外务司下界。我虽寻不到你的踪迹,但神树未有异象显现,我料想他们是想乘间作祸,索性将他们斩草除根,以保你周全。”

卿霭点头:“他们的确销声匿迹许久,可近百年,又有故态复萌之势。”

玉遥皱眉,“那兴许是我手底下还有漏网之鱼……”他十分不解,“可龙战都死了这么久,你也不再是帝君,他们竟还贼心不死,非要把自己作死了才肯罢休?”

“他们或许与钧天有勾结,向我动手的人中,有人用的是钧天术法。”

“钧天?”玉遥有些头疼,“你心中可有猜疑的人?”

“慎犷。”卿霭淡淡道。

玉遥犹疑道:“慎犷只是个武痴,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见卿霭望着自己,玉遥再度肯定道:“这些年你不在,我与他交情还算不错,他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你可有其他线索,我帮你查。”

卿霭道:“行刺之人不仅用的是钧天术法,查问后亦是指出是慎犷授意。我不得不疑他。”

“或许是栽赃呢?举世皆知你与他一战惜败,要诬陷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卿霭不解:“你为何这般信他?”

“因为我所认识的慎犷,断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卿霭长叹一声,“也罢。那我……信你。”

玉遥笃定道:“你信我,绝不会有错。”

玉遥和卿霭于太微书院相识相交,故友重逢,少不得要饮上几杯。席间,听二人都在说些前尘往事,与自己无甚干系,也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卫灵蕴早早便回房了。

酒过三巡,见玉遥心中藏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卿霭问道:“玉遥,你都知道些什么?”

玉遥醉眼惺忪,语气却寥落不已:“真正的灵蕴呢,她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

玉遥自顾自地道:“我曾叫人下界寻过你们。派出去的人回禀我,真正的灵蕴已被杀害,现在这个只是易容乔装成灵蕴的模样。何况闹市纷乱中,我见她修的是钧天术法,一个人怎么能同时修两种九野籍?她绝不会是灵蕴。她都不敢用真面目与你相见,又岂会真心待你?”

卿霭眉头一蹙,“秦易真是你的人?你若相信慎犷,又为何要派钧天的人下界?”

“你见过秦易了?”玉遥顿了顿,怅然道:“他主动请缨,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他不是朱天的人,或许能让追杀你们的人放松警惕……”

卿霭别过头又饮一杯,道:“我没有亲眼见到秦易,是灵蕴告诉我的。槐江山,究竟是谁要杀她?”

玉遥醉醺醺的,“我不知道。秦易传信回来后,我又捣了几个龙战的窝点,可里面都是些残兵弱将,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让秦易寻灵蕴的魂魄骸骨,是要做什么?”

玉遥抬眸望向卿霭,“朱天的禁术……想必你做帝君时也已看过。若能寻到灵蕴的魂魄,或许能用渡魂禁术救她回来。可我,没能帮你找到……”

“朱天禁术练不成的。不过我现在已寻到她,不再需要渡魂了。”

“卿霭,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她根本就不是灵蕴。”玉遥恍然大悟,“莫非你有别的打算?秦易没能寻到灵蕴的魂魄,难不成是你先他一步已经找齐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珍惜眼前人罢了。”

“你变了。”玉遥显得有些失落,“若是从前的你,不会让人顶着灵蕴的面容招摇过市。”

卿霭淡淡道:“我会帮她成为灵蕴。只要世人认为她是,她自己也觉得她是,那么,她就是灵蕴。”

“你简直疯了。”

后记:

龙战和青骊本是同门,为了争夺帝君之位反目成仇。龙战称帝后,青骊仍不死心,大张旗鼓地招揽朱天二十九城的城主,意欲架空龙战。城主们但有不从,一律诛之。

灵蕴的祖父,是北河城城主。

从太微书院毕业后,她义无反顾加入了青骊阵营。

后记不按时间顺序,只是零碎的片段,也不是每章都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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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重回九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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