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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平凉军

东大营接管胤都十城门,另一隐蔽的武库大开,里边具是制作精良的刀兵盾甲。士兵推动四|大类攻守器械,矗立在正南方金光门城墙。

定安侯府朱漆大门沦为垫脚板,正门墙体毁了大半,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姜渔指挥仆从清理残局,余光匆匆瞥见高靖远疾驶的身影,却见高无定吹哨,招来乌云翻身追上。

姜渔跑出大门,急的直跺脚:“世子爷你快回来!前线危险!”

王太夫人看着那道背影神思恍惚,一瞬间好像看见了高靖远追逐他父亲的身影,整愣了好一会儿,才习以为常道:“让他去吧,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莫莉像风一样飞奔进门,猛然顿足朝王太夫人行了个礼。那头玉梅默契地抱来一把长琴奔来,栗桃牵了一匹马跟在后边。

大门外马匹长啸嘶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薛明晖拉紧缰绳,朝玉梅她们喊道:“琴给我,我给少微送去!”

“什么!”姜渔急得嘴里直冒燎泡,抓不住来去匆匆的薛明晖,只好拦着莫莉,“前线刀剑无眼,莫莉你快劝夫人回家来,咱们可不能给侯爷添乱。”

莫莉摇头如筛糠,连忙道:“平凉王带兵功城,夫人让姨娘您快带人躲好。”言罢,也不管姜渔什么反应,由着玉梅替她脱下宫装换上“叮叮当当”的宽袍,骑上马掉头就跑。

黑色玄甲在苍茫大雪中尤为醒目,雪水打湿他们的衣袍,军靴沾上白雪,这群老当益壮的黑狼骨血依旧滚烫,誓死追随年轻狼主。

萧鹤川立身遥望皇宫方向,身侧燎炉的温度融化满头青丝雪,他抿唇闷咳淹没在铠甲相碰的铿锵声,脸色比雪还要白,好像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沈思漓把油纸伞搭在他肩头,指节不经意间触及他侧颈的朱砂痣,猛然收回手:“你的毒……”

“毒箭刺破的是猪血囊,小小骗人的把戏。”油纸伞微微倾斜,萧鹤川侧目看她,紧抿的唇线微微扬起,“我有想过你会来,但又觉得可能性几近于无。”

“福兮祸兮,福祸相倚,”沈思漓移开视线,没有感情的说,“我是王爷投下的饵,若是看不清这盘棋,便是死也不瞑目。”

萧鹤川阖上双眼,喉间滚动,呵出无尽的忌惮:“我与张宜之对弈的第一局,他身处局内纵观全盘,我在暗处操纵棋子。朝堂上他只手遮天,迫使我将棋局转移到战场,这才迷惑了他的视线,吞吃灭子,险胜半子。”

“这一局反过来了,”沈思漓抿紧唇线,在指尖掐出个月牙,沉之又沉道,“张宜之置身局外视万物为棋子,叶公权为耳目,陈太后是双臂,平凉王乃双腿。对于风里来雨里去的战士,不甘心晚年趋于钓鱼老叟平凡度日,而眼下便是收网之时……”

萧鹤川缓缓松手,油纸伞被风带向半空,一道锐利的白光疾如闪电刺穿伞面,眨眼间将油纸伞钉在旌旗杆上。

他傲立风雪引颈凝望黑色羽箭片刻,转身走向墙跺:“陈太后屠戮胤都,平凉王直通门街勤王救驾,百姓感激涕零,新君顺应民心上位——此棋则顺应兄终弟及。”

身后平凉军在嚣张叫阵,沈思漓拢紧氅衣,呼吸都变得沉重:“胤都一旦沦陷,我们便是杀害陛下和太子的乱臣贼子。可我想不明白,张宜之冒天下之大不韪,仅是为了扶持平凉王登基?”

萧鹤川没再回答,俯瞰城下乌泱泱的平凉王大军。

平凉军自东北苦寒而来,主力军铠甲里裹着兽皮,非寻常霜冻可阻挡。叶公权骑在马上,对身侧平凉王说:“果不出老师所料,萧景和在城中留有后手,和陈太后狗咬狗。”

平凉王萧景锡放下长弓,仰头看向城墙上许久未见的六弟,挥着手大声吆喝道:“小六,见到四哥高不高兴?开不开心?哈哈哈……”

“风霜砥砺,”萧鹤川抬声,温柔的说,“四哥别来无恙。”

萧景锡在马上伸了个懒腰,勾起半边嘴角,用商量的口吻说:“听说老巫婆贼心不死,做弟弟的呢这不连忙赶来救驾。一路上也挺累的,小六把城门打开,让——哟,这漂亮姑娘是你媳妇吗?嘿弟妹,四哥来得匆忙没备新婚礼物,回头给你补上啊。”

沈思漓面色尴尬,后退几步远离墙跺,背上突然撞上个硬物,回头一看竟是面色阴沉的高靖远,大感不妙连忙抽身躲到薛明晖身后。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高靖远伸手去抓沈思漓,却被她躲开了,“我让边山送你回去。”

“是啊。”高无定立于父亲身后,搭腔劝到一半被沈思漓冷冷瞪了一眼,默默闭上嘴。

薛明晖把琴交给沈思漓,像老母鸡似的挡在二人之间,打着圆场:“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沈思漓抱上瑶琴,后退几步,沉声道:“腿长在我身上,我要去哪儿,你管不着。”

“我是你夫君!”

高靖远气急,他扶着额头不明白沈思漓为什么这么固执,不仅爱往危险的地方钻,就连血溅在她身上都不知道怕。

沈思漓不理他,转身站到靖边军队伍里去。

萧鹤川眼神微黯,眸底才凝起的笑意,眨眼间消散,回过头对萧景锡说:“陛下一切无恙,四哥请回吧。”

“本王大老远来一趟,岂是说回去就回去的。”萧景锡扣了扣耳屎,弹飞开来,脸色沉了下来,“你不惦记咱们亲兄弟情谊也就罢了,把哥哥晾在城门外受冻本王要是生气,那便休怪本王带人打进去。”

叶公权死死盯着躲在薛明晖身后的女子,擦去脸颊耳污,咬牙切齿道,“王爷,入主胤都前,请容下官处理一件私事。”

萧景锡斜眼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应了。

叶公权羽扇直指沈思漓,咆哮道:“沈五姑娘,你设计害死我两个儿子,叶某人要你血债血偿。”

沈思漓抱琴走上前,居高临下睨着叶公权丑恶嘴脸,冷笑连连道:“叶公权,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为了妾室残害亲子,怎么能怪到本姑娘头上。”

“好硬的一张嘴。”叶公权陡然沉下脸来,微一抬手。

手下立即驱马拉车上前,扯开一块雪布,积雪如瀑般倾泻而下,露出底下漆黑如墨的棺椁。

在场之人瞳孔为之一震,瑶琴骤然落地,断弦发出铮鸣之声。

“狗东西!别碰我娘!”沈思漓半个身子探出城墙,喉间发出怒吼,像被激怒的兽,恨不得从城墙扑身而下将叶公权撕咬啃食。

萧鹤川仓皇拉住她:“别冲动!”

沈思漓怒目而视,不知道痛般砸向城墙,血如稠浆凝落成线,带着哽咽失声咒骂道:“叶公权你不得好死!”

“晚了,晚了!”叶公权仰头大笑,旋即一脚踩上棺木,压下眉目凶狠狰狞道,“老夫给你两条路,要么从城墙上跳下来,要么代替你娘服侍老夫。否则我不介意挡着十万军士的面开棺鞭尸,亦或是做出别的什么更过分的事。”

高靖远把沈思漓揽入怀中,急声保证道:“你先回去,我保证……”

“放开我!你拿什么保证?”

沈思漓推开高靖远,面向十万大军抹去脸上雪水,掷地有声道,“我素来听闻平凉军侠肝义胆,具是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然诸位也有父母亲人,倘若汝等默许叶公权掘坟毁尸,那来日必有他人效仿如此对待你们的亲人!叶公权乃阴险狡诈的鼠辈,还望诸位英雄莫要沦为下三滥的狗熊!”

萧景锡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萧鹤川脸上克制神情,又看了看宫娥发饰的沈五姑娘,在这段复杂的关系琢磨出了什么,摸着下巴了然地“嘶”了声。

平凉苦寒之地民风彪悍,却重情重义。不多时,平凉军内打抱不平声如热火烹油般炸响。

“动此棺者格杀勿论,”萧鹤川与她并肩,抬声添了把火,“不论敌我,取叶公权项上人头者,赏金千两。”

“叶公有什么仇等攻城后自报去,”萧景锡眯了眯眼,偏头淬了口唾沫,“而你当着我手下的面,用亲人尸首威胁小姑娘自尽。别说平凉军众将士忍得住,本王都要忍不住——杀了你。”

沈思漓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无声拿起长弓,搭起箭抵在手指上,拉紧弓弦绷紧蓄力。

叶公权怒不可遏道:“我一心为你筹谋,你竟敢——”

羽箭骤然脱弦而出直中叶公权脖颈,与此同时,萧景锡挥出长刀,飞溅出血点喷洒在棺椁上。

“咚咚”两声,叶公权身首各异,重重倒在地上。

“黄雀交给你了,”沈思漓与萧鹤川擦肩而过,捡起长琴斜睨了高靖远一眼,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你看,男人的保证没有用。”

高靖远脖颈涨红,喉咙里像堵了块棉花,他陡然意识到自己压根不了解沈思漓,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远而陌生。

沈思漓抬手,掌心红梅被风雪吹散,垂落在灵堂供桌。

卢夫人凝望窗外风雪,回忆中暗藏深处的波涛汹涌被风雪掀开。她陡然推开棺盖,俯身抓住那双曾经相互扶持的手。然而她仿着结香从前传递温暖的办法,却始终无法捂暖那双冷如冰雪的手。

她掩面伏趴在棺沿失声痛哭,内心空荡荡地像被剜了一个大洞。

沈氏子弟徘徊在檐下,沈逸晋好言好语对守门侍女说:“红羽姑娘,让我进去寻婶母说句话吧。”

莫莉翻墙而入,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五姑娘有令,任何人不能靠近结姨娘棺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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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平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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