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还不行了……”楚星卫抱着球纳闷说道。
肖易不带书包一身轻松,经过傻眼的楚星卫时说了句:“走吧,你还想问什么呢。”
楚星卫一看他这架势肯定不会说,抱球跟着他出班门,“我还哪敢问,再问他一会书包都扔给我了。”
周知和吃了两口鸡公煲就把刚才尴尬的事抛之脑后了,爆辣的口味吃的她脸颊泛红。
热气蒸腾,米饭香软,在这样的大冷天说不出的舒适。
突然门外又来了顾客,门帘掀起的刹那,片状的雪花也争抢着挤进来,来的人头发上是零星的雪花,他胡乱用手抹了几下,雪花抖落一地。
“老板,要一个大份鸡公煲,再来一瓶啤酒。”老板在厨房,他就喊了一句点菜,坐下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大麦茶,喝了口之后烫的他直搓手,“这鬼天气,早不下雪晚不下雪,一出门就开始下雪了。”
许元佑和周知和却格外欣喜,两人默契的看着对方,两两对视,眼里都是同样的欣喜,周知和率先开口:“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去看雪。”
许元佑把桌上空了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同样兴味盎然,“吃饱了,走吧走吧。”
一掀门帘,鹅毛般的大雪扑面而来,周知和被雪花砸的睁不开眼,她扇了扇才勉强睁眼,“这么大的雪啊,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了。”
许元佑随后出来,漫天的大雪飞扬,这时候有风,雪花随风落又随风起,在她们面前翻卷,鸡公煲的灯牌很亮,能让她们看清每一片雪,地上积雪不多,但一眼远远望去,全是纷纷的雪,像是拉开的白色大幕,是很罕见的大雪。
周知和激动的乱蹦,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围巾上,甚至颤颤巍巍留在她的眼睫处,许元佑也伸手,看着一片片雪落进她温暖的掌心。
“这可是初雪。”周知和仰头看雪,任凭雪花落在她的脸上。
“元佑,你能陪我回趟学校吗?”周知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兴冲冲的问道。
“去学校干什么?”许元佑收回自己接雪花的手,一片冰凉。
周知和少见的有些扭捏,“就是,就是我看抖音上他们都说初雪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所以——”
她用“你懂的”的眼神看着她,许元佑当然也明白了,学校里确实还有个大冷天踢球的唐习乔。
许元佑:“……”
周知和被她凉凉的眼神看的发毛,但是她还是大着胆子去央求,“走呗走呗,这边到学校就过个马路的事。”
许元佑听她要在这么冷的天去找唐习乔,真的想看看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她偏偏就吃周知和软的这一套,最终还是让步,“走吧走吧,一会给你冻成冰雕。”
周知和就知道一定能成功,在许元佑身边打着圈的旋转跳跃,许元佑按住她,忍笑警告她:“别乱动了啊,我看你是还想摔。”
周知和打哈哈一笑,算是消停点了,但还是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股兴奋,一种掩饰不了的雀跃喷薄而出。
一路周知和都走的很快,她怕唐习乔已经走了,大片的雪花不间断的落下,许元佑戴着帽子,还要防止雪花灌进衣领,但周知和却脚步轻快,从后面看,卫衣帽子里已经灌了不少的雪。
后门到操场被一条小路连接,周知和一路小跑,幸好操场的门还开着。
两盏强光照明灯照亮了大半个操场,灯光下的雪花闪着光,空旷的操场只留了几个孤零零的篮球框,绿茵草坪被照的泛白。
唐习乔的身影矗立在那里异常明显,其他几个可能已经走了,只剩他一个人随心的踢着球往回走,虽然是随心,但是足球却像是说好的一样停在他下一步走的地方。
一抬眼,他凌厉的五官曝露在强光之下,唐习乔眯了下眼睛,可能是觉得有意思,嘴角带着笑。
他也发现了远处那个身影,笑着的表情换成讶异,他记得周知和已经走了有一会了,怎么还在这里。
唐习乔一脚踩住足球,一勾足球就向上抛,稳稳停在了他的手上,他顺手就装到了球袋里。
王生杰有规定,在学校里不论什么球,只要一出操场门,就必须装到球袋里,在唐习乔他们被收了三四个球之后终于长记性了,每天球可以不带,但球袋必须带。
许元佑见状非常识趣的离开了,操场外左手边就是艺术楼,有专门的自习室,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一会儿去整理一下联考错题。
唐习乔大步向操场门口走来,离强光灯越近,他的面容就越清晰,对比起肖易总是漠然的神情,他的样貌偏阳光一些,很明显的双眼皮,一双眼眼尾上挑,就好像是为了笑而生的。
周知和本来是大胆的人,但随着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也有些紧张,她为什么来这?为谁来这?要是唐习乔问起来该怎么说。
没等她想明白答案,唐习乔就已经过来了,“怎么还没回家?”
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常活跃的人今天却有些低靡,语气也不似往常那样和她玩笑,只是很正经的问了一句。
周知和眼神飘忽,“下雪了,我回来看看雪。”
艺术楼的自习室正对操场,许元佑一抬眼就看见两人。
此刻风已经缓了,雪花无声落下,轻飘飘的落在他们的肩头和发丝,但他们好像不受干扰,周知和仰头在说着些什么,还打了唐习乔几下,他即刻抱着胳膊,缩起肩膀,如果忽略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确实是有些娇弱的。
许元佑只看了一眼,确认他们没有被冻傻,之后就继续低头做题。
她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桌子靠着窗户放置,和窗边的墙连成一体。
“嘭嘭。”两声轻响,许元佑应声抬头。
肖易好整以暇站在窗外,窗户上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的叉号。
“用这个公式,解不出来。”一块玻璃相隔,让肖易清朗的嗓音变得低沉,他应该是刚从室内出来,发梢上只有寥寥几片雪。
他垂眸靠近,强光灯被他的动作遮挡,一闪一灭,白炽光在他身上都变得柔和,光点勾勒出他的面容,呼出的白气又雾化他的眼神。
又一阵风,眼前落下的雪花又一次倒回天空,数以万计的雪花如巨浪翻涌向上席卷,就像时光的钟被逆时针拨动,一切都可以回溯。
肖易也在狂风中被迷了眼,身后的雪在高空中飞旋而不下,大风吹来,年久的玻璃哐啷作响,冷风透过窗缝,手上觉得有些冰凉。
全世界都处于狂风之中,一窗之隔,许元佑也无法独善其身。
风实在大,肖易没有过多停留在外面,一会之后就出现在了自习室里,他拍了拍外套,抖落未化的雪花。
“这么晚还不回家?”肖易话语温和,就像轻轻的雪。
许元佑的眼神转向窗外,唐习乔和周知和在风雪中依旧笑的开心,她无奈笑着指窗外,“这不是舍命陪君子吗?”
肖易和许元佑对视一眼,好像也明白了唐习乔和周知和现在是什么状态,挑眉又看了眼,最后了然的点头。
“你怎么也没走?踢球?”许元佑记得他们那会的架势是要踢球来着。
肖易拉开许元佑旁边的椅子,拿过许元佑的笔,边解题边回答,“踢了一会,唐习乔心情不好,满场瞎踢,再不走就要被球砸死了。”
许元佑还是想坚持一下自己的解法,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找了另外的笔试着做,“他不是考的挺好的,怎么还心情不好。”
肖易见她继续执着,也没有开口阻拦,任由她去试错,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这不是为了某个人。”
“哦——”许元佑懂了,问到这里继续说下去就不礼貌了,两人给彼此一个懂得都懂的眼神,又继续试各自的方法。
“那你怎么这会儿还在学校?”
肖易的眼神回到题上,“走半路被老钱截胡了,去办公室看上次培英阅的卷子,说了几个问题,又聊了几句这次的联考,没注意就这会了。”
许元佑刷刷动笔的动作停下,皱眉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连肖易的话都没回。
肖易这边也做完了,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的等着许元佑往坑里跳。
许元佑细细看了几遍题,又捋顺自己的答题思路,恍然大悟,“缺个条件,我就说怎么不对。”
肖易欣然,“总算是看出来了。”
“对,用老钱上次晚自习讲的那个方法是不是?这题还挺绕。”许元佑一打响指,眼巴巴的等着肖易的肯定。
“聪明。”肖易也不吝啬夸奖。
许元佑没有去看肖易写的过程,而是自己写了遍,最后才和肖易的过程对照,看看答案和步骤。
改完卷子许元佑也有些累,放松下来看看窗外的雪,或许是不逢时,这一会的雪已经小了,虽然还有,但远远比不上刚才的鹅毛大雪。
自习室的椅子是可以转动的,这让许元佑有种在家里的感觉,不自觉的就转着椅子玩,和肖易待在一起,总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不是说初雪的时候许愿很灵,你不试试?”肖易不知道怎么着就想起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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