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拽拽唐习乔的衣服,一转头才发现唐习乔早已侧着身看了半天,不得不说,在看热闹这方面她和唐习乔还是很有默契的。
“他们和好了?”唐习乔挡着嘴小声说。
周知和凑过去:“看起来是这样的。”
唐习乔:“这么跳跃?前两天还谁都不理谁,现在就说说笑笑了?”
周知和:“那谁知道。”
许元佑和肖易两人偏头看他们。
肖易笑的和煦却莫名让人觉得背后发凉,“要不你们凑我耳朵旁边说?”
许元佑点头:“唐习乔,你手挡着都没有必要,我们都能听到。”
“耳朵这么灵呢?”唐习乔尴尬笑笑,悄悄的改变自己身体的方向,想要背着他们的目光。
周知和也端详起手里的蜡烛,“这蜡烛怎么点不着?”
还欲盖弥彰的翻转了几下,好像她真的在研究蜡烛一样。
许元佑抬起手,“打火机在我这。”
周知和心虚的拿过打火机,去点蜡烛,还不忘提醒他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许元佑和肖易无奈对视一眼,肖易转身回去,许元佑拿过周知和手里的蜡烛和打火机:“还是我来吧,小心烫到了。”
周知和憨笑着把蜡烛递过去,她很喜欢这样被许元佑照顾着,尽管只是点蜡烛这样的小事,她也可以做,但许元佑的关心让她觉得被在意,于是她好心情的哼着歌找自己要的书。
烛火不断的跳跃燃烧,断断续续的有灯花炸开,班里也逐渐吵闹不安定起来,蜡烛的光实在有限,有些人也没了做题的耐心。
比如说此刻已经跃跃欲试的周知和。
周知和按着手上的笔,凑过来问:“元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做什么?”
可能黑暗中的人都会感性化,平常的许元佑可能不会愿意去讨论这些,但这一刻笼罩在昏黄的烛火中,她好像也少了一点隐藏的想法。
许元佑顿了片刻:“以前想过做编剧。”
周知和万万没想到许元佑的梦想竟然是记者,语气就有些激动:“编剧?最近几年戏文专业好像不怎么吃香啊?”
许元佑苦笑:“所以才说以前,我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什么什么?谁要当编剧?”唐习乔原本就躁动坐不住,但奈何肖易在一边一直沉稳的做题,他也不好出声打扰,但听见许元佑和周知和在聊天,他就按耐不住的转过身来。
“你你你,你当编剧行了吧,可显着你了。”周知和烦躁的想推开他,不想让他打扰她们。
唐习乔抓住周知和推他的手,“别闹,我就听几句,肖易太无聊了,坐旁边像个倭瓜一样。”
肖易停笔瞥他:“那你是什么?僵尸?”
唐习乔没想到肖易还有功夫留一个耳朵听他说话,讪讪的说:“我要是僵尸哪还敢坐你旁边。”
肖易写完了卷子的最后一题,也饶有兴趣的转身过来,听他们在聊什么,蜡烛下学习实在是太费眼睛,这么一会他的眼睛就已经有些发酸。
周知和也没想到两人的悄悄话最后变成了两桌,但又不好赶他们,只能接着话题继续。
唐习乔有些急切:“咱俩不是约好学医吗?你怎么半路出家想去学戏文了?”
周知和无奈扶额,“谁说我要去学戏文了?我说的是许元佑,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许元佑看唐习乔那副紧张的样子,生怕周知和把他抛弃了,偷笑了一声。
唐习乔这才放心下来,对许元佑说:“戏文专业选科不是文史类吗?你要选戏文的话来参加竞赛有点浪费时间了吧?”
周知和皱眉,飞快的用胳膊肘碰了唐习乔一下,提醒他别乱说话。
但许元佑早已听到了,长舒一口气,有些自暴自弃的说:“我哪有选择的权利。”
唐习乔自己也察觉到说错了话,找补说:“竞赛,竞赛也好啊,你这么认真,选哪条路都不会出错的。”
许元佑大方的笑笑,“那就借你吉言喽。”
周知和聪明的扯开话题,问一旁一直在走神的肖易,“肖易呢?我们三个都说了,你什么想法?”
肖易的眼神从走神到思考的切换很快,当然他的答案也给的很快,他几乎没有犹豫:“不知道,我没什么想法。”
许元佑有些不解:“你就没有想做或者喜欢做的事?从小到大都没有?”
肖易噙着笑意说:“要说从小到大的话有,谁小时候还没个科学家的梦想。”
周知和:“我没有,我小时候想当的是太空人。”
肖易开口就回怼:“你可能是喜之郎吃多了。”
许元佑捂着嘴偷笑,肖易总是有这种把话题从认真扯到无厘头的本事。
周知和气的牙都痒痒,肖易好像就没办法和别人正常对话,不怼别人两句好像自己都能少块肉。
周知和咬牙冷笑:“你这嘴上涂鹤顶红了?这么毒。”
唐习乔出手打圆场,以免他们真吵起来:“砒霜,鹤顶红他都喜欢,每天换着涂,咱不和他计较。”
许元佑也及时补了一句,把话题转回到肖易身上:“那你现在就没什么想法了?”
周知和扯唇继续冷笑:“他现在想当太空人。”
肖易莞尔,“我还真没那个想法。”
肖易笑的欣然,周知和一拳打在棉花上,实在是难受,“那你什么想法?”
肖易:“把今天过完吧,想太多容易实现不了。”
许元佑只觉得肖易足够豁达,虽然他话说的消极,但他行动上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极致,或许是他的选择太多,太过广泛,所以他才不在乎梦想一类的事。
好像肖易想做的事情,他会立刻将它变为现实,所以他豁达到一无所求。
许元佑看向桌上的蜡烛,瓶盖太小,蜡油已经溢出,向桌面上四处延伸,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向各自未来的方向延展。
许元佑:“想的简单点,也挺好。”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肖易还是说给自己。
周知和对许元佑所有的话都赞成,“对,先想简单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嘛。”
聊了几分钟,周知和也意识到他们的话题该结束了,于是推了推唐习乔,“你快去做题,清大医学系哪是那么容易进的。”
唐习乔对周知和言出必从,“遵命,你也好好学。”
肖易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过厚重的竞赛书,翻了几页,抽出一张纸条,转身给了许元佑。
当那张纸条放在许元佑桌上的时候她也一愣,这道题太眼熟了,尽管那天早晨她只看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这道题。
或许是对自己那天早上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好意思,许元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哪来的?”
肖易被她这种问法气笑,又想起她那天早上的绝情,呛着她说:“还能哪来的,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嫌弃就别看了。”他赌气的要抽走那张纸。
许元佑眼疾手快的按住,哄他说:“别别别,只要是你写的,从哪捡回来的我都要。”
肖易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些,但手上还是较着劲,作势要抽走。
许元佑只是稍微用了些力气,就抽走了纸条,肖易的口是心非她见多了,果然没用力就能抢回来。
但许元佑也知道还需要点什么让他消消气,于是一双眼弯起,略带谄媚的向他笑:“您大人有大量。”
肖易被她这笑尬到鸡皮疙瘩掉一地,但还是收回了要继续抢纸条的手。
许元佑含笑翻看手里的纸条,肖易真的是一个极好对付的人,都不用央求,只是说几句好听点的话,他就会把东西给你,尽管别扭了些,但不会给别人难堪。
联考的成绩一出,实验楼下的光荣榜就又换了另外一群人,大部分还是上次的那些人,但总归是有位次的变化。
肖易的照片还是雷打不动的占据在最前。因为名次不变,学校也就懒得换他的照片,只是变一变下边贴的成绩和考试名称,在一众人鲜亮漂亮的照片里,只有肖易的照片历经风雨,略有些褪色。
许元佑这次不出所料的掉出了前十,联考只考竞赛科目,没了语文英语的加持,她自然就没了优势,但联考的几科都比上次有了进步,她也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在排名榜前释然的一笑。
“考的不错啊,恭喜你。”一直认真看排名榜的许元佑还没发现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任林翔站在她身边,坦然看着她笑。
“图片的事,对不起啊。”或许是憋了很久,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莫名的觉得放松,好像压在自己身上的巨石骤然消失。
他的自私,他卑劣的心思,终于放在了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
许元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天晚上肖易跟她说清楚之后她就换掉了图片,回去她也好奇另一张,百度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些眼熟。
她和任林翔加了微信也只停留在打招呼,所以她几乎把好友翻到了最底下,才找到这种眼熟的来源。
“一张图片而已,没什么的。”许元佑回答的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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