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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苦橘

令蒋沉的手艺好的没话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练的厨艺,反正我在家的时候没见过他怎么进厨房,从火车上给我掏出一盒自己早起烤的饼干,到现在一碗醇香的粥。

放下勺时桌上的雪鸭子已经化成了一滩水,静静躺在木色发灰的桌上,我吃饭时候一直盯着鸭子看了一会儿,不懂为什么像我。

肚里有了东西,身子也暖起来,和着冬天里的湿冷,我站起来就想往屋里回继续躺着,睡觉也好,干盯着窗外也罢。

这次回来我没有带卷子回来,往年我一个人回,实在无聊,又睡得昏天黑地,就抽一张卷子模拟做做,又或者不落雪的时候到南风山逛逛。

但也顶多走到半山腰间就停下来返程。

在我很小的时候,南风山就有个传闻,说只要登顶的人手捧一珍惜物件对着菩萨庙行三跪九叩之礼,心无杂物,诚心为叩,此后,两人便可心灵相通,互相感知。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传闻,南风村百年来,从未有人真的上去过,大多数都是在半山腰最后无功而返,有人说压根就没有路通往山顶,有人说那山顶住着一位大师设了障眼法村里人看不见路,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都有。

“那后来呢,真的没有人上去过吗?”

"没有人傻到冒着生命危险去为别人求福,就算有,爱都是有条件的。”

明码标价的商品未必值得珍惜,但花钱买下后的每一秒,至少都属于自己。

今天是二月三号,来南风村的第二天,这一天也是立春。

过年相比往年要早,但雪从未迟到。

天冷,家里又没碳,床是最舒服的去处,每年回到南风村是我心最安宁的时候,不用每天做真题争第一,不用在令家装乖巧听话。

我只是我,一个自由的我。

看了会儿小人书,以前的小说百花齐放,没想到我还能从柜子里头翻出那种薄薄的像杂志厚度的小说书,封面花里胡哨的人物。

冷少的绝爱千金之%@……?

这个名字让人莫名脚趾扣地,我想起来了,是小时候隔壁家的二虎看小书,又怕被家里发现,只好找到我塞到我包里。

“小葫芦,快!帮我藏好啊!”

“可是……”我看着包里的书犹豫,拧巴。

二虎是个女宝,力气大,但少女心超强,她妈妈还在后面拿着扫把追过来,她瞪大眼睛大叫一声,转过头指着我说:“小葫芦!收好!回来姐给你买冰糖葫芦吃!”

“三根!”她加码。

我点点头,把书用包紧紧裹住,再抬头时,呛了一鼻子灰。

二虎妈举着扫把看到我停顿了下,一秒钟后,又紧接着追远了。

我习以为常得眨眨眼。

在我的人生中,我经历过很多个别人的一秒钟,每一秒拼凑出来的是眼神的汇总。

打量,怜悯,轻蔑,同情。

我是大人眼中最不讨巧的小孩。

我也是小孩眼中最自由的“大人”。

没人管,没学上,没作业。所以其他小孩要想藏什么东西放在我这顶放心,毕竟我除了一身穷,再无其他。

不过我是感谢那些让我藏东西的小孩的,每一份扔进我包里的色彩,构成了我苍白又斑斓的童年。

小汽车、零分试卷、蚕宝宝、辣条、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其中二虎藏的最多,也总给我糖。

至少,冰糖葫芦是甜的,脏兮兮的包里盛满了彩色的少女梦。

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几本小说胡乱躺在床上,我将他们一一叠放好,猛地发现自己下巴一股粘腻潮湿。

我睡觉也不流口水啊……

我开始怀疑自己,冲去镜子前拉高脖颈看,只发现那里除了一片透明的水迹其他正常。

“奇怪了。”

我用力擦拭,那里越来越红。

后背有股压迫的气息靠近,视线上斜,镜中多了一双含笑的眼睛,那人抱臂,一只手掌无意识托着下颌,指尖摩挲着上扬的唇。

“哥,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人会突然有睡觉流口水的习惯吗?”我放下毛巾,朝镜中问。

“不知道,但我有对哥流口水的感觉。”他一本正经答,很认真,像在跟我讨论一道压轴大题。

“别岔开话题,令蒋沉。”我喊他的全名,勒令让他停止。

可他似乎空耳不闻,眉眼低垂,自说自话,且神态痴猖:“哥哥,我是你的舔狗啊。”

“汪。”

“……”我推开他。

“汪汪。”

“……”嘶。

遭不住。

昨晚让他不要进我房间的话被他当做耳旁风,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听进去,最多当时应下,等我俩的僵持期一过,他就会如往常一般。

晚饭前我收拾了下,准备去再去趟小卖铺,我算了时间,等从小卖铺回来,正好可以赶上卖肉的摊子到门口。

风雪大,我忙着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弟弟上手帮我戴围巾帽子,直到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哥又要出去吗?”他的指尖流连在围巾垂落的流苏上,红润的指腹绕着缠,似乎有话没说完。

我把手缩在袖口里,微微踮起脚碰了碰他的头,“明天带给我妈妈,你要一起去吗?”

他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可以吗?我和哥一起去看妈妈。”

怎么他这一声妈妈喊得这么顺嘴啊。

我眨眨眼,缓了几秒,哐当一下又坐在椅子上,点点头:“你去换衣服吧。”

“好的,哥,等我。”他抬手就要扯下他那件我秋天才穿的外套。

“厚的。”

“好的吧。”他只好为难得穿上那件黑色羽绒服。

令蒋沉不怕冷,相反,他怕热,冬天里一件薄衣一件风衣就行,好像再穿一件就身上长蘑菇似的。

夏天又格外耐不住燥,光是我听到令妈妈接电话都有不下五次了,每次喊家长过去都是因为令蒋沉同学吃完午饭热得把上衣全脱光了,突如其来把同一饭堂的小伙伴吓哭了。

当然,那会儿令将沉还小,做事也只按自己性子来,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问他害不害臊,他叼着棒棒糖,靠墙罚站哼哼:“真不知道我脱个衣服,他们在尖叫激动什么。”

“……”一句话把所有人说沉默了。

鉴定完毕。令将沉小时候就是个臭屁王,后来被管的教导狠了,才收了性子,面儿上有礼谦逊,谁见都夸,但只有熟的人知道,他骨子里压着呢。

“哥,走了。”他拍拍我的肩,我俩的羽绒服摩擦出咯吱的声响。

“走吧。”

“刚在想什么呢?又发呆了?”

“在想某人小时候就很自恋了。”

他脸色微沉,想起曾经的糗事,况且又在我面前,那白净的脸突然又欻一下红到脖子。

“哥,可以忘记嘛?”

他曲着膝盖在我面前,双手合十握拳,“求求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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