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份下旬这段时间两个事件有了结果，第一个是陆清时他们参加的篮球比赛在第二轮的时候止步了，没有能够进入前三。第二个是他们参加了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林羽佳这次比第一学期进步了二十五名，考到了年段第一百七十五名。
她觉得挺高兴的，但她觉得这点进步远远不够，真想有一步登天的办法啊。
这天午间，林羽佳热得睡不着，所以来早了一会。来到陆清时的班级的时候，离上课还有50分钟。
林羽佳拍了一张桌面的照片，想了一会，又拍一张自己比着耶和桌面的照片。林羽佳的脸占了照片的三份之二，桌面只是顺带的。为了显得这张照片不那么刻意。
林羽佳认真地点开了修图软件修了一会，过了五分钟，她觉得修得太刻意了，这样一点都不像自己了，反而不好。
她想了想，又点开了原图。简单地修理了一下自己的痘痘，看着还算满意。林羽佳长的清新秀丽，本身就一副佳丽的模样。
林羽佳点开和陆清时的聊天记录，先选择了自己图片，点了原图发送，随后发送文字，“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来的比你早，我以后要说我比你勤快。”
一分钟之后，陆清时回复，嗯。
很简单的一个字，立马调起来林羽佳的兴趣，“你没在睡觉啊。”
陆清时回答，“在睡，但没睡太实，听到震动的声音了。”
林羽佳看着由于自己摆弄半天而空空如也的桌面，慌乱地从书包里抽出英语试卷，然后拍了一张英语试卷的照片，表示在吭哧吭哧地学英语中。
陆清时回复，“很难吗，一道题都没写。”
林羽佳看着试卷，吸了一口气，“不难，我五分钟写完了一张，现在是第二张。”
陆清时笑了笑。
十分钟之后，陆清时也来了。
林羽佳看了一眼手表，“唉，你也来了，是不是我骚扰到你了啊。”
陆清时摇摇头，“睡不着了，不来学习总觉得浪费时间，而且也差不多该来了。”
林羽佳啧啧称赞，“不然你是学霸呢，要是我，从起床到来学校不得磨蹭个二十分钟。不过我最近不这样了，可能离你近了，受到了学霸光辉的照耀。这算不算是近朱者墨。”
陆清时没去纠正她口误说的近朱者赤，只是点了点头。
林羽佳问，“对了，这次月考，你考了多少分，我来刺探一下军情啊，你是你们班的最高分吗。”
成绩虽然在考完之后就出来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公示出来，所以林羽佳并不知道陆清时具体的分数。
陆清时点了点头。
林羽佳问，“那你考了多少分。”
陆清时直接把试卷给她，上面明晃晃的148分。
林羽佳简直惊掉了下巴，“我以为我已经考的够好了，居然还比你低了4分，这离谱吧，你是不是收买老王了。”
陆清时笑了笑，“我没那么有钱。”
“你居然全都扣作文上了，震惊，你是什么妖怪，你是不是从古代就参加科举考试，然后穿越过来的。”
“古代不考英语。”陆清时说。
林羽佳点点头，“也是。”
“考这么高，你简直是头大妖。”林羽佳说。
“你在别人眼里也是妖怪。”陆清时说。
“也是，那你做妖王，我做妖后。”林羽佳笑着说。
陆清时笑着看她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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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陆清时回到家里。
他一进门就听到奶奶着急的声音，“都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不记得放在哪里了，真是着急死人，可不能丢啊。”说话间还有翻找东西的声音。
姨奶奶在一旁安抚着说，“姐，你别急，会找到的，慢慢找会找到的。”
陆清时走进房间，奶奶趴在地上找些什么东西，姨奶奶则在抽屉翻找着。
陆清时走上前去蹲下身，手扶着奶奶，“怎么了奶奶，姨奶奶，你们在找什么东西？”
“我钱呢，我在找钱。”奶奶不休地在翻找，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忙活不停。
“是什么钱啊奶奶。”陆清时问。
“早上买菜给找的零钱，我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奶奶着急地说，眼睛都红了。
“奶奶别急，我跟你一起找找。”陆清时伏下身，仔仔细细搜索。
“别急奶奶。”陆清时边找边说。
老一辈的人特别省吃俭用，也特别看重钱。陆清时的奶奶尤其是，她是知道，如果走一公里有便宜一块钱的菜的话，她会毫不犹豫选择走一公里的人。
她就是这样子往死里抠自己，养活了她的子孙。
陆清时在奶奶房间里里外外找了几遍，
最后在洗手间发现了那些钱。
陆清时把那些钱拿回来交给奶奶。
奶奶拿着钱，手都激动的发抖，嘴里振振有词，“没丢，还好没丢。”
陆清时看着奶奶欣赏若狂的样子，心里却阵阵发酸。
“就怕它们丢了。”奶奶把那些钱贴在心口，十分宝贵的样子，眼角似乎有泪光。
“丢不了。”陆清时扶扶老人的背，“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奶奶，我会赚很多。”
奶奶笑了，满脸褶皱笑得沟壑尽显，“乖宝，你要赚钱给奶奶花啊。”
“嗯。”陆清时点点头简短地回答。
“不要给奶奶，自己留着花。你好好的，有个自己的家庭就行，奶奶啊，就盼着你能够家庭圆满。”
奶奶用老茧横生的手摸着陆清时说。
“几点了？”奶奶惊吓着说。
“十二点了。”陆清时说。
奶奶按耐不住的样子，“唉，我还没做饭呢！”
“没事奶奶，我们慢慢来，不然去外面吃一顿也行，我一点都不饿。”陆清时说。
“外面吃不干净，等奶奶一会啊，马上就好了。”奶奶着急地往厨房走，姨奶奶也跟着要出去帮忙。
“我来帮忙。”陆清时紧跟着奶奶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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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陆清时向家里打电话。
是姨奶奶接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陆清时觉得不对劲，问姨奶奶怎么了。姨奶奶说，“中午有个叫陆庄的人打电话过来，说陆秉欠他钱。”
“你们怎么样？”陆清时立马拔高音调问。
姨奶奶说，“就说了一下陆秉欠钱了，让我们催促他还。”
陆清时一口气上来始终下不去，心里沉甸甸地，“讲的不好听吧。”
姨奶奶沉默着，“我们欠他钱，终归是理亏。”
沉默。
“你爸这啊，尽不干人事，他有没有到学校找你啊。”姨奶奶问。
陆清时摇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姨奶奶连连点头说。
“奶奶怎么样？”陆清时问。
“我没跟她说，她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听这些了，让陆秉自己解决去。”姨奶奶说。
“嗯，奶奶不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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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陆清时盯着那张电子借据。心里闷闷的，像堵了一块硬石。
他起身，把宿舍门带关上。走到走道上，四下安静无人。
已经很晚了，他拿出手机，拨打其中的一个电话号码。
等了几分钟之后，电话才被接起来。“喂。”对面的声音清冷。
“喂，你吃早饭了吗？”陆清时问。
像是凝滞了一会，陆秉回答，“吃了，什么事。”
“最近一个叫陆庄的人一直来找我，你欠他钱了吗？”陆清时问。
对方说了一句脏话。
“是借了。”陆秉说，“妈的，老子都说了过段时间还，他怎么阴魂不散。”
沉默。
“他最近一直来找我，也找到奶奶的，你怎么会找他借钱，你在国外的工作怎么了吗？”
“是啊，老子缺钱缺的要死，怎么你给吗？”
陆清时吸了一口凉气，“他找到奶奶那边去了，你是真的没有半点周转资金了吗，如果有的话还是还一下吧，我怕他对奶奶做什么。”
“臭小子，你管你奶奶的死活，就不管你老子的死活了吗？”
陆清时回答，“你在国外，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是啊，他在国外，对我又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干嘛着急还钱呢。”陆秉声音冷硬。
陆清时的身体变得僵直。
“他会一直来找我们，来找奶奶，万一他动手怎么办。”陆清时说。
“动手就报警啊，找我有什么用。”陆秉回答。
“那是你欠的钱。”陆清时尽量不带情绪地说。
“你没从老子身上拿钱吗，替我挡挡怎么了。”陆秉说，“不说了，困得要死，下次不要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陆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个非常短暂的通话，总共不到五分钟，却是陆秉和陆清时日常的通话时长，有时候更短。
其实陆秉刚出国的时候，还是会打电话给陆清时的。
不知道从何时起，陆清时靠自己暑假打工买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按道理通话应该是更方便了，但是他们的聊天时长却越来越短了。到后面，基本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陆清时在维系了。
距离，真的会隔断人。亲父子也是如此。
他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自己性子太过沉闷，他的父亲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子女。直到后面陆秉要求陆清时辍学也一起到国外工作。
陆秉一天打两份工，他觉得陆清时一起来赚钱就好了。
但是，陆清时不愿意，少年人该做少年人的事情，他要读书，这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喜欢学习这件事。而且他相信，自己是有能力从最好的大学毕业的。
所以陆清时拒绝了陆秉，后来，陆秉就变得更为冷淡。他认为陆清时是个只考虑自己的人。
陆清时看着通话界面的结束，心中感到十分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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