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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负伤

车子没有驶向吴忌熟悉的军区总院主楼,而是拐向旁边一条更为僻静的道路,最终停在一栋独立戒备森严的小楼前。这里环境清幽,门口有持枪警卫站岗,气氛肃穆。

吴忌的心沉得更深,薄暮真的出事了。

司机出示了证件,经过严格检查后,才引着吴忌走进小楼。内部装修简洁到近乎冰冷,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两人在一扇紧闭的病房门前停下,低声道:“肖主任在里面。”

吴忌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病房是单人间,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遮去大半,显得有些昏暗。肖主任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而病床上,那个他担忧了一路的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薄暮闭着眼睛,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嘴唇干裂。他裸露在被子外的上身缠满了厚厚的白色绷带,从左胸上方一直延伸到右腹,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淡红血渍。他的右臂打着石膏,被吊在胸前,左手上插着输液管,各种监测仪器围绕在床边,屏幕上跳动着数字和曲线,发出规律的,轻微的嘀嗒声。

不过半年未见,那个总是身姿挺拔,桀骜不驯的少年,此刻一身伤的躺在那里。吴忌的脚步顿在门口,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设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肖主任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吴忌煞白的脸色,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吴忌一步步挪到床边,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他低下头,仔细地看着薄暮的脸。眉骨上方有一道新鲜的划伤,下颌线比离开时更加分明,透着历经磨砺的坚硬。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些刺眼的绷带上。

“……他现在怎么样?”吴忌的声音干涩沙哑。

“失血过多,肋骨断了三根,右臂肱骨骨裂,肺部有轻微挫伤。”肖主任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份报告,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吴忌心上,“昨天下午刚做完手术,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命保住了,但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吴忌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消化这些可怕的信息。他无法想象薄暮经历了怎样的凶险。

“怎么……会这样?”吴忌怔怔的看着薄暮。

“边境缉毒任务的收尾阶段,遭遇了伏击。对方火力很猛,他为了掩护战友撤退,被手雷破片波及,近距离又挨了两枪。”肖主任言简意赅,没有过多渲染,但寥寥数语已勾勒出当时的惊心动魄。

吴忌沉默着,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极其轻柔地落在了薄暮没有受伤的左手手背上。触感冰凉。他小心翼翼地握住,试图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就在这时,薄暮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被惊扰了。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总是锐利明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虚弱的薄雾,带着刚醒来的茫然和涣散。他的视线没有焦点地游移了几下,最终,落在了床边的吴忌脸上。

起初是困惑,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即,那涣散的目光一点点凝聚,里面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然后是巨大的惊喜。

“……正阳?”他的声音极其微弱。他试图动一下。

“别动!”吴忌立刻收紧握着他的手,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心疼,“是我。”

薄暮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过了好几秒,他极其轻微地回握了一下吴忌的手,力道微弱,却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你……怎么……”他气息不稳,说话断断续续。

“肖叔叫我来的。”吴忌俯下身,凑近他,声音放得极轻,确保他能听清,“别说话,保存体力。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薄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他似乎想扯出一个笑,但最终只是嘴角极其微弱地牵动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但握着吴忌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又收紧了一点点力道。

肖主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深邃,没有打扰。

接下来的日子,吴忌几乎住在了医院。在病房里加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他细致地按照医生的嘱咐,用棉签沾水湿润薄暮干裂的嘴唇,帮他擦拭身体,留意着输液瓶和监测仪器的数据,甚至学着帮他按摩腿部,防止肌肉萎缩。

薄暮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伤口的疼痛和大量的药物让他精神不济。但每次他醒过来,总能第一眼看到守在床边的吴忌。吴忌会轻声跟他说说话,说说京华大学,说说新买的四合院,说说姥姥和嘟嘟,偶尔也会提一句在英国“赚了点钱”,绝口不提那惊心动魄的金融狙击,也不追问他任务的具体细节。

薄暮只是听着,偶尔用眼神或者极其微小的动作回应。他变得很依赖吴忌的陪伴,醒来时若看不到他,眼神会下意识地寻找,直到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才会重新安定下来。

有一次,夜里薄暮因伤口剧痛醒来,冷汗涔涔,牙关紧咬,却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吴忌立刻惊醒,打开床头灯,看到他痛苦的脸,心揪成一团。他一边按铃叫护士,一边紧紧握住薄暮没受伤的那只手,低声在他耳边重复:“我在这儿,薄暮,看着我,我在这儿……”

护士赶来注射了镇痛剂,疼痛慢慢缓解。薄暮脸色比纸还白,呼吸急促。他偏过头,看着床边脸色同样苍白的吴忌,他动了动嘴唇,用气声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没……事……”

吴忌他用力回握他的手:“不用说话,保存体力,我哪也不去,睡吧,我一直守着你。”

肖主任偶尔会过来,看到吴忌细致入微的照料,没有说什么,最后悄然离开。

薄暮的伤势太重,恢复过程漫长而反复。术后第三天,他发起了高烧,伤口出现感染迹象。医生们紧急会诊,调整了抗生素,吴忌守在他床边,几乎彻夜未眠,用酒精棉球一遍遍擦拭他的额头、脖颈和手臂,物理降温。薄暮烧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时,嘴里偶尔会溢出几声含糊的痛吟,或是无意识地攥紧吴忌的手,力道大得指节泛白。吴忌任由他抓着,一声不吭,只是用另一只自由的手,不停地更换着他额头上敷着的冷毛巾。

那几天,吴忌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眼下的青黑愈发明显。但他从未显露出一丝不耐烦或疲惫,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薄暮的康复上。他仔细记录着薄暮每一次体温变化、伤口渗液情况,甚至能比护士更早发现输液管里那些微小的气泡。

他的沉稳细致,连负责薄暮的主治医生都暗自点头。

高烧终于在第五天退去。薄暮清醒的时间渐渐多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不再总是涣散。他开始能喝一些流质的营养液,吴忌便用小勺,极其耐心地,一勺一勺吹温了喂给他。

起初,薄暮似乎有些不自在。但吴忌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他心虚,他甚至不敢问正阳是不是生气了。最终还是微微张开了嘴。

吴忌的话依然不多,但他会找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告诉他,嘟嘟说想暮哥了,问他什么时候能好;比如姥姥听说他受伤,念叨着要来照顾他,被他赶紧拦住了,说现在只能吃流食;再比如,轻描淡写地提起四合院修缮的进度,说等他好了,就能直接住进去。

一天下午,薄暮精神稍好,靠在摇起的床头上,看着吴忌坐在床边,低头削着一个苹果。少年的手指白皙修长,动作灵巧而专注,果皮均匀地垂落,一圈又一圈。

“正阳。”薄暮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比之前有力。

“嗯?”吴忌抬起头,看向他。

薄暮凝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你生气吗?”

吴忌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他嘴边,语气平淡:“没有。”

薄暮张口接过那块清甜的苹果,慢慢咀嚼着,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仿佛也带上了一丝暖意。

“真的?我受伤这么重,你不生气?”

“担心还来不及,哪有精力去生气。”

肖主任再次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薄暮靠在床头,眉宇间久违的平和。吴忌坐在一旁,正低声跟他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苹果。

肖主任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还是薄暮发现了,玻璃窗外的肖主任,吴忌也顺着薄暮的眼神看过去。

肖主任推门进来。吴忌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一会回来。”

薄暮点点头。

吴忌是出门给老爷子打电话,薄暮出事时老爷子来过,但不能多呆,吴忌就每天给老爷子打电话说一下薄暮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老爷子,免得老人家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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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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