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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漫春窗[向阳花]

[春色漫成浅紫,归鸟驮着余晖掠过屋檐,而春风绕了好几个弯,穿过新抽的枝芽、晃荡的秋千,轻轻接住你,接住你未说出口的想念,也接住这个季节最柔软的瞬间,许你不问归期。]

午后的阳光刚越过窗棂,带着点懒洋洋的温度,像被揉碎的金箔,轻轻铺在桌面的优乐美奶茶渍上。

风穿过半开的百叶窗,把光斑晃成流动的碎银,落在蜷着的狗尾巴草尖上,连空气里的浮尘都跟着慢慢跳。

它不似正午那般灼人,倒像杯温吞的伯爵茶,暖得刚好够驱散残留的困意。

窗角探出头的香樟叶被照得透亮,叶脉清晰得像谁用金线描过,偶尔有片叶子晃了晃,影子就在地上打了个旋儿,慢悠悠地,像这个下午的所有事一样,都不必着急。

大家都在收拾书包,金属拉链碰撞出细碎声响,和着风穿过茉莉奶绿颜色窗帘的轻吟,犹如一摊白绿瀑布。

阳光漫过谁的课本,把未写完的习题染成金色,浮尘在光束里跳最后一支舞,仿佛知道,等书包收起,这场被阳光宠爱的午后,就要藏进少年们奔赴不同方向的脚步声里。

谢昙把早上穿的白衬衫和马面裙折好放进了包里。

指尖触到马面裙暗纹,恍惚又看见晨光里,裙摆掠过走廊瓷砖,和阳光碎金融成一幅古旧工笔画。

他望着窗外晃悠的香樟叶笑,望着被午后阳光、同学笑闹染了烟火气,褶子间藏着粉笔灰与青春的温度,像把整个慵懒午后,都妥帖收进了行囊 。

“把头发扎好,待会儿撞见老师又要嘚嘚嘚的,烦死了。”颜久桉撩起谢昙的头发。

颜久桉从他身后把他的头发扎上。

谢昙肩头猛地一僵,发梢还沾着阳光的温度,像被柔软金芒轻轻拽住。

颜久桉指尖缠着发丝打转,马尾松松垮垮垂下来,倒把衬衫领口那点白衬得愈发清亮,香樟叶晃了晃,把两人影子揉成一团,连午后的风都跟着悄悄放轻脚步 。

“谢谢久桉。”谢昙转头看着颜久桉,露出一了一个能把人捂化的笑容。

“谢个昙啊!”颜久桉杵着谢昙的书桌,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头发放下来一撮看起来很飒,阳光偷偷蔓延到她的手臂上,蓝色的珠链被照得反光。

“谢个昙啊!”沈希乐把刚折好的纸飞机往谢昙桌上一扔,飞机翼梢还沾着他晃悠的刘海,她接着说:“你俩这腻歪劲儿,得让老班看见,指定以为你俩提前搞夕阳红团建。”

颜久桉:“不是,我俩你们也磕?”

严禁磕cp。

许妍星抱着作业本挤过来,下巴往颜久桉方向一抬,棒棒糖塑料纸在她指尖转圈圈,她开口道:“谢昙小同学,你这‘谢谢久桉’四个字,甜得能腌渍一整个盛夏光年,小心齁着咱耳朵!”

谢昙:“又没叫你听。”

乔娴更绝,直接抄起谢昙桌上的马面裙布料抖了抖,阳光透过褶皱在墙上投出怪诞光影,她说:“瞧瞧这白衬衫配马面裙,再配上这黏糊糊的道谢,谢大艺术家,您这是要演校园版《西厢记》?”

谢昙被说得耳尖发烫,抄起桌上橡皮就丢,却被颜久桉眼疾手快接住,转着橡皮冲三小只笑。

“哎哎,欺负我家谢昙之前,先看看自己作业写完没,小心老班请你们去办公室‘团建’ !” 颜久桉说完,几人瞬间作鸟兽散,只剩午后阳光,还黏在香樟叶缝隙里,听着这乱糟糟又亮晶晶的打闹。

沈希乐:“略略略,知道你忙文坛双星厉害,不过有些时候确实挺好磕的。”

谢昙:“滚远点……”

沈希乐一听,立马凑到谢昙跟前,晃着他胳膊撒娇说:“谢昙哥哥~我错啦,就嗑亿点点,你和颜久桉站在一块儿,像从文艺电影里走出来的嘛,原谅我这颗爱嗑糖的小心心呗~”

沈希乐边说边眨着眼睛,把小拇指掐出丁点缝隙,佯装委屈巴巴数“亿点点”的分量,惹得颜久桉在一旁笑得直拍桌。

谢昙无奈扶额,却又拿这活宝没办法,午后的燥热,都被这通撒娇搅成了清甜的气泡 ,咕嘟咕嘟散不掉。

许妍星:“希乐你被易学长那兄弟附体了?你俩不论行为还是语气,都挺像的。”

乔娴:“那恶心巴拉的大哥叫啥来着。”

颜久桉:“好像是什么……矿泉水瓶。”

旷均明等于矿泉水瓶。

旷均明:阿嚏,谁在蛐蛐我,难道是哪个穿黑丝的妹子在勾引我?嘿嘿[流鼻血]

沈希乐一听 “矿泉水瓶” 这外号,笑得直拍谢昙肩膀,说:“原来旷学长这大名配上外号,这么有反差感!下次见着他,高低得喊两声‘水瓶哥’,看他能不能瞬间炸毛,变成二中牌 ‘暴躁矿泉水’~”

乔娴掏出手机晃了晃,说道:“我赌一包辣条,这货要是听见,绝对能追着咱们绕操场跑三圈,边跑边喊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那种!”

谢昙立马开口解释道:“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旷均明,不是什么矿泉水瓶。”

沈希乐歪头晃了晃马尾,嘴里嚼着的果汁软糖甜得眯眼说:“那谢昙你说,旷均明到底啥神秘代号?总不能真是‘矿泉水瓶’成精吧,他那德行,顶多算跑气的碳酸饮料,一戳就爆炸!”

乔娴指尖敲着桌沿笑,棒棒糖棍转得飞起,说道:“对呀对呀,快说快说,不然咱们把‘水瓶哥’这称呼,刷满校园表白墙,让他成为二中新传说~”

许妍星:“什么嘛,他那个德行顶多算是个……嗯……蜂蜜。”

“为什么是蜂蜜?”谢昙问。

许妍星:“天天粘着易学长开黄腔呗。”

旷均明:阿嚏!

许妍星话音刚落,教室后排突然传来椅子拖动的吱呀声。

哦豁,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易学长抱着一摞作业本,逆光站在门口,校服领口沾着点粉笔灰,听到“粘着易学长”几个字,耳尖微微发烫,却还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小团体讨论,能不能别捎带上我……”

易学长是批发的吗?无处不在。

沈希乐眼睛一亮,蹦起来往易学长身边凑,说:“易学长这不算捎带呀,你可是‘蜂蜜粘人事件’的主角呢!快说说,旷均明那家伙,是不是像块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乔娴也跟着起哄,棒棒糖在指尖转出好看的弧度:“对呀对呀,易学长你就从实招来,他有没有缠着你讲那些奇怪的段子~”

易学长无奈扶额,把作业本往窗台上一放,阳光在他侧脸上流淌,说“他呀,只要逮着机会,就会凑上来,说什么‘易哥哥,我新学了个超有意思的梗’,然后巴拉巴拉讲一堆,听得我脑壳疼……”

颜久桉瞥见易霖泽,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嘎嘣响,凑过去撞撞他肩膀说:“易霖泽,你这‘脑壳疼’是装的吧?”

“我看你和旷均明凑一块,笑得比谁都欢,指不定谁逗谁呢!”颜久桉说话没好气,好似枪口已经抵在了易霖泽心前。

沈希乐:又来了又来了,见面就吵,对眼就掐,你俩搁这卖火药呢?

许妍星和乔娴:吃瓜吃瓜。

她们俩觉得,好像自从认识了易霖泽这帮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瓜,不是在吃瓜的路上,就在吃瓜中。

沈希乐:你们良心何在?啊?

谢昙:…………我表示无奈。

易霖泽被撞得踉跄半步,笑着回怼道:“颜久桉,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被折磨得头疼,你倒帮着外人埋汰我?谢昙,你管管你家这位!”

谢昙耳尖发烫,慌忙摆手,还不忘撇易霖泽一眼,然后闭麦。

谢昙:我什么也不知道……

颜久桉一把拽住易霖泽的手腕,冲易霖泽扬了扬下巴说:“谁是他家的!还有,易霖泽你少装,上回篮球赛,旷均明喊破喉咙给你加油,你不也乐开花,说‘这兄弟够义气’~”

易霖泽哭笑不得,指尖敲了敲颜久桉脑门开口说:“你这记忆力,不去当侦探可惜了,行吧行吧,我承认,那家伙烦人归烦人,偶尔…… 偶尔还挺有意思。”

沈希乐趴在桌上,晃着脚丫子笑说:“易学长这‘偶尔有意思’,听着像极了偶像剧里,嘴硬心软的男主台词~”

乔娴戳戳她肩膀,把棒棒糖递到易霖泽跟前说道:“来来来,易学长,吃根糖,说说你俩‘有意思’的名场面,让我们也甜一甜~”

易霖泽刚要接,颜久桉伸手把糖拍开,开口说:“他才不配!易霖泽你记着,下次再让旷均明缠着谢昙讲段子,我就把你俩‘篮球场加油’的事儿,写成文章,在下次演讲会上当压制题材!”

易霖泽被逗得直笑,说:“颜久桉,你这醋劲儿,都快把教室淹了。”

“行吧,我保证,以后看住那‘烦人精’,行了吧~”易霖泽扬了扬手。

沈希乐闲着没事,突然伸手轻撞谢昙肩膀,谢昙没防备,踉跄半步差点摔着。

易霖泽眼疾手快,伸手虚扶一把,笑着喊道:“谢昙你稳着点,这要是摔了,颜久桉得跟我拼命!”

易霖泽:颜久桉这小屁孩,是不是和谢昙有一腿,算了,她抢不过我。

正说着,教室后门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肆抱着竞赛资料走进来,发梢沾着外头的风,开口道:“听易霖泽说有热闹看?”

“哦,差点忘了,敬事房的小程子也来了。”易霖泽说完程肆瞥了他一眼,便开口道:“你特么才太监。”

程肆看向众人:“大家下午好!”

见程肆来了,沈希乐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规规矩矩站好,挤眉弄眼冲谢昙虚情假意喊道:“谢昙谢昙,你没事吧~”

装什么装…… 变如脸……

谢昙嘴角抽了抽,配合着演戏,说:“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的。”

沈希乐:还好还好,神一般的队友。

程肆抱着资料站旁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两人,嘴角微微一勾,看破没拆穿。

易霖泽撞撞程肆肩膀笑着说:“小程子,你这眼神,跟透视似的。”

程肆把资料往桌上一放,淡淡道:“他们乐意演,咱们当观众,多好。”

沈希乐听了,偷偷冲程肆做鬼脸,又凑到谢昙身边,小声嘀咕“刚才那下超好玩”,谢昙无叹气又摇头。

易霖泽:吃晃头药了?

程肆抬手敲了敲桌面,淡声道:“走了,得去整理早上演讲会的资料。”

“大家再见!”

程肆说罢,指尖夹起资料,转身时校服带起一阵风,把沈希乐刚想递过去的棒棒糖,吹得在桌上滚了两圈。

易霖泽:当个主持人还挺忙。

易霖泽冲着他背影喊道:“小程子慢走,记得给咱留份演讲会高光片段!”

程肆没回头,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走廊的光漫进来,把他清瘦的影子拓在墙上,犹如一棵肆意生长的树。

不愧是咱们程学长,就是帅。

易霖泽:帅个屁。

沈希乐扒着桌沿叹气说:“程学长永远这么来去如风……”

谢昙笑着把她滚远的棒棒糖捡回来,塞进她手心,说道:“下次见着他,你把糖塞他手里,说不定就留住啦。”

“小花痴。”

沈希乐眼睛一亮,把糖纸攥得沙沙响,仿佛已经看见程肆无奈接糖的画面,又说道:“你可以不说后面那句的。”

小花痴……小花痴,就说就说。

“怎么……人家程学长都走了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当大佛啊?”颜久桉抱起手,不耐烦的看着易霖泽,准备赶人。

“抱歉,我们不信奉佛教。”

易霖泽不拿正眼看颜久桉,没回答她,反而转头看着谢昙,谢昙被看得脸烫,躲避视线还移不开,他头往哪边易霖泽就看哪边,最后板着脸无奈开口道:“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们认识吗?”

“怎么……还得给你来一遍自我介绍吗?我觉得没必要,我也不想和你认识。”易霖泽口气不小,垂着眼继续盯着谢昙。

口是心非的男人。

颜久桉被易霖泽这别扭劲儿逗笑,叉腰喊道:“易霖泽,你是属啄木鸟的吧?逮着谢昙这棵树,啄个没完!”

沈希乐:“我看是只蛀虫。”

许妍星和乔娴:“易学长眼神怎么拉丝了?感觉比希乐那块望夫石还厉害!”

两个默契的女人。

易霖泽:“…………”哪里拉丝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易霖泽才舍得开他的金口说道:“我就是第一次见这种记忆力跟火柴一样的珍稀物种,好奇,多看两眼。”

谢昙:“…………”哦豁,装过头了。

谢昙被易霖泽这莫名其妙的比喻怼得懵,耳尖还泛着红,小声嘟囔着说:“你放屁,我记忆力好着呢……”

颜久桉听了也瞬间炸毛,拍桌道:“易霖泽你会不会说话!谢昙上次历史考试,可是把年份倒背如流,你这‘火柴记忆’,纯属睁眼说瞎话!”

颜久桉:“人家是稀的记得你,切!”

易霖泽瞥她一眼,转回头看向谢昙,扬了扬下巴说:“喂,谢昙,还不说谢谢?刚才沈希乐撞你那下,要不是我……”

他话没说完,谢昙直接打断,一脸傲娇的说:“才不要!你刚才还说我记忆力像火柴,我记仇呢!再说了,我逼你的?”

易霖泽被噎得瞪圆眼,颜久桉在旁捂嘴笑,沈希乐表示:搁这等我呢。

“小没良心的!“

易霖泽听着颜久桉的话,嘴角扯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语气随意:“行,那我滚了,不碍各位小姐的眼。”

谁稀罕。

易霖泽转身就要往外走,谢昙被这突然的冷淡弄得有些无措,刚要开口,颜久桉已经炸毛,说道:“爱滚哪滚哪去!下次再乱说话,别想靠近谢昙!”

颜久桉护谢昙跟狗护食似的。

易霖泽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轻轻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谢学弟,这么大谈恋爱是正常的,但是颜久桉这货搞不懂你是怎么看上的,哎……亏喽!”

谢昙和易霖泽对视上,齐声就是个“哼”。

午后的阳光落在易霖泽的肩头,把那抹落寞藏得很深,谢昙望着他背影,耳朵像失聪了一般。

谢昙转瞬间心里突然涌起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教室里的喧闹还在继续,可他的目光,却悄悄追着易霖泽离开的方向,晃了神。

我好像装过头了,他这是生气了?

颜久桉听易霖泽这话,瞬间炸毛,抄起桌上橡皮就往易霖泽背影砸,像个炸开的地雷一样怒骂道:“易霖泽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谢昙谈恋爱了!”

易霖泽你特么的该死。

沈希乐、许妍星、乔娴笑到拍桌,沈希乐边笑边喊道:“久桉,这‘被造谣’的脸红心跳感,是不是还挺奇妙~”

乔娴跟着起哄说:“对呀对呀,刚才易学长那话,简直是‘青春修罗场’名场面!”

许妍星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颜久桉:“…………”

颜久桉:“你们是哪一边儿的?”

颜久桉无奈这帮猪队友,气呼呼转身,却发现谢昙还盯着易霖泽离开的方向发呆。

她瞬间忘了自己还在气头上,凑过去戳戳他肩膀:“谢昙你咋了?被易霖泽那笨蛋气傻啦?”

谢昙猛地回神,耳尖还泛着红,慌忙摆手说道:“没……没傻,就是刚才阳光太晃眼。” 明明就是傻了。

颜久桉:“呵呵,易霖泽那个蠢货。”

谢昙:“对,就是,怎么能把咱俩相提并论呢?有猫病!“

颜久桉觉得这话有一万分不对,看着谢昙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

谢昙连忙摆手否认,解释道:“没有没有,久桉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愿!”

沈希乐挤眉弄眼撞撞乔娴,三小只心照不宣笑成一团,把颜久桉弄得摸不着头脑,午后的教室里,青春的懵懂与喧闹,又缠成了解不开的线 。

沈希乐突然一拍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哎哎,你们早上演讲咋样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易霖泽那家伙的破事儿,都快忘啦!一定不错吧。”

谢昙无奈笑了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你又不是不知道,成绩下个星期才出呢…… 我也不晓得。”

沈希乐:“那看来我的记性是真的不好。”

“也不知道我晕倒那一出,有没有影响评分。” 谢昙说话的声音里藏着几分忐忑。

颜久桉立刻伸手拍了拍谢昙肩膀,力度带着些刻意的凶,语气却软乎乎的说:“怕啥!你演讲的时候,逻辑清楚、声音也稳,晕倒那是意外!就算真有影响,大不了…… 大不了下次我陪你一起重来!”

颜久桉:“垂死病中惊坐起……”

谢昙:“文坛双星拿第一!”

这话一出,沈希乐和乔娴、许妍星又开始挤眉弄眼,谢昙耳尖微红,却悄悄把这份安慰,藏进了心底最暖的角落,午后的阳光,也跟着变得更温柔了几分 。

三小只齐刷刷伸出手,在空中晃了晃,谢昙和颜久桉秒懂,也跟着举起手。

沈希乐率先起头,众人一起扬起手,扯着嗓子喊道:“第一!”

声音在教室里炸开,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远。

谢昙看着身边这群人,阳光落在他们扬起的手上,把青春的莽撞与热烈,都映得滚烫,太阳都变得黯然失色。

颜久桉撞撞谢昙肩膀,笑着喊道:“听见没,咱这气势,第一稳拿!就算出意外,咱也能把‘意外’揍成‘惊喜’!”

沈希乐蹦蹦跳跳补糖道:“对呀对呀,要是敢不给咱第一,就把易霖泽的‘口是心非语录’,贴满教务处门口!”

这话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把这对“第一”的期待,揉进了青春最张扬的呐喊里 。

笑声还没散尽,沈希乐突然一拍脑门的说:“哎!演讲会是早上搞的,今天可是星期五,下午直接放假回家咯!”

“上午校长不才说的嘛,你又忘了?”谢昙无奈他,明明沈希乐记性才不好。

沈希乐“嘿嘿”一笑,开口道:“人家脑子里装的是程肆学长,哪里还听得进去别的。”

乔娴:“这个确实。”

许妍星:“怎么感觉你很骄傲似的。”

沈希乐:“嘿嘿,你管我……”

沈希乐说着,冲谢昙挤挤眼,说“谢昙你这运气绝了,请病假回来,上完一星期课又能回家歇着,妥妥幸运儿体质~”

许妍星:“老天爷眷顾他呗,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抽奖,他动动手指就是个一等奖。”

颜久桉跟着笑,说:“对呀,别人请假是补作业补到崩溃,你请假是无缝衔接假期,这差距……”

颜久桉话没说完,被谢昙笑着推了一把,乔娴和许妍星也凑上来,叽叽喳喳规划假期要去校门口吃冰粉、逛旧书店,阳光透过窗户,把少年们对假期的期待,烘得愈发滚烫,教室里的喧闹,混着即将放假的雀跃,成了周五午后最甜的背景音 。

大家正聊得兴致勃勃,谢昙一盆冷水就泼了上来,丝毫不留情面。

谢昙先是一个笑,然后着摆手说:“我就先不去啦,你们好好玩。”

颜久桉:“您能别扫兴吗?”

三小只:“就是就是,你有点也不合群。

谢昙无奈歪头解释道:“我还有事,待会得出校门取送去修的手机,我阿姨还特意交代,这周得早点回家。”

“所以……抱歉喽!”

沈希乐瞬间垮了脸,拉着谢昙胳膊晃,委屈巴巴的说:“啊~谢昙你这个幸运绝缘体!好不容易放假,咋能少了你!”

许妍星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取手机能有多着急,冰粉配旧书店,错过后悔一周末假期!”

乔娴:“我无所谓……”

颜久桉勉强能理解一点,开口给谢昙台阶下,无奈开口道:“好吧好吧,差点忘了你手机摔坏了,说实话,还是怪那个该死的易霖泽,话说,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上辈子有仇,怎么,你俩也有?”

“谁知道呢,冤家路窄。”

“那好吧……既然婉清姨要你早点回去,给你放风,去吧去吧,我们自己去玩儿。“颜久桉摆了摆手,像宫里的娘娘有的一拼。

其他三小只也有模有样的学摆手。

谢昙看着四小只模仿娘娘摆手的模样,既无奈又好笑。

谢昙便双手合十作揖,开口说:“感谢各位姑奶奶的大恩大德,小的记下啦~”

四小只对视一眼,瞬间齐声炸毛说:“谢个昙啊!少来这套虚的,周末记得给我们带校门口那家新出的芋泥冰!”

她们偏偏还要加一句:“爱卿平身”

谢昙被这阵仗逗得直笑,连连点头说:“好好好,芋泥冰管够,只要你们别把我手机取回来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就行~”

几人笑闹着,把周五放学前的雀跃,又推上一个小**,连窗外的夕阳,都跟着染上了几分青春的甜 。

太阳把人影拽得老长,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撤,颜久桉眼尖,瞥见谢昙桌上那枚玫瑰标本。

颜久桉抬手戳戳他说:“你桌上玫瑰标本不拿?想留给值日生当惊喜啊?”

谢昙猛地回神,忙不迭去收标本,动作慌慌张张,颜久桉瞅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骂道:“你不会真被易霖泽那下撞傻了吧?连这么重要的标本都忘!”

颜久桉:“话说你怎么那么宝贝这标本?”

谢昙:“没有……哪有啊。”

沈希乐凑上来,笑嘻嘻调侃道:“说不定是被青春撞了腰,连玫瑰都顾不上咯~”

谢昙臊得耳尖发红,把标本小心塞进书包,几人说说笑笑往校外走,烈阳把他们的影子,和这份青春的小糊涂,一起烙印在了绵延不绝的长路上 。

那朵玫瑰标本,品种选的是戴安娜。

下午,丹霞大牌坊前,谢昙跟沈希乐她们道过别,就径直往手机店去了。

太阳过于热烈,偷偷摸摸晒进了院子里,谢昙取了手机,从茂盛三角梅树下过。

绛紫色花瓣簌簌落肩头,小蜜蜂嗡地冲上前来,在他眼前直晃。

谢昙愣了愣,想起生物课学的“昆虫趋光性”,又觉好笑——这小家伙,怕是把自己当朵会走的花。

他轻挥手臂赶蜜蜂,影子在地上被拉得细长,手机在掌心微微发烫,里头存着青春的喧闹,外头藏着夏日的莽撞,连小蜜蜂的打扰,都成了这趟取机之旅,最鲜活的注脚 。

谢昙往院子门口走,想起什么,转身冲屋里喊道:“高老板,手机取走啦,麻烦您啦!”

屋里传来一声爽朗声:“好嘞,慢走。”

谢昙挥了挥手,把夏日小院的烟火气,和这声简单的道别,一起揣进了青春的口袋,脚步轻快地融进门外的阳光里,小蜜蜂不知啥时候又绕了回来,嗡嗡跟着他,像在护送这场夏日的奔赴 。

谢昙沿着树荫笼罩的路慢悠悠往公交站走,脚下的影子被树叶剪得碎碎的。

谢昙摁着开机键,一阵春风从谢昙前方扑面而来,他的嘴角扬起笑,小蜜蜂又绕到眼前打转,谢昙无奈笑叹:“你这小跟班还挺执着。”

路边的小花在热风里轻轻晃,他揣着夏日的温柔,一步步往青春的约定里赶,连树影斑驳的路,都成了奔赴美好周末的通道 。

谢昙专注于路边小花和执着的小蜜蜂,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身影跟着。

易霖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拉着书包带,脚步不紧不慢,沿着风吹来的方向,目光却牢牢锁住前面那人。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易霖泽肩头跳荡,他看着谢昙被小蜜蜂扰得无奈又好笑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一路跟着,听着谢昙偶尔嘟囔的碎话,连热风都变得有意思起来,像是揣着个藏不住的秘密,要跟着谢昙,奔赴这场夏日的小聚会 。

谢昙的手机终于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几条几条消息接连发来。

依旧是一眼扫过,单纯为了清红点。

美丽小姐F1:昙昙,妈妈回家了。

谢昙:妈妈回来了,开心!

美丽小姐F1:今天放学以后去完阿姨那里,带着哥哥早点回来,妈妈在路口老地方等你们。[爱心][笑脸]

谢昙:嘿嘿……等等,什么哥哥?

美丽小姐F2:昙昙放学不许贪玩昂,答应我的早点回来,不回来小心我……哼哼哼!你懂的……

谢昙“…………”

不愧是杨婉清,可怕的疯女人。

美丽小姐F2:乖乖回来,阿姨和万爷爷给你准备了惊喜,还有好喝的绿豆汤。[邪魅][诱惑]

谢昙:嘿嘿嘿……惊喜……绿豆汤……

易霖泽看着谢昙盯着手机屏幕,傻兮兮笑的样子,心里暗忖:“这小没良心的,什么开心事儿,咋笑得这么傻?”

易霖泽望着谢昙傻乐的侧脸,暮色漫上来的瞬间,心跳声盖过蝉鸣,耳尖悄悄发烫,“有点可爱”的念头在心底冒头。

他垂眸盯着谢昙发梢在风里晃,喉结轻轻滚了滚,没出声。

风卷着树影碎在两人之间,谢昙手机屏幕的光,把他眼睛映得亮晶晶,像藏了整片夏夜的星。

“嘿!易学长!”

易霖泽听见谢昙的声音,心脏猛地一缩,瞬间懵了,以为自己悄悄跟在后头的事儿被发现,慌得闭了闭眼。

易霖泽感觉谢昙好像没在对他说话,再睁眼时,却见谢昙蹲在路边,正对着只白色小奶狗轻声细语道:“易学长,哎呦,怎么自己在这儿呀?”

小奶狗歪着脑袋,冲谢昙摇尾巴。

易霖泽心口那股子慌,化作无声的笑,他倚着树影,看谢昙把小奶狗抱在怀里,手机屏幕的光漫出来,和暮色融在一起,恍惚间,连风都变得软乎乎的,把这场青春里的小乌龙,晕染成了温柔的画 。

等等……他叫那只小狗什么,易学长?

谢昙扶了扶小狗狗的脑袋,坏坏的小眼神配上咧笑的嘴角,说:“好像啊……易学长,易霖泽?”

小狗狗:“嗷……嗷嗷……嗷?”

易霖泽躲在树影里,听着谢昙喊小狗“易学长”,耳尖腾地烧起来。

易霖泽:特么的,居然骂我是狗?

当你听见别人叫你名字时,结果发现人家是在叫狗…………

谢昙揉揉自己怀里的小狗狗,宠溺的开口道:“易学长……易霖泽你怎么那么可爱,嗯?小狗狗!”

易霖泽:我……可爱?

小狗狗:我可爱……你……是狗!

谢昙轻轻放下小狗狗,冲“易学长”晃了晃手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易霖泽,你怎么那么好骗呀~”

小狗狗回头看他,嗷嗷叫了两声。

易霖泽耳尖还红着,隔空假装凶巴巴伸手要揉他脑袋:你这小坏蛋!

易霖泽:你特么的,我就知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是装的,哈哈哈,暴露了吧,好……我就看着你演戏,还有……你才小狗。

易霖泽望着谢昙跟小狗狗闹作一团的画面,唇角不自觉漾开笑意,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小狗狗,易学长。

谢昙抱着小狗转圈圈,发丝在风里晃,易霖泽倚着树,把这一幕收进眼里。

小狗突然挣脱跑开,谢昙踉跄着差点摔,易霖泽瞬间下意识想上前扶住他,可他没有,任由谢昙这谢昙这摔在地上。

谢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没喊疼,扬起脸冲太阳公公晃了晃手机:“走啦,再磨蹭赶不上公交,我的绿豆汤可就没啦!

谢昙哼着小曲儿往前走,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易霖泽远远缀在后面,脚步轻轻巧巧,像在追一场无声的梦。

路过卖冰粉的小摊,谢昙被彩色料碗吸引,驻足张望;走到老槐树底下,又伸手摸了摸粗糙树皮。

易霖泽看在眼里,把这些细碎的瞬间,都悄悄收进心底,微风卷着两人一影,把这场追随,晕染成春日里最温柔的秘密,谢昙没回头,易霖泽也没出声,可青春的悸动,早顺着影子漫了一路 。

烈阳之下的风里,易霖泽就偷偷摸摸沿着他的脚步,追随他的影子漫步。

影子叠影子,心条漫成长河,春日的风里,藏着最温柔的跟从,尘埃烟火中,光被酿成蜜糖,呡一口,不知吃了几辈子的甜。

树叶顺着他走过的每一步落下了足迹,他程着风,又在那个地方踩了脚。

公交车在路上行驶,穿过树荫,驶过阳光,停靠在丹岚路24站。谢昙随着人流下车,鞋底刚触到站台地面,熟悉的气息便漫上来——道路两侧的月季,正把光斑碎成金箔,往他肩头洒落。

谢昙跟车上的司机庄叔打招呼,还调侃他今天怎么没超车。

庄叔哈哈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拍了拍方向盘说:“今天路上车多,稳点好,不然把你这小伙子颠坏了,我可担待不起。”

谢昙:“真的?有那么好?”

庄叔:“好吧,周日,就你在的那天,我被罚款了。”

谢昙笑了笑,然后说了再见就走了。

他沿着丹岚路24站的站台往前走,月季花瓣被风卷着,擦过他裤脚。

阳光把影子拉得细长,晃悠悠映在老旧的店铺玻璃上。

路过报刊亭时,谢昙瞥见架子上摆着本熟悉的杂志,是他常给沈希乐推荐的那本。

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阿婆,见他驻足,笑着招呼道:“小谢又来啦?今儿新到的,你那朋友准喜欢。”

谢昙摸摸口袋,掏出钱买了,笑着说:“她可不喜欢,但是我逼着她看。”

沈希乐:喂我花生。

谢昙拐进去,青石板路上浮着昨夜的雨痕,他哼起老歌,声音散在风里,和着远处传来的、庄叔公交车发动的声响,慢慢漫成独属于这个午后的、无人知晓的温柔 。

谢昙走过桑椹树下的树荫,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肩头。

“咦?”

谢昙抬头望向树上,颗颗饱满的桑葚,紫的发黑,红的透亮,在枝叶间若隐若现。他不禁感叹道:“这天气一热,熟得就是快。”

“嘿嘿,今年的也一定很甜。”

谢昙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忙完手里的事儿,定要找个竹筐来好好摘上一筐,尝尝这初夏独有的甜蜜。

带着这样的念头,谢昙脚步轻快地朝着医院走去。到了门口,他抬手掀开那水晶凉粉般的门帘,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谢昙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像个小偷,走着猫步声都没出,看向屋内,万传丰正站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挂着一面荣誉旗。

那旗子崭新,红底黄字,在并不明亮的室内显得格外耀眼。

谢昙笑了笑,突然发声打趣道:“万爷爷,我回来啦!好想您啊!”

“您这是又得了啥荣誉啊,这么郑重其事的,不愧是您啊,就是厉害!棒!”

万传丰被谢昙吓了一激灵,差点没摔下来,谢昙赶紧去扶,万传丰转头瞪着这个小兔崽子,笑骂道:“你个小皮猴子,想让我早点去见阎王爷啊?也不出个声儿。”

“怎么还带学阿姨讲话的,我不是小皮猴子,万爷爷才是老乌龟……”

“嗯?”

“好嘛好嘛,我知道错了,万爷爷饶了我吧,没有下次了。”

万传丰一边稳住身子,一边回道:“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像这样,把你挂上面。”

万传丰接着炫耀起来,说:“嗐,医院评我先进个人呢,我这不得好好挂起来,让大伙都看看。”

“哦……恭喜恭喜!”

万传丰说着,又仔细调整了一下旗子的位置,确保它端端正正,这才跳下凳子。

“就你会说话!小皮猴子。”

谢昙:“万爷爷你说好不说的。”

万传丰:“是是是,爷爷不说了。”

谢昙“哼”了一声走上前,帮着整理了一下旗边的褶皱,目光扫过上面烫金的大字,心中也替万传丰感到高兴。

他知道,万传丰在这医院里,没日没夜地忙,照顾病人尽心尽力,这荣誉他绝对担得起。

杨婉清端着绿豆汤从里屋出来,有点不开心地对万传丰说道:“师傅,那荣誉也有我的一份好嘛!”

差点忘了,万传丰也是杨婉清的师傅。

万传丰闻言,转身看向她,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故意逗她说:“哟,我们婉清这是委屈啦?没说没你的份呀,这荣誉不就是咱师徒俩一块儿挣的,等回头啊,我把旗拆成两半,分你一半挂着。”

杨婉清被逗得“噗嗤”笑出声,白了他一眼说:“谁要拆旗呀,我就是想让您记着,我也出了力的。”

杨婉清说着把绿豆汤往桌上一放,招呼谢昙说:“昙昙快来喝,刚熬好的,解暑。”

谢昙笑着应了,目光落在那碗沁凉的绿豆汤上,心里也跟着泛起丝丝清甜,这医院里的烟火气,总在这些瞬间,暖得人心里发烫,不输于外面的烈阳 。

谢昙趴在桌子边,盯着绿豆汤,对着杨婉清说:“就知道阿姨最讲信用啦,上回说给我带槐花饼,没几天真揣了一大袋来,这绿豆汤熬得这么好,往后您得常露两手呀。”

杨婉清笑着拍他后背,“你这孩子,就会哄人,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槐花饼是你万爷爷念叨,我才记挂着,不过这绿豆汤嘛——” 她拖长音,瞥眼万传丰,接着说道:“看在你万爷爷总夸你机灵的份上,往后想喝,随时来熬。”

万传丰在旁乐得哼起小曲,谢昙舀起一勺绿豆汤,凉意漫过舌尖,把这方小天地的热闹,全融成了心底化不开的甜。

杨婉清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带着刚熬完汤的温度,轻轻蹭过他发顶说:“慢点喝,当心烫着,要是喜欢,以后教你熬。”

万传丰在旁凑趣:“教啥教,这孩子机灵,看两眼就会。”

“婉清你往后啊,多教点好吃的,把咱小昙喂得白白胖胖的。”

谢昙含糊应着,绿豆汤的清甜在口腔里打转,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窗外的烈阳好似都没那么灼人了,这小小的空间里,满是让人安心的、烟火气裹着的暖 。

谢昙搅着碗里那剩下的一点绿豆汤,杨婉清突然说了句“怎么还不来”,尾音里裹着点期待的怅然。

谢昙听见,抬眼问道:“谁呀?”

杨婉清笑眼弯弯,往他碗里又添了勺汤,神秘道:“待会儿就知道啦。”

谢昙:“小气鬼!”

杨婉清:“喝你的绿豆汤吧!”

“对了阿姨,你给我发微信说惊喜,什么惊喜呀?我想知道。”谢昙眼睛一亮,看着杨婉清一脸期待。

杨婉清卖关子道:“待会儿就知道啦。”

谢昙:“阿姨小气鬼……”

杨婉清撩了一下头发,说:“惊喜要是说出来了,那还能是惊喜嘛?”

万传丰马上安慰谢昙说:“咱不着急,惊喜这玩意儿,越等越有滋味!”

“你看这绿豆汤,熬得久了才更甜不是?阿姨给你准备的惊喜,指定值得等,保准比你盼的槐花饼还让人欢喜!”

“好吧好吧,万爷爷……你就会唬人。”谢昙脸色一边,摆出一个小老虎的样子。

“谁唬你了?”

谢昙鼓着腮帮子,小老虎架势还没收,就听万传丰慢悠悠补了句道:“你阿姨藏惊喜那本事,可比我给病人扎针厉害多咯,等会儿保准让你瞪大眼睛!”

“嘿嘿,那我等着看。”

窗外,烈阳仍明晃晃悬着,把玻璃晒得发烫,树影被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可屋里这方天地,因着几句打趣、几碗汤,倒自成了片荫凉。

谢昙托腮望向来时路,阳光从窗缝挤进来,在他睫毛上跳,恍惚间,好像连空气里的尘埃,都裹着蜜似的,慢悠悠飘着,要把这藏着期待的时刻,再抻得长些、再暖些 。

谢昙从里屋换了身便装,白衬衫被阳光浸得微微透亮,黑色短裤利落清爽。

他晃到桌前,风掀起衣角,带起缕绿豆汤的甜香,像把外头的暑气都滤成了温柔,和屋里藏着的惊喜,慢慢揉成一个晃晃悠悠的、属于夏天的梦。

杨婉清坐在沙发上瞧见了,开口道:“谁家的漂亮小男孩呀?这么可爱……”

谢昙把发绳利落的扯了,双手环着杨婉清的脖子,笑嘻嘻的说:“当然是美若天仙的婉清姐姐家的。”

“小皮猴子,没大没小。”杨婉清嘴角的笑都快扬上天了,却还不忘说几句自己这个干儿子,伸出手去拍谢昙的屁股。

谢昙一个转身,轻松就躲开了,背着手对杨婉清说:“夸你还不乐意啊?比我妈还难伺候,略略略……”

杨婉清:“过来,给我打一下!”

谢昙:“不要……略略略!”

万传丰在一旁看着谢昙吐舌头这一幕,佯装吃醋地嚷嚷道:“嘿,我这给病人忙前忙后,你们倒在这儿演起天仙配啦?昙昙,你这嘴巴抹了蜜的功夫,也教教爷爷呗!”

谢昙松开杨婉清,蹦跶到万传丰身边,拽着他袖子晃,说道:“万爷爷才不需要学呢,您往那儿一站,自带老神仙气场,病人见了都安心!”

谢昙这一句蜜糖话逗得万传丰笑得直拍腿,屋里的笑声和着窗外的蝉鸣,把夏日的午后填得满满当当,连阳光都跟着在窗棂上多停了几分,舍不得打断这肆意的温馨 。

笑声还没消散,一位奶奶慢悠悠走了进来,犹如一缕春风窜出来。

老奶奶身着浅紫色印花衣裳,布料被岁月磨得微微发软,却衬得人愈发温润。

雪白的头发用一只雕花发箍轻轻拢住,几缕不听话的银丝俏皮翘着,满是皱纹的脸像被日光亲吻过,盛着化不开的笑意,瞧着就像盛着一整个温柔的旧时光 。

谢昙正和万传丰逗趣,听见动静忙站直身子,眼梢弯出礼貌的弧度,朝奶奶笑。

万传丰:“呦,唐老太来啦!”

唐春燕笑着回道:“是的嘞……”

谢昙见那笑容里,不自觉映出记忆里纪奶奶晒着太阳、戴着老花镜纳鞋底的模样,暖烘烘的,把这屋的温馨又续了一长截 。

杨婉清也笑着招呼:“唐姨,您今天精神头可好的嘞!开心吧?”

唐春燕摆摆手,声音轻轻颤,说:“可不是,婉清这汤香哟,把我从对街勾过来咯。”

唐春燕说着往屋里探探,目光扫过谢昙时,又添几分慈爱的时候:“这孩子笑起来真俊,一看就是阿芸的那个小儿子吧。”

唐春燕几句话,让满室的暖,又往人心窝里钻了钻,连窗外的蝉鸣,都成了这温馨的背景音乐 。

杨婉清笑着接话说:“唐姨您眼力好,这就是阿芸家小昙。”

“那小子没来?”杨婉清问唐春燕。

谢昙:哪个小子?

“那小子磨磨唧唧的,搁后头呢,一会就来,小年轻就这样,做事也不知道着急儿。”

杨婉清听罢便朝谢昙摆摆手,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说:“去,上外头摘桑椹去,别在这捣乱,我们大人说话,小孩子就别掺和了,昂。”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谢昙露出一个委委屈屈的小表情,眼睛恰似泪汪汪的看着杨婉清,他以为这样杨婉清会招架不住。

装可怜**。

杨婉清:“行了听话,快去。”

好嘛,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套。

想起那个儿大饱满的桑葚,谢昙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子,一拍手说说道:“正合我意!早就瞅着外面里桑椹熟啦!”

说着利落地拎起竹篮,转身就要往外冲,果然抵制不住美食的诱惑。

万传丰在旁坐不住,忙伸手喊道:“昙昙,爷爷腿脚利索着嘞,我帮你摘!”

谢昙却跟装了弹簧似的,瞬间刹住脚步,转过身,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手指还一下下点着桌面说:“万爷爷,您听听,这屋里多舒服,茶香、汤香、唐姨在这唠唠家常,多好呀!您年纪大啦,就得在这好好喝茶、享清福,摘桑椹这种小年轻干的活儿,我来就行!”

谢昙说着还故意朝万传丰眨眨眼,睫毛扑簌簌的,把机灵劲儿全抖落出来。

这一番话逗得杨婉清直捂嘴笑,唐春燕也跟着用帕子掩面,念叨:“这孩子,鬼精鬼精的哟,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呦” 。

唐春燕“老万,老喽老喽……”

万传丰:“我可一点儿没老,你这老婆子倒是老了不少。”

唐春燕:“死要面子活受罪。”

杨婉清:“行了万叔,消消气,昂。”

万传丰:“我没生气。”

万传丰被堵得没脾气,矛头方向改变,指着谢昙笑骂道:“你个小皮猴,就会编排爷爷!”

可万传丰眼神里藏不住的宠溺,比阳光还暖,比春风还柔。

谢昙朝他扮个鬼脸,蹦跳着往门外去,竹篮随着脚步轻轻摇晃,把满室的欢声笑语,都晃成了夏日里最甜的片段。

谢昙出门时从唐春燕身旁走过,迎着风,他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松香味。

在哪里闻过来着?

连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的影子,都跟着漾起温柔的波纹 。

谢昙刚跨出门槛,就被满街的阳光和清风扑了满怀。

街角那棵老桑树,早被晒得油亮亮的,紫黑的桑椹一串串垂着,像缀了满枝的小玛瑙,诱惑着谢昙眼睛不断往那朝。

他踮着脚想把桑椹往篮里摘,桑椹的甜香沾在指尖,风里还混着屋里飘来的绿豆汤味儿,恍惚间,这院儿里的一草一木、一丝一缕,都成了串起温馨的线,把屋里的长辈们,和外头欢闹的自己,牢牢织在这夏日的美好里 。

屋里,唐春燕看着谢昙的背影笑叹:“这孩子,看着就招人疼。”

万传丰端起茶盏,慢悠悠抿一口,嘴角还挂着没消的笑:“皮是皮了点,可心眼实诚,跟棵小树苗似的,往上蹿着长呢。”

杨婉清给两人续上绿豆汤,瓷勺碰着碗沿,叮的一声轻响,应和着院外谢昙偶尔的笑闹,把这平凡的午后,晕染成一幅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烟火气十足的画 。

谢昙发现自己这一米七几的身高根本够不到桑椹,盯着枝头那串最紫最饱满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扒拉着树干往上爬。

树皮糙得蹭手心,谢昙却像只灵活的小松鼠,三两下就坐在树杈间,把竹篮往枝桠上一挂,摘桑椹的动静惊得叶子簌簌响,晃落的阳光碎在他肩头,也惊飞了停在叶间的小雀,叽叽喳喳闹着,把这院儿的生机,搅和得更热闹了 。

“嘿嘿,这样就可以摘到啦!”

屋里唐春燕瞅见,忙不迭喊道:“哎哟这孩子,小心摔着!”

万传丰猛地搁下茶盏,茶杯与桌面相撞发出脆响,人瞬间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树上的谢昙,嗓门都带着颤,说:“小皮猴!你给我下来!摔着咋办!”

万传丰说着就要往门外冲,慌得杨婉清赶紧拽住他胳膊说:“万叔别急,小昙有数的!”

可万传丰哪听得进去,眼睛紧紧锁住树上身影,额头青筋都隐隐跳动,活像护崽的老兽,生怕那晃悠的树杈,真把宝贝孩子摔着 。

谢昙小时候贪玩,蹦蹦跳跳被这桑椹树的老树根绊倒过好几次,为了吃桑葚还爬树,有一次没抓稳,扑通就摔了下来,额头磕破了,万传丰急死了,幸好没留疤,自那以后,万传丰就不让谢昙上树,桑椹也是每年熟了万传丰摘下来,洗好又去了蒂,才敢一个个的喂到这小宝贝的嘴里。

万传丰想起谢昙小时候摘不到桑椹,会鼓起小脸,拽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吐字不清晰的说:“万……爷爷!昙昙要吃桑果果儿。”

唐春燕看着万传丰那着急样,也跟着拍腿,说:“你慢点!别把自个儿摔着!”

杨婉清哭笑不得,一边安抚万传丰,一边朝谢昙喊:“小昙,快下来,你万爷爷急坏啦!待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谢昙在树上探出半个身子,举着桑椹晃说:“没事没事,我稳着呢!这就摘到最大的啦!不会摔着的。”

万传丰喘着气,仍梗着脖子瞪他,可眼神里的慌劲儿,早把心底的担忧,抖落了满屋子 。

万传丰拿他没辙,粗粝的手掌在大腿上蹭了又蹭,重重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时,椅脚刮过地面发出 “吱呀” 轻响,像他无奈又妥协的心情。

他望着树上的谢昙,嘴还嘟囔:“这小兔崽子,下次再敢这么皮……”

可万传丰眼睛却牢牢锁住谢昙身影,生怕错过一丝危险。

唐春燕笑着戳戳他胳膊说:“行了,孩子有数,你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也得缓缓不是。”

万传丰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却乖乖端起茶盏,只是喝茶时,目光仍黏在树上,连杨婉清续汤都没察觉,满脑子都是盼着谢昙平安落地,把这提心吊胆的劲儿,熬成了夏日里又一段又急又暖的家常 。

谢昙:继续继续。

谢昙乘着微风,在树上像只欢快的鸟儿,眼睛亮晶晶地在枝叶间穿梭。

他瞅准一串紫得透亮的桑椹,指尖轻轻一捻,饱满的果子就落进篮子,汁水在阳光里闪着光。

谢昙偶尔摘累了,就仰着脑袋吹风,让风把桑椹的甜、把这午后的懒,都一股脑灌进心里,摘得兴起时,还哼起不成调的小曲,惊得树叶簌簌,把满树的紫玛瑙,晃成了流动的、甜津津的夏日乐章 。

万传丰在屋里听着那隐约的哼唧声,悬着的心慢慢回落,嘴角不自觉又往上翘,唐春燕打趣道:“你看,人孩子玩得多乐呵,你倒把自己折腾得紧张兮兮。”

万传丰撇撇嘴说:“我这不是怕…… 行吧,他高兴就好。”

万传丰说着又往窗外瞅,看谢昙在树上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恍惚间,好像看见小时候的谢昙,也这样在树上闹,把岁月里的暖,又续了一长串 。

屋里的三人聊得正欢,谢昙那管的上他们聊的是什么,全神贯注的摘着自己的桑葚,桑椹最重要。

谢昙在树上忙活得浑身是劲,篮里的桑椹堆得快漫出来。

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正想喊屋里人看成果,眼角瞥见树尖藏着串紫得发亮的桑椹,像在挑衅他够不着。

“就差这串了……” 谢昙咬咬牙,手脚并用地往树尖挪,树枝被压得 “咯吱” 响。

屋里万传丰刚放下的心猛地悬起,唐春燕的帕子都攥出褶皱,开口道:“哎呦,小祖宗,别折腾了!”

谢昙却像听不见似的,憋着股劲儿够那串桑椹,等指尖终于勾住,他兴奋得晃了晃,树枝跟着剧烈摇晃。

万传丰猛地站起身,茶杯 “当啷” 磕在桌上,眼睛瞪得滚圆。

一阵风卷着夏日余热,裹挟着碎金般的阳光穿进绿荫。

光斑晃了晃谢昙的眼,他手一滑,整个人直直摔下去——预想中青石板的钝痛没袭来,反倒落进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温热怀抱。

篮子里的桑葚散落一地,有的还完整如初,有的碎成渣,小鸟围上来啄食。

谢昙懵懵睁眼,撞见易霖泽清隽的脸,额前碎发被风掀动,睫羽还沾着阳光碎末,像从树影婆娑里走出的少年。

易霖泽垂眸看他,眼尾微扬,藏着几分无奈又纵容的笑意,转瞬间又变成冷漠,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气音:“又闯祸。”

风还在耳畔,树叶簌簌响,桑椹的甜香漫上来,谢昙攥着易霖泽衣襟的手紧了紧,恍惚间,坠落的惊险成了一场温柔的梦,连阳光都变得黏糊糊的,把这意外的相遇,晕染成夏日最动人的伏笔 。

屋里,万传丰瞅见这幕,茶杯 “当啷” 又磕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唐春燕忙拍他背说:“人接住了,你倒先慌得没了章程!”

万传丰梗着脖子回:“我这不是…… 这小兔崽子!”

杨婉清倚着门框笑,看易霖泽抱着谢昙,看谢昙耳尖悄悄红了,易霖泽发梢还晃着树影,满院的光与影、惊与喜,把这午后的故事,又续上了段清甜的、让人心跳漏拍的新篇 。

易霖泽抱着谢昙往屋里走,谢昙埋在他怀里,小声嘟囔着:“我、我自己能走……”

易霖泽没应声,脚步稳稳当当,路过桑树时,枝桠上的桑椹晃了晃,落下颗紫莹莹的果子,滚到易霖泽脚边,像在给这场相遇盖章。

万传丰见了,朝易霖泽招手说:“小易快来坐,喝点绿豆汤压惊,这孩子净折腾人!”

谢昙从易霖泽怀里探出脑袋,冲万传丰做鬼脸,易霖泽无奈笑,把谢昙放下时,指尖还轻轻拍了拍他脑袋,屋里的笑闹、桑椹的甜、阳光的暖,缠成一团,把夏日的时光,烘得愈发软糯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谢昙问易霖泽,脸色不太好看,还调皮的瞪了瞪人家。

易霖泽望着谢昙,眉眼间漾着无奈又带点宠溺的笑,慢悠悠开口:“怎么还不说谢谢?小没良心的,刚是谁接住你,免去青石板‘亲吻’ 呀。”

谢昙不服气地别过脸,腮帮子鼓得像藏了桑椹,气呼呼回道:“我、我本来也摔不疼!再说…… 再说你突然出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易霖泽看着他炸毛的样子,低低笑出声,笑声混着屋里的热闹,把谢昙的 “气话” 都衬得甜滋滋的。

连万传丰都跟着笑骂道:“你这孩子,人家小易救你,倒成了错处咯!”

谢昙躲到杨婉清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偷偷瞥易霖泽,心里那点别扭,早被这满室的暖烘得没了影 。

易霖泽笑着摇摇头,转身看向唐春燕,声音温和又亲昵,说道:“外婆……”

唐春燕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招手让他近前,说:“嗯……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时候才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易霖泽笑着说道:“这不是来了嘛!”

唐春燕听了拍了拍他。

谢昙在一旁听得真切,才惊觉这层关系,嘴巴张成小 O 型,偷摸拽杨婉清衣角说:“原来…… 他们是祖孙呀!”

满室温馨里,亲缘的线悄悄缠绕,把夏日故事织得愈发密实 。

“喂,你来干嘛的?”谢昙问易霖泽。

“懂不懂礼貌?先学会叫人。”易霖泽杵着脸歪头看他。

“哦…………学长。”谢昙无奈,因为他实在好奇,毕竟他从小就是个好奇宝宝。

“拜师学医。”

学医…………而不是……学艺?

什么意思?

谢昙懵懵地眨眨眼,脑袋里还转着 “学医” 这事儿的弯绕,易霖泽瞧着他这副呆模样,嘴角不自觉往上翘,藏都藏不住。

唐春燕眼尖,抬手轻轻拍易霖泽肩膀,笑骂道:“你这孩子,不准欺负小昙,他可比你小好些呢,得叫弟弟!”

谁稀罕要他当弟弟。

易霖泽摸摸鼻子,故意板起脸,却对谢昙说:“听到没,小笨蛋,以后我是你学长兼…… 哥哥,得听我的。”

谢昙还没从 “学医” 的困惑里挣脱,又被这新称呼砸中,嘴里嘟囔 着说:“谁要听你……不对,你才不是我哥哥。”

“我有哥哥。”

“我也有弟弟!”

话说到这里,两人下一秒几乎同时开口道:“谁稀罕你……”

可谢昙眼神往易霖泽身上飘,藏着点不服输的好奇,满室的笑闹,把这午后的疑问,都泡成了甜滋滋的日常 。

两人同时噤声,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过度微妙,谢昙别过脸,耳朵尖微微发红,易霖泽看着他傲娇又别扭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万传丰笑着打趣道:“你俩这跟演双簧似的,小昙,别嘴硬,小泽这孩子靠谱,多个人疼你不好嘛。”

唐春燕也附和:“就是呀,小泽打小就稳重,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块儿,往后也热闹些不是。”

谢昙转过头去,盯着外面的桑葚树。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像揉碎的金箔。

紫莹莹的桑葚在枝头晃啊晃,风一吹,树叶沙沙响,恍惚间,谢昙好似又看见自己爬树时的莽撞影子。

那些细碎的光斑,落在他发梢、肩头,把他微微发颤的睫毛,都染成了金色。

他抿着嘴不吭声,可心里那点被长辈说中心事的臊,早随着桑葚树的影子,晃成了夏日里一抹青涩的甜 。

易霖泽望着他映在窗上的侧影,光影勾勒出少年下颌的弧线,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万传丰和唐春燕相视一笑,没再言语,任由这静谧又温柔的氛围,在满室茶香与桑椹甜香里,慢慢漾开,把午后的时光,晕染成一幅连风都舍不得惊扰的画 。

春风渡十里,跨越山海接住你。

不问归期……总有重归日。

第九章也是完结了,接下来开第十章(拜师学医),因为这一章字数已经很多了,所以这个内容放在下一章去写。

爱你们的辰辰,mua~(^з^)-☆[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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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漫春窗[向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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