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兄询问,林溪忙将心中那点不快收起,回道:“没事。”随后,把她和骆慈在婚房中遭遇的情况告知谢听寒,又问:“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段胖、公子怎么会出事?”
谢听寒面有愧色,微有些尴尬,歉疚道:“这,是我保护不力……”
那边正哭天喊地的陈巧娥听到谢听寒的话,哭得更大声了,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道:“什么仙人,连个妖邪都斗不过!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百姓,结果自己却睡着了,这算哪门子仙人?还修个屁的仙呐,也不怕……”
“闭嘴!”陈巧娥正骂得起劲,段士鸿一声暴喝,让她乖乖闭上了嘴。
林溪手指捏得咯嘣响,她再不把嘴闭上,她可就要手动帮她闭上了。
谢听寒低声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原来陈氏怕自己的宝贝儿子进洞房会有危险,便强迫段天宝装晕,然后告诉谢听寒段天宝摔伤了进不了洞房,谢听寒只好让骆慈替代。
段天宝自回屋休息。然陈氏还是不放心,怕儿子不够安全,一定要谢听寒和洛灵萱二人在段天宝屋外保护他。
谢听寒本意自然是要去帮林溪二人,万一妖邪现身两人无法应付怎么办?但陈氏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吵嚷不休,两人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段天宝在里屋呼呼大睡,两人却在厅内相对枯坐,一面警惕四周,一面为婚房里的林溪和骆慈二人忧心。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坐着坐着,两人竟睡着了。
准确来说,他们不是睡着了,而是被妖邪施法拉入了梦境之中。两人在梦境中被困许久,找到破解之法出来时,忙到里屋查看,而段天宝早已惨死屋中。
听到这,林溪不由皱起眉头。本以为是个小案件,就算有妖邪作祟,也只是个小妖小怪,轻易便能打发了。没想到此邪祟如此厉害,不仅能用妖法操纵人的五感,还能制造梦境,将大师兄都困在里面。
林溪皱眉道:“看来这妖邪挺厉害的啊,能影响人的感官,还会造梦之术。”
谢听寒摇摇头:“怕不是妖邪,是魔。”
“魔?”林溪眉毛一挑,有意无意扫了旁边的骆慈一眼。
“不错。”谢听寒道,“我和灵萱被困在梦境中时,明显感受到了魔气。所以,应当是魔。”
此方世界,有人、鬼、妖、魔。
妖者,动物植物成精生智所化;鬼者,人死后怨戾魂魄所化。魔,却和人无太大分别,只是生来便只能用魔气修炼,且性情比人族更为邪佞残暴,与人族世代为仇,互相厮杀。
据说万年前人、魔曾是同族,只是不同部落,两部交战,魔族战败后被驱逐到南部瘴气魔气繁盛之地,经过上万年的魔气熏陶,身上发生了变异,倒和人族成了不同的族类了。
魔族不甘心永居南疆瘴疠地,时常挑起战争,和人族仙门交战,妄图毁灭中州仙门,抢夺中州灵土。
仅十数年前,便爆发过一次仙魔大战,山河断流,生灵涂炭,当时人魔两族都死了不少人。
林溪这有意无意的一眼,让骆慈心中一动,他目光凌厉地回看过去,直直盯着林溪,仿佛在说:提到魔族,你看我做什么?
林溪扛不住,收回视线,在心中问:“喂,我可不可以揭穿这小子身份,让师门长老们提前了结了他,这样他不就不能报复我了吗?”
系统叹气,无奈扶额:【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杀不了他的。他是本故事最大反派,不到他死的时候,本书的天道运行系统总会设计出办法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到时候你将他彻底得罪,你的结局还怎么改?】
林溪一阵气闷,道:“照你这么说,我只能服软,求饶抱大腿?”
系统咳了两声,道:【人嘛,该服软时还得服软。为了活命,不磕碜。你记住了,你要想改变结局,本书中有两个人物你绝对不能得罪,一个是最终BOSS,另一个便是女主了。】
说到女主,林溪不由得眼光一瞥,落到始终低头咬唇泫然欲泣的洛灵萱身上。
因她失误,导致段家公子惨死,洛灵萱满心羞愧,不能自已,再听陈氏变着法儿辱骂师门,洛灵萱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这样一副纯良无害、楚楚可怜的模样,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也要心软生怜。可林溪就是……看不顺眼,一见她便觉得膈应。
系统:【喂……】
林溪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罢罢罢,管她作不作,茶不茶,万人迷还是玛丽苏,只要她不来招惹自己,林溪绝不会被设定牵着鼻子走,无聊地去迫害她。但要她与洛灵萱成为相亲相爱友爱互助的“亲亲好姐妹”,那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
都!不!可!能!
交流完情况后,听那陈氏还在那里小声啜泣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林溪转身便朝床边走,谢听寒忙道:“漱心,陈夫人新经丧子之痛……”
林溪摆摆手,示意她懂得,不是去找陈氏麻烦的。她就是想去看看那段二胖到底怎么死的。
走到床边,只见段天宝的尸身已用一块白布罩了起来,那是相当大一块白布了。白布下段天宝壮硕的身材亦是存在感十足。有些恐怖的是,那白布从上到下这一处那一处沁出十数团血迹,像白布上盛开了一朵朵鲜红明艳的花。
林溪掀开白布一角,眉头皱起。
段天宝上身裸露,只穿亵裤,手臂上、肚子上、腿上,竟有好几个血糊糊的肉坑,手臂上的肉似乎是被啃掉的,肚子上腿上的,却是用刀子割掉剜掉的。粗粗一看,被挖掉的肉少说也有二三十斤。
“肉去哪儿了?”林溪小声嘀咕。
“看嘴,还有肚子。”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用转头,便知是骆慈。
少年站在她身后,显然也是好奇来看段天宝死因的。但站得有些近了。林溪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往床边挪了挪,依言去看。
只见段天宝肚子鼓起,满嘴血迹,下巴上还挂了一小片血肉。他竟是被邪法所迷,自己吃掉了自己的肉!
这样看,连段天宝到底是失血而死,还是痛死,还是活生生撑死的,还真不太好确定了。
林溪有点想吐,马上放下了白布。
“陈夫人,我刚才听你骂的话,像是在骂一个女人。”林溪转头对哭累了趴在床边的陈氏说话,“莫非你知道害你们家人的妖邪是谁?”
此话一出,陈氏登时变了脸色。连坐在不远处的段士鸿也一下在椅子上挺直了脊背,目光锐利地看向陈氏。
陈氏有些慌乱,很快却镇定自若抬起头道:“我怎么会知道!连你们‘仙~人~’都查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知道?”
陈氏语言尖酸,阴阳怪气,让人听了便不舒服。
林溪强忍怒火,继续道:“既然你不知道这妖魔是男是女,为何那样骂?”
陈氏翻个白眼,怒气冲冲:“心肠会这么歹毒的,这样害得我儿惨死的,不是女人还会是谁!都说最毒妇人心……”
林溪气笑了,冷哼一声,道:“陈夫人,你也是个女人。照你这么说,你也很歹毒咯?”
陈氏被噎了一下,无话可说,最后撒泼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作祟的是个贱女人,怎么了?!难不成我骂个妖祟,你们仙门还要把我抓走不成!没本事捉妖除魔,倒有本事在我们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
陈氏越说越难听,林溪拳头攥紧,指节噼里啪啦发出爆响,谢听寒忙过来打圆场。
他将林溪牵走,对段士鸿道:“段家主,这妖魔手段厉害,邪法百出,极难对付。若你们知道些什么,烦请务必如实相告。知道了妖魔底细,我们才能更好地保护府上人,降服此妖魔。”
段士鸿扯扯嘴角,勉强笑道:“这……我们怎可能知道妖魔底细?若是知道,自然会告诉诸位仙长。实在是不知,才会这般手足无措,受那妖邪摆弄。”
见段氏夫妇执意不肯说真话,四人也不能强行逼迫,只能暗自摇头。
想来今晚那妖魔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会再现身了。谢听寒又道歉安抚段氏夫妇一番,然后四人各自回房休息,明天再商量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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