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打理好了,再依靠沈祁夜打猎补贴家用,倒是可以攒下很多钱。
接下来就是为鹤家兄妹找私塾的事了。
李笙然问了几家镇上的私塾,先生的水平都大差不差,需要缴纳的钱财也都相差不多。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哪几个私塾是招收女子的。
李笙然现在所处的时间段,还是先帝在位时。此时的谢太后也还没有什么实权。
没有谢太后后面推行的政策,女子可以做的事便少之又少。
虽然并没有女子不可以进入私塾读书这条铁律,但实际上有很多私塾还是会拒绝前来求学的女子。
不过前些日子,有听说朝廷鼓励女子进入私塾读书,只不过政策推行需要时间,就是不知道李笙然所在的这个镇子可不可以找到这样的私塾了。
几番打探问询下,李笙然最终是找到了。
很快和私塾先生商量好各项事宜然后交了钱财后,鹤家兄妹进私塾一事便也落实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将家中的两个孩子送去私塾后,李笙然的日子就更加平淡了。
白日她要么和街坊邻居去田里帮帮忙,要么就是和结实的几位娘子一起绣花。
偶尔天气不错也会和沈祁夜一起练武。
闷热的季节过去,李笙然种的蔬菜也有了收成。
那块田原本的条件并不算好,李笙然又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所以收成并不是很好,但也足够一家吃用。
很快便迎来了这个时空的第一场雪。
冬季山上的猎物不多,沈祁夜也便闲在家中。
好在之前打的猎物换成的银钱够多,李笙然也早早便备好了过冬的吃穿用度。
来到这大半年,鹤观声和鹤云浅也不再害怕李笙然。
现今比起沉默寡言的沈祁夜,他们反而更加亲近李笙然了。
鹤云浅也在李笙然的看护下变得更加开朗了些。
鹤云浅在私塾中学得很好,一直名列前茅,很多先生都对她赞口不绝。
从前经常欺负鹤家兄妹的孩子们,被李笙然拽着帮鹤家做了好些时间的帮工,一来二去便也同鹤观声兄妹熟悉起来。
他们年纪尚小,加上李笙然时不时便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倒是令几个小孩迷途知返,改过自新了。
李笙然是典型的怕冷不怕热。
天气一冷她便一步都不想动弹,从前在她的宫殿里,每逢冬日,便将炭火烧的足足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的炭火自然不能同宫中特供的炭火相比。
李笙然总是觉得凉气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直到四肢都有些僵。
从前沈祁夜体热,整个人像暖炉一样,这种时候李笙然总是贴得他很近。
但是这个时空的沈祁夜是个活死人,整个人像冰块一般冷。
夏季还好,到了冬季,李笙然便是连床都不让他上了。
李笙然又将怀中的暖炉抱得紧了紧,沈祁夜则半蹲在炭火旁边认真的往炭盆里添炭。
炭火烧得旺,噼里啪啦地冒着红光,照亮了沈祁夜半张侧脸。
大抵是觉得晃眼,他漂亮的眼睛半眯,浓密的睫毛便挡住了黑漆漆的眸子。
厚重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带着毛茸茸帽子的脑袋钻了进来,脸颊红扑扑的。
“阿娘,我们在外面打雪仗堆雪人,浅浅问你要不要去?”
鹤观声睫毛上的雪花很快融化成水珠,顺着他脸颊低落。
冷气从缝隙涌入,李笙然忙摆了摆手道:“你们玩吧。”
“噢噢好。”鹤观声应声准备离开,又被沈祁夜叫住。
“把帘子拉紧。”
—
总在塌上窝着也不是个办法。
李笙然总觉得越是不动,四肢便越是僵硬。
于是便起身披上厚实的披风,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准备出去散散步。
她的靴子也是加了好多层绒的,沈祁夜一直将靴子放在和炭盆很近的位置,李笙然穿上便觉得脚底暖洋洋的。
她拉来帘子走出去,哈了一口白气。
雪下了很久了,此刻院子里是白茫茫的一片,中间还有杂乱的脚印。
是鹤观声和那群孩子们踩出来的。
李笙然刚往外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孩子匆匆忙忙往她这里跑。
“鹤夫人,鹤观声他,他出事了。”这孩子跑得快,此刻站在李笙然面前仍是上气不接下气。
李笙然闻言,匆忙往刚才那孩子所说的医馆走。
来的路上李笙然同这孩子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几人方才在打雪仗的时候,没有注意雪里的石头。
鹤观声跑得太急,一不小心摔倒,头正好撞到石头上了。
李笙然觉得心都提起来了,不过还好医馆的大夫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等李笙然走进医馆的内室时,鹤观声正坐在塌上,额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李笙然本想上前问候几句的。
但塌上的人听见声音便先回了头,分明还是那张稚嫩的小脸。
可李笙然却看出了微妙的不同,孩童黑漆漆的瞳孔中,少了几分平日的意气,倒是沉淀了许些别的东西。
那温润淡漠的眼神,让李笙然看到了原本时空的鹤观声。
她想说的话也一下子哽在喉咙处无法开口。
倒是鹤观声先开了口,还是稚嫩的嗓音,却道:“殿下。”
李笙然忙暗中呼唤真理系统,为什么把原本时空的鹤观声也搞到此处了。
但却没有应声。
再拿对沈祁夜的那副说辞对鹤观声显然不太够用了。
她不知该如果向鹤观声解释这些匪夷所思的问题,也不知鹤观声是否是真理系统有意传送过来的。
所以她只能先按兵不动,探探鹤观声的口风。
但好在鹤观声也并没有要瞒着李笙然的意思,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了。
鹤观声是和李笙然同一个时间进入这个时空的,只不过在此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能在小鹤观声的身体里观察。
直到今天小鹤观声摔了脑袋,他这才发现他已经可以控制这幅身体了。
鹤观声称,他是真理系统找来协助李笙然这次任务的人。
这倒省了李笙然很多事,她不用再费力同鹤观声解释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了。
不过这下李笙然倒是有些搞不明白了,难道这次真理系统找了两个人来帮助她完成任务吗?
但为什么真理系统告诉了鹤观声有关任务的一切,却并未和沈祁夜说这些。
不过关键时刻,真理系统却怎么叫都没有出现。
李笙然也只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鹤观声额头的伤不算严重,医馆的大夫又来看了一遍后,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这才让两人走。
鹤观声一只手拎着药包,一只手背在身后,人不高,但却走出了风度翩翩的样子。
刚一出医馆,便被一群小孩子围了起来。
“你怎么样啦鹤观声?”
“头疼不疼?”
“……”
鹤观声拱手作揖,道:“已经无碍了。”
随后挤出人群,两三步往回走,留下几个孩子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其他人都好糊弄,但临近鹤家时,李笙然便同鹤观声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被沈祁夜看出端倪。
至少在真理系统给她解释原因之前,沈祁夜都不能看出此鹤观声已非彼鹤观声了。
毕竟前世,沈祁夜后面和已经成为佞臣的鹤观声关系可谓势同水火。
哪怕是这个时空,面对性格截然相反的小鹤观声,沈祁夜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哪怕现在的鹤观声还没有成为那个作恶多端的鹤观声。
可是不同时空的因果关系太乱了,李笙然作为其中唯一明白的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痛。
自然也是能不解释就不解释,能隐瞒下去就隐瞒下去。
毕竟她若同沈祁夜说她已经重生了,就势必要承认她此前说什么她已经死了正在给地府打工的事是骗他的。
而且这其中,也不知什么是系统允许说的,什么是系统不允许的。
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利用消息差,来将他们都瞒住。
等任务结束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鹤观声一回到院子便以静养为借口回房间休息了。
直到吃晚膳时,才再次出现。
沈祁夜视线停留在鹤观声额头的纱布上好一会,见没什么大碍,才收回了视线。
鹤观声就如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用膳。
大抵是出血过多,导致他昏昏沉沉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胃口,蔫蔫地扒拉两口饭便放下筷子了。
往常都是鹤观声收拾碗筷,但如今他受伤了,便也没有叫他干活的道理,只是让他先回房间了。
等到晚上,李笙然再次呼唤了几声系统无果后,才以送药为借口去到了鹤观声的房间。
鹤观声皱着一张小脸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药。
李笙然见状,赞叹道:“你今晚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鹤观声这边刚放下药碗,听着李笙然这句没有头脑的话,疑惑道:“阿娘,你在说什么?”
这下换李笙然疑惑了。
她下意识觉得鹤观声还在演。
但盯了他良久,发现确实是之前小鹤观声熟悉的神态。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鹤观声不能一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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