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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第十五章(1)原因

第二日,埃提前离开拍摄现场。

工作人员不解:“你要去干什么?”

“去抓老师。”

“……”

中午一点,埃再次准时站在自然系办公室门外,敲门后准备堵住彩凌的出路。周围的空气温度逐渐下降,他突然转过身去,看到彩凌就站在自己身后:“你好。”

“我今天有空,你想追多久都可以。”彩凌示意要一次了断。

“是。”埃立刻冲上前,果然只抓到水雾凝聚成的残影。两人在校园内穿梭,快速移动接近一小时,彩凌的体力果然被拉垮,速度大幅度下降。

在埃抓住他之前,他率先到达湖泊水面之上,缠在身上的丝带散开,展开防御姿势。

在水源充沛的湖泊上对峙,埃的获胜率依然很低,必须把对方逼出水域才行。他转动右脚,立刻发动冰咒,以他为中心形成一圈冰面,边缘突然形成冰墙,将彩凌包裹在冰封半球中,随即雷咒发动,白雷的痕迹在冰墙上游走,断绝他的退路。

彩凌轻轻一跳,向后退离三米,即将撞上冰墙之际,他的身体竟然融入冰面,穿越障碍后消失。冰面完好无损,雷咒没被触发,显然他对水元素的操纵已经精熟到足够互相替代的地步。

埃撤销冰层,没能在湖面上找到彩凌,立刻俯头看脚下水面,看到丝带已经悄无声息地缠住他的左脚,连接水底深处。

下一刻,他的悬浮力突然消失,猛地被丝带拽入水中,往湖底沉去。

小具现萌发,翅膀用力向下一扇,连续挥动三次后终于克服拉力,快速上升脱离水面。埃悬浮在半空摇头,甩掉糊住头发的水渍。

他看着已经站在水面上的彩凌,丝带已经缠回他衣袖。

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逼他开启了小具现。

“魔器呢?给我看看。”彩凌仰望他。

埃没有回应,迅速朝下俯冲。两条丝带朝他射去,他从腰间扯出银色铁链朝下抛掷——丝带与铁链缠绕在一起互相牵制,埃立刻发动雷咒。

彩凌瞬间将丝带上的水渍蒸发阻碍雷电传播,埃当机立断地扑展一次翅膀抬升高度,用力挥动铁链,强行带动下方彩凌,把他朝右方抛掷——

顷刻之间,彩凌就被甩出湖泊范围,落在堤岸湿地上。

埃的战斗谋略果然无与伦比,立刻让他离开了优势区。彩凌一边后退,将右手贴在唇边念咒,湖面突然掀起惊涛骇浪,十余条冰龙发动攻击,埃在冰龙运动的轨迹中快速穿梭,发动风咒粉碎障碍,一路冲入湖岸,再次展开对彩凌的追逐。

彩凌的体力已经恢复大半,埃追着他冲入园区,遭到大范围冰针扑袭。学生们惊愕地看着平日里无欲无求的彩凌先生展现自然力量,想拍照留念,却怎么也捕捉不到清晰的画面。

埃只发动水咒反击,双方不断交锋,无数次近在咫尺,埃却最多只能拽住他身上的丝带。

“找到我的弱点了?”彩凌觉得埃的攻击太过于温柔。

“我不希望你受伤。”所以埃至今都没有使用兵器。至于彩凌的劣势,他已经明确了:即使对水咒的控制出神入化,但他只强在爆发性,并且因为天生水性太强,一旦力量爆发,会直接损伤他的身体机能,丝带的存在实际上是为了让他自己控制不稳定的异常能量。

“认真点。”彩凌不满,倒退着在树林间快速穿梭,“魔器都不用吗?”

“没必要。”埃掷出铁链,再次与丝带缠绕在一起,两人立刻拉近距离,彩凌突然在某个距离点停下。

埃知道彩凌相当聪明,怀疑有计谋,立刻停下脚步,甚至后退了半米。

“你的力量属于天生,不是魔器赠与你的,是吗?”彩凌发问,“看得出你很有想法,并且独立性特别强。”

埃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提这个,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不太确定地回应:“大概是。”

他从小就有信念,不能被魔器继承者的身份所束缚,因此在联赛开始之前,魔器对他而言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就是你比其余继承者逊色的原因。”

“是吗?”埃不明所以地眯起眼露出微笑。

“不准笑!”彩凌呵斥。他知道埃的本意并不是想笑,这个习惯对小孩子来说看着很可爱,但对于这么大个青年来说,已经不适合再保持下去。

埃委屈地抿嘴,点头回应:“是。你和兰特先生交流过吗?”

“对,以你的天生资质配上六器之首的魔刀,其余魔器继承者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而你顾忌太多,被正义的理念拖垮,不把魔器放在眼里,根本发挥不出魔器该有的力量。看其余继承者,哪个不是依靠魔器才登上力量的巅峰?”

埃茫然地眨眼。被骂了?自己是不是被骂了?

“我没有责备你。”见到这幅表情,彩凌表情漠然地解释。

埃默默地把视线挪走,准备把彩凌的说教屏蔽掉,然而内心却有点儿在意。

“我在夸你。”彩凌再次解释,“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谢谢。”埃忽然又眯眼微笑。

“不准笑。”

“……”埃右手捂脸,稳住面部表情后睁开眼睛,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计谋,“说这个,是为了腾出时间恢复你的体力?”

彩凌干脆承认“对”,立刻转身逃离。

整个下午,埃都在追逐彩凌,几乎被消耗得精疲力竭。

埃冲入广场,已经感觉到胜利的曙光,准备在众目睽睽下把彩凌扑到地上时,有人突然惊慌地对他喊“小心”。

他不知道该小心什么,只觉得有什么庞然大物的阴影笼罩了他,待他抬头时,巨大的飞行机械已经把他撞在地上,散了一地的小零件。

“……”彩凌回过身,目睹这场飞来横祸。

埃被压在飞行器下面。

“……”彩凌走过去掀开飞行器。

埃突然睁开眼睛,双手搂住他脖子:“抓到了。”

“行吧。”彩凌无所谓地答应。埃这个家伙,他必须接受不可。

“帮我修器灵。”埃却没有太高的理想追求,拜彩凌为师只为了让他把水盈修复好。

“以后修。”彩凌指尖抹了抹埃的额头,用治愈术消除了被飞行棋刮擦出来的小伤口,再往他额头上一弹,注入一个追踪术,“没事吧?”

聚拢过来的学生欢呼起来,纷纷用相机记录埃拽住彩凌的这一刻。

“没问题。”埃起身。

彩凌已经很累了,简短地吩咐“有事来找我”后离开。

埃目送他走,目光回到坠毁的飞行器上。这东西忽然砸中他,打乱了剧情节奏,隐约是一种缘分。

他围着飞行器走一圈,找到一条裂缝,徒手把机械掰成了两半,看到里面的大量线路板以及呲呲冒蓝光的火花。

一个男同学靠上去,小声劝告:“我知道你力气大,但你别拆嘛。”

“我会装回去的。”埃把上百根线路翻来翻去,火花蹦得越来越欢乐。

同学们蹲在旁边围观:“看样子已经装不回去了。”

飞行器的拥有者从远处跑来,见到埃把他制作了半年的作品拆得七零八落,崩溃地咆哮:“喂!住手!干什么!”

他冲上去就要和埃打一架,刚才劝告埃的同学拽住机械主人,似乎向来看不惯他,大声训斥说:“你的鬼东西都把他砸中了!要不是彩凌先生在场,他早就被砸死了!还不道歉!”

听到夸大的描述,机械主人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扑到埃身上去道歉:“对不起!彩凌先生还在吗?你为什么要拆!”

埃正把一块线路板翻来倒去地看,终于指示给他看:“这条线接错了。”

机械主人又愣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抓住线路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条!怪不得一直故障!好厉害!你学过——别拆了!住手!”

埃凝视他:“我可以帮你拼回去吗?”

“不可以!”

埃的眼睛闪闪发光:“我可以帮你搬回去。”

机械主人想到这么大个破烂飞行器确实需要有人帮忙搬回研究室,立刻答应:“行吧。”

彩凌突然停下脚步,揣摩心中隐隐约约萌发的违和感。刚刚埃突然被飞行器砸中这种情况……

究竟是哪里不和谐呢?

他忽然想起昨天通话时,他询问埃的爱好,兰特回应“养宠物啊”,过了一会儿,兰特又补充说:“他喜欢玩机械,尤其在看见那艘飞船以后变得非常狂热,但他还是别发展这个爱好为好,圣灵阁可不能让一个骑士的好苗子变成宅男去造飞船。”

——对,原因在这里。

要是让埃迷上机械,相当于失去了他。要是再遇见那个人,没准要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彩凌立刻折返去找埃,却见到埃已经整理好了飞行器的零件,正开开心心地和机械主人一同把东西机械搬回研究室去。

他忽然觉得罢了,他没什么必须阻拦的理由。埃如今差不多也到了该开始为职业生涯做准备的年纪,他需要体验不同的生活,如果真的确认了这是毕生的职业所爱,他们也无法强求。

埃第一次到达装甲机械实验室。

阿卡德纳共和国的科技走在六国的最前沿,人马大学部的机械工程学院更是聚集了国内最为顶尖的精英学者,承担了大量研发项目,培养出一批批的高等机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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