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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不行,那就不来伺候!

自顾景来过后,转眼已近十日,这期间,顾泉再未踏足过仙品居。

云锦面上依旧温润含笑,应对宾客,打理事务一丝不乱,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某处空落落的。

他想起从前,顾泉虽也并非日日都来,但总是隔三差五便会出现,哪怕只是默然对坐,饮上几杯清酒,于他而言,也是黯淡日子里难得的光亮。

他告诉自己,这样也好,顾泉之前频繁前来,大约只是为了警醒他守口如瓶,如今知晓自己绝不会泄漏半分与他的关系,自然不必再来了。

他倚在窗边,看着楼下街巷行人发怔,思绪不由自主又飘到了顾泉身上。

正出神时,一个下人轻轻叩门进来禀报:“老板,三王爷来了,在雅间。”

云锦一怔,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急促地鼓动起来。

惊喜和不解同时涌上心头,还有一丝怯怯的慌乱。他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他迅速起身,对镜整理了一下本就很平整的衣袍和发丝,确认无不妥之处,才深吸一口气,朝雅间走去。

他是来做什么的呢?

云锦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却在临近雅间时慢了下来。

整整十日不见,为何又突然前来?是仙品居有事让他不满,还是依旧不放心他会守口如瓶……还是单纯想来坐坐?

后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已顾泉对他的厌恶,怎会想来此处坐坐?

他喉结动了动,罢了,许是还不放心他,想再来敲打一二吧。

他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进来。”顾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不出情绪。

云锦推门而入,垂首行礼道:“奴,参见三王爷。”

顾泉正在自斟自饮,他这十日被政务缠身,加之确实被云锦那日的“保证”气得不轻,硬是忍着没来。

今日好不容易得空,想见他的念头便再也压不住。

可瞧见云锦进来那般恭敬疏离地行礼,那日被误解的憋闷便又涌上了心头。

云锦不知顾泉为何而来,只觉自进入雅间后,顾泉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很深,像是要将他看穿,又像是透过他,在望着别的什么。

“给本王倒酒。”顾泉压下心绪,将空杯往前推了推。

云锦依言上前,执起酒壶,微垂着眼睫,小心翼翼地为他将酒杯斟满。

一缕发丝垂下,顾泉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云锦的发髻,那里簪着一支素玉簪,而非他当初赠予的那支木簪。

顾泉端起酒杯,心头莫名一阵堵,他饮尽杯中酒,状似无意地问:“之前那支木簪,可是扔了?”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过于在意,却又忍不住想知道,那日自己盛怒之下将簪子掷在地上,云锦是否还留着。

云锦听他提起木簪,心猛地一沉,他果然还是不放心他,是怕自己还留着那簪子,心存妄念,惹出麻烦,牵连于他吗?

他心下涩然,轻声回道:“那簪子……奴日后不会戴了。”他想,这般回答,总该让他安心了吧。

即便自己再三保证,顾泉也不肯信他吗?

也是,他是王爷,若被旁人知晓他们从前的关系,于他而言,定然是避之不及的污点与麻烦。

可他又能如何?他还能如何去告诉顾泉呢?剖开这颗心给他看吗?告诉他,自己真的不会泄露一丁点和他的过往,他会将那些记忆死死埋在心底,按照他的要求,从此只作陌路,装作不识。

不会戴了?

顾泉听到他的回答,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果然是迫不及待地想与自己划清界限!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他心口发闷。

他正要发作,雅间的门却被敲响,随即,宋檀玉不请自入。

“王爷万安。”

宋檀玉目光快速扫过云锦,他听闻顾泉又来了,生怕云锦再受委屈,也顾不得礼数,径直开口道:“阿锦,前头来了位贵客,指明要见你,似有要事,你且去看看吧。”说罢,他转向顾泉,“王爷若想听曲,奴这便去叫人来。”

云锦心知肚明,哪里有什么鬼客,不过是宋檀玉怕顾泉为难他,寻的借口罢了。

顾泉岂会看不出这是宋檀玉拙劣的借口?他心中本就因云锦的话憋着气,此刻更是怒意翻涌,连带着看宋檀玉也极为不顺眼。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云锦:“看来云老板业务繁忙,既要打理馆务,还要亲自招待‘贵客’。”那“贵客”二字,咬得极重,带着明显的讥讽。

他压下怒火,对着云锦,语气冰冷:“既然云老板不得空,那便为本王寻几个伶俐懂事的过来伺候。”

云锦心口像被针扎了般,细密的疼蔓延开来,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痛色,低声道:“是……不知王爷,可是要传竹音前来?”

顾泉见他非但不留,反而真的要去叫人,怒火更炽。

他眼底漫上一层怒意,又飞快被压了下去,随即靠向椅背,目光转向一旁的宋檀玉,慢悠悠开口:“不必叫旁人,本王瞧着他就不错。”

云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

“王爷,檀玉他……”云锦急忙开口。

顾泉盯着云锦,瞧见那本就偏白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薄唇紧抿着,连带着眼尾都泛了点红,显然是为旁人急得慌。

方才压下去的怒意又冒了上来,比先前更盛几分,他语气沉得发闷:“怎么?他留不得?既然他留不得,那你留下吧!”

云锦被他这句话问得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唇瓣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自己可以留下?

宋檀玉心中虽恼顾泉这般作态,却因他的身份不敢作为。

他上前一步挡在云锦身前:“王爷说笑了,能伺候王爷是奴的福分,有客人在等云老板,不如就让他先去,奴先在此陪王爷饮酒。”

他本就不喜顾泉,甚至每每想到顾泉辜负云锦,便恨不得当场揍顾泉一顿,但权势压人,若真动了手,不仅云锦会被连累,连仙品居也得跟着遭殃。

顾泉并未接话,冷冷扫了宋檀玉一眼,目光依旧钉在云锦身上,似是非要等他的亲口回答不可。

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身翠色衣衫的竹音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并未察觉到屋内凝滞的气氛:“王爷您来了,怎也不派人知会奴一声?”他眼波流转,自然地走到顾泉身边,微微倾身,凑得近了些,“王爷许久不来了,今日想听什么曲子?奴为您弹奏可好?”

顾泉看着凑近的竹音,心中烦躁未消,又存了心要气一旁僵立的云锦,便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抬起了竹音的下巴,目光却似有似无地瞟向云锦,语气轻佻:“哦?你倒是乖觉。也罢,那便弹一曲吧,你的曲子,本王自是爱听的。”

云锦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呼吸一窒,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了一下,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再也看不下去,匆匆行了一礼:“奴……奴先行告退。”说罢,也不等顾泉回应,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疾步离去。

宋檀玉担忧地看了云锦一眼,也立刻跟了出去。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刺耳的笑语,却隔不断心口撕裂般的痛楚。

云锦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转身对上宋檀玉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他弯了弯唇角,“你去忙吧,我去大堂看看。”说罢,便转身下了楼。

刚到楼下,便见两位面容俊秀,衣着华贵的公子踏入店中,两人神色间带着几分好奇与局促,四下张望,一看便是初次涉足这等风月场所。

云锦敛去杂念,笑着迎了上去:“两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两人有些紧张地点头称是。

云锦心下明了,每日都有这般被传闻吸引而来,既好奇又羞涩的客人。

他熟练地引着他们上了二楼雅间,吩咐下人送来酒水。

“我们仙品居的酒也是一绝,二位不妨尝尝。”云锦温声介绍,陪着饮了几杯,闲聊几句,试图让两人放松下来。

正与两人闲谈之际,一名下人悄然进来,在他耳边低语:“老板,三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云锦执杯的手一顿,顾泉找他?竹音不是正陪着他吗?为何突然唤他?他心中疑虑丛生,定了定神,向两位客人告罪,言称需暂且失陪。

退出雅间,走向顾泉所在之处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

他不断猜测着顾泉的意图,心乱如麻。

行至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抬手叩门,里面却清晰地传出了竹音带着媚意的低语,夹杂着顾泉低沉愉悦的轻笑。

那笑声像带着钩子,扯得云锦心口一阵钝痛,他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蜷缩,微微颤抖着,终究没能落下去。

门内的调笑私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凌迟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他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觉那亲昵无间的氛围已将他隔绝在外,让他像个多余的笑话。

他忽然失了勇气,只想逃离。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门内传来顾泉冷冽的声音:“何人在门外偷听本王讲话?”

云锦呼吸一窒,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尚未回应,便听顾泉又道:“进来。”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瞬间冷凝。

竹音正斜倚在顾泉怀中,顾泉的手臂揽着他的腰肢,两人姿态亲密。

见他进来,顾泉连眼皮都未抬,依旧旁若无人地与竹音低语。

不知顾泉说了什么,竹音将头靠在他肩颈处,手臂自然地环着他的脖颈,凑近他耳边,气息温热,语调暧昧:“王爷好坏,奴喜欢~”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进云锦的耳膜,刺入他的心扉。

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抽搐,一下,又一下,仿佛被人用钝刀反复切割,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云锦低下头,掩去眸中的悲伤,声音艰涩:“奴,参见三王爷。不知王爷唤奴前来,有何吩咐?”

顾泉仿佛没有听见,依旧与竹音耳鬓厮磨,低声谈笑。

竹音偶尔发出轻快的笑声,身体与顾泉贴得更近。

云锦僵立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甚至是一个被刻意安排进来,观赏他们甜蜜的局外人,狼狈又可笑。

他明明就站在这里,离顾泉不过数步之遥,却觉得他离的好远,就像夜空中繁星,再也,抓不到了。

他不懂,顾泉为何要如此对他。

是为了断了他的念想吗?可他早已表明心迹,也承诺会守口如瓶,绝不泄露过往半分。

难道非要他彻底离开宜都,顾泉才会相信他不会成为威胁,才会安心吗?

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亲密交织的身影变得模糊而不真实,他几乎要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调笑声暂歇,顾泉像是才注意到云锦的存在,目光扫了过来,面带愉悦,慢悠悠地开口:“云老板有心了,竹音甚合本王心意,他很会伺候人,曲子弹得也好,心思也灵巧,知情识趣,实在是难得的妙人。”

他一字一句,如同钝刀,反复在云锦心上来回切割。

云锦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酸楚,低声道:“王爷……喜欢便好。”

顾泉似乎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眼神微沉,继续道:“竹音确实难得,本王很是满意。”他顿了顿,“既然云老板如此有心,那今日,便让竹音随本王回府伺候吧。”

顾泉那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却字字冰冷,压得云锦几乎喘不过气。

他身子微微一晃,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站稳。

云锦垂着眼:“王爷,如此怕是不妥,仙品居有规矩,不能在外过夜。”

“是吗?”顾泉跨步上前,“云老板的意思是,不出仙品居便可?”

见云锦不答,他伸手在云锦胸前点了点,“还是说,他不行,你要亲自伺候。”

云锦踉跄着后退一步,被竹音及时扶住。

竹音见顾泉发怒,拉着他的衣袖,软声道:“王爷息怒,云老板不是那个意思,奴愿意同王爷回府。”

顾泉眉梢微挑,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云老板意下如何?是准他去,还是说云老板依旧不放心,想同他一起去?”

他紧盯着云锦,刻意放缓语速,其实他根本不想带竹音回府,只是为气云锦说的气话罢了。

他在等云锦拒绝,只要云锦流露出一点不情愿,或者像方才维护宋檀玉那般表现的急切点,他仿佛就能安慰自己,云锦心中有他。

仿佛只要云锦说句不行,就是在维护他,他便会马上放下这可笑的手段。

云锦攥紧衣袖,垂眸闭了闭眼,沉默良久,低声道:“明日……奴会派人去接竹音回来。”

“你……”

“好,很好。”顾泉怒极反笑,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玉屑四溅。

他大步走到云锦面前,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

“你可真舍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云锦睫毛轻颤,却未回避他的目光。

顾泉忽然俯身,咬牙道:“云老板这般有心,那本王便谢过了!”

说罢,他松开手,揽着竹音转身离去。

云锦站在原地,低头不去看他们:“奴……恭送王爷。”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跌坐在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曾经落在他胸口上的星星,还是回到了夜空中,再也不会对他一个人发光了。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再也不是送他木簪子,许他一生一世,说要带他回家的少年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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