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吃边寻离开的三人,寻到时白年年正在厨房大吃特吃,万俟梦渊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抚摸着肚子,显然他已经吃饱喝足,享受午日暖阳。
卓婉儿倚在门框上似乎想着什么,见二人到来便上前迎接,顺便在亦十七耳边说些悄悄话。
“儿啊,你别担心,娘肯定让你娶一个心爱的姑娘进门的。”
说完,卓婉儿又回到刚才良母形象。
那句话虽如云般轻轻滑过耳畔却又深入亦十七的心,可当下面临的除了不久后的皇帝指婚,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心爱的姑娘去哪找?
这个问题自烤鱼那天过后足足让他想了整整三日,这三日他闭门门不出,这可不得了,外界传的沸沸扬扬。说他与府中丫鬟在屋里嬉闹三天。
他找心爱之人又升了个难度,除了与他熟识的白年年、万俟梦渊和姜寒三人,其余人除了从外界传闻知道他是个花花的纨绔弟子外,怎知他本性。
无语到极致的亦十七正在湖边钓鱼,别人烤的都不如自己钓的,说是钓鱼其实是为了躲前院给他准备的生辰宴。
虽然生辰是明日,但为了他的本“名”年,卓婉儿是做足了准备,从大三个月前就开始东买西买,全府上下刚开始还瞒着他,如今是真瞒不住了,才让他去后院躲一躲,钓钓鱼打发时间。
于是他从早上钓到现在,更可悲的是鱼一条也没钓到,旁边的木桶里除了水就只剩水了。
亦十七躺在摇椅上假寐:“看这架势,今晚得在这就和了”
感到身上被裹了一层,亦十七也不想睁眼看是谁盖的,只觉此人身上的味道有点齁鼻,让他微皱眉头,那人将毯子铺好后便起身离开,只留亦十七回想这味道:“这味道好像是一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是血腥味!!!”
想到这亦十七心头一颤,猛地睁开双眸,但眼前没有一人,亦十七猛地从摇椅上坐起,心跳不免加快,向身后看去。
有两个正在往回走的侍女,亦十七来不及穿鞋,直接站起身,就往那侍女的方向走,刚迈出两步就折返回去,由于他不随身带着佩剑,而且来人竟在亦府随意走动且没有人察觉到,此人要么是亦府的要么就是外敌。如诺是外敌,修为定是佼佼者,肯定不是他三脚猫功夫能匹敌的。
他将桌上放着的水果刀暂时充当武器,别在身后,冲着那二人说:“等一下,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吩咐。”
亦十七别在身后的刀已经用上了力,只要有端倪便发射出去,但看见那两个侍女的脸,亦十七松了口气,那二人也算是与他一同长大,一个名为绣儿一个名为兰梅,她们二人的体型与其余人都大差不差,导致亦十七分辨不出来。
绣儿:“世子,有什么吩咐?”
“你们帮我换个鱼竿。”亦十七才不要解释自己换鱼竿的原因。
两个侍女听后便一个去收鱼竿一个去拿新的,分工明确。
亦十七与府中的人玩的都还好,时不时开个玩笑。
来收鱼竿的绣儿见水桶无鱼,一副“是这样啊”的表情,亦十七脸上写满了“我没有,我不是”
“我钓的都倒了,不是没钓到。”亦十七这么一解释相信的人便“更”相信了。
待两二人离开,亦十七打心底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竟有一刻认为自己出现幻觉或是鼻子失灵了。
安乐街离亦府不远,热闹非凡,自然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位散着头发的男子,他一袭白衣,衣服上如同旁人坐了画,泛着点点红色,又与上面的黑色融为一体,远远这么一瞧,还以为是开在石缝里的艳花。
他头一仰,遮住脸的头发都随着向后,让人先看到的是他的凤眼,那些原本以为他是个疯子的,心中有愧。
一位身穿玄衣的女子走到其身边:“尊上,山主如此欺骗你,要不要……”
那男子斜睨着看他,带了一丝危险,后又恢复正常:“不用,他可给我带来了个好消息,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能怪他。”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扭头十分认真地问:“我这张皮好看吗?别人第一眼看到会觉得怎样,会不会想起什么或者是一眼便喜欢?”
女子那敢说个不字:“尊上的这张皮最好看了,别人一看就喜欢。”
男子觉得无趣,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往前走了几步,安乐街刮起了风,风吹的尘飞扬,南冥也常刮这样的风,人们都觉得很正常,所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奇怪的只是消失了两个人,但又有谁去在意呢。
亦府也受了殃,刮起沙风,侍女们都极力护着什么,只有湖的附近一丝影响都没有,湖边的那位睡的正香甜。
“都保护好了啊!”亦夫人长声嘶喊着。
侍从们都在极力保护刚装扮起来的亦府,待风沙过后,没有很大的损失,将那些倒的都立起来,将灰扫去,一切又恢复刚才。他们现在只剩一个地方没有装扮,那便是湖岸上,亦夫人想的是将那些各地送来的礼物摆在这,这样亦十七一醒来便能看到。
说办就办,卓婉儿带领一行人,悄咪来到湖边,东西都是轻拿轻放最大程度不吵醒亦十七。
月光高照,皎洁的月光撒在亦十七身上,湖边的连廊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红灯笼,远远地似一条巨龙盘踞在此。
亦十七眉头微皱,似有醒来之势,万俟梦渊等人都在一旁等待着,手中拿着准备好的礼物,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亦十七的梦境里,也是一片红,但与外界相反,外界的喜庆欢乐的红,而这里则是用鲜血染出来的红。梦里的亦十七小小一只,眼中是明显的红丝,脸上是无尽的恐惧,自己手中捧着的竟是一颗掉落的头颅。
看到这一幕,亦十七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忽然间,脚下变成一片泥潭,不断吞噬着他,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它吞噬自己,渐渐淹没了他的双腿、肩膀再是头。他想挣扎,但四肢像被人操控动弹不得。
他猛的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对那个梦心有余悸。
亦十七醒时正好月居于顶,这一天已经过去,他的本“名”年来临了,众人见他坐了起来,赶忙跑到跟前祝他生辰快乐。
也就在他们的祝福中,天边绽放了一朵绚丽的烟花,其他紧随其后,烟花也印在亦十七的眸中,刚才的梦给他留下的感觉被快乐代替,众人皆抬头看去。
姜寒歪头问卓婉儿:“姨,你买的烟花?”
卓婉儿摇摇头:“看方向应该是上灵楼那条街,想必是哪家孩子过生辰吧。”话音刚落,卓婉儿就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亦十七:“儿啊,这可是娘挑了老久的。”
亦十七低头收下了礼物:“爱你老妈。”
其他人也从看烟花中脱离出来,争着送礼物,不一会亦十七怀里就满了。
亦十七:“感谢大家!”
就在这时亦十七的肚子叫了起来,他这一天也就吃了点水果和糕点,即使没有剧烈运动,现在也该吃点熟食了。
这一叫声和引的大家笑了一场,他们此时也饿了,毕竟忙活了一天,每个人都染上一层疲惫,卓婉儿吩咐人前厨房将菜端上来。
“要不然就在这吃吧,这里月色正好。”亦十七问向众人。
寿星都发话了,岂有不听之说。
所以他们在岸边摆着桌子,不一会儿就将菜端了上来。烟花伴着笑语,令旁人羡慕不得。
白衣男子又换了一张皮,他觉得那张皮太引人注意了,所以他换了一张脸上带疤的国字脸。
看他背影旁人猜他是个翩翩公子,一看脸只会觉得脑子有泡才会这么想。他开了间单间,正坐在窗边看烟花,手指捻着茶杯,烟花倒映在其中,他倒饶有兴致地看着。
玄衣女子推门而入,还没等她走到其身旁,白衣男子开口道:“宋无忌,这是最后一场了吗?”
“是,尊上。”
白衣男子扔给她一锭金子:“再来三场吧。”
“是”宋无忌没有立刻便去安排,她等了一会开口道:“尊上,京都……霍一寻快死了。”
他表情一顿,笑容渐渐淡去。
“余亦时呢,他在哪?”
宋无忌:“他也在赶往京都。”
白衣男子将茶杯放下,神情有些无奈:“起程,前往京都。”
白衣男子刚迈出房间,一张熟悉的脸就闯了进来。
“澹方尽”
白衣男子有点意外他的到来。
澹方尽看了他的脸,吐槽道:“你这张不好看。”
他的视线又流转到宋无忌的身上:“小无忌,你这是准备干什么去?还拿着……金子!”
宋无忌看了眼白衣男子,见他没有阻挡之意,方才开口:“尊上让我去买几场烟花。”
“烟花?尊上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个了?”
白衣男子显然不想多费口舌:“别没话找话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澹方尽撇了下嘴,没了兴趣:“小无忌不能和你一起去京都。”
宋无忌不解问:“为什么?是又有别的事情要发生吗?”
澹方尽轻轻摇头:“不是,而是来了一条关于无门的消息。”
宋无忌便是无门的,自她的大师姐芷无云被沈无恙杀了之后,无门就被传说中的化神境妖媚灭门了,妖媚封印在绝心境中,而无门的先师祖告知无门弟子,在百年之后需要七十八代亲传气运弟子进入绝心境,寻找古浅石,并将其铸成剑再次插入妖媚的心脏中便能真的杀死妖媚。
妖媚被封印在无极塔中,无极塔会侵蚀妖媚的妖力,而妖媚是四大妖王,魔幻之力更是无人能抵。绝心境生活的青鸟一族负责每年唱一遍轻灵歌,轻灵歌是用来减弱妖媚的魔幻能力的。
沈无恙确实是无门第七十八代亲传气运弟子,受妖媚的魔幻杀死了下一代掌门芷无云,古浅石铸成的剑确实刺进了妖媚的心脏,表面上确实是死了,却侥幸逃了一缕神魂,待众人出了绝心境后。
沈无恙的师父为其求情,虽然免了死罪,但也受了八十八道电鞭,后又毁了他的全部修为,他当年可是无门天赋最高之人,待他被逐出无门后,妖媚的那一缕神魂吸收了本体的所有修为及绝心境中所有妖怪的修为,青鸟族也在其中。
她出了绝心境后,屠杀了无门众人,当年宋无忌出去寻找沈无恙,躲过了一劫,回来后便看见惨死的同门。
第七十八代弟子消失不见,她多年寻找无果。
自己实力不够刺杀妖媚不成反而被追杀,受了重伤,逃到魔界方才躲过妖媚的追杀,被魔君救了,留在身边报恩。
宋无忌神情凝重,无门这一词很久没有出现在她耳边:“澹方尽,那是什么消息,你快说啊!”,宋无忌急的开始抓着他的肩膀逼问了。
澹方尽轻声安慰:“你别急,消息的真实还未确定。”他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也只好说了:“北离的天一阁就是无门,天师是你大师兄顾无言,国师是你二师兄师无怨,你二师兄还收养了个儿子名为师思尘。”
宋无忌听后喜极而泣,一滴滴泪水夺眶而出,她用衣袖抹去眼泪,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不让我去?”
魔君和澹方尽对视一眼,澹方尽心领神会,下一刻拔出利剑,架在宋无忌的脖子上,下一刻就能取了她的性命。
宋无忌性情单纯自然想不到澹方尽为何拿剑指着自己,她不解,澹方尽为何不念旧情,就在她疑惑的看着他时,站在她身后的魔君打晕了她,澹方尽也在这时收回了剑,上前扶住晕倒的宋无忌。
魔君无奈道:“既然不想让她回无门,不告诉她不就好了。干什么费这么大力,还要我陪你演这场戏。”
澹方尽也不急着回他,而是将宋无忌打横抱起:“这么久了,她一直想找到她师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已经得到消息不告诉她不太好,等秦风岚登位的时候再把她放走,免得她坏了我们的事。”
魔君捡起地上掉落的黄金,扔给了澹方尽,也不顾他怀里有人,那一锭金子直冲他脑门,重重地砸出一道红印,他叫痛一声,收起黄金,跟上魔君。
他们坐马车到了南冥一片竹林后,澹方尽在那安排人接应,待澹方尽将宋无忌交托出去后,两人才继续前往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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