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暮色渐染。一辆青篷马车碾过崎岖的山路,车轮在碎石上颠簸,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车帘半卷,透进缕昏黄的光,映照在车内人疲倦的侧脸上。
“梅卿,过不久就能到驿站了,还能坚持吗?”
乌庸太子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低沉而温和,像清泉流过心间。
梅念卿眨了眨眼,感觉晕的厉害。
他和太子殿下刚从乌庸国边境除邪归来,那些邪物奸险狡诈,足足耗了一天一夜才彻底消灭殆尽。
梅念卿扯了扯嘴角,带着疲惫,“殿下,我无碍,不必担心。”
乌庸太子手持缰绳,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调侃道:“别逞强了,知道你头又犯晕了,旁人哪能有你这待遇,由我亲自驾车带你回去。”
梅念卿反驳着:“我就说这次远行不去嘛,兰竹菊他们三,您随便叫上一个不就好了...”
话音未落,就被只手臂有力地环过他的肩,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让梅念卿心头一颤。
乌庸太子听出他的不满,拍着他的肩头安抚,“头疼就不要动气了,靠着我休息会儿。”
梅念卿犹豫了片刻,抵不过困倦的侵袭,小心翼翼靠上了那个宽厚的肩头。
乌庸太子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身上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气味,让人莫名地脸颊发烫。
他闭上眼,渐渐放松下来,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殿下呼吸时胸膛的起伏。
山路上只有马车驰行尘土飞扬,周遭依稀传来鸟鸣声,带着几分风雅惬意。
梅念卿偷偷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夕阳的余晖为乌庸太子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勾勒着他俊美刚毅地脸庞。
乌庸太子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随颠簸轻轻颤动。
不知为何,梅念卿脸一红,赶紧阖上眸,不敢多看,可越是刻意不去想,异样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自己从未与殿下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明明都是男子,此刻却贪心不足的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沉下心睡了过去。
梅念卿睡得迷糊,忽然,他感觉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缓缓停住。
他意识稍稍清醒,但并不愿睁眼,还想继续偷懒睡会。
赫然,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过额角,喷洒在面上。
“梅卿?”
那声音极轻,像在确认身侧之人是否还在熟睡。
正欲睁眼,就感受到气息扑面而来越来越近,虽轻,依然能数清每次吐纳的节奏。
奇异的预感攫住了梅念卿,他既期待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眸紧闭,装作没醒。
有片柔软的触感轻轻贴上了唇角,内心顿时敲响警钟。
是殿下在亲自己!
那吻轻得像片羽毛般落下,带着试探与克制,让人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薄薄的唇细碎的吻着,又慢慢加深,带着微凉的夜露气息,小心翼翼触碰着。
梅念卿浑身紧绷,心跳的速度又提醒着自己,应该推开,应该睁眼醒来,可醒来又该如何?
只敢紧闭双眸,任由这荒唐持续着。
脸颊上感受到轻轻摩挲抚摸,指尖微微颤抖,像对待易碎地珍宝。
就在他几乎要沉溺其中的瞬间,强烈的坠落感突然袭来。
“啊!”
梅念卿猛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本能地抬手遮挡。胸口剧烈起伏着,唇瓣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触感。
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正躺在木屋外的躺椅上,猝不及防地动作使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
原来是场梦。
梅念卿抬手捂住额头,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这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人分不清真假。
千年前自己确实和殿下一起除过邪,也确实曾在疲惫时互相扶持,但...这个吻,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梅念卿有些羞愧于自己内心潜藏的龌龊念头,不禁为这般有辱斯文的想法感到难堪。
“做噩梦了?”
清朗的声音忽然传来,吓得梅念卿差点从躺椅上掉下来。
猛地转头,就看到君吾站在了身旁,身影挡住了部分阳光,在那带着点稚气地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君吾那双深邃的眸,正审视般盯着他,像在打量。
“殿...殿下!”
梅念卿慌忙坐立起身,搁在胸前的书滑落到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君吾没有回答,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在他泛红的脸颊和略显慌乱的眸子上逡巡。
随即,问道:“梦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脸红成这样?”
梅念卿感到心虚,满脸窘态,这叫人如何回答,臆想...。
他侧头避开君吾视线,弯腰去捡那本掉落的书。
“没...没什么,就是...些旧事...”
君吾虽是少年形态,可压迫感依旧十足,嗓音低沉,“什么旧事,能让念卿敢当着我的面撒谎了?”
梅念卿喉结滚动,耳根发烫,不敢与之对视,君吾归来能日日相见已是心满意足,自己敬重崇拜他,从不会有这荒唐的想法,这梦属实难堪,抿了抿唇,实在话难出口。
总不能说,自己梦见和曾经的殿下......亲吻吗?
不行!
何况,此刻君吾法力未复,仍是少年身形,面容虽依旧俊美,但稚气未脱。
即便如此,被这视线盯着,梅念卿仍觉得脸上烧得慌,掌心微微发汗,生怕被瞧出端倪。
对这样的殿下做出什么逾矩之事,简直是......斯文败坏!
他攥紧袖口,干笑两声,小声说:“咳,真的只是些琐事,...不值一提...殿下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君吾看他闪烁其词,眸底暗芒浮动,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金光流转,原本少年姿态的君吾身形骤然拔高,挺拔的成年体态瞬间笼罩而下,衣袍翻飞间,属于神武大帝那独有的威压铺天盖地覆了过来。
压得人喘不过气。
“殿下...你...!”
梅念卿瞳孔骤缩,惊得差点从椅上跌下去,错愕道:“你早恢复了?!”
君吾单手撑在躺椅扶手上,俯身逼近,另只手捏住梅念卿的下巴,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他的脸颊。
“尚未完全恢复。”
他嗓音低沉,带着蛊惑,“不过...几个时辰也够了。”
梅念卿脑子嗡的声,炸开,懵了,殿下这跟谁学的,用这种方法保存实力。
梅念卿呼吸一滞,未反应过来,就被君吾扣住他的后颈,吻落了下来,熟悉的气息侵占着他的理智。
唇齿交缠,令人喘不过气,良久分开时,就听见君吾哑着嗓子说:“本想等完全恢复给你个惊喜,看来...是我疏忽了念卿的心思。”
这躺椅上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倒还算结实,自上回二人,**缠绵还是在八百年前,梅念卿耳根红的滴血,恨不得找个地洞往里钻。
他还真是撩而不自知。
“不...不是的,我...没有...”
梅念卿嘴上说着,可身体依旧很诚实,君吾看他那滑稽的样子,随即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手已经探了下去,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轻笑,“是吗,可我看未必啊,你总是不诚实,不是吗?”
衣领大敞开来,露出细嫩的肌肤,梅念卿虽不擅武,也不妨碍他身形不似文弱书生,线条算是极其养眼的,君吾的吻从脖颈处细密落下,直至停留在那似梅花般的红缨之上,舔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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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吾搂抱着他,拨开黏腻在额角的发丝,抚着背,一脸餍足,“累了就先睡会,一会帮你清理好。”
躺在爱人的臂弯里,梅念卿闭上沉重的眼皮,是一点都不想再动弹了。
心里想着,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现在老胳膊老腿的根本折腾不了几次,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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