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医馆,
我看着正上方“医者仁心”的御赐牌匾,心中暗喜,
谁敢来砸馆!
正当我美不滋滋欣赏着我的战利品时,
裴冲疾马而至,拉起我就往马上推,
第一次与一个男人相拥骑马,我能感觉到他宽厚的胸膛与周身的男人气息。
尴尬得攥拳收脚。
这些尴尬还没褪去,裴冲已经勒马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院门口。
屋内床上,一个腹部中刀的男人面无血色地躺着。
他的脉弱到几乎摸不到,我抽出银针扎在他的几处大穴。
“未必能救活,这是谁?”
“他就是其中一个与潘家管家接触的人,今日偷偷跑出去,找到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被继续追杀,只能说明他身上还有未发现的线索。
“你想好问他的问题,我让他醒上片刻,但要快。”
说完我塞了颗药在他嘴里,又在他的人中与百会穴扎上针。
伤者逐渐醒来,
“刘掌柜,你见的潘家管家长什么样子?”
我明白裴冲的意思了。
病者太虚弱,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瘦……瘦高……金牙……”
没说完,人已经不行了。
潘家管家我熟啊,他并不瘦,而且没有金牙,
新突破口自然会有新进展,
目标锁定东街裁缝刘三,但不巧的是,刘三两月前醉酒失足淹死了,
太巧合的事往往说明是刻意。
这边虽然陷入僵局,但是边关传来好消息,我爹所发现的官银是从北蛮人手里流出的,皇上同意我爹戴罪追查那批银子,虽然只能私下探查,没有任何官权,总比在边关当罪臣要好很多了。
况且有裴冲暗中配合,我自是放心许多。
这天晚上,
刚熄灯就听到小学徒说有人昏在医馆门口。
是个大姐,肩膀处的伤已经溃烂,看样子已经发热三四天了。
大姐姓李,伤好后并没走,每天把后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是个干家务的好手,关键烧得一手好菜,这让我欢喜不已,整个医馆终于有个能做饭的人了。
看她样子也不像是个犯事的人,我估计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有的男人打骂娘子,娘子过不下去跑走的并不稀奇。
往事的伤疤谁都不想再被揭起。
“李姐,你帮我把后院料理好就成,放心住着,谁敢欺负你有我呢。”
她只求收留有口饭吃,我寻思着刚好爹娘回来也有人侍奉二老。
春暖花开时,
边关那边查到北蛮手里的那批官银是和常明王交易马匹时拿到的,说明官银在常明王手里,不论是偷还是抢,朝廷内一定有他的内应。
“我爹提过,押运时间路线是机密,没几个人知道。”
“除了乔大人,还有皇上、崔丞相和一同押运的秦副将,秦副将当时为护银子已死。
“那只剩崔丞相了。”
“妙儿,我带来的好消息不是这些,是你爹的贪污罪名免了,但银子丢失,终究是渎职了,皇上准许他二人不必流放了。”
我爹娘可以回来了!我终于盼到这一天……
心里欢喜的很,眼泪却忍不住地往下掉,
这两年的折磨与煎熬,都值了!!
“谢谢裴大人……”
裴冲伸手要擦我脸上的眼泪,
“妙儿,以后叫我名字可好?”
他的眼神真挚而清澈,我能从里面看到我的影子,
我退后避开。
我自知自己与裴冲没有将来。
“大人,与礼不合。”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片刻才收回。
突然,身边出现一个身影,
是李姐。
“姑娘,我……没想打扰你们,但是,我听到你说崔丞相和乔家是吗?”
我向裴冲说了李姐的来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却是李姐的身份。
李姐竟然是那个裁缝刘三的娘子。
刘三并不是潘家的管家,他曾受过崔家管家的救命之恩。
崔管家有一日让他以潘管家的身份去收购草药,却没想到男人和孩子前后死了,当时李姐在城外给人送成衣后又去了别家裁衣,才躲过一劫。
而且刘三收草药那几天他们还为崔家赶做了一批夜行衣。
裴冲面色阴沉得厉害,交待几句就走了。
李姐时常问起崔家的事情,她盼着崔家倒台,为她的家人讨个公道。
三日后,裴冲风尘仆仆来到医馆,
“妙儿,你爹娘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们的行程是保密的,他们快到时我会来叫你。”
想到即将见到爹娘,内心一阵期待与欢快。
我把暗风营需要的药递给裴冲,又取出一个瓶子,
“这里面是保命的药,我不希望你用上,但还是带在身上吧。”
他纂在手里紧盯着我,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赶忙拿起旁边的包裹掩饰自己的慌乱,
“这是一些防身的药粉,不同的作用我都写在里面了,也拿去吧。”
最近的裴冲已经没有了往日纨绔子弟的不羁神情,总是一副清冷严肃的样子,威压感很重。
我目送着他飞驰而去,直到看不见。
裴冲是国舅爷,是正二品官员,与他相配的女子必是家世显赫之人。我呢,就算爹的冤情能平反,也还是有渎职之罪,复职是不可能了,我只是个平民大夫罢了,而且当初在潘府……
想到此生只能与他做朋友,很是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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