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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账前一年轻人,青衫磊落,背负的长琴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腰间玉扣却缠着半圈褪色的红绸。钟诺玲目光扫过他握剑柄的虎口,那里结着薄茧,却带着常年握笔的浅痕。

“这位将军,招贤可是结束了?”浮千楼抱拳施礼,声音清朗如击磬。

钟诺玲搁下狼毫,指腹摩挲着竹简边缘:“要看阁下带来的是何才学。”

浮千楼解下长琴横陈案上,指尖拂过琴弦时骤然发力,树上刚才还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春婵应声点地。

不等钟诺玲说话,他已收琴拱手道:“在下楼骞,擅使兵器,能破各种军阵。”

帐外亲兵闻声欲闯,却见钟诺玲抬手止住。她盯着琴弦上流转的寒光,忽的一笑:“好胆色。不过两军对垒,单凭匹夫之勇可不够。”

浮千楼手腕轻抖,取出泛黄的羊皮卷展开,露出用朱砂勾勒的西南地形:“楼骞曾推演过锦川关布防图,此乃在下所推演的布防阵法,若将军不弃,愿为前驱。”

钟诺玲接过地图细看,不得不说男主确实有经纬之才。前来应招贤才的多是身怀技艺的青壮年,其中能舞文弄墨、熟知经史的人并不多。

钟诺玲见男主这般有学识的模样,表情不禁温和了几分,说道:“你先去后方营帐参加考校,若能通过,领取一份文书,签上名字,便将你录入贤才名册。”

浮千楼谢过之后,便朝着后方营帐走去。

那营帐位于校场偏里的位置,营帐颇为宽敞。浮千楼撩开帐帘踏入,里面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一个身材敦实、袒露着胸膛的汉子坐在小板凳上正系鞋带,满脸堆笑地问站着的人:“咋样,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吧?”

浮千楼只作没瞧见,径直目不旁视地走进,那壮汉看到他,不禁诧异出声:“这般文弱的人也来应招贤才?”

负责考核的主事不耐烦地催促他:“你快点系好鞋带出去,我要考核下一位了。”

那壮汉这才起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停地回头打量浮千楼,一脸的疑惑不解。

浮千楼默默的一边等待考核,一边回忆。

方才他踏入营帐,见到钟诺玲的那一刻,一种奇异的熟悉感猛地涌上心头。

钟诺玲端坐在主位,身姿挺拔如松,一袭劲装勾勒出利落身形,眉眼间透着久经沙场的冷峻与威严。她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扫来,浮千楼竟似被一股无形之力击中。

恍惚间,浮千楼的思绪飘远。他记得,似乎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照亮了混乱的战场。他随着队伍艰难前行,遇到一队黑衣人的狙击,四周喊杀声、马嘶声交织。

朦胧雨幕中,有个瘦弱的身影闪电般穿梭在敌阵,手中长刀挥舞,血花飞溅,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当他被这个身影揽上马背后就陷入了昏迷,虽然当时意识模糊,可那矫捷凌厉的身姿、无畏的气势,与眼前的钟诺玲竟有几分重合。

会是他吗?

从锦川关启程奔赴玉门关,也须费上不少时日。此刻众人已在途中,这次招纳的良才不过数十人,反倒是普通兵士,一路之上陆续加入的不少。

此时炎夏已至,行程变得愈发艰难,清晨出发时尚算凉爽,可一到晌午,酷热难耐,人人皆是汗如雨下。

李虎坐在路边的石块上,一边嚼着干粮,一边顺手扯了根狗尾巴草扇风,热得直咧嘴:“这鬼天气,热得人喘不过气,啥时候才能走到头哟。”

“从这儿到玉门关,少说还得一个半月,”浮千楼仰头灌了口水,“急也没用,慢慢走吧。”

“我馋我娘做的酸梅汤了,”赵刚吧唧吧唧嘴,“熬得浓稠红亮,盛在瓷碗里,搁在冰窖镇一会儿,喝上一口,酸甜冰爽,那叫一个舒坦!”

他描绘得绘声绘色,听得旁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别念叨了,来参军,就别想这些了,能吃饱饭就不错咯。”李虎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喝酸梅汤,恐怕得等咱们立下大功,得了赏识,像钟都督那般,或许才有机会。”

提及镇西公钟诺,浮千楼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即便他是应招贤才,待遇也要从普通的小兵做起,因此随众人一同奔赴玉门关,一路马不停蹄,日夜赶路。夜晚,便在荒郊野外的简陋营帐中歇脚。可即便如此匆忙的行程,他却连钟诺的影子都难得一见。

浮千楼听闻,钟诺玲出身寒门,自幼历经磨难,凭借自身的武艺与谋略,一步一步在军中崭露头角。

她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深知军中疾苦,可即便如此,她对手下要求极高,行事作风雷厉风行。此次赶路,虽然条件艰苦,但钟诺玲为了鼓舞士气,以身作则,想必她的营帐也只是比普通士兵稍好一些。

同样是年少立志,渴望成就一番伟业,命运却有着不同的轨迹。浮千楼心中满是感慨,自己应招而来,既然已经做了隐姓埋名的打算,再多难的路他也要走下去,再说,还会有比前世更难的路吗?

如今,这已经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没有退路可言。

从锦川到玉门一月有余的行程,着实艰难。沿途翻山越岭,遇溪流便搭木桥,逢陡坡便凿石阶。

待抵达玉门关时,众人皆形如枯槁,连行囊都显得格外沉重。浮千楼独自坐在河畔掬水洗脸,波光粼粼中瞥见自己倒影——昔日白面书生的模样早已褪去,两颊被晒得黝黑,下巴冒出青茬,连脖颈处都褪了层皮,与队伍里那些常年风吹日晒的汉子一般无二。

他望着远处旌旗招展的玉门关大营,忽然想起钟诺在招贤时说过的话:“想立军功,先把皮磨厚些。”

此刻他指尖抚过肩背处磨出的血泡,倒觉得这火辣辣的疼痛,比任何锦衣玉袍都更衬男儿风骨。

钟诺玲骑着玄色战马缓辔踏入玉门关街市,铁甲摩擦的声音引来百姓的观望。

街上胡商的驼队载着琉璃器缓缓驶过,戍卒家属在土坯房檐下晾晒青稞饼,孩童们追逐着沙狐皮毽子在烽火台下奔跑。

马靴踩在夯实的黄土路上,听着市集嘈杂的叫卖声,忽然想起三年前刚穿过来的时候,战火纷飞,连炊烟都少见。

"都督,前面就是安西驿。"亲卫在马侧低声提醒。

钟诺玲却勒住缰绳,望着远处祁连山积雪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忽有西域乐声随风飘来,胡琴与羯鼓交织的旋律里,她仿佛看见自己卸甲归田的模样——在玉门关外辟三亩瓜田,晨起牧马,暮归煮茶,听着驼铃入眠。

要不,在这儿守一辈子也挺好。

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刚刚还明快的心情也淡了几分。

这里终究只是一个小世界,跟现代化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传令下去,戌时三刻在都尉府议事。"她一抖缰绳,战马昂首嘶鸣,蹄铁敲出火星溅落在关隘青石板上。

暮色中的玉门关城楼亮起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镇守边疆的古老烽燧,永远朝着漠北的方向。

前方带队的校尉老远就疾步奔来,恭敬地向钟诺玲行军礼。

钟诺玲向来不喜繁文缛节,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校尉自行去忙,接着转头吩咐身旁的亲卫姜凌,等校尉他们事毕,准备一桌丰盛酒菜款待,言罢,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都尉府内走去。

钟诺玲踏入自己的院落,原以为苏嬷嬷会在院中相迎,可环顾一圈,并未瞧见她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寻思着她究竟去了何处。

平日里钟诺玲忙于军中事务,在将军府停留的时日甚少,便将府内诸多事宜都交付给了管家与苏嬷嬷。

管家周叔掌管着外院一应事务,诸如府中物资采办、下人差遣等,而府中银钱收支以及内院的大小琐事,则全由苏嬷嬷负责。

以往每次钟诺玲从军中归来,苏嬷嬷总会立刻前来,将府中诸事详细汇报。

她扬声唤门外的婢女进来:“苏嬷嬷呢?”

将军府的婢女们都清楚,将军的书房与寝室唯有苏嬷嬷能够入内收拾整理,其他婢女就连靠近将军身边都难。

一旦被苏嬷嬷察觉哪个婢女对将军有非分之想,必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打发出去,这让好些心怀不轨的婢女们暗自咒骂。

然而苏嬷嬷深受钟诺玲的信赖,根本没人敢去招惹她,自讨苦吃。

婢女低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将军,苏嬷嬷正在厨房盯着人炖参汤呢,嬷嬷已让人在房里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裳,将军现在可要沐浴?”

钟诺玲听完婢女的答复,颔首示意,便径直回了房。

她缓缓将身躯浸入热水之中,脑袋往后靠在浴桶边缘,刹那间,全身的紧绷感如轻烟般散去,不由自主地惬意喟叹了一声。

氤氲的水汽弥漫开来,钟诺玲平日里坚毅冷厉的眉眼也随之舒缓,竟添了几分雌雄莫辨的别样风姿。

不远处的衣架上,平整摊放着崭新的衣物。她伸出手臂,支起脖颈,神色慵懒地斜睨一眼,鼻尖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淡雅的香气。

这香气清幽宜人,想必是苏嬷嬷提前用特制香薰细细熏过,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正是她钟爱的味道。

沐浴完毕,钟诺玲踱步至衣架旁。不同于平日里那身利落的劲装,眼前这套服饰的样式繁复许多,显得格外华贵,其上的暗纹细腻精美,刺绣更是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

接着,她从隐蔽的暗箱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束胸白布。钟诺玲小心翼翼地将束胸一圈一圈仔细裹好,动作熟练且谨慎,随后开始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嘴里低声喃喃:“还好尺寸合适……”

好在这身衣服足够繁杂,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实,即便是再好的身段,如此层层叠叠地裹起来,也显得平平整整,毫无曲线可言,完美地掩盖了她身为女子的身形特征。

“不愧是苏嬷嬷,体贴到位!”钟诺玲无比庆幸当初救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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