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蝴蝶。”
家长圈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当年被她们骂得体无完肤的文身,现在被另一个人当成了宝贝,这个人,跟圈里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目标,是天花板,是她们让自己的儿子争相学习的榜样。
讽刺。
周屿焕摸着她腰间的小蝴蝶,问:“还没回来吗?”
温锁昏沉。
这取决于她想不想回来。
她有一个专属空间,被打骂的时候会躲进去,遇到难题的时候会躲进去,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躲进去,真实的她很少愿意出来面对这棘手的生活,周屿焕看她躲得深,几乎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拇指轻轻绕着她嘴边打转,说:“小宝,等会儿可能会有点刺激,不要怕,我在叫你。”
指腹在她唇峰处停几秒,下滑,拨开她的下唇,拇指就这么塞进去。
然后压她舌尖,她会在他指尖旋转时感觉痒,想抿嘴咽口水,被堵住,就会有呕吐感,整个人都想往他身上贴,他就顺势给她一巴掌,那是前奏占场太久的新型刺激,她会猝不及防地咬他手指,他会看她吃痛时的表情,喉眼换气时会吸到他的手指,感受到气流凉,再仰头发呕,抓他手腕,试图拉开他,他用指尖抵她腮,说我教你。
咬住。
别留空气。
我不堵你嗓子。
就这样。
感受一下。
接着手下用力,强烈的刺激下,温锁只能用鼻子呼吸,嘴巴的换气通道被手指堵住,舌尖卷不起来,粘液咽不下去,别留空气的意思是嘴唇得忍住气音的同时,咬住他的指根,剧烈的氧气运送只能靠鼻息,供不上,脑缺氧,全身神经都抓着某一下让她发颤的点,抓得紧紧的,连自己都不放过,眼看着人要蜷缩在一起,缓不过来了,周屿焕拔出发麻的手指,让她跟着他的节奏深呼吸,她这样才能捡回一条命。
然后,腰间的衣服被撩起,蝴蝶露了出来,她在深吸一口气的时候抓他手腕,她很爱幻想,那会让她觉得安全,她给自己创造的虚拟世界中,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她自己也不行,所以撑不住的时候就想进去,她用过几个方法,割腕很痛,溺水太慢了,从高楼跳下去一定会死得很难看,她还没找到最佳方法。
冷静一点的时候她稍微能分得清现实和虚幻,懵懵懂懂,需要刺激,她身下被垫了一条毯子,灯被调暗了两度,周围很静,只有她不稳的呼吸和时不时地问一句:“周屿焕,我这样会不会死掉?”
“不会的,宝宝。”
这个房间热烈潮湿,另一间房却清冷寂寞,沈叙握着那杯已经发凉的牛奶,暖气都驱不散她心中的惧意,如果周屿焕真如此心狠,这场感情还要不要继续?
他还有更过分的举动吗?
除了......卸掉别人一只胳膊以及当着她的面亲温锁......
脑子乱,下床走了几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给焦穆拨通了电话,焦穆叫她大小姐。
她心神一时定在那,极度混乱的时刻,她无法拒绝这样的真诚,她在自己的圈子里待得太闷了,那些家长都很假,家里起势时,她们蜂拥而上,把人捧得高高的,生意萧条时,她们就会立马撤退并狠踩一脚。
她们也叫她大小姐,那一般会出现在某场聚会上,夹着声音,阴阳怪气:
“噢哟,大小姐来啦。”
“好闷啊,大小姐给我们弹奏一支曲子吧,好让我们的耳朵洗洗尘。”
这是她跟周屿焕确定关系之前,她们看出她妈的虚荣,故意挑事儿。她跟周屿焕谈了之后,她们不再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而是说:
“大小姐,改天让你妈组个局,把你男朋友家也叫上?”
“大小姐,今天好漂亮啊,什么时候跟男朋友订婚?”
“大小姐......”
“大小姐......”
沈叙冲进浴室,对着马桶吐了起来,第一声干呕就挂断了电话,焦穆又打过来,她没接,焦穆锲而不舍,她漱口之后回拨大喊:“你烦不烦!”
那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围没有太大的刺激,沈叙胃部慢慢舒缓下来,才发觉不对,阻止:“焦穆,你不许过来。”
那头声音没停,沈叙继续说:“你不许!我不能让你跟屿焕同处于一个空间。”
还没停,她急了,顾不得喉咙的反酸,声音严厉:“你配吗!”
声音终于停,两边有很长一段的沉默,沈叙思绪活跃,却只想抓住一点,问:“你那朋友叫什么?”
“贺访。”
“他只有一只胳膊了?”
“接回来了,周家司机送去医院的,你应该认识,秦向。”
“没有证据,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总不能去问秦向。”
“那好办,你去他房间看一眼不就行了,看他在,还是不在。这个点不睡觉,不是使坏就是偷情。”
这条轻飘飘的建议狠狠砸中了沈叙的胃,呕吐感又翻涌上来,她捂着嘴,喝了口冷掉的牛奶,这不仅没有舒缓她的不适,还加剧了胃部的疼痛,捂着胃,站起来,没有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去前台要了周屿焕和温锁的房卡。
弯泽没有机场,经济也不发达,唯一可以拉动经济增长的旅游产业也被当局设计得一团糟,这个地方就这样不死不活地生存着,导致当地人看见外地游客就想猛宰一顿。
就比如这家酒店,档次明明不高,价格却贵得要命,好在周屿焕全权包揽了吃住问题,否则她妈又要唠叨起来。
前台态度并不殷切,这让住惯了奢华酒店的沈叙并不适应,不过好在他盘问得没有那么细,也不怎么注重客人**,直接就把卡递给她了。
不用沟通就拿到卡的舒坦在看见周屿焕的房门时猛地收起,变成了一股矛盾的情绪,开门见他在,就能彻底放下心,他不在,她就可以转头走向另一间,踹开那扇房门,捕捉到......
有可能捕捉到的景象,让她想想就生不如死,捂了捂胃,压下喉间的呕吐感,刷卡,开了一条小缝,她都不用彻底走进去,就知道他不在。关门,在门口站定,又看向了另一间,气势汹汹去踹开门的力气已经消散,只平静地把这张卡放进口袋,掏出了另一张卡。
刷开,没开灯,走进去,套房里有人,有动静,那里的光并不亮,沈叙往前走的时候脚步轻,像被人提着,然而快接近时腿就开始发抖,那是一股无法控制的力度,她深吸气,喘息的同时,听见里面传来同样的喘息,她几乎一秒就确认了“现场 ”,摸了下口袋,没挂断的通话让这头的酸涩气息传到了嘉陆,焦穆叫了一声“沈叙”,她死死抓着口袋,想叫他闭嘴。
然而里面的人已经抽回了神,发觉外面微小的动静,整个套房只有一束光,从那个房间传来,沈叙顺着这样的视线,仿佛已经钻进房去揣摩,自己听到的每一种声音究竟是怎样的动作。
巴掌,肌肤碰撞,甚至还有脚跟带动着床单往上摩擦的声音,他发现了,他还不出来,她胸口起伏,沉默着,电话那头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可言传的禁忌,闭上了嘴。
往前走,看清了光源,那是一盏吊兰挂灯,它只映照出一小片范围,很朦胧,很符合干坏事的现场,近在咫尺,证据就在眼前,他不慌乱,没有被抓包就立刻跑出来解释,他知道这是错,他宁愿堵上人格也要让她看清。
沈叙突然觉得,周屿焕真有可能卸掉别人一只胳膊。
她不敢动了。
她离真实的他越近,离他们的感情就越远,她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正准备退,就听见里面传来他的声音,问得轻,像是怕吓跑了受惊的猫,那样安抚,有耐心。
“回来了吗?”
她说嗯。
“我是谁?”
她说垃圾。
他低低地笑。
脚步就这么静止,想起焦穆说过一句话。
不过,你又怎么知道,他背地里没有去舔别人呢。
这句话结合当前的场景迅速发酵,想起里面的情况,想起那几道暧昧不清的声音,想起他耐心伺候着还要被骂垃圾,想起他被骂之后还在笑,沈叙开始发闷,内心怨恨,报复心就此浓重,他真!他真愿意倒贴到这种程度!
脚步陡然转了方向,直直地朝房门走去,就要一脚踢开那半掩着的门时,一只手搭住了门把,朝里开,沈叙想趁机偷窥一眼里面的景象,被他挡住,随即带上门。
门风划过鼻尖的时候,沈叙闻到里面,**浓厚。
这味道几近将她击垮,她开始探寻他身上有没有沾上什么印子,拉他衣领,拽他衣摆,动作已经接近粗鲁,是她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的一面,像家长们总是耳提面命不让自家孩子变成温锁那样的反面教材,他没有动,任她发泄,等她脑海中出现她妈以及家长圈的警训时,才短暂地共情了温锁几秒。
那是怎样难以入耳的语言,她需要调动多少情绪来与之对抗,浑身突然就泄了气,松开他的衣服,在稳住脚跟时发现他手腕的指甲印。
他不遮掩,就此掏出一根烟,点燃的时候,沈叙眼睛定在他那只手上,看见拇指指根有一圈咬痕,中指和无名指指尖被泡得发皱,她忍不住要用自损一千的方式去确认他在里面做了什么,踮起脚,贴近他的手指,他缩指尖的同时吐了圈烟雾,她只能闻到烟的味道。
盯着他,眼神幽怨,他接得平静,仿佛丝毫不在意她能把事情闹成什么样子,那是一种准备承接一切的镇定,准备扛,准备捅破这层纸,她被激得想鱼死网破,抓着他那只手,真相即将涌出水面的时候,他说:
“沈叙,你确定要闻清楚吗?”
“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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