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坊里,苏礼正晾晒着衣服。忽然,“嘣”的一声,她被吓得直接将手里的衣衫一扔,赶忙躲在柱子后观察。苏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又蹑手蹑脚的走在门后往缝里瞄。只见穿着深蓝色裘衣的男人正拥抱着大地,看身着必是个富贵人家。
苏礼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扶他,万一他是个小偷怎么办。毕竟谁会平底摔?缺胳膊少腿的才会平地摔吧。他一看就是爬墙掉下来的那种。可是哪个小偷会穿着昂贵的裘衣偷东西,那么明目张胆?出于内心的挣扎,她还是选择将他扶起来。
苏礼轻轻推开门,跨过门槛,屈下身将他翻了个面,手扶住他的脖颈。她看见他那脸庞,刷的一下红了脸。虽说这男人目前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但他的眼睛生得着实漂亮,若清洗一番,绝对是个俊公子。
“咳。”小公子醒了,看样子摔的不清,小公子见他自己被一个姑娘搂在怀里,有点懵懵的,不知所措,结巴道,“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您醒啦?”苏礼莞尔,见他痴傻模样,竟也不害怕了。她道,“你应该摔得不轻吧,话都不会讲了。”
“你是谁?”他讷木道。
“我叫苏礼,姑苏的苏,礼仪的礼。”苏礼道,“你呢?”
这公子好似没回过神,愣了大半天才道:“谭易。”
谭易!!!
谭家二郎,科举状元。朝廷如此重视他的那位,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小洗衣坊里?
闻言,苏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猛地把他推开站起来,“你你你你你…… ”这下换她结巴了,刚才还错认他是举止诡异之人,真是罪过,罪过。
谭易不解,好似这人有多十恶不赦一般。
苏礼见他表情难看见状不对,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谭公子,我……不是故意推您的!”说着便将谭易扶起来,还用手拍拍他身上的尘土。
“无妨。”谭易不知为何,竟忽然有些燥热。
“那谭公子要是没事的话小女子便先离开了!”说完就转身跑到门口将门关上。
谭易:“……”
这是魔屠第一次附到人身上,可真是太不习惯了。平时都是飘着走的,这会儿连路都不会走,直接平地摔。
他看着被关的严实的门,抬手摸摸脖子,还存留着她的温度。
不过几日,谭易便找上门来,非要见苏礼。
“谭公子你怎么来了?”苏礼红着脸问。
“见你,娶你为妻。”
苏礼睁大双目,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燥热。
时隔半年,谭易回来找苏礼,可是洗衣坊的说她不在了。
“你……说什么?”谭易藏在袖内的手握成拳头,越握越紧。即使指甲嵌入手心的皮肉,也丝毫未松半分。
小妹红着眼点头,揪住他的袖口哭道:“谭公子,您一定能帮苏姐姐讨回一个公道的是不是?”
“我还没送聘礼……”谭易挂在眼眶上的水珠终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
魔屠暴怒撕碎“自己”的身体,转眼变成了只有人形的黑雾飘在空中,发下毒咒,让整个赵家,永世不得超生!
秋月白恨铁不成钢,没能亲手宰了那人渣,咬牙道:“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
初弦叹气,也在为苏礼姑娘惋惜,道:“赵家人的确罪该万死。可是,有一说一,你跑这儿撒泼打滚的,他们也没到处招惹,这是为何意,难道也是为民除害?”
“是也不是,最重要的还是想找个人。”魔屠道,“那可是我仇家,现在找不到她,那我就把她地盘给毁了,让她也感受……”
“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白晏禾带着哭腔喝道,“她早已被病魔缠身而亡!”
“不可能。”魔屠不屑一笑道,“我还没亲手杀了那疯女人,她是不会死的。”
“司长,别跟他废话了,凡是魔屠都不是好东西,直接将他抓起来拷问。”秋月夜道。
闻言,魔屠狠狠瞪了一眼秋月夜,随即沉声道:“有你什么事?净添乱。”
“你……”秋月夜正要还嘴却被初弦打断了。
初弦对魔屠道:“不论你出于何种目的,只要是魔屠,就必须收服,这是神宗司的规矩。”
魔屠仰天长笑,片刻后道:“那就来。”
初弦转身看向承安那双幽蓝的眸子,薄唇微扬,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剑法,长进多少。”说罢,他便一跃而起,坐上悬梁。右膝勾起,左足悬挂空中。手肘轻放膝上,另一只手扇起扇子,等着看戏。
承安颔首,亮出青色长剑,剑锋即刻向魔屠斩去。魔屠反应迅速,一个侧身滚避开了那剑风,剑风直直奔向魔屠身后的柱子上,柱子瞬间被一分为二,周遭也被那剑风的威力给震了震。
承安轻笑道:“反应不错。”说着,承安忽然近身魔屠,用长剑狂斩。魔屠也不是吃素的,躲得极快,几次都打不着,不是劈在柱子上就是劈在桌椅上。
魔屠躲到天花上,承安蓄力一斩。“嘣!”天花瞬间轰了顶,魔屠被斩成两半,连带初弦的挂在耳后的一撮碎发也被截去一半。尽管如此,初弦也还是慢悠悠地扇着扇子,一副悠闲之态。
魔屠被斩成两半的身子很快便被粘了回去。他从容的站在屋顶上,道:“身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对我而言,你还嫩了点。”
随即,魔屠便不见了,众人警惕了起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闪到你身后挟持你。
“猜猜我在哪?”
魔屠的声音飘荡在屋内。
魔屠闪到秋月白后面,细细道:“我在这。”
“给我滚开!”秋月白吼道,手里的蝴蝶双刀也向魔屠挥去,不料魔屠又不见踪影。
初弦道:“大家小心,这魔屠狡猾得很。”
秋月白道:“白公子,你先带你妹妹躲着去,这里交给我们!”
“多谢了。”白晏禾行了谢礼,转身抱起白苏禾躲进屋内。
承安环视周围时,瞥见到秋月白展露的蝴蝶双刀,刀上倒映着一张无五官只有黑雾汇聚的脸型。他抬头看向坐在悬梁上,俯视下面的初弦,微笑道:“哥哥,我知道他在哪了。”
还不等初弦回答,承安便闪在秋月夜面前,持着剑的手腕一转,将他斩成两半。
“你!” 秋月白还没反应过来。
“阿姊我在这。”秋月夜道。
魔屠狂笑不止:“真以为往我身上砍几刀就能奈我如何了?痴心妄想。”
“闭嘴!”承安猛的瞪大双目,挥起长剑又向魔屠斩了几次。好似失去了理智般,将魔屠砍了个稀巴烂。
“好了承安!”初弦见状不对,轻轻落地,抓着他手腕,道,“我们还要抓他来拷问呢。”
承安勉强收起长剑。
魔屠将自己被砍了稀巴烂的四肢拼接起来,比方才大了几倍不止。
“退后!”初弦大喊道。
这时白晏禾似是知道了些什么,跑了出来,初弦看见,喝道:“白公子出来作甚?这里很危险!”
“正是危险,所以才出来!”白晏禾看着魔屠越来越大,大到整个戏楼都装不下。他竟拈起兰花指,一字一句的唱起戏来。
“不是你干嘛呢?”秋月夜大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唱戏呢?”
“嘘。”初弦示意,“他在用歌声控制他。”
“用歌声来控制的,我倒是头一次见。”秋月白摸了摸下巴思索。
“一丝清芳渺如烟,渐渐宛如风。”
“相思欲似将作泪,眼里尽悲叹。”
“若是思已久,又何不寻那故人?”
“……”
这歌唱的惟妙惟肖,充满欢乐,若是一般人听了会因此沉醉。但是魔屠是由怨念而生,若是听见和自己反着来的东西,就会心急如焚,像数万只蚂蚁疯狂撕咬般。魔屠还未使出绝招,便又缩小了。
秋月夜勉强道:“唱得还挺好。”
唱到**,魔屠越发不适,开始双手抱着脑袋,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唱了别唱了别唱了他妈的别唱了!”
魔屠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眼见他手无缚鸡之力,初弦眼神示意秋月白将魔屠拿下。
秋月白不知念了什么咒语,使魔屠动弹不得,但他嘴里还是叫骂着:“别唱了,给老子闭嘴!”
初弦摘下额月珠,轻声道:“召月,收魔。”
那魔屠被收进额月珠里,那额月珠的颜色似是又暗沉下去。
“白公子不见了!”秋月夜喊道。
几人将整座戏楼都翻了个遍也找不着他的人。初弦眉头不禁蹙了几分,毕竟他还没问出锁魂金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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