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文试,总共入围三人,其中一人便是初弦。
下一轮的武试得时隔五日才能开启。
武试分为三小轮,一轮为基础功考察。从剑法出发,再运剑,最后一套剑法连续输出。二轮由三人对决,只许一人过关。三轮有二人对决,只许一人过关。二轮分配名单随机,三轮由大司长分配。
这五日内,初弦温习剑法。虽说在家乡时茶灵授予他的剑法已熟练于心,但神宗司新分发的剑法难度极高,非常人能习,就连他学习时也吃了不少苦头。
时隔五日,武试开始。
第一小轮很顺利,他的剑法娴熟,剑光璀璨。运剑时也毫无费吹嘘之力,游刃有余。一套剑法下来,深得茶灵的心,满意得连连点头。
第一小轮的榜单出了,众人人又围在叁娅石上。初弦与李道襄依旧站在外围,丝毫没有要去看排名的意思。
一名少年高声道:“榜一竟然不是李道襄!这人是谁?怎从未听说过?”
另一名青年道:“初弦……这是谁,哪个乡野出来的?竟然这么厉害,分数直接断层!”
一名少女道:“李道襄可是文武双全,论武术,他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竟然被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甩了整整二十分!”
“……”
“……”
“……”
李道襄道:“你竟这么厉害。”表面上像是夸赞,但语气却毫无夸赞的意思。
初弦谦虚道:“哪里哪里。”
李道襄道:“你到底是哪里人,从未听说过你,照我们那,你可是要出名的。”
初弦道:“从土里蹦出来的。”乍一听,好像是神志不大好,然而说的是实话。
李道襄嘴角抽了抽道:“只听说从石头里崩出来的,还从未听说过从土里蹦出来的。”
初弦只好摊手道:“那就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围在叁娅石的人对初弦赞不绝口,连李道襄都心生佩服,虽然在报名时已经佩服过一次了。
只休息了一日第二小轮就开启了。
这一回儿按名单随机分配,初弦分配到了一名蓝衣少年与一名穿着朴素的灰衣青年。
少年的剑法与青年的剑法一整套下来,对比颇为鲜明。少年的剑法难免有些稚嫩而不娴熟,韵力不行,能够过第一小轮全凭基础功底的扎实。听闻文试得到了榜二的名次。这么看来,这蓝衣少年太过专注文而忽视了武,这才大打折扣,怕是得被淘汰了。
青年的剑法虽是娴熟,但不知何原因,总是力不从心,运剑时剑总能掉下来,许是灵力不够。
初弦可算是一骑绝尘了,游刃有余,迅捷如风,百发百中。三柄剑刀光剑影,似风又似火,似火又似水,只有风域能够在其中顺利地来回穿梭,不过多时,那两柄剑便被风域“铿锵”一声打落在地。
不出所料,初弦又夺得了头筹。
李道襄那边的阵仗可就激烈了,他分配到了一男一女。那两人如同谋划过一般,联手起来攻击他。好巧不巧,这一男一女在武试第一轮的排名又是并列第三,武功功底大差不差,在这群竞者内可谓是名列前茅。
不过几回,李道襄额上就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如此看来,太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针对,而且还是联合起来针对。
初弦正观战得入神,“乒乓”一声,打乱了他的思绪。那一边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三柄长剑断了两把。
“我去,李李李……李道襄的剑竟然斩断了千纱和朴孟的剑!”千纱就是那名女子,朴孟是那名男子。那郎君继续道,“这千纱姑娘的剑,乃是华蓝坊的第二剑,华蓝坊是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几乎所有的名剑都出自他家!”
“早就听闻丞相之子文武双全,可堪称吾辈楷模,却从未想过他竟能把剑硬生生的砍断,而且还是华蓝坊的第二剑!太了不起了。”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连其他还在比试的都停下运剑望了过来。
千纱与朴孟面面相觑,神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千纱,拥有着华蓝坊第二剑的她竟然被打败了还折了剑,心中怒火直烧,她拧着眉,怒着音道:“比试就比试,你怎能把我们的剑也给斩断了?!”
李道襄收回自己的剑,又拍了拍交战时扑在身上的粉尘,从容道:“比试就比试,你们怎能联合起来攻打我一个?你们也不想想,就算把我击败了,你们两个还要打一回分出个胜负来,撕破脸可就不大好看了。”
朴孟阴着脸,失去了宝剑也是痛苦难分,喝道:“你胡说,你有何证据说我们联手?”
“还狡辩呢,这么明显的只攻击我一个人不是联手还是什么?”李道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朴兄心悦千纱姑娘,所以帮着她一起来攻打我。等剩你们二人之后,你再主动退出,将获胜的位置让给千纱姑娘,是吗?这回算胡说了吗?”
朴孟的脸被气得又青又白,耳上泛起一丝绯红,好像真的被说中似的。
千纱则是沉住气,狠狠地瞪着李道襄,旋即对着站在高台上观望他们比试的十位神官抬声道:“我有异议!”
茶灵站起身往下望去,道:“有何异议?”
千纱道:“这厮砍断了我们的剑,我们还怎么比试?”
茶灵道:“既已断剑,就说明你们败了,可到神宗司大殿领取赔偿了,这有何异议?”
“断剑就败了这怎么行?”朴孟道:“再说,我们的剑岂非是说赔就能赔的?赔得起吗?”
西达阿见有人在武场闹事,神色凝重起来,道:“有何赔不起?你当神宗司是什么地方,胡闹的地方吗?神宗司赔给你们是你们修了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茶灵连忙将手抵在西达阿的肩上,低声道:“不可。”
西达阿这才软下口气,正了正色道:“神宗司的武试规则诸位皆是熟读过的,武试出现被断剑,便说明被断剑者技艺不精,功底不扎实,就是被击败了。连剑都运不懂,更别说有资格进入最后一轮的斗魂了。所以,这轮李道襄胜,你们二人还是回去吧!”
她本来是想说“滚回去”的,但方才茶灵已经示意过她,不可鲁莽,有辱主神掌的威严形象,便耐住了性子。
千纱和朴孟吃瘪只好阴着脸离开,离开时还狠狠的撞了李道襄,好在李道襄步子沉稳,站住了脚跟,丝毫不受影响。只觉得他们二人长这么大了还是那么幼稚。
李道襄下了场坐在长廊里的息椅上,擦拭着自己雪白亮丽的长剑。
初弦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看了看这把剑,剑甚通体雪白光亮,与乌黑且刻着卷云纹的剑柄形成鲜明对比。
初弦道:“这剑有灵吧,叫什么名字?”
李道襄冷不丁的道:“无名。”
初弦歪头道:“这么好的剑,又硬生生的砍断方才那两人的剑,你竟然没给它取个名字。”
这回李道襄唇上才多了抹笑意,道:“名字就是无名。”
初弦低头一看,旁边躺的板直的剑鞘,鞘口端却没有刻着“无名”二字,而是刻着“云霄”。不由心生疑惑,道:“怎会取‘无名’二字?”
李道襄道:“想不到好名字,干脆叫无名。”
初弦点点头,就静静的看着他擦剑。忽然,“叮当!”一道响亮又清脆,如玉石碰撞的声音响起。低头一看,是自己挂在腰间的一枚玉佩掉落了。
挂绳怎么会断了?许是方才比武时不小心碰到的。
初弦正低身捡起,后脖颈猝然一凉。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传来凉意的方向。雪白的剑锋近在咫尺,初弦倏然瞪大双眼,僵住了身子。
李道襄不知何时站起来的,手握着无名,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脸色没好到哪里去,墨眉下压,神色凝重而凌厉,嘴抿成一条直线。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身下的初弦。
李道襄冷声道:“你究竟是谁。”好像是在问他,但丝毫没有疑问的语气。
此时的初弦,脑海里闪过千千万万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道襄为什么突然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李道襄发现自己以前是妖了?
不对,出发点是这枚玉佩,从这枚玉佩掉下去后,他就神色大变了。
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玉佩有很多,好像是有九个,也就二指般大小。他顺手摸了下,发现才有七个!
按理说,应该是剩八个。
因为,早在一百多年前去镇上的时候,他拿了镇上一户人家的衣衫,把玉佩放桌上就走了。此后再也没用玉佩兑换过任何东西,他都不晓得什么时候少的一个。
初弦处于弱势,不敢动弹几分,毕竟这锋利无比的剑锋还抵在自己颈肩上。片刻,他镇定道:“这是何意?”
“这玉佩哪来的?”李道襄语气依旧不变。
该怎么回答?
“我……”初弦还没怎么开口,李道襄打断了他,他眯着眼,悠悠道:“你不是人,而是妖。”
初弦沉默了。
“从一开始就尤为怀疑了。”李道襄加重了握剑的力度,剑锋抵着初弦白皙的脖颈,一道红红的细痕若隐若现,他道,“为何模糊自己的身世?为何说自己是从土里蹦出来的?为何剑法如此高超?为何有着一百年前的玉佩!”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闻言,初弦蓦然睁大双眼。
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自己干什么了,干什么了?
初弦脑海闪过千千万万个疑问,总结不出来什么。
他一心修炼,好些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再说,李道襄一介凡人竟然会知道一枚不起眼的玉佩是一百年前的。
莫非……
李道襄见他一声不吭,沉声道:“你不答,我替你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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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烈火无名之断天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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