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清陈宇和陈宙两兄弟的矛盾,连淮特地给丁喜打电话询问陈宇的老家是哪里?
丁喜犹如惊弓之鸟,问连淮为什么要问陈宇的老家。在得知连淮想弄清楚陈宇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后,丁喜告诉连淮,陈宇和陈宙的父母早就死了,他兄弟二人平时跟亲戚们很少走动,所以她从来没见过陈家的亲戚们。
见问不出什么,连淮只好挂了电话。就在他苦恼之际,想起了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个阿桑,他翻遍了衣服口袋,终于在警服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写有地址的褶皱纸条。
连淮立刻将阿桑约在了老城区的一家茶馆。
据阿桑回忆,他仿佛只听陈宇说过一次关于他弟弟的事情。
“陈宇说他跟弟弟差不了多少,所以从小是互相打着长大的,小时候弟弟陈宙剁东西时,剁掉了陈宇的小手指一节。陈宇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才苏醒过来。陈宙原想着陈宇会和爸妈说他的手指头是被弟弟剁掉的,结果陈宇醒了什么也没说,只说弟弟也是不小心的,让陈宙免了一顿毒打,从那之后,兄弟俩的感情好了不少,哥哥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弟弟,弟弟也不再调皮捣蛋给哥哥惹祸了。”
连淮记得,法医在验尸时说了,陈宇的左手小指少了一节,结合阿桑所说,确实都能对得上。
连淮有些不死心,“那陈宇有没有说过陈宙和丁喜之间的事情?”
阿桑显然被连淮的问题问懵了,但他理解错了,说:“陈宇说过丁喜人很好,跟谁都能处得来,还张罗着要给他弟弟买房娶媳妇呢。”
听阿桑这么说,倒是打消了一些疑惑,既然丁喜想给陈宙买房娶媳妇,看样子他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秘密的关系。
但鉴于陈宇、陈宙兄弟俩的矛盾和隔阂,以及陈宇死后,丁喜作为最大嫌疑人,陈宙为丁喜保释,连淮仍然怀疑陈宇的死,和丁喜、陈宙有关。
连淮找不到新的证据突破口,他将一部分心思放在了陈珂身上。所以连淮和局里说明了情况后,申请派三个警局的实习生,每天24小时监测着陈珂和什么人接触了。至于丁喜,则是连淮亲自盯,他相信,只要有破绽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陈珂跟随妈妈忙完爸爸的葬礼,在家休息了一天便回到学校上课了。
班主任那天从连淮口中得知陈珂家出了事,想着陈珂要在家里多陪陪妈妈,所以看到陈珂请了一周的假期,待了一天就回来上课了,颇感意外。班主任私底下特地嘱咐了班长,平时关注下陈珂。班长不知道陈珂家里出事的事情,所以问班主任,是关心陈珂的学习还是生活方面?班主任告诉班长:各个方面都要关心。为此,班长心里有个猜测,难道班主任想替换掉自己,明年让陈珂当班长?
平日里跟随班长的几个小屁孩在课后听说了班长的猜测,各个愤怒不已,要为班长打抱不平。班长虽然洞察了他们的心思,却装作不知道,他想让这几个“好兄弟”帮自己出口气。
小学生能有什么矛盾呢,无非是借了作业本、铅笔和橡皮忘了还,要不就是做值日的时候把同学的桌椅撒上水了,要不就是走路莽撞撞了人。
班长的这几个好兄弟一连两天都等着找茬儿跟陈珂打一架,但陈珂去厕所都是绕着人走,也不跟人借东西,做值日的时候负责楼道里,也碍不着这些人的事。
他们三个一合计,“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打算揪着陈珂戴着黑箍上课为矛盾点,指责她这么做不吉利,会给全班同学都带来霉运。
陈珂知道这三个男同学的成绩一直是班里垫底的,喜欢给班长拍马屁,到处欺负弱小的同学,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跟他们三个不是一路人,所以当他们三个第一次拦住正准备去厕所的陈珂时,陈珂绕过他们,不想引起口角是非。结果她上完厕所回到教室时,这三个“口香糖”仍然站在班级门口处,很是嘚瑟的眼神挑衅陈珂。
陈珂本想绕过他们回到座位处,结果被其中一人死死地拽着。
“你放开我。”陈珂想甩开,发现拽着自己的男孩仿佛使了吃奶的力气。
“把黑布条摘了,你家里死了人,天天戴着黑布条来上课,难道你想让我们所有人的家里都死人吗?”
陈珂看向班里的同学,同学们看着他们,没人说话。
陈珂解释:“为了不显眼,我特地穿的黑色的外套,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就不会发现我胳膊上戴着的黑色布条。”
“难发现不代表你没戴啊,摘了,赶紧的。”一男生发话。
“我不。”
“你什么?”拽着陈珂的男生使劲捏了下陈珂的胳膊。
捏得陈珂有些疼,她呲牙咧嘴挣脱开拉拽着她的小男孩:“快上课了,我懒得和你们吵架。”
三个男生将陈珂围成一团,两人拉着她的胳膊,一人负责摘掉了陈珂胳膊上的黑布条。
看着黑布条缓缓落在地上,陈珂犹如发了疯一般推搡开拉拽着她的两个男生,蹲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黑布。
“铃铃铃。”一阵上课铃声响起,欺负陈珂的三个男同学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他们互相对视了下眼神,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语文课的老师拿着课本走进了教室,看到陈珂一脸委屈地回去她自己的座位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语文老师只好先上课,准备下了课找陈珂问问为什么。
陈珂迅速调整好心情,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整节课。
语文老师下课的时候走得着急,忘了询问陈珂究竟因为什么眼含泪水,回到办公室才想起来,所以赶紧告诉给了陈珂的班主任。
班主任立刻到班里查看陈珂的情况。
陈珂为了息事宁人,什么都没说。
班主任将班长叫到外面,跟他打听陈珂为什么哭?
班长自然不敢说实话了,他解释是陈珂和班上的同学起了摩擦,所以才会掉眼泪。
班主任没想到班长会撒谎,信了班长所说,所以也就没多问,回去办公室之前,再三叮嘱了班长,一定要时刻关注着陈珂,别让别人再欺负她了。
孙丹丹、魏晓欣、卢娇一直躲在后门处偷听,听到班长跟班主任说没事的时候,她们三个快要气疯了,赶忙跑出门外,和班主任说清楚为什么那三个男同学欺负陈珂。
班主任对班长略感失望,让她们先回到班里上课,等下午放学的时候一起到办公室找她。
下午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找了个空的办公室见了陈珂、欺负陈珂的三个小男孩、班长、孙丹丹、魏晓欣、卢娇。
在了解了情况后,班主任批评教育了欺负陈珂的三名男同学。
陈珂和她的三个玩伴先行离开了班主任办公室,结果还没走到学校大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她们的名字。
陈珂回头看那三个男生走了过来,她和三个玩伴说:“你们先回家,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关你们的事。”
孙丹丹说:“陈珂,咱们四个是一体的,我们怎么能抛下你呢。”
三个男生走近了,气得脸都绿了,用手指着陈珂、孙丹丹、魏晓欣、卢娇她们四个,好一会儿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给我等着。”
陈珂护在孙丹丹她们面前,说:“我就站在这儿,你们要是还想打架,冲着我来,跟她们没关系。”
卢娇冷哼一声:“谁都不是吓大的,来啊,打啊。”
三个男生都是纸老虎,发发牢骚,嘴上讨不到便宜,灰溜溜地离开了学校。
陈珂和三个玩伴也出了校门,准备回家去了。她特地嘱咐了她们三,如果以后那三个“口香糖”敢找麻烦,让他们来找她,她一肚子怒气正找不到地方发泄呢。
班长走到大门口,看着三个男生以及陈珂她们四个女生走向的两个方向,像个没事人一样,将背上的书包背紧了,哼着歌回家去了。
陈珂在回家之前,被孙丹丹她们三个带去了老城区附近的公园,她们看陈珂近来因为家里的事情,神色忧郁,想让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换换心情。
她们四个坐在公园里的小山峰上,吃着来的路上买的肯德基、喝着从奶茶店买的奶茶,眺望着老城区。随着春风不时地拂过面颊,她们四人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连日来的悲痛,陈珂此刻忘记了烦恼,她真想时间在此时定格......
陈珂回到老城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小巷不再像白天那么热闹,而是变得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就像独自行走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路灯昏黄的光洒下,就像给胡同披上了一层旧旧的黄纱巾。昏黄的路灯下,只有几只飞蛾在灯周围扑闪着。各家的灯光从窗户透出,点缀着石砖小巷,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
陈珂静悄悄地走在路上,闻着各家飘出来的饭菜味,大体能猜到各家今天晚上都吃了什么。
就在她走到她家巷子口处,准备拐向香姑家方向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他家楼下,鬼鬼祟祟地看着妈妈如今住的地方。
由于男人是看向对面的楼,所以在陈珂家火灾现场值班的警察虽然看到了,但没上前询问男人。
陈珂定住了脚步,将书包从后背上摘下来,打开,拿出里面的弹弓,低头四下寻找着,找到一个硬币大小的石头,拿了起来。
陈珂找好掩护体,用弹弓打中了偷偷窥视着妈妈房间的老光棍。
“啊!”老光棍疼得哇哇大叫。
趁着夜色以及身型娇小,陈珂躲在自行车后面,如果不是站在她跟前,根本发现不了她。
听见动静,值班的警察从二楼探着身子问下面:“出什么事了?”
老光棍看见是警察,灰溜溜地逃走了。
等老光棍逃走后,警察也不站在阳台处了,陈珂这才敢从自行车后面出来,悄悄地去了妈妈如今借住的邻居家。
邻居看见陈珂过来,虽然已经吃过晚饭了,但还是张罗着要给陈珂做些吃的。
陈珂摆摆手:“我已经吃过了,王阿姨,您不用麻烦了,我妈妈呢?”
“你妈妈在屋里休息呢。”王阿姨将陈珂拉进客厅,关上了门。
顺着王阿姨指着的房间,陈珂敲门进了去。
丁喜开门见是陈珂,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妈,我......”
“进来说吧。”丁喜拉着陈珂进了她卧室,将房门关上了。
王阿姨家三口人,儿子在新城区读高中,寄宿式的,只有在每个周末回来半天的时间,在家吃过晚饭就回学校,所以现在丁喜住的屋子是王阿姨大儿子的房间,她们两口子住在隔壁的卧室。老城区的居民楼大多是六七十平米的两居室。
王阿姨看见丁喜、陈珂母女进了房间,想着她们有话说,她不好在客厅,所以回了她的卧室。
丁喜进房间后,拉着陈珂到床边坐下。
“你怎么来了?”
“妈妈,我刚才在楼下看见那个男人了。”
“哪个男人?”
“就是之前冲你吹口哨,被爸爸揍了一顿的那个老光棍。”
因事情是几个月前发生的,所以丁喜想了片刻才想起。那个老光棍因之前蹲过监狱,耽误了岁数,所以这些年一直没结婚,在陈宇和丁喜搬到老城区后,对丁喜一见倾心。上次丁喜在巷子里遇见他,他看着四下无人,对丁喜言语轻佻、冲丁喜吹口哨,就在丁喜想扇他大嘴巴时,陈宇出现了,陈宇将这个老光棍狠狠地打了一顿。老光棍自知理亏,咽下了这口气。
“妈,爸爸他......您还会再嫁吗?”陈珂泪眼婆娑地看着丁喜。
丁喜将陈珂揽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你爸刚死,我找什么啊,你爸爸是妈妈的初恋,妈妈这辈子只爱他,再说了,妈妈现在有你,妈妈谁都不想找,后半辈子就咱们娘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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