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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余温

秋夜的巷口早浸在凉里了——天是浸过墨的蓝,只在楼群缝隙漏一点橘色的光,是巷尾便利店的灯,风哗啦一声擦过旧墙皮,露出底下半张褪色的海报,印着去年夏天的汽水广告,瓶身还沾着点雨痕。远处居民楼的窗户里,漫出电视机的细碎声响,把秋夜的静衬得更软。

苏郁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晃了晃,他抬手把领口拢了拢,指尖扫过锁骨时,落了点路灯的光——那是盏老式钨丝灯,光发着暖黄的绒边,晃得他眼尾的痣都软了些。走到巷口的台阶旁,他忽然顿住脚,从书包侧袋摸出个米白色的保温杯,指尖磕了磕杯身:“刚在传达室接的热水,你晚自习写卷子时,握笔的手都凉得发白了。”

沈临夏抬手拿杯子时,指腹先贴上了杯盖边缘——那是苏郁刚拧过的地方,温度比杯身的热水更软,像上周课间苏郁弯腰捡笔时,对方指尖擦过他手背的触感,轻得像阵风,却在皮肤上留了半节课的暖。远处忽然晃过一串车铃,叮铃叮铃碾过巷口的静,是个穿校服的低年级学生,骑着单车拐进了更深的巷子里。沈临夏攥杯子的力道紧了些,热气顺着掌心往胳膊里钻,连带着耳尖都漫上点热,像被路灯的光烤化了。

“站这儿喝口吧,风大。”苏郁往他身前侧了半步,肩膀轻轻抵了抵他的胳膊——像军训时站军姿,对方悄悄往他这边挪了小半步,替他挡了大半迎面的太阳。此刻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叠成一片,被路灯剪出软乎乎的边,苏郁的校服袖子蹭过他的手腕,布料上沾着点桂花香,和保温杯的热气缠在一起。沈临夏低头抿了口热水,雾气糊了下镜片,再抬眼时,看见苏郁正盯着他的校服口袋笑,眼尾的痣跟着弯起来:“那片梧桐叶要被风吹跑了,揣紧点。”

他手忙脚乱地按紧口袋,指节碰到了里头的笔——是上周苏郁借给他的那支按动中性笔,笔杆上的磨砂纹路被体温焐得软了,像刚才苏郁递杯子时,指节蹭过他手腕的温度。风又卷着梧桐叶擦过地面,哗啦声裹着桂香漫过来,沈临夏忽然看见墙根堆着的落叶里,混着片半黄的银杏,叶边还带着点浅褐色的斑,像之前苏郁夹在他笔记本里的那片,叶脉上用铅笔写了半行小字,被橡皮蹭得模糊,只隐约能看见“秋”字的轮廓。

“你看。”他蹲下来捡那片银杏,指尖刚碰到叶边,苏郁的影子就落了下来——对方也蹲在旁边,膝盖抵着他的膝盖,指尖轻轻点了点银杏叶的叶柄:“上周操场捡的,本来想夹你笔记本里,忘在书包侧袋了。”说话时,他的袖口蹭过沈临夏的手背,软乎乎的布料裹着点体温,比杯里的热水更轻,却像把秋夜的凉都揉化了。沈临夏把银杏叶捏在指尖,叶面上还沾着点露水,凉丝丝的,却被苏郁的指尖碰了一下,瞬间漫开点暖。

两人顺着巷口往便利店走时,风慢慢小了下去。便利店的玻璃门贴着“热饮第二杯半价”的贴纸,苏郁推开门时,风铃叮铃响了一声,柜台上的收音机正放着旧歌,是首慢悠悠的民谣,苏郁走到冰柜旁,回头问他:“要吃关东煮吗?萝卜应该煮软了。”

沈临夏攥着保温杯跟过去,看见苏郁从冰柜里拿出两个纸杯,指尖碰到柜台上的热汤桶时,轻轻缩了一下——桶身太烫,他的指节瞬间红了点。沈临夏下意识伸手帮他扶了下桶沿,指尖碰到苏郁的手背,对方的手比他凉一点,却在碰到的瞬间,轻轻蜷了蜷手指。“小心烫。”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像被关东煮的热气熏过。

苏郁低头往纸杯子里舀萝卜和鱼丸,热气漫上他的侧脸,把眼尾的痣衬得更软:“上次你说关东煮的萝卜比食堂的软,今天刚好看见便利店煮了。”他把纸杯递过来时,筷子尖碰了碰沈临夏的指尖,热汤的温度顺着筷子传过来,连带着苏郁的指尖温度,一起裹住了他的指腹。两人坐在便利店靠窗的小桌旁,玻璃上凝着层薄雾,外头的巷口已经暗了些,只有路灯的光还亮着,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玻璃上,晃得像幅慢动作的画。

沈临夏咬了口萝卜,软乎乎的甜浸满舌尖,他抬眼时,看见苏郁正用勺子舀汤,热气糊了下他的睫毛,像沾了点秋夜的露。便利店的收音机还在放那首民谣,歌词里的风,好像真的吹过了窗口,裹着桂香和关东煮的热气,漫进了十七岁的秋天里。

他忽然想起晚自习时,苏郁坐在他斜前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发顶,发梢沾着点金,像此刻便利店的光,暖得刚好。那时他有道数学题卡了半节课,苏郁像是察觉到什么,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悄悄把写满解题步骤的便签从桌缝里推过来,字迹清隽,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颗软糖,甜得他心慌。

吃完关东煮出门时,夜已经深了。巷口的路灯亮得更软,苏郁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回头看见沈临夏正把银杏叶和梧桐叶一起塞进笔袋里,指尖碰着笔袋上的挂饰——是个小恐龙玩偶,是上次运动会苏郁赢的奖品,硬塞给了他。“笔袋装得下吗?”苏郁走过去,帮他把笔袋拉链拉好,指尖蹭过他的手腕,“装不下的话,我书包里有个小铁盒。”

沈临夏把笔袋攥在手里,笔袋上还沾着苏郁指尖的温度,他摇了摇头:“装得下,刚好和你借我的笔放在一起。”风又吹过来时,苏郁忽然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外套上沾着点桂香和关东煮的热气,裹得他连脖子都暖了。“你不冷吗?”沈临夏伸手想把外套递回去,却被苏郁按住了手腕。

“我比你耐冻。”苏郁的指尖裹着他的手腕,温度顺着校服布料漫过来,“外套上有我口袋里的暖宝宝,还热着。”沈临夏低头看了眼外套口袋,果然摸到个软乎乎的暖宝宝,温度刚好,像苏郁掌心的热。他忽然想起上次下雨,苏郁也是这样,把伞大半都倾在他这边,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却笑着说“雨不大”,那天的雨丝凉得像冰,可苏郁的指尖碰过他额头的温度,却暖得像今天的暖宝宝。

两人走到巷口分岔路时,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把路都染成了浅银色。巷口的桂树被风一吹,细碎的花瓣落下来,沾在苏郁的发梢,像撒了点星星。“明天早自习,我帮你带热牛奶。”苏郁站在路灯下,朝他挥了挥手,眼尾的痣在月光里亮着,声音软得像浸了蜜。沈临夏攥着外套口袋里的暖宝宝,看着苏郁的影子慢慢消失在巷口的拐角,才转身往家走。

外套上的桂香裹着暖宝宝的热,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走到家门口时,沈临夏抬手摸了摸耳尖,还是热的。他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一盏小夜灯,妈妈已经睡了,餐桌上留着温在保温罩里的夜宵。他没立刻去吃,而是坐在玄关的小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把两片叶子从笔袋里拿出来,放在手心。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叶片上,叶脉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像刻在心上的痕迹。他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暖宝宝,还热着,像苏郁的指尖,像保温杯的余温,像便签上的笑脸,像伞下倾斜的暖——这些细碎的温度缠在一起,漫过心脏,漫过十七岁的秋夜,成了刻在记忆里的余温,再也散不去。

他把叶子夹在床头的笔记本里,笔记本的第一页,还夹着那张写满解题步骤的便签,笑脸的墨迹已经有些淡了,却依旧甜得人心慌。沈临夏躺在床上,把苏郁的校服外套叠放在枕边,桂香和暖宝宝的余温裹着他,像被苏郁的温柔拥抱着。窗外的梧桐叶还在轻轻作响,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极了晚自习时,苏郁悄悄递过来便签时,两人指尖相碰的瞬间,轻得像风,却暖得像永远。

此刻的秋夜依旧带着凉意,但沈临夏的心里,却被那些攒着的余温填得满满当当——原来有些温暖从不需要刻意留住,它会像保温杯的热、外套的暖、叶脉的痕,悄悄留在掌心,留在笔袋里,留在十七岁的每一个细节里,成为往后想起时,依旧会发烫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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