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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include “229th.h”

随便谁都可以,他就仅仅是想有一个可以永远陪着他的人,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好是坏,张航全都可以不在乎。他陷入了一种名为寂寞的深渊,每次尝试着爬出来,又会被洞口的人踢回去,一次又一次,直到没了力气。

选择离开的那天早上,他也没有真正想要做出什么改变,只是因为在他最无力的时候,收到了网友给他发来的消息。

他其实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跟网上的人聊天,与网友的交情最深的阶段都已经是高中那三年的事了。后来他们之间时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天室像是旧时代的留言板,没人真的期待能立刻得到回信,甚至没人能期待缘分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然后那天早上,留言板再次多了一条新消息,网友给他发来的:夜里和室友去吃了酸汤锅,她问我还和你有没有联系,我说着早就不联系了应付过去,但是我知道并不是早就不再联系。最近父母又给我安排了很多相亲,我想了想,今年三十二岁,周围的朋友们孩子都有对象了。我没再拒绝,相亲了几次,但是对方不是太油腻就是太自大。我妈说男人都是这样的,要学会忍耐才能搭伙过日子。我很想告诉她男人不全都是那样,但我拿什么说呢。算了,当我是发牢骚吧,有空回信哦老铁。

鬼使神差的,张航给对方回了消息:我最近太累了,没钱吃饭也没有地方住。

令他没想到的是,网友几乎秒回了他的消息:来找我,我养你。

随之而来的还有五百块钱的转账。

那一刻张航感觉深渊里又照射进来一束光,他想要去找这个网友,没有什么其他更特殊的原因了,谁让那天早上联系他的就只有那个人了呢。

国防的定位器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小孩子的玩具,他用刀割开腿的时候甚至没觉得很疼,放了放血倒是让他清醒了很多。他捏着定位器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泡进恒温浴缸水当中,为了不被任何人找到,他打车到公司关闭了6G的搜索系统,同时手动将自己的行踪抹除。开车离开不太现实,想要避开监控的话走野路才是最合理的办法,他想起放在公司的山地单车,心说终于到了这玩意儿派上用场的时候。

走的时候行李只有一个双肩背,他顺利避开了公司里有可能出现员工的地方,迂回走到地下车库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他的小腿。

张航扭头一看,背后没有人,但低头却发现了C君。

C君正在扑腾着装饰用的小翅膀,一次一次地用身体撞张航的腿。场面莫名有些滑稽,让张航难得愣住了神。

“不要走。”C君切换成泪汪汪的表情。

张航当时只觉得疑惑,他以为是有谁给C君加入了什么指令,还在想会有谁能预测到他的行动。他伸手按住C君的头:“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儿,也不要试图找我。”

“不要走。”C君开始围着张航转圈,“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离开不是最好的办法。”

“是谁让你拦住我的。”张航皱起眉。

“没有人。”C君停在张航脚下,尽可能地用身体贴着张航的腿,“是我想要拦住你。你关闭了6G的搜索系统,还删除了自己的行踪轨迹,这明显就是要离开并且不想被人找到。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不想让你再离开。”

张航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如何,但他确实慢慢舒展开了眉头,蹲下身摸了摸C君暖洋洋的身体,又捏了捏C君的小翅膀。“看来你的系统成功升级了,是谁帮你解决的bug?”

“商陆。”

“挺厉害啊,那小子。”

“我帮你联系他,我可以主动拨号他的手机。我可以帮你联系你想见的所有人,我会找所有的方式叫他们过来。你只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就够。王曜华也在,他就在办公室里,我可以叫0002号去唤醒他。”白小一努力得语速都加快了不少。

张航在那一刻意识到AIOS似乎产生了奇妙的主观意识,这发展方向属实叫他感到无奈,一旦拥有的情感,很多事情人工智能也都做不到了。他拍了拍C君的头:“我知道,只要我一遍一遍地去联系,按照联系人列表一个一个把电话打过去,肯定会有人愿意听我抱怨。但那是一时的,每次都是这样。我也知道按照心理学来说我这叫习得性无助,小时候我那不靠谱的爹妈要是稍微给我点儿父爱母爱可能都不至于让我发展成这个德行。

“别人总是跟我说命运不公,我也明白我身上确实有值得别人羡慕的特性,但反过来说,我也在羡慕其他人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要是能交换多好,能交换的话,我想要别人的脑前额叶,安装上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没能成为好丈夫,没能成为好父亲,也没能成为好领导,这些是我对不住大家的地方。但我的妻子也没想过要做好妻子,我的孩子也没想过要依赖我,我的合伙人一个个的个性爆表。其实每个人都只在乎自己本身,没有多少多余的精力分给别人。按道理来说,我也应该活成那样,妄想着从别人那里得到关爱是很离谱的。

“所以白小一,给我个机会吧,让我忘了我是谁,从一无所有开始。”

他不知道白小一听懂没听懂,因为他自己都没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不过白小一没有再拦他。

张航骑着单车一路向南,到不得不走国道的地方时他就改成搭车前进,名字也改了,凡是有人问他“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他都会笑着回答“我叫张弦”。

他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改这个名字到底有没有什么深意,只是他不想让别人在叫他“张航”。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是以“张弦”这个名字来认识他,他也越来越习惯去“伪装”成张弦的样子,性情变得随和,声音变得温柔,久而久之就连眼神也少了凌厉,哪怕是看到别人犯蠢,也不会再去批判。

初到网友家所在的小镇时张航对镇上的一切都抱着好奇心,这次和他当初去东京不同,身边是彻底没有了熟悉的人,虽然大家说的都是中文,但方言他是一点儿都听不懂,外加他也没有带多少钱,手机还是沿途在小店铺里充话费赠送的,所以起初一个礼拜他是在桥下跟几个当地的流浪汉同吃同住。夜里跟他分享纸箱子的乞丐大哥兴冲冲地跟张航说起想要搞点小生意的想法,张航十分赞同,和大哥一拍即合,两个人从那之后白天就在桥上给人贴膜,晚上用赚来的几十块钱买些廉价啤酒和卤肉,吃着喝着歌唱着日子越来越好了。

虽然桥下的人们都有着复杂的背景,但相仿的是同样处于社会底层,张航发现他们的政治观点也很有意思,是他从前根本接触不到的一些言论。

“我见过一个贪的,逮进去了,痛快啊,拿老百姓的钱就别想过好日子。现在国家好了,一切都好起来了,厂子招工也多了,年轻的都还能找到工作。”乞丐大哥经常跟张航侃侃而谈,说他见识过的那些政府打压贪官的大场面,描述得绘声绘色。

张航听得很入神,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夸张的执法场面,在他的记忆里绝大部分警察都是普通人,出任务的时候不受伤是走运,受伤是倒霉,这通常跟能力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贪污**的那些,逮捕行动一般都挺低调,让平民看到的可能性不高。不过他相信乞丐大哥之所以会形容出那么多场面,一定是看到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很快现实就向他证实了他的观点,有一天在桥上贴膜时,他们遇到了收保护费的地头蛇。

乞丐大哥吓得落荒而逃,跑之前是想拉着张航的,张航感谢大哥重情重义,但他没有跟着跑,而是想要守住乞丐大哥的贴膜小店的梦想。所以他选择跟地头蛇硬刚,还亲切地问对方要不要贴膜。

来者虽说是地头蛇,其实看上去也就十来岁,手臂上的纹身确实有点儿震慑力,可惜在张航看来也像是小孩子间流行的把戏。那十来岁的小混混留着少改所同款寸头,还染黄了,抽烟都不会过肺,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愣头愣脑的打手,掀翻了张航的手机贴膜小摊,还找他征收保护费两千元。

张航一听,惊呼“良心价啊”,跟小孩儿商量:“要不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三千,你把桥口那个宽一点儿的摊位交给我。”

黄毛寸头哪里见过还有人跟他提要求的,所以一怒之下就要让打手给张航揍一顿,还威胁张航:“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信不信我把你扔我大哥眼前,到时候你完了我告诉你。”

张航故意挨打没还手,他很难控制打人的力道,闹出人命的话惊动地方警察也不是什么对他有利的事情。不过他也能感觉到那两个打手没什么真实力,都给他打不出内伤,还给他们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张航有些尴尬地看着三个小混混,黄毛寸头发现张航没晕,就有些慌了,直接把“我上面还有大哥”这张底牌打了出来。

于是张航就被稀里糊涂地带去地头蛇的根据地,别说,倒还是个像模像样的三层小楼,不过一楼是开放式的修车场,二楼是社会大哥的办公室,三楼是社会大哥的住所。而那个在黄毛寸头口中无所不能的大哥,看起来比张航年轻了十岁,也就是刚成年的样子。

张航心说收保护费这个行业都已经下沉到零零后了,多少对当地的教育水平感到一丝悲哀。而且当时这位年纪轻轻的社会大哥根本无心去管理手下的小弟逮来了个不听话的摊主,似乎一直愁眉苦脸地盯着电脑干着急。张航亲切地提问需不需要帮忙,免费帮社会大哥修好了电脑,非常轻易地得到了大哥的信任。

之后张航被这位社会大哥“罩着”,在小镇上有了些特权,他给桥下的乞丐朋友们盘下来一家小店铺,让他们可以风雨无阻的经营手机贴膜,还帮他们搞起了体彩方面的小生意,让他们的生活真实意义上的蒸蒸日上起来。至于他自己,则是在社会大哥家楼下的修车厂干起修电器的生意,而那个跟他不打不相识的黄毛寸头也成了他的跟屁虫,天天就蹲在他旁边看他修彩电、空调、电冰箱。

相处时间长了,张航终于想起来问一问他们的名字,黄毛寸头告诉他“华哥都是叫我小曹”,而小曹口中的华哥,本名是叫任振华。

几个月的经历他总是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讲给他的网友听,不过无论网友说了多少次可以直接住她家,张航都拒绝了。即便他来到这里确实是因为网友在最正确的时间给他发了最正确的消息,但他还没有不要脸到直接吃人家女孩子的软饭。张航之所以把年过三十的网友当作女孩子看待,是因为小姑娘的身高才刚刚够到他胸口,而且据她本人所说就是母胎solo,别说是上床了,连纯爱都没有过。

网友名叫沈天歌,镇上医院的一名护士,平时工作很忙,经常昼夜颠倒,不过她自称自己是女汉子,有她在,姐妹们都不怕走夜路了。性格确实大大咧咧,日常除了工作就是跟闺蜜出去吃喝玩乐,整体来看没什么烦恼,人生中最大的坎坷就是父母急着把她嫁出去。要不都说人不能在太年轻的时候遇到太惊艳的人,沈天歌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在网上认识了张航,都没见过人家,就爱上了。当然这事儿也不是张航自己感受出来的,更不是沈天歌向他表白,而是沈天歌的闺蜜把这件事说穿的。

“她就为了你,都三十二了还没搞过对象呢。你要是个人,就该给她个了断。”闺蜜有一天特意把张航约出去吃饭,最后跟张航算账,“你说你好好的,突然来这边找她,如果说你就是个身高一米五、长得很寒碜的装逼男也就算了,偏偏你特么还又高又帅。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都觉得不是沈哥的春天来了,而是你特么就一个电信诈骗的线下版。故意过来给她希望,然后又对她保持距离、不闻不问。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准信行吗?”

张航自从知道沈天歌暗恋他好多年,又产生了想逃的心情,反正不管多少次,不管对方是谁,不管最开始的时候承诺得多么天花乱坠,最后都会随便找个理由和他分手。但他这种犹豫不决,被沈天歌误会成“看不上她”。

所以有一天,沈天歌终于鼓起勇气,对张航说出心里话:“阿弦,我知道啦,我不好看,你见到我的时候应该挺失望的吧,而且我也没办法提供给你太好的生活。但是没关系,不管你怎么看我,只要有我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挨饿。”

这种独特的告白让张航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第一次没有和沈天歌保持距离,而是走到她面前,用手指点了点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不得不说你是第一个对我说‘我养你’的人,你尽管放心,我很容易养活。”

沈天歌用三天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张航是回应了她的告白,反应过来的那天,她大半夜地跑到张航睡觉的修车厂,误打误撞惊动了值班的小混混,之后才知道张航已经在短时间内和当地混社会的大哥几乎成了结拜兄弟。

“我在你眼里看来是不是特别像个傻妞?”沈天歌后知后觉的发现张航根本不需要她来养着,尤其是当张航和任振华一同出现的那一刻,她觉得曾经令大家闻风丧胆的任振华顶多算是张航的小弟。她回忆起以往自己对张航说的那些自大的发言,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

不过对张航而言,重要的从来不是物质,听起来很俗,但是在他身上无比受用,他想要的是心意,沈天歌给到了,他就非常满足。所以他笑着安慰小小一只的沈天歌:“怎么会,沈哥可是我的避风港啊。”

短短数月过去,张航在小镇扎了根,开始尽一切可能地调动当地经济,他为了能让大家用上最新通讯方式,还特意要求地方的移动通信公司去跟上级有关部门申请搭建6G信号塔,只可惜上级以“资金不足”而驳回了申请。

张航气不过,觉得既然不给批准,那他就亲自搭建,想当初中东战场上的信号塔都是他搭起来的,在这种没有炮火的野山里,搭建个东西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仅仅是“没有被批准过的6G信号塔”这个细微的线索,竟然就让商陆顺藤摸瓜般迅速锁定了他的位置。

商陆其实没有把这个线索提供给别人,一方面是怕消息流窜得太快让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另一方面是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只对薤白一个人说了,然后两个人一起结伴出发,对亲朋好友都说是去贵州旅游看看祖国大好山河,结果租车自驾到深山老林,只能收到点儿微弱的卫星信号,好几次都多亏山里的本地人才能躲过几场暴雨。

几经周转找到那座孤零零的信号塔的时候,带他们上山的老伯说这地方原本的信号塔应该都生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设备都换上了新的。商陆拿出从学校实验室带出来的采集指纹的工具,在那些崭新的设备上,找到了张航的指纹。

“虽然知道他就在这附近。”晚上回到几十块钱一晚的小旅馆,薤白趴在没有发霉的被子上,看着旁边鼓捣各种设备的商陆,“但就算说是小镇,镇上人口也不是小数字了。还有很多人是住在山上,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跑下来,怎么说也要一个月。”

“他应该不在村子里,而是就在镇上,”商陆把整理好的数据展示给薤白看,“地方政府完全没有针对这个镇批准什么新的商业方针,但是无论是商业报告还是税务局的税收报告,都一致表明这个地方的商业活动和企业就业形势在大幅上升。”

“不是我不相信张总有多神,但是这才五个月,他能干什么啊竟然能拉动小镇整体的经济水平?”薤白听着都觉得不合理,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提出问题质疑了商陆的结论。

商陆稍作思考:“宝贝儿你可真是绝了。”

“如果你是在嘲讽我的话就免了吧,我都被延毕了,不用你嘲讽我也知道我脑子不好。”薤白苦笑着说。

“不是,我没有在反讽啊!”商陆立刻解释,“只是你给我提供了一个找到张航的最好的思路,我们首先假设这个镇的整体经济真的是他带动起来的,那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按照常规思路来说就是上级政府派大量公务员到基层亲历亲为,但是张航目前属于隐姓埋名的阶段,这个手段首先就是不可能的。但是换个角度想想,白道行不通,那黑DAO呢?”

“啊。”薤白也恍然大悟,“HEI社会?”

“这么想的话就简单了,比权力更容易办事儿的就是暴力,非常符合张航的作风。只要我们找到这边最大的反社会团伙,那应该就能得到有关张航的线索。”

事不宜迟,两个人转天就猫在一些夜店附近寻找可疑分子,结果喜闻乐见,他们两个反而被当作可疑分子了。一群打手抄着武器追着两个人跑过了好几条街,武力如何暂且不提,论智力的话,打手肯定是敌不过商陆。商陆拉着薤白甩掉了一伙人的追击,还偷偷反过来去跟踪打手。

毕竟打手要是跟丢了目标的话,第一时间就是联系自己的老大。

“喂?曹哥,我们把人跟丢了。”果然每件事都如商陆所料,这个打手口中的“曹哥”说不定又会成为什么关键人物。商陆继续跟踪他们到一个三层小楼,看到打手们和一个黄毛寸头小男孩儿汇合。

“怎么感觉这边的反社会势力……都还是未成年呢?”薤白对这地方的教育水平感到十分忧虑。

“是啊,这位曹哥看起来像个营养不良的高中生啊。”商陆表示赞同。

但是从这位未成年小混混的口中,商陆和薤白听到了这种爆炸性的消息:“没事,张弦说这件事我们都不用管了,应该不是什么抢生意的人。”

张弦?难道是重名?这么巧的吗?

那天晚上两个人再回到小旅馆,商陆一边搜索着人口调查的数据,一边冷静做出判断:“张是大姓,又是两个字的名字,重名也没什么奇怪的。但问题是这附近的信号塔可以确定是张航本人搭起来的,而且这群未成年小混混对夜店真的有些管理方针在,从他们的口中听到张弦这个名字,感觉就不单纯是巧合了。”

薤白盘腿坐在床上,沉思了很久,然后语气沉重地对商陆说:“如果张总选择用弦叔的名字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那我觉得我们把他带回到北京的可能性很低。”

商陆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动到薤白那边:“为什么?”

“以前我以为,张总放不下弦叔,是因为弦叔自杀的时候他直击了现场,那种冲击力会演变成他对弦叔的执念,他会无数次回忆起他们相识的那个下午,会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让自己回到弦叔自杀之前。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肯定也知道,但很多事情不是知道就能控制得住。”薤白叹了口气,“现在张总甚至用弦叔的名字来生活,那情况说不定比我最开始想象的要复杂,也许不单纯是因为弦叔的死才给张总留下那么深的印象,而是弦叔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张总的信任。”

张弦是在张航儿时最绝望的时候,给予他温暖的人,张航对张弦的敬仰将会是理所当然一般深刻,只可惜张弦没有给张航回味这种“敬仰”的时间。

“也许张弦这个名字就是张总最后的心理寄托吧,也许他想过,当张弦死的那一刻,自己就要作为张弦而活下去。以前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张总的身边总是有朋友。但是这一次,他钻牛角尖,放弃了曾经的一切,以弦叔的名字重新开始。我们要怎么挽回一个已经决定要抛弃过去的人呢?”薤白有些悲伤地反问。

商陆慢慢合上电脑:“你们那么多出色的心理学家呢,总会有一个能让他想通的吧。改了名字又能代表什么,他还是他本身啊,哪有那么多抽象。”

“是啊,如果心理学没有那么多抽象就好了,那样我说不定还能按时毕业……”薤白难过地倒在床上,“以前总是听说,比白月光更无敌的是死去的白月光,对张总来说,弦叔就是他的白月光吧。”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一直萦绕在商陆脑海当中,以至于当他真的找到张航本人的时候,心情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波动。

那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盛夏夜晚,薤白因为晚上吃得太辣所以拉肚子到虚脱,商陆急急忙忙去药店给他买药,出了药店门,他看到马路对面的大排档摊位上,张航正在和一群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吃着夜宵,而前几天晚上遇到的“曹哥”也在其中,小孩儿坐在张航身旁,脸上带着崇拜的傻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航的侧脸。不过小曹也不是那一桌人里唯一痴迷张航的人,仔细看的话就很容易发现,那些人每一个都用满怀敬意的眼神和张航真诚地对视,并且那份真诚不掺任何杂质。

商陆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这边的马路不像是北京,很少会有车来车往的情况,更多的就是些摩托车,所以没有什么能够遮挡视线的东西。既然商陆可以一眼看到张航,那么他相信张航也肯定一眼看到了自己。但是商陆没有走过去打扰他们,而张航也没有和他对视,两个人就像谁也没看到谁那样,让这场重逢消失在夜色里。

转天商陆以要送薤白去医院治疗急性肠胃炎为由,带薤白飞回了北京。

挂了两天点滴之后,薤白终于不再一趟一趟跑厕所,也就恢复了体力,能够把两天来一直想问的事情问出口了:“你见到张总了对吧。”

商陆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靠在薤白身旁,用力抱了抱他:“我不确定我看到的人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航。”

“怎么说?”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和张航没有那么熟。”商陆回忆着那天晚上张航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就是,怎么说呢,那么温柔的表情?”

薤白安静了一段时间,再开口的时候,对商陆说:“显然我们不是能帮他解开心结的人,但也说不定他现在确实过得很轻松,对他的心理创伤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但是一想到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他……”

商陆摸了摸薤白的头:“不想了,先休息。”

“也对,生病了都要卧床躺一个礼拜才能慢慢恢复,精神上生病了肯定也需要吧。”薤白躺在商陆身边。

商陆听着薤白的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了好一阵,之后赶去王曜华的办公室,有意无意地试探王曜华对张航的态度。

“这两天接了不少政府订单,有些离谱得不行,居然是让我们重点加强海关那边的检疫系统。”王曜华把显示着系统规格书的平板电脑扔在桌子上,“禁毒这事儿不是国防的活儿吗,怎么最近都变成商单了。”

“国防的宋部长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恢复职位,这么长时间的政审,大概他也是离死不远了。”商陆没有开门见山,“所以国防又要变天,这次说不定不再是薛石川的亲信了。那样挺好啊,至少张航失踪这事儿,他们也不会揪着不放了。”

“你们前两天去贵州,找到他了?”王曜华的这句直球发言却让商陆猝不及防。

“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说你突然要去贵州旅游,我就有点在意,那里有个没有注册的6G信号塔,而且是在不久前申请过、但是没有被批准的一个山里的小镇。所有6G信号塔在开通的那一刻都会往总部回传一份识别ID,没有申请的按理说会出红色警报,但是唯独这个没有。要不是我们一起用这几个月升级了6G的搜索系统,估计都发现不了这个披着羊皮的ID。起初我以为是个什么黑客要入侵CBL的系统来获取数据呢,后来发现这个ID的加密方法是张航的常用手段。”王曜华叹了口气,“所以他真的在那个小镇?到底在干什么啊居然还真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

商陆没有说话,只是给王曜华留了一个地址:“提前说,我不知道这个地址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要去找谁,总而言之就祝你好运吧。”

张航在贵州这段其实是我好多年前的一部小说,因为太成人所以被禁了,笑死……在这部里这个剧情就一笔带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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