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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include “253rd.h”

商陆住院第二天,袁文倩就偷偷到研究所去探望过,她甚至郑勇调查这起投毒案有多么谨慎,所以出行都没有利用公共交通,徒步走到景区然后打的黑车。她在去之前虽然想象过商陆会是什么情况,但实际看到,还是会觉得心疼。

她一个外人都觉得心疼,更不要说薤白了。袁文倩就连跟他打招呼都很轻,怕惊扰到他,也怕他从仅剩不多的精力当中分出一部分给自己。

司半夏和吴英泽也在场,袁文倩发现那两个人看起来比薤白还要更疲惫,像是经受不起现实的打击,一天一夜就老了十岁。

“倩姐怎么也来了,听勇哥说的吗?”意外的是薤白的语气一如既往,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与袁文倩打招呼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笑意,“不过谢谢你来,我本来是想叫你过来的。”

袁文倩惊讶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被重用了,心情有些激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目前商陆他们出事的消息,完全处于封锁状态,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知道情况。”薤白转过头对袁文倩他们说,“我知道这恐怕是张总那边的想法,但是事到如今,我们的靠山不仅不能给我们提供保护,甚至反过来需要我们去帮忙兜底。这算什么靠山,与其那样,不如不再靠他们。”

薤白沉稳的语气反而把袁文倩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司半夏和吴英泽也一改死气沉沉的表情,四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彼此的决心之后,袁文倩问:“好,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要把这件事的热度炒到最高,我要让人人都去讨论这件事,要把这件事的社会影响推到史无前例。”薤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回过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商陆,用手摸了摸商陆的手指,“但是,就单纯把事实报导出来,恐怕达不到那样的效果。仔细想想,又有多少人真的会在乎所谓的学术纠纷或者是权力之战,反正如果是我的话,作为局外人,我不会在意。”

“所以如果想要热度,这件事要加以修饰。”袁文倩非常认同,“我们可以把投毒者的投毒原因说得更八卦一些,更容易引起男女老少的注意。”

“世界级数学家,顶级的研究性学者这些头衔,高大上得有点儿不接地气了。而且陆陆本身也长着一副不怎么接地气的样子,甄教授更是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隔绝气场。说句不好听的,他们都不是凡夫俗子,很难引起全年龄段、全阶级的注意。”吴英泽发愁地说,“除非……”

“你也是凡夫俗子,当初到底是怎么就对商陆死心塌地了来着?”司半夏扭头看着自家老公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什么就说出来。”

“对,我是想说,除非就按照我当初被上套的思路。”吴英泽双手摩挲着,“你们可能都不觉得这是个事儿,但是我当初也算是内心挣扎了好长时间。其实陆陆是同性恋这件事,真的很难被人接受。他大张旗鼓地出柜几十次了,直到现在还是有大部分路人粉都不知道他是gay,他还有伴侣。哪怕你们在央视公益广告上同时出现,大家也都不会想太多。”

“好主意啊。”袁文倩很不见外地拍了一下吴英泽的肩膀,“我们可以把这个话题往夸张了说,越扯淡越好,就说投毒的人是对整个同性恋群体有意见,这次投毒只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他的目标是让同性恋在世界上消失。然后小白作为受害人的伴侣,出镜来几滴眼泪,争取来一部分人的同情心。只要我们能持续制造出反对派和支持派尖锐对立的局面,剩下的只需要交给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去撕逼就好。”

司半夏跃跃欲试地站起来支持:“此前这个话题都被有意的压制下去,就算是发生类似的争执,也会被相关部门扭转成其他原因。这一次我们就硬推到底,把这个所有人都过敏的话题拿出来大大方方地说道。网上的人骂得越嗨,话题就越热。他们骂得越脏,就越会有人站出来反驳。”

“但是这件事还是有很高的风险,万一有些不明所以的同性恋群体本来想要过安稳的日子,结果因为这一次的热潮而被迫出柜,受到了群众的抨击,无法承受,选择了一些伤害自己的行为什么的……”吴英泽摸着自己的良心,小心翼翼地对已经是热血沸腾的司半夏和袁文倩说。

“畏手畏脚还干什么大事,我们又没说要做一件好事,我们要做的是恶行,你要先搞明白。从今往后我们做坏人,都要做坏人了还担心别人干什么。”袁文倩立刻怼回去。

“感觉你想做坏人想做很久了啊。”吴英泽有些无语地说。

“小白,你觉得呢?”司半夏询问着薤白的意见。

薤白没有异议:“好,那就做吧。把控数据这方面我们没有任何经验和技术,想要持续发酵,需要大量媒体的配合,也需要相关部门给开绿灯。我们要做这件事,就要先申请。等到商陆他们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后,那时张总说不定会叫大家凑在一起商量这次的事故要如何收尾,如果能有那样一个场合,我们就让他们明白我们想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同意。”

事情正如薤白的预料,张航果然提供了大家一起沟通的机会,袁文倩也就把他们一起合意的结果转达给张航。

当他们把“引发不同性向之间的战争”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本以为会遭到反对,没想到一屋子人纷纷露出沉思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首先给出态度的是郑勇:“其实这个想法不算荒诞,投毒那哥们儿确实也说了他看不爽商陆和蒲薤白公然搂搂抱抱。记者采访他的时候,可以引导他说出这方面的想法。”

“相关部门我去周旋。”常山也表示赞同,“反正小韩肯定也会配合,这都不是难事。主要是镜头语言,你们要真的想要勾起群众的同情心,光靠哭一哭卖个惨是不够的。”

“这方面光影做得已经很成熟了,我去把公司最好的团队调过来做个紧急案件。”赵问荆也准备出份力。

“媒体那边我负责吧,正巧最近也在做这方面的业务。”阳起石叹了口气,“但是说真的,你们真觉得这是什么好办法吗。且不说现在有人盯着商陆他们不放,把这种明摆着就不会被允许的敏感事件拿到阳光下来说……我不觉得中国可以把这件事光明正大地拿出来讨论。”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如果是人人都觉得正常的事情,那还怎么引起议论。越是让他们觉得上不得台面的事,越容易操作。”袁文倩态度很坚决,然后摆头看向张航,“你们公司的技术可不可以借用,帮我们个忙,炒炒热度什么的。”

张航歪了歪头:“你们操作,自然就会有系统在暗地里帮忙,白小一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你不反对吗?”阳起石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全场在国外呆时间最久的人,按理说思想也是“自由”过头的那一个,但现在他居然是唯一认为这个行为很危险的人。

“没什么好反对的,越是这种让人摸不到头绪的反击方式,越容易让他们找不到对策。你们可以干得更夸张一点,把当年莫名其妙就自杀的那些公众人物都拉出来,桥文亮,沈峰,把他们也都贴上同性恋的标签,重新炒作一遍。”张航甚至给出更邪门儿的方向,“那些人的死因肯定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真相也绝不是同性恋遭受打击这么单纯,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解读,才会让背后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好,你们就按照你们的做法去做,我这边的计划也提前说。我是想要找到一个足够可信的卧底,安排在侯庆的身边,这个距离可近可远,但要让侯庆信任。”

张航说完,会议室里的人都陷入沉思,他扫了眼大家的表情,然后说:“想必你们也明白我为什么叫你们来,这件事只有真正利益相关者才能去做,侯庆的仕途你们多少也清楚,那是从基层爬上来的人,无论多少人说他墙头草,也不会动摇他的政绩。”

紧接着他说出侯庆恐怕在利用侯玥瑶来影响商陆的判断这件事,众人听得心情复杂,对侯庆一面记恨、一面佩服。

恶就恶到底,要不择手段。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们有谁能走到侯庆身边?这就不合理。”常山终于不再是一开始的大佬坐姿,他双手搭在桌子上,认真地反问张航。

“我。”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让大家集体看向会议室门口,薤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进门之后就自告奋勇道,“我可以走到侯庆身边,并让一切都显得合理。”

泉也露出不安的表情,“小白,你先坐,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再好好谈。”

“我知道我就算说我很冷静,你们可能也不相信。”薤白慢悠悠地走到会议桌前,坐在张航的身旁,微微侧过头说,“但你们先听我说,很快我们就要允许大量记者过来采访这次投毒案的相关人士,我作为商陆的伴侣,必然是要被采访到的。我可以在镜头前痛诉社会的不公,表示对制度的失望。曾经韩处长和侯玥瑶准备联姻的时候,我曾和侯庆碰过面,那个时候侯庆对商陆说过很多理想、人生、社会方面的事情。这一次我可以对侯庆说,曾经我坚信常家的做法可以让社会走向安稳,但现在来看,我看错了人,我更赞同侯庆的观点。”

“无间道啊。”张航吐槽了一声,然后自己忍不住笑了,“那你可得拿出相当的演技。”

“你就说这屋子里,还有谁能拿出和我相当的演技。”薤白伸手握住张航的手臂,几秒钟的功夫,双眼翻起泪光,“侯常委,我该怎么办,现在身边的人,还有谁可以相信。我曾经听商陆说,您过去和我的养父一起共事,是不是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您了?”

张航愣了好长时间,直到泉也在旁边敲他的头,他才回过神,快速地眨了眨眼,“啊……嗯,但是你这样,就很危险啊,如果侯庆知道你是在耍他,说不定会直接对你动手。”

“那到时候就麻烦你阻止他了,你得保护我对吧,我林叔曾经拜托过你的。”薤白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商陆说,你把他当弟弟,四舍五入,我也是你弟弟。你的一个弟弟已经倒了,要是另一个也倒了,你做哥哥可就太失败了,你不要面子吗。”

张航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有点茫然地转头看向泉也:“他原来是这个性格的?”

泉也反而无比欣慰,朝薤白递去一个应许的目光,随后厉声对张航命令道:“先不要管人家的性格,我认为小白的方案有很高的可行性,而且最重要的是,很能鼓舞士气。你就安排好人手去保护小白的人身安全。”

“陆陆醒过来之后,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生气吧。”吴英泽还在关心他的好哥们儿的心情,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商陆有多宝贝蒲薤白。

“我也总不能为了让他不生气,就看着他一次次受伤、一次次被算计。”薤白稍微运了口气,“是时候轮到我们去算计别人了。”

投毒事件发生整三天之后,大大小小数十家媒体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清华发生了投毒案,大家都以为自己得到的是一手情报,纷纷冲到清华以及负责案件的局里,托人走访各种消息,想要得到更确切的内情。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切所谓的“小道消息”都是阳起石托人精心散布的鱼饵,媒体人都有相当敏锐的嗅觉,稍微给个味儿,他们就能顺着涌上来。

“先让新闻社的人发官方新闻通告出来,然后删除,紧接着公安再发通告。这样真实。”阳起石从那天开始电话就没有断过,每一个媒体发的每一篇文章,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郑勇那边也找到局里专门发类似通告的部门,配合着阳起石的步调:“晚一天,明早发公安的通告。内容越简单越好,不要提受害人姓名。”

于是普通的网民们在他们惯用的各大平台上,几乎于差不多的时间,刷到了“清华大学发生投毒事件,犯人已经落网,系蓄意谋杀未遂”这样的新闻。

不出所料,没有多少人对这条新闻感兴趣,韩建涛甚至还收到了属下打来的电话,说有没有必要找电视台对这件事跟进报道。韩建涛按照计划,语气尽量低沉:“这件事公安还没有公开消息吗,受害人……是我家里人。”

“啊!?”部下都惊呆了,“韩处,这是大事儿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先不要声张,我不想让这件事有太高的热度。”韩建涛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也是袁文倩的要求,既然钓鱼,就要学会适可而止。

按照袁文倩对群众心理的推算,越是这样藏着掖着,他们越是容易东猜西想,神秘感在媒体等相关人士当中酝酿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一群被重磅新闻吸引的饿狼就主动上了门。转天早上八点,公安放出官方通告:

2027年8月29日,北京清华大学数学与科学学院大楼,甄远峰研究室发生重大投毒案件,导致三人不同程度中毒。犯人以于2027年8月30日逮捕,本案仍在持续调查中。

这条通告一出来,媒体人相当有默契地冲到局里,举着他们提前申请的这个证那个证,要求得到优先采访权。还有一部分当然就是跑到学校里要求校方来给开个后门,还有更多人全北京地搜索甄远峰他们接受治疗的医疗机构。

越来越多的消息开始不间断地发到网上,很快引来的第一波相关群体,也就是同校学生们。

每次发生这种高校高智商案件的时候,其背后都会藏着相当有料的精彩故事,所以学生们纷纷揣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校内论坛和校方官微下面爆发了这起案件的讨论声。

“甄远峰,那不就是我们学校最牛的数学家吗,我还听过他公开课呢。怎么被人投毒了,总不可能是嫉妒他的天赋吧,人家那天赋应该是属于无法让人嫉妒的吧。”

“我靠,我天天去甄教授的研究室里给他们浇花,怪不得那些草莓都枯死了呢!话说是什么中毒啊,我喝过两口,不会死吧……”

“三人中毒,甄教授就两个正式的徒弟,也就是说才神和陆神也中毒了?”

“怪不得这两天甄教授的课都是副院长代课的,我靠我靠,这是大事儿啊!”

“说实话这两天看不见陆神带着他那个好看的对象在学校里大摇大摆的来回溜达,我还挺开心的。他们是有点儿太招摇了。”

“这事情有内情的,想知道真相就来私我。”

这些议论声有一些是白小一加入的,目的是引导群众的讨论方向。

很快更多的相关新闻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热搜一个小时更新一次,话题从“#高智商投毒案”,转为“#排除学术纠纷”,紧接着是“#商陆命悬一线”,而后是“#犯人亲口自白投毒原因”。

一则由光影优质团队剪辑的犯人接受采访的视频片段被全网转发,内容自然是切掉了和学术相关的部分,重点突出了“因为那个研究室全都是同性恋,看着太恶心了,就想让他们去死”这种极端的思想。

在这条视频的热度差不多的时候,阳起石终于允许媒体“找到”了商陆他们所在的医院,记者找到蒲薤白之后激动地问:“请问你对这一次犯人因为商陆和你保持不正当关系而杀人的事情有什么感想吗?”

不得不说这记者问得也是对味儿,薤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泛起苦水。

他一直以为即便大多数人都是异性恋,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觉得同性恋是异端。但记者这句话仿佛敲醒了薤白的美梦,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记者,然后张了张嘴,再慢慢合上,比起话语,泪水先一步涌出。

他在镜头前安静地哭,哭得聒噪的记者们也都没了声音,大家沉浸在蒲薤白表现出的悲伤里,跟着无法自拔。

“我们,”薤白哽咽了一下,表现出坚定的神情,“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这样。”

这短短几秒钟被发到网上之后,记者连夜被网爆得体无完肤,工作都没了,只因为他形容商陆和薤白之间是“不正当关系”。舆论的风向虽然按照薤白他们的计划走向了“讨论同性恋”的话题上,但更多人并没有站出来抨击他们,反而是表示同情、心疼和支持。

“不知道为什么白白这几滴眼泪滴进我心坎儿里去了,好难受啊。哪怕说社会不认同他们的关系,我觉得都还好。这样直接要害死他们,到底是为什么。”

“我虽然不是他们的粉丝,但是说句实话,这件事太炸裂了。就因为讨厌同性恋,就要置人于死地,我们现在真的活在自由民主的现代吗。”

“果然,所谓的婚姻自由、恋爱自由都是骗人的。我老公天天家暴,没有人关心。但是其他人恩爱美好,就要毁掉。”

“什么玩意儿,就因为人家的对象是个男的,就要弄死人家一窝?卧槽,难道是我脑子出问题了,这不对吧?”

当然了,也并不是百分之百都支持他们,确实有一些反对声。

“听说甄远峰也是个gay来着,但是他之前已经祸害了好几个女的了,艹够了就换个口儿是吧,就这样的人品还top数学家呢,真的恶心。”

“别提商陆了,他是一点儿不顾忌啊,在片场找个角落就要跟他对象啃来啃去,看到一次,恶心我一辈子。死了挺好,救回来干什么,社会没他照样转好吗。”

“我老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就是特别喜欢商陆和蒲薤白,说他们之间才叫爱情。求求别再给我老婆洗脑了可以吗,我工资卡都给她了,她说我不够爱她,还说男女之间没有爱情。缺德到家了简直。”

“爱情个屁的爱情,蒲薤白换个头,我就不信商陆还能下得去嘴。总把性跟爱情挂钩,同性恋就是一群狗不如的东西,没他们社会早清净了,艾滋病都没了。”

舆论发酵得差不多的时候,阳起石再联系他的媒体朋友把沈峰和桥文亮的事情翻上来报道:由于社会对同性恋群体的忽视和不认同,曾经也导致类似的悲剧发生。据本台了解,年初自杀身亡的著名作家沈峰老师也曾在生前有几段不为人所认同的感情,他早期作品几乎都是分类在**频道。无独有偶,多年前死于抑郁症爆发的国民级演员桥文亮也曾为情事所困扰,爱而不得,受人唾弃,因此走向了极端。

连续多天“同性恋”这个话题的热度都居高不下,相关部门开始慌了,但是无论谁想要叫停这场让他们毫无头绪的现象级舆论,都会被上面的人阻拦。

“韩处,再这样下去不太好吧?”韩建涛的部下也偷偷地表示过,“我们不是收到过命令,这种不符合国家基本方针的社会舆论要及时制止吗?”

“哪里不符合?”韩建涛反问,“怎么不符合?”

部下被反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离奇的是,他们确实也没有收到上面要求他们禁止播放相关话题的视频的消息。

因为就在那几天,常山趁他的部下们讨论这个社会热点的时候,非常坦然地和大家出柜,说自己如今的伴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男的,他们现在一起养育一个女儿,日子一直很平常也很幸福。如此有背景的大领导说出这种话,小的们一个个都卷起了头脑风暴,感觉脑仁儿都在自转的,最后旋转出一个结论,就是上面风向变了。

今后要支持同性恋了!

书记们立刻召开会议,文员们连夜赶稿,PPT改了十几遍,终于做出来了领导下达的方针简要。这文档发出去可是了不得,所有人都警惕地开会研讨,车轱辘话说来说去,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引来杀身之祸。

这样焦虑紧迫的情况持续了多日,传到侯庆那里的时候,侯庆团队已经彻底懵逼。

“这好像跟我们设想的所有情况都对不上?”团队也是紧急开了几个会,想要把情况捋明白,“找得那个研究生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的记恨甄远峰毙掉他的博士论文吗。怎么这都能扯到跟谁搞对象上?有什么……有什么关系性吗?”

“所有的消息都不是事情的原貌,媒体图个快钱而已,肯定是挑着最有热度的方向来带话题。”

“这我都明白,可是这次也太离谱儿了。而且各个部门也没有人打算制止?”

“侯常委怎么说?这是您意料之中的吗?”

侯庆坐在转椅上,疲惫地叹了口气:“世事难料,这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先不要多想,至少我们知道了甄远峰他们的所在地。那个研究所我们有没有人?”

“有,但那就只是个普通研究员,很难靠近住院部。”侯庆的秘书抓了抓脖子,“原宪籍的医术很厉害,现在也是他一直在盯着,动手恐怕有难度。”

“我们都把他们逼到这一步了,差最后一小步,就要这么算了?”其他成员开始不服,“想这么多干什么,拉断他们研究所的电缆,就当是施工事故。”

侯庆突然想起了什么:“查查CBL近期的用电量,用电量高的地区都在哪里。”

“啊?”秘书没跟上思路。

“我无法相信这件事的热度就单纯是群众导致的,其背后肯定有些什么操作。既然商陆目前没有行动能力,那还有和他研究室相当的技术的,就数CBL。查用电量最高的地方,就是他们服务器所在的地方。要让他们的总部瘫痪掉,击溃他们的司令,才有可能打赢这场仗。”侯庆的头脑仍然清晰,只可惜这次他判断失误了。

这场仗的司令,并不是张航。

会议结束后,侯庆走出办公楼,把中山装的扣子解开,用力喘了口气。空气又潮又闷,像是卤肉一样的气氛,他不爽地朝自己的车走去,走着走着发现,单位门口似乎站着一个人。从轮廓来看,有点眼熟,侯庆命自己的秘书过去看一眼。

秘书速去速回,跑着回来汇报:“常委,是蒲薤白。”

侯庆直接愣住了,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人家直接杀到自己面前。“他来干什么?”

“似乎是有话想要对您对,看起来没有恶意,而且……”秘书面露不忍,“要不您就见他一面吧,失魂落魄,看着怪可怜。”

侯庆本不想见,他摸不清蒲薤白现在是什么心情,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但难免还是会忌惮。不管怎么说,蒲薤白都是森少木的养子,当初他被森少木算计过几次,心里都有阴影了。

但不见,又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似的。

权衡之下,侯庆决定拿出十分的诚意,亲自走到单位门口,去迎接蒲薤白:“这不是薤白吗,怎么在这里站着。热不热啊,快跟我去车里。”

哪怕是在夜里,侯庆都能看出来薤白脸色发青,眼神空洞无神,像是心已经碎了。虽然侯庆对这小孩儿毫无感情,但看到好看的人摆着这副模样,难免心生怜悯。

薤白嗓子嘶哑地说:“我也不想这么晚来打扰,但是,只有现在没有被他们监视。”

侯庆一听,眼睛快速一眨,扭过头示意秘书去把车开过来。

他把薤白扶上车,喂他喝了些凉茶,这才继续问:“出什么事了,什么监视?你在被谁监视着?”

“呵,我也不知道,您大概会觉得我疑神疑鬼吧。”薤白揉了把脸,很快声音就颤抖起来,“我不知道是哪里错了,侯常委,我和商陆,真的就该死吗。我们只是走到一起,一起扶持着生活,这样都不可以吗。”

侯庆心里咯噔一下,“先不要激动,冷静下来好好说说,是不是网上最近的舆论?还是商陆中毒的事?商陆情况很不好吗,你这么突然跑来,有没有人照顾他?”

“他在……他在ICU。”薤白一口气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我进不去,陪不了他。最近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记者围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实在……”

坐在前排的秘书都看呆了,赶忙拿纸巾过来。侯庆也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擦眼泪:“哭成这样叫人多心疼,有什么话,要冷静下来说。”

“张航也好,常山也好……”薤白在一片语无伦次当中,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让侯庆他们屏住呼吸,“他们都是在利用商陆,用完了就丢掉,就是这样吧。对那些大人物来说,我们只是棋子,好用就多用,不好用就舍弃,就是这样。”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沟通上的问题,误会了?”侯庆拍着薤白的后背。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对商陆下手?商陆那么信任他们!”薤白说完,咬紧嘴唇,抬头双眼通红地瞪着侯庆,“商陆那么信任他们,但他现在躺在ICU里,我已经没有能够相信的人了。”

侯庆心情复杂地拍了拍薤白的肩膀。

“您曾经和林叔共事过吧,我听商陆说起过。林叔生前也留下了遗作,里面讲到了和您共事的时候很充实。”薤白深呼吸了一下,低下头拧巴着手指,“您就当我是垂死挣扎,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该怎么办才能让商陆平安呢,侯常委,我该怎么办。”

短短一句话,说中了侯庆最好奇的事情,他想要森少木的遗作,想要知道那里有没有夹杂着自己当初指导贪污的证据。再加上面前的薤白楚楚可怜、六神无主的样子,也确实让侯庆于心不忍。

活一辈子了都没见过哭得这么好看的人。

“孩子啊,你别哭。”侯庆用最有耐心的语气,安慰着薤白,“你既然找到我,那么我会对得起你这份信任。”

见面时间很短,侯庆把薤白送到了家门口,还说等到商陆脱离危险了就去探望。侯庆特意把薤白哄到不再哭了,才放心离开。

薤白就在门口目送他们走,直到他们在街道尽头转弯,他才转过身,脸上刚刚那份楚楚动人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决绝。

“喂,我是蒲薤白。”薤白给张航打了通电话,“搞定了。”

薤白威武![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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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include “253r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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