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商陆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正巧在走廊碰到了常山,本来只是想寒暄两句就结束的,但眼尖的商陆立刻发现了常山左手上有点儿闪的白金戒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突然抓住常山的手腕,用力举起对方的左手仔细看了一下:“卧槽,爸爸,您是给我找了个妈妈吗?”
常山难得没生气,只是用右手敲了一下商陆的头:“男妈妈你要不要啊?”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商陆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是吧?啊?所以光影董事会只有gay才能加入吗?我们踢走的都是异性恋?这不对吧?”
“你激动个什么呢,不是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吗。”常山甩开商陆的手,自顾自地向前走。
商陆跟在后面:“早就该有光影董事都是gay的心理准备吗?那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再踹走几个?”
“什么玩意儿,你这脑子怎么总是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上那么那么的不好使呢!”常山一把将商陆推进总裁办公室,有点儿不耐烦但又有点儿炫耀地用左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和问荆的事儿,你不该早就知道了吗。还是你跟你家心理咨询师引导我看清自己、找对方好好谈谈呢。”
“我是想让你们好好谈谈,但不是谈恋爱的那种谈谈啊。那所以赵总老婆呢?”商陆懵了,他还琢磨着常山和赵问荆能回到当初的纯友谊关系当中呢,就是把话说开了之后,常山心里也不用总是想着这事儿。
喜欢的时候没回应,因为没回应所以导致多年来都惦记着,惦记到人家已经不喜欢了,结果把自己的这种遗憾当做喜欢。商陆一直都是这么理解常山的,他认为常山去找赵问荆说的也就是这些。
说完之后呢?
商陆尝试着整理思绪,但是越整理越乱。
“已经是前妻了,离婚协议签好,财产都分完了。说起来这事儿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得尽早把钱打到雨琴的账户里。”常山掏出手机吩咐自己的秘书去干这件事。
“等、等会儿,可是之前,之前常总不是说如今赵总已经不喜欢你了吗?啊?那么多年,你们两个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的,如果是你们互相都有感情,那到底是怎么能呢!?”这件事仿佛颠覆了商陆刚刚塑成不久的爱情观,他试图换位思考,但一想到假如自己和薤白一直彼此暗恋但是一直不说,而且分别都结婚生子了,和别人结婚生子之后两个人交情还没断,那、那那……
那商陆感觉自己会疯。
之前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但是现在这事儿彻底超出商陆的意料,他就懵了。
常山没有直接反驳商陆,而是沉重地叹了口气:“之前看你总是嘻嘻哈哈调侃我,看来就真的仅限于调侃啊。你说得对,我们怎么能呢,一错再错、错了三十年,伤害了很多人,害得没有正常父爱母爱的小孩儿出生,最惨的是害得我和他两个当事人都活得不舒坦。”
“自我谴责得倒是很到位,我是还得夸您两句吗?”商陆摊开手。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常山靠着办公桌,面向商陆,“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要是我,那就根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商陆直白地说。
常山笑了一声,充满自嘲,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你能成为如今的你,也是你身边有很多人把他们的经验和心得告诉你,再加上蒲薤白本身也是个三观很正的人,还有你们所在的这个时代……是这些成就了如今的你。”
商陆感受到常山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所以冷静了下来。
“但是我们没有你们拥有的,是看到你们拥有的之后,才开始反思。”常山侧过头看了看窗边的绿植,“所以某种程度上说,我们也要感谢你们。
“我其实吧,没从你身上看到别人看到的那些很高大上的优点。我承认你确实聪明,年纪轻轻很有本事,但是能力这方面,我也见过很多比你强的。中央的大部分人都像你一样,毕竟大家没点儿本事,怎么能成为领导人呢。一般阶级的普通人我们就不说了,但是上层阶级里、你这样的人很多。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的就是你是从普通阶级即将迈进去的,带着你作为普通人的观念迈进去,你在乎的不是权力,而是一些在大家看来不重要的东西。
“你打动问荆的就是这一点,你是个能力符合上层阶级但还没有产生阶级偏见的年轻人,或者说你只是目前来看心还是向着普罗大众的,别不信,这已经是非常可贵的品性了。至于你打动我哥、我家老爷子他们的,也是一些在我们的圈子里不常见的特征,你说话圆滑但真诚,思想天真但有深度,道德感强得惊人但居然没被自己的道德束缚。
“但是这些,啧,对我来说是很新鲜,可我当初也不打算跟着家里人搞政治,所以也不会高看你怎么样的。而且咱俩认识的时候,你还就是个愣头小子,说话没大没小。你得到我的信任其实很容易,但我能得到你的信任真的太难了,哪怕说到今天,别人要是问我,商陆是不是百分之百信你,我都会否认。
“你那么聪明,所以对谁都不会言听计从,在你听到我们的想法和打算的时候,一瞬间就针对着我们的计划制定好你自己的计划了吧。我当初还因为这事儿跟你较劲,实在不值当的,你就是这种人,我改变不了你。
“说这么多,到头来,我到底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呢?”
常山转过视线,朝商陆笑了笑。
商陆头一次听常山对自己这么透彻地剖析和称赞,在感到开心之余,他想的一直都是“这人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具体看到了什么只有您自己知道吧。我其实也不觉得您需要对我说这些,本来我又不在乎。”
“因为你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不在乎,所以我才说出来,为了让自己舒坦。”常山起身朝商陆走过去,但最后只是擦身而过走到咖啡机那边,用纸杯接着咖啡,趁着噪音最大的时候说:“我习惯逃避很多麻烦事儿,更多情况下是我能做到,但我不想做,所以想尽办法证明自己做不到。后来发现你做很多事情的动机,几乎不是从成本、价值角度出发,只是因为你能做到,所以就去做了。”
商陆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部分,他实在不觉得常山看中自己的这一点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所以没办法理解,更没办法共情。
毕竟他从小就反感那些明明能做到但却要逃避的人,那些人在商陆看来,简直比没有能力的人还要更加可悲可恨。
那些人一边说着“要是我去做这件事、我肯定做得比他好”,一边又退到队伍的最末尾不敢伸直了脖子。又或者他们会一面强调着“只要我肯努力就能成功”,一面躺在床上整天整夜打游戏、睡懒觉。
莫名其妙,根本就是他们没有勇气去面对失败,也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不够优秀,所以干脆就停滞不前了。只要不去尝试的话,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差、有多蠢,也永远不会受到能力上的质疑,以“懒”作为借口,逃避自己“笨”的事实。
商陆瞧不起那样的人,儿时甚至还会抨击他们。
但后来王曜华将那些人集中命名为“普通人”,并且从多方论证所谓的“普通人”也是有各自的特征。逃避着这件事的人也许会直面那件事,而逃避那件事的人又反而会直面另外一件事,大家都在某个领域普通着,同时又在某个领域骄傲着。
傲慢的商陆用很多年的时间才真正搞清楚这个真理,并且对王曜华曾经的那番教育怀有感谢。那些被曾经的他视作可悲又可恨的普通人,在自己一路以来每一道坎坷处都推了自己一把。
也许大多数人没有一个人冲上山顶的能力,但他们愿意做前往山顶的一路上的服务站里的人,只为了给冲顶者续航。
商陆无法成为服务站里的人,但他明白服务站里的人也有他们各自的价值,既然都有不同的价值,何必羡慕彼此呢。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又有什么资格找借口呢。”咖啡的香气蔓延,常山说着,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商陆。
商陆接过咖啡,思考了一下:“常总出生在大家口口相传的老常家,估计从小看着家里人都那么优秀,心里多少会害怕自己失败吧。”
“哈哈,通透啊。”常山和商陆碰了碰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我教会你什么,而变成你教会我什么了。”
“说句实话,这些道理我早就知道了,只是理解这些道理需要经历很多……真实的案例。可能就是这样吧,我记性很好,发生点儿什么事都不会忘,一般记性不好的人要经历好多次才能领悟到的,我只需要一次。”商陆晃了晃手中的咖啡。
“有道理,嗯,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吧,我脑子一般,记性不好,很多事要经历好多次才能领悟到,比如我其实可以直接去做些什么来改变那些让我看不顺眼的现象,我其实可以直接为问荆提供很多他需要的帮助,我其实可以选择直面他的感情。”常山吹了吹咖啡的热气,喝了一口。
商陆捋清常山的思路之后,情绪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激烈了,他重新看向常山手上的戒指,这一次从戒指上看到了常山的诚意与决意。
也许常山和赵问荆在这三十年来伤害过很多人,但他们终于在今天决定要终止这种恶行。
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戒指挺好看,什么牌子的啊?”商陆看似转移了话题,实际上只是希望通过这种不太直白的方式来向常山表示一定程度的尊重与祝福。
“宝格丽的,B.ZERO 1,怎么样?我挑了好久。”常山挑了挑眉毛,得意得不行。
“想象不到常总挑戒指的样子……”
“我还想象不到你挑戒指呢。”
“我没挑,是柜姐推荐的。”
“你这人不行啊,礼物还得是自己挑得才称得上心意。”
“这是您作为艺术家的执念吗。”商陆有点儿不服,“我又不懂珠宝,当然要听专业人士的!”
“这不是懂不懂的问题,是你得想想对方合适什么。”
“我家宝贝儿戴什么都好看。”商陆已经是满心不服了。
“嘁,你这就是给自己没诚意所找的借口。”常山一脸得瑟地瞥了眼商陆,随后慢悠悠走到办公桌前,“去干活儿吧,别在我这儿呆着了,你太高了,感觉办公室都变挤了。”
商陆若有所思地端着咖啡离开,但很快又折了回来:“哦对了,通知您一声,我下个月请假。”
“等会儿?请什么假?几天?”常山看了看日历,发现这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
“我俩纪念日,我要带他去挑好看的戒指,所以请一个月。”商陆多少有点儿赌气地说。
这次换常山懵了:“一个月!?我特么不就跟你开了两句玩笑吗,你至于吗?”
“反正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说,下个月赵总也能出院了,常总也不像以前一样来公司混日子了,缺我一个月影响不大。”
“你说得倒是简单啊,董事会那边的事儿暂且不说,那些综艺节目又要怎么办?”
“已经安排下去了。”
“制作方同意了吗?”
“同不同意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我这特么刚有点儿责任心,怎么又变成你没责任感了呢,是什么报应还是怎么回事儿?”
“您就当作是报应来解读吧。”商陆用咖啡朝常山隔空一敬,离开了办公室。
傍晚回家看到薤白之后商陆同学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对方的左手,二话不说就要把戒指摘下来。
薤白被他这个举动吓坏了,挣扎着摆脱商陆,并紧紧地攥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一副惊慌、难过又戒备的样子:“你干嘛摘我戒指啊?”
“回收。”商陆毫不气馁,再次靠近过去。
薤白跑着躲闪,边躲边问:“为什么啊!?”
“因为常总向赵总求婚了。”
“他俩求婚跟我的戒指有特么什么关系!?”薤白气急败坏地喊着,虽然他也很震惊那两个人求婚的事,但在当下那已经不是重点了。
“常总挑的戒指更好看,我不服,我想送你最好看的。”
“这个就是最好看的!没有更好看的了!”听到原因的薤白松了口气,虽然也猜到了商陆大概是因为什么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才突然做出这种离奇举动,但当戒指真的差点儿被摘下来的时候,薤白还是很慌。
商陆被这两句话镇定住,但他知道这只是薤白的安慰:“你就是在哄我而已,我当初买戒指都没问问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就在买手表的时候顺便买了……我自己都觉得实在太不正式。”
薤白这才靠近过去捏了捏商陆的后脖颈:“求婚戒指主打的就是惊喜,而且你也是凭缘分遇到的这款戒指,最重要的是我真的很喜欢。”
“那我们一起去挑婚戒吧。”商陆顺势推动二人的进度。
薤白愣了一秒,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商陆的双眼愣神。
其实商陆对于对方的这种迟疑感到非常的不开心,但他明白薤白总是会比自己想得更多更复杂,所以他愿意给对方一个缓冲时间:“之前意定监护也算不上正式领证,但我们还是可以办个典礼什么的,邀请我们的朋友和家里的亲戚,在他们的见证下完成婚礼。”
“啊,这么说起来,其实倩姐也只是办了一场订婚典礼,正式的婚礼也还在筹办……”薤白试图把话题的重心转移。
这一招很高明,但很可惜,商陆不会上当:“勇哥的伤估计要静养少说半年了,所以他们的婚礼多半会延期。你难道想跟他们一起办吗?”
“啊?不不,当然不是,人家是正经的婚礼,我们……”薤白话说一半,立刻察觉到这句话简直是在自己和商陆心口上戳刀子,于是闭上嘴偷偷看了眼商陆的反应,带着歉意说,“抱歉,这话说得有点儿不对味儿。”
“有什么,我们也是正经的婚礼,只是不太常见而已。”商陆也不生气,他打算从婚礼的细节上来诱惑薤白跟着他一起思考,“像是礼服要穿什么颜色的,入场的时候要谁牵着谁,是在教堂还是在酒店,室内还是户外。接亲的话就你来接我吧,我还挺想感受一下坐在床上等着被人抱走的感觉的。”
薤白的表情柔和下来,甚至笑了两声:“什么啊,你还真敢想,接亲当然是你接我了,这居然还想颠倒着来?”
“怎么就是颠倒了呢,我们谁接谁不都一样吗?而且像我父母他们以前总说我这辈子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所以我要好好炫耀一下,我不仅找到了,而且我对象还能把我抱起来。”商陆说着,就把薤白抱了起来。
薤白顺势搂住商陆的脖子:“你这说的和做的有点儿颠倒啊!”
“薤白,”商陆抻着脖子靠近薤白的脸,“你不愿意娶我吗?”
“你净是问我这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我明明满脑子里都是想嫁,到你这儿就变成娶了!”薤白笑着用鼻子碰了碰商陆的鼻子,“你这是受什么刺激,怎么突然想到要办婚礼了?”
“没受刺激,主要是一般大家订婚之后都会好好商量一下婚礼的日期,但是我们好像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似的。”商陆把薤白抱到沙发那边坐好。
在商陆坐稳之后,薤白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他面对面坐在大腿上:“也不是吧?主要是我们这一年过得实在太忙了,又要拍电影,又要忙上映,你手头还有项目,我手头也有实习。”
“那所以你还是愿意跟我结婚的对吧。”
“这不是废话吗,卖身契都签给你了。”
“那我们这样,总而言之定一个日子,然后我们把请柬发下去,让大家把那天时间空出来。”商陆总而言之就是想要讨论出一个结果。
薤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似乎是高兴又有些退却:“商陆,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有誓言、有公正,朋友家人都认可,甚至粉丝都有认可我们的。这样不就很幸福了吗?”
可能是为了让商陆不要生气,薤白说完就主动献吻,吻到商陆都没空继续说什么。
商陆没有傻到连薤白想要跳过这个话题的意图都看不出来,但事关于今晚有没有得甜头儿可吃,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儿了,所以他不再继续强迫薤白思考,而是乖乖地张嘴迎上对方的柔软。
不洗澡就上床的次数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事后商陆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大脑放空来给自己回血的时候,薤白趴在他身上用手指摸着他的喉结,摸着摸着,凑过去亲了口他的下巴:“好扎嘴。”
“我一会儿去剃掉,这个胡子可烦人,长得也太快了。”
“是好事,说明健康。”
“不知道有没有永久脱毛啊。”
“有是有,但我还挺喜欢你的毛儿来着。”
“啧,听起来有点儿污污的。”
“哈哈哈,还呜呜的,你开火车吗。”
“哈哈。”
“商陆。”
“嗯?”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泼冷水。”
“嗯?什么意思?”
“婚礼的事……”
“哦哦,嗐,不算是泼冷水吧,我也知道这事儿需要循序渐进,可能真的就是我今天有点儿急。”
“为什么急?”
“因为常总向赵总求婚了。”
“我就搞不懂了,他俩的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都已经是奔四的年纪了,而且两个人也是陪伴了彼此三十年,现在求婚,就感觉是真的要朝着一辈子走下去。他们距离一辈子这个终点,比我们要近,看起来好像更容易达成。但我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变数,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把其中一个变数改为常量呢。婚礼算是我心里的一种仪式感吧,其实意义不大,但我很想要,我想要……给你一个普通的、完整的婚姻。”商陆说着,大脑慢慢回归,笑着拍了拍薤白的背,“不过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的话,就说给我听。”
听过商陆的解释之后,薤白反而更加纠结了:“本来我是觉得没有婚礼也无所谓来着,我们也不是为了证明同性也有真爱才在一起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从数量上来讲,同性伴侣就是少数派。少数派大张旗鼓地去争取多数派才有的仪式,那样会不会惹怒了什么人?异性恋可能会觉得我们太过分,同性恋可能也会觉得我们仗着自己是公众人物、又是有钱人的身份才能这样炫耀,总而言之最后说不定会两头得罪。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心胸都没有那么宽广,有些事情一不留神就会引起民愤。所以,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现在的幸福,要为了得到更多的幸福感而去挑战吗?”
商陆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地方,他觉得薤白的担心也很有道理。
“但是……”薤白很快又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很想要,那我当然也很想回应你。想要追求仪式感是件很好的事,这是热爱生活的象征,我也想和你一起热爱我们的生活,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又没有理由拒绝婚礼。”
“怎么去平衡自己的私心和对群众的安抚呢,真是亘古难题。”
“是啊,不过好歹我们的难题还是有一定优越性的,至少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出现问题。”薤白缩了缩脖子,这次又亲了亲商陆的胸口,“就是别再一言不发就摘我戒指。”
“抱歉,哈哈,那时候满脑子里都是要买新戒指的事,太上头了。我们也一起逛逛珠宝店吧?万一有喜欢的,买来当备用也挺好。”
“土豪发言啊这简直是。”
“下个月,我们再去逛逛银座。”
“嗯?”薤白抬起头,“你已经请假了?”
“那必须,想歇就歇。”
“总觉得会给不少人带去困扰啊……”
“偶尔也跟他们制造一些小小的困难,比如找不到我签字之类的。”
薤白又笑了两声,“那甄教授那边呢?”
“据他所言,只要我可以找到韩又军的政治污点,他就愿意给我全勤。”
“总觉得你们这交易有点儿不太学术。”薤白皱了皱眉。
“嗐,反正我的博士论文的研究方向已经定下来了,我给它起了个帅气的名字,Quantum Control!”商陆一想起来这事儿就兴奋。
薤白眨着眼睛爬起来:“是什么……量子控制?”
“对,量子调控,”商陆露出自满的表情,“简单来说就是利用量子态微观特征来对物质和能量进行更经准地操作。”
“这对我来说就真的是不明觉厉了。”薤白有点儿懵,“但这听起来有点儿像物理?”
“是啊,所以说不定这个研究能让我拿双学位来着。不过怎么说呢,反正甄哥也有物理学的教学资格,拿双学历也不是不可能。”
“我都不知道是谁更厉害一点儿,是你还是甄教授……”
“目前来讲我只是个学生,那当然还是甄哥厉害。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前阵子王曜华把他们公司的赫尔南德斯博士带来跟甄哥见了一面,他们决定联手研究甄哥打算研究出来毁灭世界的那个理论。”
“什么?他们打算联手毁灭世界吗!?”薤白坐在商陆身上,惊恐地推了推他的肚子。
这一推一晃的,让商陆再次把持不住:“不不,那项技术其实还可以实现可控核聚变,本身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想法。宝贝儿,你这是在坐摇摇车吗。”
“哈哈什么鬼啊我们在说这么严肃的事情呢!”薤白又拍了一下商陆的肚子,“你控制一下小小陆同志!”
“有时候它真的不能以我的意志来自由操作,尤其是在你面前。”
“那去浴室吧,顺便洗个澡。”薤白拉着商陆坐起来,“不过说回你们研究室,感觉你们是真的在做非常具有革命意义的研究啊。”
“是啊,CBL的通信革命之后有我们研究室的人工智能革命,接下来就是我们联手进行能源革命了。每次革命都不会顺利,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商陆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迟早被商陆的脑回路笑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3章 #include “73rd.h”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