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医院回访的记录我已经发到您邮箱里了,还有论文的事我下个月和您约了时间。下个月我可能一个月都不能去学校,如果有需要我帮忙整理的东西的话,就在这个礼拜。”
在蒲薤白正和指导教授打电话的时候,司半夏在旁边一边喂儿子吃辅食一边认真听着通话内容,直到薤白挂了电话,她才兴致勃勃、挤眉弄眼地问:“下个月去干什么呀?”
薤白看她那表情就想笑:“去过纪念日,你不是知道的吗。”
“哟哟哟,要用一个月的时间过纪念日啊,你们这是要纪念什么。”司半夏说着,坏坏地笑了一下,把儿子用的小勺子塞进儿子手里,让急不可耐地小不点儿自己吭哧吭哧地吃。
“干什么这么挖苦我啊,我们一年到头也就纪念日这几天可以无忧无虑。”薤白回顾着几年来发生的离奇事件,咋舌摇了摇头,“过去简直不堪回首,能清净一个月还挺好的,商陆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你真的会让他休息吗,还不得每天晚上缠着不放。”
“你就当着你儿子的面儿开车是吧。”
“我甚至还抱着他开车呢。”
“你该祈祷你儿子不是天才,不然他要是记得三岁之前都发生过什么的话,长大之后会对成人运动产生心理阴影的。”薤白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司半夏的头。
司半夏扭头看着儿子坐在儿童座椅里用勺子对着餐盘上的米饭一通猛戳的样子,深沉地叹了口气:“还天才呢,不是个傻子就足够让我去烧高香了。对了,旻旻怎么样了?她都快两岁了吧?”
“是啊,说话像个小大人一样,经常怼她二哥。”
“我的天,他们家是精英教育吗,两岁的孩子能说多少话?”
“毕竟老妈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只能对着小旻唠叨,小旻又不是狗,听多了自己就会说了。”
“你这个类比也是绝了,那是不是我儿子连狗都不如。”司半夏看着儿子吃得满脸都是米糊糊的样子,有些辛酸地叹了口气。
薤白笑了两声,“小小司才多大,会喊爸爸妈妈就很可以了,还会模仿人发音呢。等到你彻底离职之后,就有时间一直陪着他了。”
“唉,这倒也是,说起这个,将来我们要不要租个工作室啊?总是在你家拍也挺奇怪的,尤其是将来袁文倩也会经常来监督拍摄,到时候万一商陆在旁边……那感觉就又像是他是老板了。”司半夏发愁地看了看薤白家敞亮的客厅,“虽然也很难租到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如果起灶注册公司的话那确实要找个地方才行,北京写字楼办公室的租金真的让人望而却步啊。”薤白也发愁起来,“我现在也没什么存款,奖学金和之前的退职金加起来勉勉强强能凑个六十万。”
“天,你是跟总裁过日子过惯了所以忘记一般人都是什么资产水平了吗。我扣着牙缝也只能凑到十万块,算上退职金的话大概是十五万吧。”司半夏掐指算着,“话说袁文倩呢?她是富二代来着吧?”
“她家确实有钱,但她说也不清楚她爸爸愿不愿意资助她创业。因为要跟局长的儿子结婚,嫁妆必须要排面,说是如果娘家不把这个基础打好的话,嫁过去会被婆家瞧不起。所以她爸已经出了不少钱让她嫁人了……”
“她就不能把嫁妆的一部分拿出来吗?等会儿,嫁妆是什么,是车啊房啊这种吗?”
薤白回忆了一下:“一辆车,还有他们的婚房首付也是她爸出的,婚房的装修、家具电器什么的也包括在内。婚礼也是她家出钱。”
“我靠,这到底是嫁人还是娶个女婿?”司半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老公真的是局长的儿子?”
“听说好像就是因为是局长的儿子,上头有规定,体制内领导的直系家属办酒席不能超过多少多少钱的,不然会被举报。但是女方家有钱的话,还是可以排面一点儿,只要全部由女方出钱……”
“这就是体制内的人的财富密码吗?自己有权,找个有钱的,钱权集中为一家?”司半夏又开始不满了,“他们有权是有多了不起,又不是能决定商业方面的事情的官儿。”
薤白抿着嘴犹豫了一下,“这事儿其实不该说来着,但确实公安权力更大一些,按照商陆的话来说就是公共治安包括了公共二字,这管的范围就宽了……不过倩姐也不是图人家的权,她是真的喜欢郑警官。而且听说郑局长是个非常清廉的人,清廉到总有人想针对他,让他赶紧下台……”
“这都是什么魔幻的真相,我宁愿自己是个傻子,听不懂这些。”司半夏烦躁地晃了晃脑袋,“不过说真的,现在袁文倩肯定是抱着喜欢才嫁的心情,但是等他们生活一段时间、有孩子了,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她老公可是刑警,忙就算了,还危险,别说要求人家顾家了,只要每次出任务都能好好回来就已经可以谢天谢地了。”
“这也是真的,倩姐自己也很焦虑这个问题,但是她说事已至此,焦虑也没办法。而且她说比起让一个心灵脆弱的小姑娘照顾郑警官,那还不如让她来照顾,反正她也看多了精神有障碍的病人,时不时地还能帮郑警官做做心理疏导。”薤白说着,感受到手机震动,看了眼消息,发现是裴教授发来的需要他帮忙整理的文档。
看来袁文倩这个苦力毕业之后,剩下的杂活儿就都平摊在研究室几位老熟人身上了。
“怎么了?”司半夏看出薤白表情上的不情愿,便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觉得读研读博其本质就是在无偿劳动而已……”薤白收起手机,“怪不得倩姐被延毕了那么久,希望这事儿别再轮到我头上。”
“哈哈,要去研究室了?”
“是啊,抱歉,你就在我家呆着吧,商陆不会提前回来,晚上我们还要一起去吃饭。”
“对哦,什么日子呀突然想起来在外面吃?”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麻烦侯玥瑶帮忙的时候商陆答应她要给她介绍个朋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那位朋友正巧不用加班儿。”薤白走到吴向司小朋友跟前俯下身,用手亲昵地捏了捏小不点儿的脸颊,“要再吃一碗哦,舅舅先走了。”
“舅舅!”小不点儿挥舞着勺子,喊舅舅的时候喷了薤白一脸的饭渣。
“哎呀你非得逗他,吃什么吃啊你看他都快吃成一个球儿了。”司半夏拽来纸巾给薤白擦着脸。
“哈哈哈胖点儿可爱,蒸锅里还有半碗呢,你给他碾碎了让他都吃掉。冲好的奶粉我放在冰箱里了,等他午睡完记得喂给他。”薤白对脸上那点儿饭渣子满不在乎,临走前嘱咐人家孩子的亲妈要怎么照顾孩子。
司半夏听得是哭笑不得:“你是他爸爸还是他祖宗,用不着这么宠,小孩儿是容易被宠坏的。”
“瞎说什么啊,小孩儿当然得宠。你不给他足够的爱,那将来等他长大了,随便有个人对他温柔一点儿,他就要把心脏给人家掏出来了。我和商陆就是绝佳的现实案例。”
“你们心理学家都是这么心大的吗,把自己的苦处拿来开玩笑的?”司半夏推了推薤白的腰,“快走吧真的是,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教。”
薤白笑呵呵地离开了家,没过多久就哭唧唧地趴在研究室的桌子上,抱怨着核实引用文献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人工智能:“听说商陆他们研究室的系统可以几分钟搞定这种工作,我们就不能引进一下吗?”
裴邵伯用手头的书敲着薤白的脑袋:“这么多字数呢,就算是人工智能也没法几分钟搞定,再说了,我们要怎么确保人工智能的正确性?还不得人来做最终确认。”
“我个人觉得天才开发的人工智能们出错的概率会比普通人低很多很多。”薤白撑着脑袋,多看两行眼皮都要打架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袁文倩总是要叫他们到研究室来陪她。
“行了行了,跟你聊个醒盹儿的八卦。”裴邵伯凑近了一些,“你知道吗,大琳琳又脱单了。”
这话题确实醒盹儿,薤白瞬间瞪大双眼,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有些警惕地看着裴邵伯:“什么时候的事。”
明明商洋前天才刚回天津,算上今天都才过了不到两天,薤白很肯定商洋走的时候和许若琳还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他突然环视了一下研究室:“靠,我就纳闷儿这两天怎么没看见她人!”
“哈哈哈,”裴邵伯大笑着拍了拍薤白的肩膀,“放轻松,别紧张,她就只是去找商洋玩儿两天,商洋没同意呢,就是大琳琳牟足了劲儿地追,估计用不了多久了。”
“啧。”薤白忍不住咋舌,甚至焦虑得抖腿,“她可比小洋大五岁呢,五岁啊那可是!”
“五岁也没差多少啊,我跟我老婆也差四岁,这有什么。”
“你是男的,本来男的成熟得就晚,你和你老婆那算是心理年龄相当。许若琳和小洋算什么?”
“怎么还真生气了,商洋又不是你亲弟弟,再说了,大琳琳说不定就是玩儿呢,你想想,她连着两次恋爱失败,估计就是不服吧。”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生气!凭什么要用小洋当过度的跳板?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商陆放在眼里?”薤白越想越气,掏出手机直接给许若琳打电话过去。
许若琳没有接,但好好回了一条短信:“抱歉,在陪商洋上课。”
薤白怒气冲冲地戳着手机:“你为什么要陪小洋上课!?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激动好不啦,大一的马哲而已,我以前大一都没好好听过,正好怀念一下哈哈。”许若琳索性就在微信里和薤白聊了起来,甚至还要偷拍一张坐在她旁边听课的商洋的照片,“怎么办,越看越觉得商洋萌帅萌帅的,这不比他哥要可爱?”
裴邵伯抻着脖子看着薤白的手机屏,吐槽了一句:“她这是荷尔蒙给她眼睛上了层滤镜吧。”
薤白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气什么:“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小洋不可爱!?”
“你到底气我还是气她,你搞清立场行不行。”裴邵伯委屈地抗议着。
“两个都气!”薤白一边说一边回,“小洋当然可爱,但是我家商陆更可爱!”
“商陆和商洋不是一家的吗,DNA都差不多啊。”裴邵伯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多,“但我真心觉得这哥俩儿哪个都不算是可爱,可爱这个词在你们脑海中到底是什么定义啊,值得爱的那种吗?”
“裴教授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行不行!”薤白急得拍桌子,“小洋刚失恋多没久,正是脆弱的时候,根本撑不过许若琳的连招!这是趁人之危,不是什么君子行为啊!”
“大琳琳又不是君子,”裴邵伯双手一摊,“人家是女子。”
“女子就有理了吗?女子就可以欺负傻子了吗?”
“你到底把商洋当成什么了……是弟弟还是智障,还是智障弟弟?”
薤白用力喘了口气,扶额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不开玩笑了,”裴邵伯也不再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轻轻拍着薤白的后背,“你站在监护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对大琳琳这种做法感到生气是理所当然。你们是研究生同学,相当于同事关系了,而商洋是你至亲的人的亲生弟弟,而且这个弟弟还命运多舛,你想要尽一切可能地保护他,这是人之常情。同事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小孩儿拐走当伴侣,这谁都无法轻易接受。”
薤白抬起头,皱着眉摆出痛苦的样子:“那所以我要怎么办呢?”
“你知道该怎么办。”裴邵伯朝他露出认可的笑,“在我们这个研究室里,只有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薤白很不喜欢教授这样总是给自己留思考题,但他又不能再闹脾气,只能一边整理引用文献,一边静下心来。
他觉得即便是过去了两年,自己依旧没办法彻底忘记当年那场车祸给商洋和妈妈他们带去的几乎致命的打击,并且成为自己对商洋和商旻的所有过保护行为的根源。如果自己不去好好保护他们,那他们说不定就会死,这种下意识不断地放大再放大,导致生活中一些不需要自己插手的事情,他也忍不住会认为自己有一份责任。
那么如果抛开这个扭曲的责任感呢,薤白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希望商洋获得什么?
大概就是幸福吧。
薤白希望商洋可以得到幸福,毕竟一生都那么坎坷了,今后若是能找到一位爱他、在乎他、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人,那薤白就会放心了。
可许若琳不是那样的人,许若琳是个将自身的快乐摆在第一位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是个反过来需要被保护的对象。
所以薤白很难过,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朋友可以得到理想中的恋爱体验,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得到安稳的幸福,但是那两个人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导致其中一方得不到想要得到的。
想通这些之后,薤白再次给许若琳发消息:“你对小洋是认真的吗?”
许若琳很久才回复:“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担心的事情其实也是我在担心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担心,就不去尝试,也许我们担心的问题就会在尝试的过程中慢慢被瓦解了。我知道你把商洋当做需要保护的人,但是你要相信,商洋不是弱者,他自己会判断、会思考。我也不是终极恋爱脑,考虑到我前面几段感情经历都是及时止损,你应该对我放心一点啊。”
这充满诚意的一段话终于让薤白放心了不少,他下一次发消息就不再是给许若琳了,而是给商洋:“若琳去找你玩儿了?”
“嗯,我跟她说最近去食堂吃饭都是一个人,她就来了,吓我一跳。”
“好好招待人家。”薤白犹豫了一阵,把这句话发过去,顺便又给商洋转了一笔钱。
“不用再给我零花钱了!我哥已经给我好多了!”商洋退回了转账,顺便把商陆给他转账的截图发给了薤白。
薤白发现这个转账时间就是昨天中午的事儿,他难以置信得直接跑到隔壁学校的数学大楼找商陆当面质问:“你昨天为什么要给小洋转那么多钱?”
这是薤白第一次没敲门就冲进甄远峰的研究室,屋子里的人都被他气势冲冲的样子吓了一跳,商陆更是慌张:“什、什么钱?嗐,我是想让他多吃点儿。”
“你看你说谎时眼睛眨得都快闭上了,告诉我实话!”薤白走进去戳着商陆的脑袋,“你是不是知道许若琳过去找小洋了,但是你不告诉我?”
“我、我怕你生气……”商陆结结巴巴地说。
“你为什么怕我生气?”薤白逼问。
“因为你一生气我就很慌……”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怕!是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因为、因、因为……他找我要开房的钱。”
薤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昂头闭上眼睛很用力地喘了口气,深沉地骂了句:“妈的。”
商陆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薤白的背:“反正他们也都是成年人了,本来许若琳说她出钱,但是商洋觉得这事儿让女生出钱不好。虽然让他哥出钱也很微妙……但好歹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责任感在。”
一提到许若琳和开房这些敏感字眼,甄远峰终于不再是沉迷工作,而是转过头看了看冯树才:“那不是你前女友吗,才分了多久就去找别的男的上床了,是不是你不行?”
冯树才用笔戳了戳头发:“我不是说了吗,不喜欢婚前性行为。”
“我这还是第一次想要站在冯树才这边。”薤白感慨道,“但是我也没资格说什么。”
“好了好了,不气不气。”商陆讨好地笑着,轻轻揉了揉薤白的腰,“想当初商洋刚出生那时,医生都觉得他活不到十二岁,现在不光二十了,还交往了两个女朋友,简直是奇迹。”
从这个角度来想的话,那确实应该为商洋如今的正常生活感到庆幸,薤白长叹了口气,随手揉乱了商陆的头发:“下次再有这事儿不要瞒我,很多事情我更希望是从你这里先知道。”
商陆怔住,露出动容的表情,嘴唇稍微颤抖了一下。
就只是这么一个细节而已,薤白就敢肯定商陆还瞒了自己别的事情。但是那件事可能很难开口,所以薤白不打算在研究室继续逼迫。“你要忙到几点?我们和侯玥瑶约的是五点半集合吧?”
“嗯,差不多要去接她了。”商陆看了看时间。
甄远峰有些在意地转过头:“侯玥瑶?去干什么。”
“吃饭,前阵子人家帮了不少忙,今后估计还得麻烦她更多的事情,所以我得找个能把她绑……咳,所以她要求我给她介绍一个单身的朋友。”商陆修饰着自己的说辞。
“有时候真的好奇你到底是把王曜华当成什么了……”薤白略感无奈地念叨着。
冯树才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居然主动加入了他们的八卦话题:“把王曜华介绍给侯玥瑶,他们不都是女的吗?”
“都是女的怎么了,交朋友不是同性更容易吗?”商陆故意摆出天真的表情。
“我以为你要给侯玥瑶介绍对象呢,你们把人家未婚夫给撬走了,这不得给补上一个?”冯树才试探性地问。
“哟,哎哟,哎哟哟,才神!”商陆贱嗖嗖地说着,带着一脸欠揍的模样,“怎么着,你是看上侯玥瑶了?那要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吧!虽然侯玥瑶明确说了不想要你这样的神经病,啊不,天才。”
“你特么就是想说我神经病吧。”冯树才把笔一摔,“谁看上她了,我对官二代没有兴趣。”
“不就开个玩笑吗,还当真了。”商陆虽然是笑着把这件事翻了过去,但和薤白在一起离开研究室、走向停车场的路上,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感慨——
“才神怕不是对王曜华有意思吧。”
异口同声的两个人互相惊讶地对视了一下,相视笑出了声。
“听说才神和王曜华以前是数学竞赛国家队的,估计那时候才神应该被王曜华虐得很惨,一直耿耿于怀吧。”商陆轻叹口气,“他也应该没想到还能再见面。”
“这倒是让我有点儿好奇,才神真的能对人产生喜欢的感情吗……如果对方是王曜华,我又在想,那才神真的是对人产生了感情吗?”薤白重重强调着“人”这个字,语气上来看,他大概是没把是王曜华当作人了。
“不管是哪一种,才神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苦恋,还不如别动心呢。”商陆耸了耸肩。
“为什么?就因为王曜华喜欢女生?”薤白侧过头看着商陆那若有所思的表情。
“嗯……是也不是,我其实不知道王曜华的取向来着,就因为喜欢过女生,所以就是一辈子只喜欢女生了吗?那我以前也有过女朋友,现在也慢慢变得就只能对着你硬了,万事没有绝对一说。”
“你这是在故意哄我开心。”薤白打乱了商陆的小算盘,“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什么事?刚刚在研究室看你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就觉得不对劲。”
商陆为了掩饰慌乱而伸了个懒腰:“其实我也是昨天刚知道,也没有瞒很久。”
“不是小洋的事?”薤白实在想不到还能有其他什么值得瞒着自己的。
“阳起石这两天回国了。”
“我知道啊,昨天董事会,他前天就回来了,还约我和夏姐过两天一起吃饭呢。”薤白笑着说,“就这事儿?”
“不,”商陆摇了摇头,放慢步子,牵起薤白的手,“阳起石昨天跟我说,他在日本又找到了个崭新的炮友。”
“可以,这很阳哥。”薤白沉重地点点头,“但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那个人,他是故意接触阳起石的,因为想通过阳起石找到一个人。”商陆转过头和薤白对视。
薤白眨了眨眼睛,猜不到后续。
“那人叫橘泉也,他想要见你。”商陆轻声说。
薤白有些震惊地张开嘴,但说不出什么话。
“阳起石也没有听到很多,那人不肯说太详细,只是说想要和你聊聊有关你生父的事情。”商陆抬手搂住薤白的肩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我想着,反正过两天就要去东京了,想找个机会问问你,想不想见他。”
“我的生父……我爸爸的事?”薤白难以置信似的,重复了两遍,“我以为认识我爸的人都死绝了。”
“哈哈!咱俩居然是一个想法!”商陆瞬间轻松了很多。
薤白也笑了起来:“什么啊,就这事儿。见呗,万一又是给我留了笔遗产什么的,不要白不要啊。”
“说得对啊,哈哈!”商陆彻底没了压力,兴奋得单手搂着薤白的腰,想把他抱起来转一圈儿。
“别!别用一只手!我的腰要被你勒断了!”薤白挣脱着同时又顺从着,明明被勒得很疼,但他还是笑得非常开心。
好像一整天颠荡起伏的心情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幸福的沉淀。
过渡章,薤白视角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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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include “74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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