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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强项谒帝

黄门侍郎刘逖,散骑侍郎刘察,都是刘珉的侄子。刘逖与祖珽交好,祖珽宴请徐之才、刘珉、并刘逖、刘察,在席上侃侃而谈,痛陈时弊,历数赵彦深、元文遥、和士开三人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之罪,更请众人一起上书弹劾。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应,刘义隆是做叔叔的人,只好奇,“您与和士开一向是党,同气连枝,怎么今番要奏起他来?”

祖珽毫不掩饰,据实以答,“我与仲则自神武时相识也有三十载,我祖珽虽无德行,又失体统,贪财好色,奸滑间密,但到底还是读了几本书,能干几件事的吧?”

刘义隆也不得不承认,祖珽神机敏察,词藻遒逸,少驰令誉,为世所推,当年同为秘书郎,祖珽对策高第,尚书仪注,其文典丽无人能及。

祖珽见刘义隆沉默从怀中拿出奏疏,众人看过真是字字如刀,祖珽把奏疏郑重交予刘逖:“此国家重病,非剜骨不能疗,望兄台达于天听!

刘逖手捧这滚烫的奏疏,实在为难。出了府邸刘义隆问侄子要过奏书,“这书我来递。”

刘逖汗透中衣,想起和士开、赵彦深、元文遥这真是位高权重三人成虎,“叔父,这不能递啊!”

刘义隆坚持道:“你给我吧!”

刘逖还要再劝,正巧拓跋焘从宫中回来顺道来接刘义隆,刘义隆袖了奏疏就上了车。

刘逖、刘察两兄弟只张着嘴在冷风站着,眼看着他们的车走了,再叫叔父也叫不回了。

刘义隆在灯下将奏疏反复展读,他枯坐一夜,窗外由暗转明,雄鸡啼破寂静,他带着奏疏入了宫门到了尚书省。果然一石激起千层浪,赵彦深、元文遥、和士开一起跪到高湛面前,他们涕泪交加,声声泣血,控诉祖珽和刘珉无端构陷,居心叵测,欲离间君臣,倾覆社稷。

高湛的脸色随着他们的哭诉一点点阴沉下去,他猛地一拍御案:“把祖珽和刘珉抓来!”

殿门洞开武士将祖珽和刘义隆粗暴地一路拖行到阶前,笏板跌落,衣冠袍带被扯裂,祖珽看着刘义隆,泪含热泪,“多谢刘兄替我递书!”

高湛一向以为刘义隆是个不惹是非的老好人,所以先问他:“刘珉,你是什么人?敢替他上这个书?”

“臣是朝廷中人,祖大人书中句句属实,件件是真,臣为什么不敢?”刘义隆丝毫不惧。

高湛的脸由红转青,“我朝中大有人才,来啊,给我推出去杖四十,免官。”

武士将刘义隆拉到外间正准备行刑,拓跋焘配刀而来,“你们谁敢?”

拓跋焘天子近侍久在宫禁,武士们也都不敢动手,只说:“都督来了,快求陛下去!赦诏之前我们绝不动手。”

拓跋焘蹲下身先安慰刘义隆说:“珉儿你放心,有我在,谁也打不得你!”刘义隆一副甘心忍受的样子,“四十杖打不死人的,我身上挨了,心里就舒服了。”

“我呸!”拓跋焘又痛又急,跳脚说:“天杀的祖珽,该死的祖贼,好好的坑害咱们。“一面冲进大殿,”陛下,臣刘桃枝愿代族兄刘珉受刑。”

和士开、赵彦深、元文遥不想半路还能杀出个刘桃枝,拓跋焘阴恻恻地盯着他们三人,解下寒光凛凛配刀跪在阶下,元文遥不由想起永安王高浚、上党王高涣、赵郡王高睿之死,他又想起往日刘桃枝配刀站在高洋身后的样子,不要说自己就高演见了也要望风而逃,立即就变了脸与高湛说:“陛下这刘珉一向是个谦谦君子,这次行事肯定是被祖珽教唆的。”

赵彦深意识到刘桃枝是个阴取人命的高手,跟着反应说:“陛下,这刘珉仁厚守道,从神武皇帝时就是秘书郎了,几十年没有一件错处,如今为祖珽这小人牵连,陛下就恕他一次!祖珽巧舌如簧,刘珉这种老实人不免上当啊!”

高湛本来看刘义隆就无关紧要,如今两位重臣又为之陈情,也就点头准了。

拓跋焘来不及谢恩,忙不迭跑出去拉起刘义隆回家去了。

“祖珽!”高湛的眼光又落到他的身上,恨声诘问:“何故毁我士开?”

祖珽抬起头迎着高湛冰冷的目光,非但没有畏缩,反而挺直了脊梁,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把淬了火的钢刀,直刺殿宇穹顶:“陛下!臣由士开引荐得进,本无毁他之心!然陛下垂问,臣不敢不以死实对!”他眼中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戟指阶上三人,“赵彦深、元文遥、和士开!此辈专擅威福,蔽塞圣聪!更有尉瑾,内外勾结,表里为奸!卖官鬻狱,政以贿成!天下汹汹,民谣四起!此等秽行陛下若再不以为意,臣恐大齐之基业隳矣!

“放肆!”高湛被戳中痛处霍然起身,“尔敢诽谤于朕?”他腰间的短刀在怒火中簌簌抖动。

“臣不敢诽谤!”祖珽毫不退让,目光如矩,“陛下强抢民女!”此言一出,满殿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高湛的脸瞬间涨成紫红,握着刀柄的手因暴怒而剧烈颤抖:“朕是见她们家中饥馑困顿,才收养于宫中!”

“饥馑?”祖珽嘴角扬起讥诮,“陛下何不开仓赈济灾民,普施恩泽?为何偏偏‘收养’其女,纳入后宫?此非强取?”

极致的羞怒彻底冲垮了高湛的理智,如同被激怒的猛兽从御座冲下,拿着短刀狠狠砸向祖珽的口鼻!鲜血瞬间从祖珽嘴唇、鼻孔中喷溅而出,染红了衣襟和地砖。

“陛下!” 祖珽嘶声裂肺地呼喊,“不能杀臣!杀臣,陛下得暴虐之名!不杀,陛下得容人之量!留臣性命,臣愿为陛下炼金丹!”

高湛住了手,祖珽的求饶暂时浇熄了他狂暴的怒火冷哼:“你知道怕了!你为朕炼金丹朕还不敢吃呢!”

祖珽伏在冰冷的地上呼吸都扯动全身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血水混着冷汗沿着下颌滴落,他艰难地抬起肿胀淌血的眼皮望向高湛。他知道自己才是强者,他必须乘胜一击:“陛下可惜啊!陛下座下有一范增之才却不能用。”

“范增?”高湛刚压下的怒火“腾”地又蹿了起来:“自比范增,岂不是将我视作项羽?”他指着祖珽,指尖因暴怒而颤抖。

“项羽……”祖珽呛咳着,吐出带血的唾沫,声音虽弱,字字却如淬毒的针,“项羽岂是陛下可比,项羽只是天命不归罢了。项羽一介布衣率乌合之众,五年便成霸王之业。陛下承父兄基业方有今日!臣以为项羽不可轻!臣何止范增?张良亦不及臣!张良身辅太子尚需商山四皓方能定汉嗣!臣非宰辅乃疏外之人为陛下尽忠竭力,劝陛下禅位储君!使陛下尊为太上皇,太子成为新君,陛下与太子俱享万世休祚!张良何足道哉!” 祖珽说完,擦了口角涌出的鲜血。

高湛气得浑身发抖,口齿打颤。他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如此**裸挑衅帝威的狂徒!这字字句句,哪里是劝谏?分明是诅咒!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他指着祖珽:“堵住他的嘴!用土!用土塞!” 武士们扑上来地掰开祖珽淌血嘴把泥土塞入。

祖珽奋力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一边吐出泥土,一边呜咽:“陛下桀纣……” 破碎的字眼裹着泥血。

“打!给朕狠狠地打!二百!一鞭不许少!”高湛声震屋瓦。沉重的皮鞭再次撕裂空气,狠狠抽打在祖珽早已皮开肉绽的躯体上。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蓬血雾。二百鞭毕,祖珽如同被彻底抽去了筋骨,瘫在冰冷粘稠的血泥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残存的气息。武士上前,沉重的铁制枷锁“哐啷”一声套上他的脖颈,锁住手脚。

“流放光州!朕不想再看见这个人!”高湛疲惫而暴戾地挥手,而后瘫倒在御座上捂着胸口,自觉每次呼吸都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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