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稚名泽也打断他,他的语气难得有些冷硬,“工藤新一,你说过的,我们只是朋友,对吗?”
工藤新一愣住了。
他迟钝地点头,“是,但……”
“朋友之间是有界限的,”
“就算你是侦探,也要适可而止。”
稚名泽也往前走,心惊胆战地等待提示音响起,任务完成度估计会降。
毕竟像他这么不知好歹的人还是太少了。
【任务完成度上升2%】
【当前任务完成度37%】
稚名泽也松了口气,还好,只降了……等等,上升?!
稚名泽也又调出面板来,还真是上升2%!
侦探先生想啥呢?
他搞不懂。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盯着稚名泽也远去的背影,这人还真是一点不回头。
他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号码。
“喂,灰原,你说得对,他急了。”
“怎么,他对你说狠话了?”灰原哀在电话那头轻笑。
工藤新一露出点郁闷的神色,“嗯,不过还好,你提前跟我打过预防针。”
“而且,我也能看出来,他是有苦衷的。”
“但你还是介意的对吧?”
工藤望着漆黑的水面,声音裹在鼻腔里滚了半圈才出来:“嗯……”
“他不想谈那段过往,我理解,那一定是很难过的记忆。”
“但你想知道。”灰原哀的声音很冷静地道破他的心思。
他有点不自在,“我是不是很差劲。”
“工藤,你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探索欲,是为什么吗?”
他皱眉:“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他的经历,想挖开他藏起来的痛,想触碰他不愿示人的伤。”
“你会对普通朋友的过去这么上心吗?会因为他没告诉你疤痕的由来而焦躁到睡不着觉吗?”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你觉得,你对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听筒里只剩电流的滋滋声,工藤新一僵在原地。
是这样吗?
手机那头的灰原没再追问,只留下一句“自己好好想想吧”,便挂断了电话。
工藤新一盯着黑屏的手机,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稚名泽也那句“我们只是朋友”。
【任务完成度上升3%】
【当前任务完成度40%】
灰原哀还泡在实验室。
工藤打电话来,问她很好奇一个朋友的过去怎么办,而且,过去,应该不太友好。
她几乎瞬间就知道这个朋友是谁了,在工藤这里还保持神秘的人,没有第二个,肯定是稚名泽也。
工藤新一被她识破,只好承认,对她说发生了什么事。
她为工藤别扭的心思好笑,让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去问问。
看侦探先生出糗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她神色一动,狰狞的疤痕,十几年前,再联想一下稚名泽也和组织莫名其妙的关系。
该不会是……
灰原哀瞳孔微微放大,她拿着手机的手猛地抓紧。
七岁前,1984年。
她曾在1984年泛黄的实验档案中看到这样一条记录。
有些文字已经模糊。
“1984.12.0?,‘衔尾蛇’项目?阶段判定?败。?全数?销毁。”
稚名泽也会在其中吗?
“小哀?我好像听到新一的声音。”阿笠博士端着碗咖啡走过来。
灰原哀冷静下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是工藤打来的,”灰原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提醒,“博士,已经晚上了,你确定还要喝咖啡吗?”
阿笠博士端起咖啡,猛喝一大口,“当然,我有个秘密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
“我今晚就要拿下它!”
“是是,”灰原哀站起来,将博士推出去,“你快去忙吧。”
灰原哀合上门,她靠在门上呼吸。
稚名泽也怎么会是……
“如果真是这样,”灰原哀的眼里晦暗,“稚名泽也,你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她永远记得,那个人在她最绝望时轻而易举地救下她。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这个人从容地不像话。
她很难想象,像稚名泽也这样的人,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撼动他的人,竟也藏着这样一道狰狞的过去。
那些她曾刻意回避的关于组织的冰冷记忆,此刻猝不及防地翻涌上来,同病相怜的钝痛,一下下敲在心上。
灰原哀又想起她的父母,她的姐姐,她忍不住想要给稚名泽也打个电话。
电话要拨通的时候,她又回过神来,摁灭手机。
她忘了,稚名泽也从来不是需要怜悯的人。
她知道他走过怎样的黑暗,就像知道自己肩上的枷锁有多沉,可正因为太清楚,才更怕那份小心翼翼的关心,会变成另一种负担。
她想了又想,删了又删。
她总觉得应该说声抱歉,但斟酌许久,最后只发了一条短信。
稚名泽也正研究他从SD卡中读出来的资料,他自己留了一份。
他不知道怎么找到雨宫夏,但他知道,雨宫夏一定会来找他。
已知,雨宫夏知道他拿到了SD卡。
问,她会通过什么途径来找他。
答案是,她会提前在名单上的一个人那里蹲他。
而他的工作,就是尽量缩短两边试错的时间。
听到提示音响起,稚名泽也真有点不明所以了。
这素……?
工藤新一自己攻略自己呢这是?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直到手机上收到了灰原哀的信息。
“欠我一个人情了,稚名。”
稚名泽也摩挲着光滑的手机壳,笑了。
他怎么忘记他还有一个神级助攻。
他戳戳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谢了。”
他看着千挑万选出来的名单上的人,想着,正好趁这次机会,和侦探先生分头行动。
只是,工藤新一他一个人去会不会太危险了,对方毕竟是组织的卧底,扑空事小,反被抓就闹麻了。
稚名泽也全然忘记了工藤新一有主角光环的事实。
他摸摸下巴,想着找个谁陪他去呢?
雨宫夏站在那栋藏在半山腰的别墅外,仰头看了眼被爬墙虎缠得密不透风的铁栅栏。
风卷着山雾掠过来,把她风衣的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也把三年前的记忆吹得翻涌上来。
也是这样的雾,也是这样的沉默。
那时候,她刚拿到了组织据点情报,在电话里跟他吵到歇斯底里,最后把手机狠狠砸在墙上,吼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然后拉黑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此刻指尖悬在门铃上,迟迟没按下去。
那时候多傻,总觉得这个把她从火海里捞出来的男人是她的依靠,受了委屈跑来找他,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只要坐在他旁边看他翻那些看不懂的外文报纸,就觉得什么坎儿都能过去。
直到后来她进了CIA,在一次任务里撞见组织的人处理叛徒,才猛地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乱枪打死的孩子。
那晚她在安全屋里喝得酩酊大醉,打给他的电话里全是哭腔,问他为什么偏偏救了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孩子活不成。
他当时怎么说的?
哦,他说“别想了,好好活着”。
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深吸一口气,她按下门铃。
等了足足五分钟,栅栏才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里面那条铺着青石板的路。
路两旁的樱花树现在长得比房子还高,只是这个季节,枝桠光秃秃的,像伸向天空的枯骨。
她踩着石板路往里走,高跟鞋敲在石头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屋里没开灯,只有天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隐约能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个人,轮廓隐在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指尖摩挲玉面的“沙沙”声,是这屋里唯一的动静。
雨宫夏反手带上门,故意把声音弄大了些,算是打过招呼。
“稀客。”他开口,“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来。”
雨宫夏没接话,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从包里掏出张照片拍在茶几上。
是她从监控里截的图,稚名泽也站在街角,侧脸的轮廓在路灯下看得清楚。
“认识吗?”她抬眼,目光直直射向他。
他扫了眼照片,没说话。
雨宫夏忽然就没了耐心,指尖敲着照片上稚名泽也的脸:“稚名泽也,和我一样,从那个实验室爬出来的。”
阴影里的人没动,玉佩转动的声音停了。
过了片刻,才听见他的声音,很淡,“哦。”
这一个字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雨宫夏憋了十几年的火气。
她猛地探身,手撑在桌面上:“哦?就一个哦?当年我问你‘还有没有别人活着’,你说‘没了’!现在人站在这儿,你就一句‘哦’?”
“他和我一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玉佩又开始转动,“沙沙”声在空屋里格外清晰。
“火很大。”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进去的时候,横梁已经塌了。”
“塌了也能有活口!”雨宫夏拔高声音,“你知道他活着,却不肯告诉我,还一味阻止我继续查!”
她忽然笑了,笑声里淬着冰:“也是,你从来都这样。”
“我在东南亚被组织的人围堵,发求救信号给你,你回‘自己解决’,我中了他们的毒,躺医院里快死了,你让人捎来一句‘生死有命’。”
“现在我找到同盟了,你当然更无所谓了。”
阴影里的人终于抬了抬眼,他的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同盟?”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嘲讽,“你怎么知道他和你一样想毁了组织?”
“他是实验体!”雨宫夏几乎是吼出来的,“组织把他当小白鼠,把他扔进火里,他凭什么不想报仇?”
“我会找到他,我们会联手,会把乌丸莲耶那老东西的骨头敲碎,把那些研究员的坟刨开,让他们看看当年的小孩没死绝!”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眼底的疯狂像燃烧的野火,带着股同归于尽的狠劲。
阴影里的人看着她,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警告过你,别碰组织的事。”
“警告?”雨宫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凭什么警告我?凭你当年多管闲事把我从火里捞出来?还是凭你这些年像看猴戏一样看着我折腾?”
“我告诉你,从你把我丢在孤儿院那天起,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那你今天来找我,为什么?”他嗤了一声。
“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别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了。稚名泽也,我找定了,组织,我灭定了。”
她抓起桌上的照片,转身就走,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忽然又停住,没回头,问:“你当年,为什么后悔救我?”
这话问得突然,连她自己都愣了下。
其实她想问很久了,三年前拉黑他的那天晚上,她对着通讯录里那个灰色的头像,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句话。
身后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因为干扰太多,活不长。”
雨宫夏没再说话,拉开门就走。
门被“砰”地撞上,震得墙上的挂画晃了晃。
屋里重新恢复寂静,只有玉佩转动的“沙沙”声还在继续。
阴影里的人抬手,指尖按在眉心,指腹冰凉。
过了很久,他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一个加密号码,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盯紧她,看看她找了什么人。”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只淡淡应了句:“别插手,看着就行。”
挂了电话,他重新靠回椅背,玉佩在指尖转得更快了。
“这趟浑水,你偏要蹚啊……”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在空旷的房间里,像一声叹息。
天光渐渐暗下去,将他彻底吞没在阴影里,像从未有人出现过。
碎碎念小提示:从名字看,蛇衔着尾巴的形象常和循环、永恒这些概念联系起来,结合黑衣组织对长生不老的追求,这个计划说不定是想通过某种循环的机制来实现细胞再生或者延缓衰老之类的。比如模拟蛇蜕皮重生那种感觉,研究怎么让人体细胞不断更新,达到返老还童或者长生的目的。
留下小夏的神秘人大家阔以猜猜是谁啊~[比心]
点个作收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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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后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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