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工藤新一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松开两个扣子，臂弯里松松垮垮地抱着黑色西装外套。
“怎么不穿上？”稚名泽也也穿了一身黑，追思会嘛。
工藤新一无奈地摊手，“我没黑色西装，这是我爸的，”他扯扯衣服，“有点大了。”
稚名泽也偏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果然如此的笑意。
“喂……”工藤新一额头黑线。
“猜到了，后座有一套，你试试。”
工藤瞪圆了眼，推脱道：“不用了吧，我又不是真去吊唁，披一下就行。”
稚名泽也笑道：“你好歹也是我带进去的，别给我丢脸行不？”
“而且，就你这衣服，万一真出点什么事，跑的时候都得摔跤。”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没再坚持，“好吧。”
稚名泽也将车停进车位，注视着他，提醒道，“要小心。”
工藤新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提前联系了目暮警官，告诉他有人要暗杀政府官员，他们应该到了。”
“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稚名泽也眼神莫名，最大的危险就在你身边啊，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杯户饭店
追思会会场设在饭店宴会厅，门口铺着深灰色地毯，接待台后立着一块素白的花碑。
稚名泽也走在前面，工藤新一稍落后半步，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的人群——有不少政界人士和商界人士，脸上挂着程式化的肃穆。
稚名泽也从内袋里抽出两张烫金邀请函，朝接待人员递过去，接待人员看到上面的署名，眼神明显顿了一下，微微欠了欠身：“原来是稚名先生，里面请。” 说话时，他的视线快速掠过稚名身后的工藤，没多问，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稚名泽也淡淡颔首，往里走，工藤新一急忙跟上，耳边传来接待人员小声对同事说的话：“没想到那边也会派人来……”
话音随着关门声淡下去，宴会厅里低沉的哀乐和窃窃私语涌了上来。
啧，名气还挺大。
工藤新一扫视周围的人，企图看出谁不对劲。
看着看着，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一张俊脸凑了过来。
“别看了，组织的人哪那么容易被看穿伪装，”稚名泽也低声在他耳边说，示意他朝东南方看，“那边那个紧张地一直擦汗的男人，就是吞口重彦，组织这次的目标。”
“他是政府官员，被组织收买后暴露，为了防止他泄密，组织要暗杀他。”
工藤新一点点头，看见他周围有几个身影看着随意，却隐隐把吞口重彦护在中间，看来，警察已经到了。
他有些许的安心。
一个穿暗纹西装的中年男人，手指上戴着枚硕大的玉戒，端着酒杯走过来，朝稚名泽也搭话，腰微微弯曲：“稚名先生能赏光，真是让家父的在天之灵也安心了。”
稚名泽也心里腹诽：“光子，你这背景做得跟真的似的，还真有人跟我搭话。”
真成这样，怎么不多给他几个人。
“系统出品，必定精品。宿主放心！”光子没听出来稚名泽也的阴阳，乐呵呵地说，“对了，宿主，琴酒正看监控呢。”
稚名泽也看了一眼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应付着对话。
工藤新一转了转身，不打扰稚名泽也应酬，他早就习惯了，跟他父亲工藤优作一样。
工藤新一的视线扫过大厅角落时，顿了一下。
那里缩着个身影，裹在一身纯黑的风衣里，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剩下的部分被一只黑色口罩挡着，只露出一双眼睛——隔着距离看不清神色，只能感觉到那片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白得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晃眼。
工藤下意识皱了皱眉，脚步刚想挪过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另一侧有人影晃动，是刚才搭话的中年男人在走动。等他再转回头，那个角落已经空了。
工藤站在原地，盯着那片空荡荡的角落。刚才那双眼……好像在哪里见过？是错觉吗？
“怎么了？”稚名泽也看见工藤新一一直往旁边瞅。
“没事。”工藤新一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一眼稚名泽也。
随着展示追思会主人公酒卷昭的幻灯片的放映，会场黑暗一片，一声枪响，吞口重彦死了。
在工藤新一专注于查案子的时候，稚名泽也悄悄溜了，他接到光子的消息，灰原哀和皮斯科已经在酒窖开始对峙，琴酒在看到皮斯科神秘消失后开始寻找。
而他的任务，就是在琴酒被引至天台后，狙击他，如果他投降，交给警察，否则，当场击毙。
然而，稚名泽也是个上帝视角加二五仔，他知道凭借工藤新一的敏锐度，一定能找到酒窖，而他的目的向来都是工藤新一。
酒窖
橡木桶散发着陈年单宁的酸气，昏暗的灯光下，两道身影投下扭曲的影子。
灰原哀关上门，转身看着先她一步进来的拄着拐杖的老人——皮斯科，他的身上有浓重的硝烟味，胸前鼓鼓的，看起来枪在那里。
皮斯科眼神复杂地落在灰原哀的脸上。
“志保……你长大了。”皮斯科的声音嘶哑，带着点恍恍惚惚的感慨，“和你母亲艾莲娜年轻时一模一样。”
灰原攥紧了口袋里的麻醉针，指尖泛白：“少提我母亲。告诉我，他们最后研究的‘银色子弹’，到底是什么？”
“银色子弹……”皮斯科笑了笑，咳嗽起来，“你父母总说，要做出能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可他们到死都没成功。”他顿了顿，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你以为BOSS为什么留着我？因为我是少数见过他们实验室最后样子的人。”
“实验室在哪？”灰原往前逼了一步，“他们的笔记呢？那些手稿——”
“急什么，亲爱的侄女。”皮斯科突然抬眼，眼神锐利起来，“你倒是说说，你研发的APTX4869，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你从组织的研究员，变成现在这副……需要躲躲藏藏的样子？”
灰原的呼吸一滞：“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皮斯科逼近一步，拐杖几乎要戳到她脚边，“你父母的研究半途而废，你却把它变成了杀人工具……不，不对，”他忽然眯起眼，“如果只是杀人，你没必要逃。那药一定有别的效果，对不对？”
灰原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组织基地远远见过的场景——这个老人总跟在父母身后，手里拿着记录板，眼神里有敬畏，也有贪婪。
“我父母的研究，从来不是为了组织。”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决绝，“他们想毁掉所有数据，是你们逼他们……”
“闭嘴！”皮斯科猛地打断她，拐杖重重砸在地上，“组织给了他们最好的资源！是他们不知好歹，想带着研究成果叛逃！”
“叛逃？”灰原笑了，笑声在空荡的酒窖里发飘，“那你告诉我，他们的‘意外’，是谁安排的？”
皮斯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橡木桶飞过，溅起一串木屑。皮斯科猛地转头，脸色骤变：“是组织的人！他们要灭口！”
灰原也惊了一下，下意识后退。皮斯科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志保，你听着，你父母的死……”他的话没说完，第二声枪响传来，子弹穿透他的肩膀，血瞬间涌了出来。
“快走！”皮斯科推开她，自己却因为剧痛跪倒在地，他看着灰原错愕的脸，喘着气说。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打在他脚边的酒桶上，红酒混着血水流了一地。皮斯科知道没时间了，他抬起头，最后看了灰原一眼，眼神里有愧疚，也有某种解脱：“像你母亲说的那样……活下去，志保。”
说完，他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灰原。而灰原，终于看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几乎被贪婪掩盖的——悔恨。
在那一瞬间，灰原哀来不及做任何事，她徒劳地死死地盯着扑在身上死死护住她的男人，他已经闭了眼，带着铁锈味的血滴在她的脸上。
枪声还在窗外响，直到“轰”的一声，一颗子弹精准击穿了酒桶，酒液喷涌而出，与火星遇上瞬间化作一道火墙，烈火熊熊燃烧。
枪声停了。
浓烟裹着热浪涌过来，皮斯科的身体开始发烫，灰原盯着他垂落的手，心里莫名地堵得慌。这个追杀过她、算计过她的老人，最后却用尸体给了她唯一的庇护。她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推动。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稚名泽也：“琴酒马上到，按原计划上天台。”
灰原深吸一口气，从皮斯科西装内侧掏出枪，浓烟呛得她眼眶发酸。她不再看皮斯科，火已经烧到了脚边，她矮身钻进通道，顺着烟囱爬向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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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变大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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