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漆黑的屏幕,笼罩着米花町,路灯将我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周而复始。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灯光刺入眼帘。胃迟钝的传来饥饿感,提醒着我该进食了。
推门而入,铃铛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有些刺耳。
饭团琳琅满目的摆了整面墙,在我弯腰挑拣饭团时,余光撇到了一个本不应该,也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与c先生交易的那个灰帽男人。
他右手戴着手表,右腿也很僵硬,但不是自然的僵硬,而是那种刻意模仿的机械感。
他正站在饮料柜前,带着灰色的兜帽,下颌线紧绷。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无数血腥又扭曲的画面扑面而来。到处喷洒的血迹,蛆虫腐烂的身体,虚无灰败的尸水…
“是他。”老朋友的声音变得尖锐,“走!快走,现在就走!”
我仍将在那不动,试图把灰衣兜帽男人的细节尽收眼底。鞋底上粘着湿润海水的沙粒,还带着点绿色的藻。袖口有略微的水渍,大概是海水。
他刚从海边回来…是处理什么?证据…还是?
“走!”老朋友的声音几乎在脑海里撕裂。
我表面佯装着冷静,动作自然的抓起一个饭团进行打量。
我们通过模糊的余光,看见兜帽狠狠的转向了我这一边,锐利冰冷的视线似乎想把一切怀疑的物体或人类都吞噬殆尽。
心脏在胸膛里急促的跳动着,我随手又抓了一个饭团,快步向收银台走去。我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如同石质一般,粘在我的背上。
他很危险。
“欢迎下次光临。”
电子音响起,我以一种较快的步伐驶出了店里,冷风一吹才发现,汗已经浸满了后背。
巨大漆黑的夜幕,像有无数颗眼珠在转动,眼白变成了星空的光芒,而瞳孔正静静的凝视着。
得去附近的港口,根据水渍的干湿程度,应该是最近的一处去进行抛尸杀人的。
冷静下来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晰,三拐两拐甩掉了后面跟踪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幽暗的港口,而这里正好有一堆警察在拍照取证。
我隐在一处废弃的渔网和木箱中,海风的湿咸气味携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席卷而来。
警察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在漆黑的夜晚是如此醒目。他们正围着一块盖着防水布的区域低声交谈。
能隐约看出防水布盖住的体型和b差不多。
这里果然发生了案件。
“是b…还是另一个未知的d?”
老朋友的声音低沉下去,像是带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我试图看清更多细节时,一个熟悉的,清脆又但是可以天真的嗓音响了起来:“啊嘞嘞?好奇怪哦!大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倒流,任谁在陌生的环境下突然出现一个贴脸的小鬼,都会感觉到有点惊慌吧。
江户川柯南站在阴影里,镜片反射着港口幽暗的光,脸上是孩子式的好奇,那双眼睛闪处的锐利,几乎要刺穿我所有仓促的伪装。
他看到了,看到我离开便利店,看到我甩开追踪,看到了我出现在这个本该隐秘的案发现场。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像是机器响起了嗡鸣声,晕乎乎的。
干脆把水搅混吧。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侦探的本能吧?毕竟坠落不导致人死亡。”
我缓缓转过身,看向用警戒线封锁的区域。用几乎是梦呓般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海水…能冲走泥沙,却冲不走重量。”
我顿了顿,像是在侧耳倾听什么,然后才将视线落回他身上,扯出一个疲惫而古怪的微笑。
“你听,柯南君……那个被藏在防水布下面的‘东西’,正在因为吸收了太多水分,而变得异常沉重呢。”
这句话,半是真实的推理——通过警察站立的姿态和地面水迹的判断;半是疯狂的暗示——引导他思考“重量”背后的含义:是尸体,还是……某种被海水浸透的、决定性的证据?
我不能给他追问的机会。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和探究的表情,迅速后退,转身融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港口的风吹起我的发丝,带来刺骨的寒意。像是有无数窥探的眼睛,顺着风划走了。
我知道,我这反常的、近乎于“预告”的行为,无疑是在这位小侦探心中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但我也成功地将一个疑问牢牢种在了他心里。
这个看似混乱的女人,究竟是无意间被卷入了漩涡的受害者,还是……一个能听见“证物低语”的、更为危险的存在?
而对我自己而言,港口之行确认了一件事:C先生,或者说他背后的组织,行动远比我想象的更快、更狠。
游戏的难度,升级了。似乎有无数暗中窥视的视线。
我平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正要穿过一处狭窄的小巷。巷子悠长而看不见远方,高低像是被人刻意拉伸一样的扭曲。
阴暗闭塞的环境。
“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起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一条陌生的信息,没有署名:
“你看见他了,现在,向左看。”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脑海里闪过无数血腥又扭曲的画面。
我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望向小巷的左侧深处。
并没有预想中的恐怖突脸。
在巷子另一端与主街交汇的、更明亮的路灯下,不知何时,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车窗漆黑,仿佛能吸收掉周围所有的光。
而车旁,并非站着预想中高大恐怖的身影。
一个穿着帝丹小学校服的茶发少女,正站在那里。她背着书包,模样乖巧,像是刚结束补习。然而,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近在咫尺的、象征着绝对危险的车身上,而是越过了昏暗的街道,精准地、平静地,落在了躲在阴影里的我身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疑惑,没有好奇,只有一种……了然的审视。
仿佛在说:“我找到你了。那么,你究竟是谁?”
我靠在冰冷潮湿的巷壁上,门口的风似乎还缠在衣角带来海水的咸腥味和铁的锈味。
而是眼前,是更浓稠的名为“组织”的黑暗。
穿着校服的茶发少女静静的站在保时捷旁,目光锐利,像是能看穿一切。
心脏不自觉的在敲打,撞击着肋骨,但大脑却异常的清晰、冷静,像一台骤然启动的计算机。
分析她吧,我用了我最熟悉的分析方式来找回安全感。
帝丹小学的校服,合身,但肩带调节器略长于同一年龄的女孩,对这幅躯壳的潜在疏离感。
姿态看似放松,但重心略微靠后,落在后脚掌,是随时可以后撤或发力的姿态,自我保护机制强。
余保时捷保持着1.5米的精确距离,不向合作方也不像是完全的陌生人。监控者或者是被监控者?
数据流在脑海里奔腾,勾勒出一个被困在幼小身躯里,警惕又孤独但充满秘密的灵魂。
这份突如其来的共情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我强行维持的冷静。我几乎要对她流露出一丝看到“同类”的苦涩。
但下一秒。
“老朋友”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讥讽响起:“收起你那无聊的同情,小李想。她站在恶魔的座驾旁。”
是啊。
我猛地攥紧了拳,指甲陷进掌心。那细微的痛楚像一道开关,切断了所有软弱的情绪。
我抬起头,将刚才所有分析出的、关于她的脆弱痕迹,全都转化成我表演的燃料。脸上那点残存的迷茫被瞬间蒸干,只剩下一种刻意模仿来的、属于电影里反派的洞悉一切的表情。
“哼……”
我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声音不大,却足够穿过街道,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用冷漠来伪装恐惧,用年幼的外表来藏匿过去的影子……”我的目光故意扫过她身后的保时捷,再落回她脸上,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
“这套把戏,我很多年前就看腻了。”
脑海里回闪些模糊面容,留着嘴的人样,他们讥笑着、讽刺着,将一个人的灵魂与信任玩弄于股掌之间,并毫不珍惜的践踏着。
这句话,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可能存在于保时捷车内的人听,更是说给我自己听——看,我能看穿你们,我比你们更冷酷,所以我不会被吞噬。
这是最极致的虚张声势。用攻击性的“看穿”,来掩盖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被看穿”。
茶发少女像是瞬间识破了我的强硬的伪装:“米花町的乌鸦,对迁徙而来的候鸟格外感兴趣。”
她在提醒我,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自从接触到这个ABC谋杀案件后。
我也只能一查到底,就像是不再重蹈当年的覆辙一样。
“谢谢你。”我简单的道了下谢,变三拐四拐的绕开了监控,回到了我新弄到的房子里。
坐在温暖又明亮的房屋内,敲打着最新弄来的电脑,骇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数据库。
警方似乎将这些案子弄得一团糟,穿不起来完整的证据链了。头部有钝器打击的尸体,残留的DNA结果显示并不是b的。引擎盖也没有完全燃烧。而在发现港口尸体后,又能在另一处完全相反的监控中发现了b经常打扮的穿着,右腿也微微僵硬,只不过是刻意模仿的。
A在前不久也失踪了,并且和BC两个人都有深仇大恨。港口的无名男尸穿着c的衣服,但DNA检测出来是b。
一切都已经非常明晰了,B和c一起谋杀了a,用钝器打击致死,伪装成b死。假装是b走着夜路,不小心撞到沟里自燃了。
B和c看起来是合谋,但c并不打算让b活着,于是又在港口溺亡了b,并患,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接着又用笔常穿的衣服,在反方向的监控里模仿着他的步态走步,营造出一种必杀死两人后畏罪潜逃的假象。但模仿的僵硬,终归还只是太过拙劣了。
我将证据一份打包给了柯南,另一份打包给了c先生。
“当死者在死后行走,生者变成了坟墓里的幽灵。”
紧接着又给c先生发了一句:
“你的手法穿帮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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