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胡枚就要给他买那什么随机票了,金曜心一横,叫道:“等等!”
胡枚笑吟吟看着金曜:“怎么,小神君是想清楚了,要动用那两千块了?”
金曜白了她一眼:“休想!只要本君和你们一样化成人不就好了?”
金曜目光灼灼,说着路遗的手肘往后看向悉达多,悉达多与金曜四目相对,顿时一个机灵,那种浑身抽搐的触电般的感觉让他一阵心悸:“小,小仙君,万万不可……”他竟连阿弥陀佛的开场白都忘记了。
“你不是常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本君这是给你表现的机会!”
悉达多一时竟无法反驳:“可是……”
“过来!放心,本君只需要一点,一点点!”金曜用它那三根脚趾比划了一下。
悉达多求助地看向路遗和胡枚,两人谁都没有为他求情的觉悟。
这倒不是路遗和胡枚绝情,而是两人此刻都想看看悉达多的能力,毕竟能为别人提供灵力的人他们也是头一回见,昨夜若非悉达多看起来实在虚弱得很,说不定路遗也不会将那手套送给悉达多。
毕竟昨日金曜那饿狼扑食般盯着悉达多的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但悉达多这小和尚也着实让路遗和胡枚长了些见识,明明昨日看起来病入膏肓,今日一早便生机焕发,若他真是普通人,那是打死两人都不信的。
但两人着实也都在悉达多身上探测过,除了发现这和尚唠叨迂腐看起来胆子很大其实胆小如鼠之外,并为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
如今金曜开口,两人登时起了一丝看戏的心思。
悉达多也是心软之人,金曜威逼利诱又软磨硬泡了几句便真摘下了手套,虽手都在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按在了金曜的翅膀之上。
那一瞬,路遗明显感受到了金曜体内原本死寂一片的灵力隐隐有上涨的趋势,路遗一向淡然的面容这一刻竟也多了几分光彩。
胡枚眯着眼睛,他们狐狸一族最善察言观色,也最善洞悉人心,因而在观气一途也颇有研究,而她又是他们九尾狐这一辈中的翘楚天骄。
那一刻,她与路遗的感受并不相同,她看到了一股气,一股只在金曜和悉达多之间存在的气,那是一种她不曾见过的气,很特殊,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一圈,金曜便恢复了些灵力。
“够……够……了吗?”悉达多颤声。
金曜也不是食言而肥的鸟,感受到了一丝灵力后,便主动切开了与悉达多之间的联系。
悉达多战战兢兢地擦了擦汗,还好,还好,这次除了感觉疲劳,竟并未察觉什么异常。
这时排在几人身后的大姐终于看不下去了,操着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口音道:“哎哎,你们商量好了嘛,这么多人排队撒?莫钱就不要坐飞机撒,死穷鬼!”
金曜气急:“混账!有眼无珠的蠢妇!”
路遗却将金曜往怀里按了按:“别闹。”
金曜扑腾着翅膀,满脸不忿。
柜台的小姐姐一脸尴尬,于是礼貌地道:“你们商量好了吗?”
外人看不出来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胡枚斩钉截铁的随机的决定,看见小和尚凑上前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以及抱着鸟的路遗不关己事的和事佬样子。
至于那鸟,很是乖张,咕咕乱叫,着实有点儿喧哗。
胡枚收回了视线,笑嘻嘻冲身后的大姐道:“这位大妈,您先,您先。”
大姐脸上的妆容精致,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被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美女叫大妈,登时脸就绿了:“你喊谁大妈?姐才三十,三十!一身穷酸!”
“是啊,谁叫我们穷呢,不似大姐有人捧有人追有人上赶着给您钱花~”胡枚扭着腰瞥了大姐一眼,就和路遗出去了。
大姐脸上青红一片:“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反驳出来,冲看戏的人怒吼:“看什么看?!”
金曜被路遗按着心情不爽,看见大姐被胡枚怼了个大红脸,当即乐了:“你这个女人,这次干得不错!”
胡枚眸光流转,传说孔雀神君不过十二三岁,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孩子,道:“怎么,小神君这才发现奴家不错吗?只可惜,奴家对小孩子不感兴趣哦~”
“呸呸呸!本君才不稀罕你!”
鉴于这里大庭广众的,路遗只得带着金曜去了洗手间找了个小隔间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金曜变成了三岁多的孩童模样。
其实他是想变成成人模样的,但他错估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一通操作下来,只能维持这个孩童模样几个小时。
好在赣南市到海市的飞机不过两个半小时,约莫也是够了。
但金曜对自己这副模样,甚觉不好意思,硬是在厕所磨蹭了小半个小时才做好了心理准备跟着路遗走了出来。
胡枚还是第一次见金曜人形的样子,三岁的孩童,粉嘟嘟的,可爱得紧,她不由上前捏了捏金曜的小脸蛋儿。
“小神君,不错嘛~”
金曜张开一口白牙就要咬,胡枚却似早已预料到他的动作般飞速抽回了手。
“小曜曜,这样就不可爱了哦~”
金曜瞥过脸去,他才不想搭理这只臭狐狸!
路遗叹口气,将孩子抱了起来:“好了,走吧,再不去排队怕是来不及了。”
悉达多早已带上了手套,看着金曜如今的模样也不由好奇,他看过不少书,之前在山洞能看出阵法也是因为书上有讲。
但书上讲的和亲眼见到,那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于是他一边走,一边阿弥陀佛地问东问西。
什么“鸟幻化成人竟然可以有五根手指?”
什么“这化成孩子和成人竟然需要不同数量的灵力吗?”等等。
起初,金曜还有兴趣为悉达多这个死读书见识少的解释几句,后来索性便趴在路遗的肩膀不搭理了。
路遗倒是很有耐心地为悉达多解释了一路。
就这一点,金曜觉着路遗这脾气也真是没谁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比路遗还好脾气的人了。
几人紧赶慢赶终是赶上了飞机,不巧,那位大姐刚好坐在几人的前方一排。
胡玫见状乐了:“呦,大妈您不是有钱人吗,怎么和咱们穷人一个仓?”
大姐怨毒地瞪了胡玫几人一眼:“穷酸鬼!”
大姐阴阳怪气了一路,胡枚教了金曜几招看气的法门儿,金曜领悟后,直怼的大姐脸都绿了。
他明明看起来不过三岁,却频频口吐金句,语惊四座,从说出大姐知三当三,到算出大姐命不久矣以及堕胎多次后,终于让大姐发了疯。
空姐过来调停一波,未果。
但金曜直觉这看气之术太耗灵力,他再和大姐死拼下去,颇有维持不住人形的危险,于是只能意犹未尽地挂了个耳塞闭目养神去了。
胡枚一直笑嘻嘻地看戏,被大姐骂了也不恼,只用更刁钻的话回了回去。
只有路遗,不言不语,后来大姐也发现了,便可着路遗一个人骂,红唇乱颤,发丝飞扬。
完了,路遗轻飘飘一句:“这位大姐,坐下来喝口水吧。”
大姐脸更绿了。
索性两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金曜睡眠不足刚好补了一觉,再睁眼外头就是海市了。
飞机落地,满座的人都舒了口气,胡枚在离开时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了一张很有夜店小卡片模样的名片,笑眯眯地塞给了大姐。
“这位大妈,咱们也算有缘,这一路也不算太过寂寞,这是我的名片,您啊,要是真出了事儿,记得打上面的电话哦~”
胡枚似料到了大姐接来的动作,伸出食指摇了摇道:“我劝大妈您那好好留着,说不定啊关键时刻能救命,你说是吧?”
胡枚说完也不再理会大姐,妖妖娆娆地走了出去。
路遗并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但金曜却眼尖地看到了胡枚的动作。
“你给她小卡片干嘛?”
胡枚笑道:“小曜曜乖~那叫名片,这女人啊,说不定是个大买卖。”
金曜翻了翻白眼:“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找你?”
“那自然是因为~~本姑娘比较靠谱啊~”
金曜再次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若是成年人做一定充满了嫌弃,但在一张三岁的脸上做,却看起来可爱无比。
胡枚也不在意,逮着机会又在金曜脸上摸了一把。
“不错,就是这个手感。”
金曜怒瞪着胡枚,龇牙咧嘴。
路遗看着斗嘴的两人,无奈给金曜顺了顺毛。
这时,机场出口处传来一声呼喊:“枚姐!”
“呦,接机的来了。”
金曜一转头看见了一眼的绿色,瘦高瘦高的,妖怪他见的多了,美的丑的一个比一个不同,但像眼前这怪如此保留原形特性的还是少之又少的。
按理说,精怪化形,多少会选择一副看的过去的样貌,但这竹子不一般,瘦高瘦高的看起来就像一副绿骨架,着实算不上美观,绿色的头发尤其扎眼,再加上那一顶绿的有些多余的帽子,原本就惹人注目的装扮这一吼更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根竹子一般。
竹子也不在乎外貌,见胡枚几人朝他走了过来,当即迎了上去,那腿也不打弯,走起路来很像踩着高跷的杂技人。
“枚姐,这就是路大人吧。”
他很高,甚至比路遗还高上半个头,弯着脖子像个吊死鬼绿着一张脸就凑上路遗跟前盯了上去。
路遗也几十年不曾去过界管局了,闻言淡笑一声:“嗯,路遗。您是?”
“路大人好,我叫朱节,朱雀玄武的朱,节节高升的节!”
朱节似是怕路遗不信似的,弯腰给路遗鞠了一躬,那腰弯的也是真特别,颇像受了虐被人打折了似的,他一弯腰正好对上金曜盯着他的亮晶晶的眸子。
朱节脸上变换莫测,半晌吐了句:“路大人,您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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