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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庙内只一盏灯笼照明,光晕昏黄。

林知河蹲在草席边,仔细铺展一床靛蓝粗布被褥。光影勾勒他低垂的脸,在墙上投下温柔的影子。

花拾依坐在残梁上,托腮望着。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琉璃似的眸子里藏着疏离的警惕。

铺好床后,林知河抬头,恰撞进花拾依沉静的目光里。那目光带了些许温度,映着微弱灯火,竟让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铺好了。”他轻声说。

花拾依依旧看着他。片刻,才很轻地颔首。

“有劳。”

灯笼的光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揉在一起,又分开。檐外风声掠过,更衬得这一隅寂静深重。

林知河站起身,目光掠过一旁的食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盒盖。

“菜怕是凉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我拿去灶上热一热?”

“不用。”花拾依拒绝道。

林知河指尖微微一顿。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烛芯偶尔爆开细微的轻响。他站着,似乎找不到留下的理由,却又挪不开脚步。

他的视线飘忽着,最终落在花拾依雪色外袍衣摆处那抹暗沉污渍上。

“你身上的衣裳,”林知河迟疑地开口,“上面的污渍是什么?我……我可以拿去洗干净。”

花拾依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衣摆上那片早已干涸发暗的血迹。

他忽然站起身。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骤然降临的冷意。

花拾依其实比林知河略矮一些,此刻却像在垂眼睨人。

昏光勾勒出他昳丽的轮廓,雪色衣领间一段纤颈极易摧折,偏是那眉眼凝着的冷意,让他像一尊凛然不可犯的玉像。

“是血迹……人.血。”

他的回答让林知河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半步。

花拾依冷眼瞧着。

这反应正在他意料之中,甚至可说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

但下一刻,林知河却稳住了身形。

沉默在烛火中拉长。

“用皂角,再使劲搓洗,”他又忽然开口,“应该能把血迹洗掉。”

花拾依的气势骤然一滞。

他眸中冷色褪去,漾开一丝茫然的涟漪。烛光在那片刻的失神里轻轻晃动,显出一种破碎的怔忡。

“……你是傻子吗?”

说完,他微微偏头,上下打量着林知河。

林知河耳根微热,抬起眼,目光温润而坚定地迎上他的视线。

“我不是傻。只愿能略尽绵薄,侍奉仙长左右。”

闻言,花拾依眼睫极轻地颤动了一下。搞了半天,原来这个家伙只是崇拜他“假修士”的身份。

林知河向前一步,目光落在那抹暗色上,“这料子若是沾了血,需得用冷水浸泡,再以皂荚慢慢揉搓。若是信得过我,明日我便拿去河边处理。”

花拾依静默片刻,目光落在林知河温润的眸子里。

那眼神像静水深流,稳稳接住他所有尖锐。

他最终偏过头去,道: “随你。”

话音落下,他当即抬手解开衣带,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林知河却没料到他会当场脱衣,一时怔住。

他眼见那外袍自花拾依肩头滑落,露出素色的里衣,以及一段清隽平直的锁骨线条时,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转过身去,耳根迅速漫上一层薄红。

花拾依拎着那件染血的袍子,看着林知河骤然背过去的身影,眉头不解地微微蹙起。

“喂,”他声音疑惑,“你转过去做什么?”

林知河背影僵硬,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没答话。

花拾依更觉奇怪,他绕了半步,走到林知河侧前方,试图看清他的表情,语气直白:“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回避的?”

他说着,还将手中的衣袍往前递了递。

林知河被迫侧对着他,目光低垂,紧紧盯着地面,“……没有回避。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花拾依重复了一遍,困惑更深。

他觉得林知河行为古怪,但既然答应让对方清洗,便也不再深究,只将衣袍塞进林知河手里。

“拿去。”

林知河接住那件犹带着他体温和淡香的衣袍,指尖微颤,脸上一热,接着就是转身向门外奔去,就着清朗的月色落荒而逃。

怎么跑得跟个“偷”衣服的小贼似的?

困惑地望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村头,花拾依把庙门轻轻掩上。

这一晚,他吃了一顿有荤腥的冷饭,然后盖上干净棉被舒服地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岀租屋小家。

但是除了被窝里的一点温暖,这里再无相似之处。

因为没有外衣可穿,仅剩一身单薄的里衣蔽体,他今日是决计不能出门了。

花拾依只好待在破败简陋的小庙院里,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前来焚香叩拜观音的乡民。

日晒三竿,庙内小院的枯井上悬挂着他昨天换下的那身云摇宗假道袍,随风摇动,衣袂飘飘。

花拾依席地而坐,闭目暝修。

青草含着露水的清芬,与庙宇中沉静的香火气息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原本浮动着的无形灵气,忽然被一道鲜活、蓬勃的少年热气撞破——

他睁开眼,然后往身后一瞥,正好对上了林知河温和的眼睛。

“仙长,您的衣裳已经洗好了,待晾干熏香之后,我便送来。”

林知河一步步走近花拾依,将手中提着的食盒轻轻打开。

盒中热气微升,他声音清朗:

“不知仙长是否用过早饭?家里熬了清粥,煮了鸡蛋,还有新腌的鱼和一些果脯……若仙长不弃,请尝一尝。”

花拾依从草地上起身,接过食盒:“谢谢。”

林知河微微一笑:“那,就不叨扰仙长静修了。昨晚的食盒我带走了,中午我再来给仙长送饭。”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丝毫不见昨晚慌乱羞涩的模样。

比起这个,花拾依还是更关心手中热气腾腾的食物。

毕竟他假装云摇宗外门弟子的初衷就是想骗些好吃好喝的。

接下来一连数日,在这僻静乡野之中,林知河日日都来。

他不仅送来几乎从不重样的荤腥小菜、时令鲜果,更有一身新裁的衣衫,料子虽不名贵,却柔软干净。

就连驱蚊虫的药草、哄孩童的果脯,柿饼,麦芽糖,他也一一备齐,轻轻放在花拾依眼前。

如此殷勤,花拾依纵是再不通人情,也渐渐觉出些不同。

林知河待自己,似乎比别人多了一份说不分明的热切。

这日,花拾依坐在那棵灵气充郁的古树树干上,一觉从中午睡到了傍晚,脑子昏昏沉沉的,神情恹恹地俯视地上的一切。

骤然间目光一转,却恰好瞥见林知河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提着两包东西,似是草药,又似是别的什么。

他心头莫名一紧,急急敛回视线。

可心底却隐隐发虚,暗骂自己好端端的,为何要躲着人家。

心念电转之间,他再度抬眸,望向那行走于碧草绿林间的少年。日光筛过叶隙,落满少年肩头发梢,一幅宁静乡野图卷——

却骤然被打破!

一头鬃毛如戟、獠牙森然的巨大野猪,竟从林木深处猛冲而出,直扑少年身后!

更令人心惊的是,其后烟尘滚动,接二连三竟又窜出数头,甚至更多……仿佛整个山林的凶莽之气,都在这一刻朝那人背影碾去。

花拾依瞳孔骤缩,失声喝道:“小心——!”

他衣袂一扬,如一片轻云自高树上翩然坠下。不待林知河惊呼出声,他已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尖温热,力道却不容抗拒。

下一瞬,林间风动,碧叶翻飞,两人身影稳稳落于高枝之上。

花拾依松开手,青丝如风拂过林知河微烫的耳际,一时寂静无言,四下只有野猪轰然撞过树干的闷响,与一树寂静的、怦然的心跳。

林知河攥紧手里的两包柿饼,正欲开口,花拾依忽然后退一步,然后向下望去:

“你吃野猪肉吗?”

……

暮色四合,远山如黛,天边只余下一线微光。

几个粗壮的山野汉子吭哧吭哧地抬着一头硕大的野猪,猪身少说也有两百公斤,压得扁担吱呀作响。

为首的汉子抹了把汗,朝前头喊道:“花仙长,这野猪可真够大的……您真是厉害,有本事!”

花拾依信步走在前面,手里捏着半块柿饼,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

山风拂过,柿饼的甜香在舌尖化开,他眯起眼,望着远处村落的灯火次第亮起。

林知河跟在他身后半步,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暮色落在林知河青涩的眉眼间,看着花拾依,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夜幕降临,村口的老槐树下却亮如白昼。

村口空地上火光跃动,野猪已被俐落分解。大块猪肉在沸锅中翻滚,肥厚的肋条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入火中,激起阵阵焦香。

村民们围坐成圈,喧哗声几乎掀翻夜幕。粗陶碗相碰,酒液四溅,孩子们抓着滚烫的肉块啃得满嘴油光。

花拾依面前堆满了骨头,他吃饱了,胃正腻得厉害,忽觉眼前一暗。

林知河挤过人群,递来一壶梅子酒。“给,解腻正好。”

花拾依接过那壶酒。

林知河在他身旁坐下。

隔着半尺距离,篝火噼啪作响。

林知河:“白天的事情,谢谢你救了我。”

花拾依:“不必客气。”

林知河:“下午找不到你,你一直在树上修炼吗?”

花拾依:“嗯。”

林知河笑眼弯弯:“你现在就很厉害,你以后会更厉害。”

花拾依轻啄一口梅子酿酒,微涩的味道让他秀眉紧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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