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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四)

阿守来到府里已经三日,每天干着闲杂事务,摸清了不少事情。原来老爷叫李景,是宫中皇后娘娘的族亲,怪不得有权有财。

而且也摸清了身边这位古怪好朋友的脾性,有的时候乖巧爱吃鸡腿;有时候把饭踢翻只吃肉包;还有时懒得搭理自己,只吃素菜,是个很难伺候的家伙,但毕竟是个小狗,他又懂什么呢?

猫是宫中权贵才能养的宠物,阿守也只在路边瞟过一眼,眼前这只两不像,所以阿守干脆当谛听为狗来养,毕竟旺财嘛。

夜里子时,府中更鼓三声。

谛听被吵醒,挣扎半天才从阿守怀里出来,他跳到窗台上,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这里果然有问题。

谛听跳到屋脊上,循味而去。停在一座半塌的六角亭前,亭心地面掀开,露出黑幽幽的洞口,像一张吃人的嘴。

谛听跳下查看,洞口被施了术法看不清里面的样子,这时身体里第三种声音出现,南星一颤,那么久了,他终于听到了盘瓠的声音,极为淡漠。

“将东南角的石头踢掉。”

谛听踢去石头,洞中景象也赫然出现,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南星后劲的汗毛“唰”一下立起,呼吸卡在喉间,世间竟有如此残忍的事情…

洞内的女童双手捆绑在后,成跪拜姿势。细细一数竟有十一具女尸,她们的头发一齐拧就成灯芯模样,双眼瞪大,唇被红线封起,看起来像是被绑在这活活吓死的。谛听看了一圈,这些女童最大可能还未过及笄,最小的也不过五岁。

南星吓得声音颤抖:“主…主君,这些是什么?”

珂瑶:“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长生阵。以童为引,焚路引,换得长生血。”

白泽疑问道:“可是他怎么知道这等戾术?看!那好像还少一个。”

确实,洞里还有一个空缺,南星忽然脑子一闪,莫非阿守是其中之一?

白泽:“看来夜游神说的那窜逃的小儿鬼,路引被烧,她们入不了地府,只能在人界徘徊。”

这时,谛听听到了脚步声,快速地躲在亭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来,嘴里还念叨着:“太好了!人终于齐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出现,手里还拿着把短刀,痴痴地笑着,嘴里说着:“还差一个!还差一个我就能长生了!”

但他突然跟疯了一样,“谁?是谁破坏了法阵?赶紧滚出来!”,南星与谛听一同看清了那人模样,白日还是中年模样的李景,现在竟是一个满是皱纹,看起来即将入土的老者。

李景找不到破坏者,便从怀里慌乱地掏出一摞木牌,丢在地上,接触到地面的名牌开始闪着红光,南星看到十几道黑烟从四面八方聚来,随后都凝成人的样子,南星一下就认出那是洞中的女童魂魄。

一个小女孩好奇地探头,却被另一个稍微大点的孩子捂住眼睛。李景跳下洞中,用刀割破女童的手腕,像是对待珍宝一样,一点一点地接够第十一个,然后一饮而尽,馋涎欲滴,欲罢不能。

“呜呜呜姐姐,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呜呜呜姐姐,我好想阿爹阿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啊?”

较小的女童们在哭泣,稍大一点的用身躯堵住视线,不让她们看到这般残忍的场景。南星愤怒得颤抖,大骂道:“简直是丧心病狂!”,等稍微平复心情,才发现谛听正死死盯着面前,滚出低沉吼叫。

李景饮血后那白发逐渐变黑,身体也挺起来,又恢复成白日那中年模样,他轻盈一跃,伸腰活动,看起来很是满意。他一个一个捡起木牌,女童的魂魄也随着一个一个消散,最后捡起第十一个,空中只剩女童的弱弱哭声。

捡起最后一个的时候,谛听背脊炸毛,本能弓身,他看到最后一个木牌上写着阿守的名字。谛听虽被封法力,但扑上去咬伤李景倒还是可以的。

刚伏地准备扑去,耳朵一转,他听到了阿守的声音。

阿守醒来,发现怀里的谛听不见,在屋内喊小灰不应,心里有些焦急,老爷不喜欢小灰,所以急忙赤足跑出去寻找。

夜风吹得她只穿中衣的身子发抖,她小声地喊道:“小灰?小灰你在哪?”

长廊尽头,灯笼晃了晃,将阿守吓一跳。忽然她听到银铃“叮”一声脆响,阿守吓得跌坐地上,紧闭双眼,死死捂住嘴巴,喉咙里挤出半声惊叫。

“你在干什么?”

小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灯笼光自下而上,照得她平日温和的脸阴森森的。阿守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回头看,说道:“我…我在找小灰…他不见了…”

“小灰?”小雅轻声重复,脸色却越发难看,“老爷下午不是嫌它闹腾,命人把它关进柴房了吗?”

阿守怔住,不可能!她分明记得睡前还和小灰在交谈。她张嘴欲辩,小雅已俯身,灯笼凑得更近,这是阿守第一次动了逃府的念头。

“或者,”小雅的声音很轻又极为瘆人,“它自己溜进了不该去的地方?”

灯笼里火光忽地一跳,阿守看见小雅瞳孔深处闪过一点幽绿,就像夜间看到猎物的狼。她心头猛地一缩,顾不得赤足,爬起来就跑。小雅没有追,只在原地提着灯笼,火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一直拖到廊柱尽头。

阿守跑出没多加,脚下被东西绊倒,她吓得抱头蜷缩,乞求着:“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胡乱挥动地手抓到毛茸茸。阿守睁开一只眼睛,看到谛听正在原地舔舐着毛。阿守定睛一看,吓得半条命都没,谛听正在舔掉身上的血!

阿守已经顾不上别的,抱起谛听就跑,匆忙回到屋中,颤抖着将谛听身上的血擦干净,“小灰你去哪里了?怎…怎么身上会…会有血?”

谛听将尾巴一甩,骂道:“还不是那老不死的将法阵恢复,要不然我怎么会受伤,痛死我了!”

原来刚才李景将石头归位,邪阵将成。谛听本可御凶,但因无法力,被邪阵给排斥出去,弹起撞到石块,失了意识,祸斗便出来了。

南星无奈抵住额头,祸斗这脾气果然十分讨人厌。

阿守将擦拭血迹的手帕往火炉丢掉,直到烧干净才敢大喘气。她赶紧收拾包袱,小声地和祸斗说道:“小灰,这里虽好,但我却总是感觉奇怪,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今晚我们就翻墙出去!”

阿守背起包袱,抱着祸斗偷偷开门,但却被小雅给吓一跳。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逃,在门口等候多时,她闪着绿眸,笑容诡异:“阿守这是要去哪?”

祸斗成攻击形态,龇牙哈气:“真是反了,一个蛇妖都敢那么嚣张!”

阿守被蛇妖小雅抓进柴房。

柴房的位置在府的西北角,离正院最远,白日里都少人问津,夜里更是无人注意。阿守被小雅拖过来时,脚底在青石板上磨得生疼,祸斗被小雅捆成毛球,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放…放开我!”,阿守挣扎着,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小雅不语,抬脚踹开柴房门,霉木屑与干草味扑面而来,呛得阿守直咳嗽。柴房不高,阿守在里面只能勉强直起腰。

柴房里没有窗,只有墙顶一道两寸宽的裂缝,月光正巧照了进来。阿守被丢到柴堆上时,手腕、手臂都擦伤了,火辣辣地疼。但她顾不得,扑到门口,拍门大喊:“救命!来人啊!救命!”

外头传来小雅轻笑:“省点力气吧,没有人会救你的,救了你他们就会死,没有人会那么傻的。”她声音渐远,“明日就是月食,老爷终于能如愿了。小丫头,你该荣幸。”

阿守脊背发凉,回身抱住祸斗,借那道月光检视它身上的伤,幸好只是皮外擦痕。祸斗一直在挣扎,捆在身上的绳子直冒青烟,却越收越紧,气得他直龇牙:“可恶!那恶心的蛇妖!若不是我被封印,我一定一口吞了她!”

“小灰…我们这下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了?”阿守声音哽咽,却强逼自己镇定。但生理性的害怕止不住,她颤抖着落泪,紧紧抱住祸斗,让自己冷静。

柴房外,夜风发出呜呜的哨音,像千万只细小的鬼手在拍门。阿守把祸斗搂在怀里,心跳得比风还乱。她忽然想起自己十岁那年,捡了一只灰毛小狗,但那年瘟疫,狗死在自己怀里。那天她抱着狗哭到失声,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守护好你。

此刻,她仿佛又摸到那条早已冷却僵硬的尾巴,鼻尖一酸,泪水滴在祸斗鼻尖。祸斗抖了抖耳尖,低声骂:“烦死了,就知道哭!”

他挣扎两下,还在放大话:“该死的蛇妖,等我破了封印,先咬你七寸,再撕碎那老不死的!”

阿守胡乱抹泪,借着月光在柴房摸索。她摸到柴堆里有半截生锈的柴刀,刀已经钝了,但却是此刻唯一的希望。她先割着祸斗的绳子,木刺扎进手中,很痛,却不敢停。

祸斗眯眼,不知为何,此刻莫名不想让面前这人再掉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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